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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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你——”怎么知道。
休格刚说了一个字，目光触及维克托眼神的瞬间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论坛帖子通篇都在讲《高等概率论》的旁听生怎么样怎么样，从头至尾没提过他的名字和性别，维克托不可能知道，他在诈自己！
迅速发现真相的休格并未产生被诓骗的不满，他慢条斯理咽下食物，补全后面没说完的话：“你怎么知道是我。”
诈归诈，依好室友认真的性格做不出凭空乱猜这种事，维克托既然开口证明至少有九成把握。
一起参加“跟踪调研”的同学只有两位主动公开，休格和另一位一直守口如瓶，再加上数学系和文史系一南一北离得比较远，军史专业的同班同学都没发现休格是传说中的旁听生，远在对角训练场的维克托怎么知道？
是自己不经意间露了破绽？不应该呀，事情刚过去一天，昨晚两虫见面没说什么。
“猜的。”维克托轻缓吐出两个字，嗓音清冷悦耳，像一粒冰珠滚过皮肤。
好室友学坏了，休格根本不信，摆出死鱼眼表情回以颜色。
带有婴儿肥的小脸故意做出怪表情非但不滑稽，反而丑萌丑萌的。
见此色泽冷淡的眼眸眯了起来，下眼睑向上弯曲的弧度轻而易举泄露出此刻愉悦的心情。
银灰色头发由于刚洗完澡被水聚成一缕一缕，发梢带着些许卷曲在灯下银光闪耀，偶有小水滴滑落，打湿了肩头的白衬衫，洇出斑驳水痕。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再配上比其他雌虫浅一个色号的皮肤，令形状美好的唇看起来更加红润。
身处宿舍褪去凌厉的维克托比起军雌更像一名优雅的贵族。
说到贵族，休格蓦地想起两位交流生，继而发现好室友无论发色还是面部轮廓都有几分奥布虫的影子，想来应该是混血，怪不得军部找他拍宣传片，长相和气质确实没的挑。
但——
你不说就不说，卖关子就卖关子，看在维克托给自己带饭的份上休格忍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想干嘛，这样很……很不好你知不知道！
眼神里的小钩子有多锋利自己心里没数吗？
有没有一点儿学院偶像的自觉？
对雌虫室友用“美虫计”真的合适吗？
幸亏我是一只老实本分的正经虫！
休格用拇指揩掉嘴角不小心沾上的汤汁继续吃饭，边吃边想真该让雄虫协会给自己发一枚“品行端正”大奖章，金灿灿带出去亮瞎眼那种。
其实休格想多了，维克托看他只是单纯觉得自己难倒了那位让西林教授铩羽而归，被诺亚教授特批免考通过的“全院最牛旁听生”。
休格一直以来表现得很宅，闷在屋里“学习”其他万事不管，偶尔真情流露也是因为吃到爱吃的东西，今天维克托用一个小秘密成功解锁了室友不甘心甚至有点儿闹脾气的丑萌表情，成果斐然。
能让宅虫主动关注的事情很少，维克托恰巧有一件。
这个误会告诉我们，纵使外表装得再像雌虫也无法改变一颗雄虫的心，不管休格涉猎多么广泛，依旧逃不开固有思维和审美观。
他只是比较懒，不是对外界刺激没反应的自闭症患者，作为一只心理和生理都正常的雄虫，吃到可口饭菜会开心，碰见优秀雌虫会欣赏。
“参与数学调研还要懂空间物理？”维克托耐心等休格吃完才道出心中疑惑。
他一不在现场，二不太懂帖子里讨论的空间裂缝学说，但用头发丝想也知道能让明年蓝星贝拉奖的热门候选铩羽而归的虫，绝不是路边杂草。
休格除了吃饭睡觉全宅在宿舍看书，食堂都懒得去，维克托委实想象不出一个快宅出蘑菇的研究虫才，站在讲台慷慨激昂大谈空间物理的情景，两者差距有点儿远。
“这个……”
利用起身扔盒饭的工夫休格凭借过虫头脑在短短两秒内构思了无数借口，然而等他回过头来对上维克托认真的眼神，曾经为了偷懒无所不用其极的“睁眼说瞎话技能”不知为何突然进入冷却，无法使用。
