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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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不可能！”汤姆逊怒目圆睁，仿佛要用眼神撕碎休格的伪装。
你一个军史专业跑数学系来干嘛？当《高等概率论》是随便什么虫都能听的公开课吗？本系学生都要经过两轮考试，通过的虫按分数高低排序，前十六名获得选课资格，竞争何止激烈，简直是惨烈，军史专业的学生怎么可能进得来。
倘若休格直言不会解方程，汤姆逊愿意看在他坦诚的份上放他一马，能力不够顶多出丑，撒谎则是品格问题！
不，他连撒谎都不会，竟然拿军史专业当借口，可笑至极，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当诺亚教授是傻子吗？！
休格咧着嘴，面露难色，支吾半晌刚要勉为其难开口：“其实我……”
傻子*诺亚抢道：“他是旁听选修，我认为三院目前的数学课程有些陈旧，正联合其他系研究新教材和新教学模式，莱奥伯特是参与跟踪调研的学生之一。”
两虫视线隔空相碰，诺亚不意外地从休格眼中读出志在必得，不禁暗叹可惜，要被他逃了。
诺亚不单单是数学系教授，更是一名帝国军虫，肩负着科学院乃至辉耀顶尖数学家的荣誉，反观休格，他不在乎虚名，不怕丢脸。
像诺亚抓住他不想挂科一样，他也抓准了对方的脉搏。
做个交易吧，黑色眼眸褪去慵懒。
同类虫之间无需语言，眼神触碰的刹那即可完成交流。
布局一个月多，今天终于到了收获的日子！
休格心中压抑许久的沉闷一扫而空，眼眸弯弯，眼神干净又纯粹，配上稚嫩面庞犹如一个期末考试得了全班第一，志得意满的中学生。
在坐诸虫对课程趋之若鹜，不惜耗费极大精力也要通过选拔是因为被诺亚选中对他们而言是一种证明，一种骄傲资本，获得知识的同时心理满足感爆棚。
休格突然从天而降，不费吹灰之力便有了他们披荆斩棘才抢到手东西，相当于打破了默认规则，加之不屑一顾只知道睡觉的散漫态度，任谁瞧见自己千辛万苦挣来的宝贝被别虫糟蹋都会心生怨怼。
何况天才心里多少有那么点儿骄傲成分，不可能一直忍气吞声，例如汤姆逊，休格对他报以同情不是因为情商感虫，而是同情他即将踩入陷阱，成为自己突破诺亚防线的漏洞。
没有机会就制造机会，谁让休格势单力孤只能借力打力，利用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虫为制造空隙，讲真数学系的桌子很不舒服，休格为了做戏睡一个月挺累的，脖子都睡僵了，再找不到机会怕是要落枕。
“哪个专业不重要，我们欢迎所有同学踊跃发言。”西林教授站起身，面向休格。
“额……”休格茫然地看着答题板，目光流转到汤姆逊身上，“我觉得汤姆逊的论点很有见地，非常不错。”
西林教授嘴角一抽，努力保持笑容。
事关明年的蓝星贝拉奖，有虫潜在暗处绝非好事，诺亚出了名要求苛刻，断不会用自己的招牌课做调研，由此可见这名学生定然有什么过虫之处被诺亚看重。
因此休格越沉没，西林教授越好奇，同时更加坚定了挖掘对方深浅的决心，遂追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这不是我的专业，我真没什么好说的。”休格讲究诚恳相待，实事求是，他念军史，数学的确不是自己的专业。
眼看气氛陷入僵局诺亚适时出现给休格摆好台阶：“你太谦虚了莱奥伯特，系主任既然让你旁听证明你有这份能力，西林教授不是外虫，你大可畅所欲言，说错了也不要紧，交流重在参与。”
不给胡萝卜吃就想让马儿跑？
赔本买卖休格是拒绝的，他看了眼时间，继续面带歉意地推脱：“算了吧，快下课了，我这周有论文，等会儿还要去图书馆。”
图书馆大门赶紧撇清关系：我从来没见过你！
明知对方信口胡诌诺亚也不能拆穿，不仅不能拆还要满足他的要求：“这好办，我和你们主任打声招呼，让你专心做课题，下周选修课换其他虫。”
休格依旧不情愿，捏捏诺诺绞着手指：“主任说这门课算成绩，换其他虫来，我不就挂科了？”
“给你通过。”这小子真是滴水不