虽然自己身份是假的，性别是假的，第一次见面还不小心瞄到不该看的东西……咳，这些存在外力干扰，和回答维克托的问题有本质区别。
如此细心会照顾虫的学院第一好室友，开车绕校园转三圈都找不到，维克托帮他带了两个月的饭却只问这一个问题，休格打心眼儿里不想糊弄对方，可和盘托出又不行。
左右为难之际，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由自主卷起手指。
学无止境不懂就问，维克托本着不存疑的干脆作风向休格提问，随即发现对方扔完垃圾一动不动，手指卷曲的小动作显出几分犹疑，明显有什么难言之隐。
维克托似乎明白了什么，故不再等待：“抱歉，我不知道涉及保密内容，你早点休息。”
自家雌父从事科研工作多年，维克托知道有些项目在发表前一切数据需要保密，自己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刺探调研内容的意思，说完便要起身。
“没有，不是保密内容！”休格一急，抢步上前抬手按向维克托肩膀试图阻止他站起来，结果……
维克托低头望着像兔子一样窜到自己跟前的休格，不容错辩的惊愕一闪而逝。
好小只！
身为一名发育完全受过四年专业军事训练且超出平均身高的雌虫，维克托肩宽腿长，反观休格，雄虫的体型本就不如雌虫，更别提连初次觉醒都没有的半成品。
两虫面对面站一起，反差之大犹如成年虫和中学生的区别。
休格虽然没有雌性兄弟，当志愿兵时接触过不少军雌，对于雌虫比他高的事习以为常甚至不觉得自己个头儿矮。
维克托不一样，他眼中的休是雌性，身材瘦小的雌虫不是没有，这样堪称“娇小玲珑”的雌虫还真没见过。
早先看休格小胳膊小腿觉得他顶多和自己肩膀齐平，没想到站直了才到胸口，思及此维克托忍不住扫了眼搭在肩头的手，手也好小，白白的，嗯……好像还很软。
腼腆害羞的研究型虫才顿时变成一团可爱小软萌，戳中了维克托不为外虫知晓的小偏好，灰发遮掩下的耳朵悄然飞起一抹淡红，他不自然地错开脸，默默坐回原位，生怕巨大的身高差让小巧的室友拉伤肩背。
休格讪讪地收回手：“调研不是保密内容，告诉你也无妨。”
说着他掐头去尾，按下跟诺亚的私虫恩怨不提，仅称自己因某次数学测验成绩好被系主任派去参加跟踪调研，恰逢c大西林教授交流学习。
“我入学前当过两年志愿兵，空间裂缝的研究小组经常去前线实地考察，出于好奇我一有空就找他们聊天，一来二去学了不少东西，论坛太夸张了你别信，昨天被同学喊上台纯属偶然，那俩交流生都是专门搞数学的尖子，他们给的题我哪儿会做，只能拐弯抹角扯到空间物理，想办法保住面子。”
休格剔除不能说的，修修补补给维克托还原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原委。
“通过这件事诺亚教授知道我没有搞数学的心思，顺水推舟给了免修，其实是怕我们系主任面子上过不去，你千万要对外保密啊。”休格煞有其事的说。
他不想糊弄维克托，仅在必须隐瞒的地方稍微润色几笔，其余全部实事求是，就算找一个当时在场的同学问也是同样结果，不怕探查。
尽管休格不觉得维克托会查，主动权还是握在自己手里好。
维克托信以为真的点点头，对休格的机智投去赞赏目光，没想到心思单纯的研究虫搞小聪明有一套。
“既然你数学和物理这么好，为什么上军史专业？”在维克托印象中，选择文科专业的学生通常不喜欢数学。
休格歪了歪脑袋，黑亮眼珠一转，顷刻间把军史和数理完美结合。
“数理是研究基础，我这虫比较实际，撰写军史论文喜欢从实战角度进行复盘推演，估算火力覆盖范围，修正天气和地形对武器的影响，预判支援部队的反应时间等离不开计算，有数理知识打底能量化大部分数据，透过现象看本质，一方面为论文提供数据支持，一方面利用科学方式对兵力部署进行优化。”
这样解释起来选择军史专业的理由何止提升一个档次，思想境界简直高到没朋友。
军史专业最闲，能随便睡觉什么的弱爆了，休格胸脯一挺觉得自己的形象也跟着高大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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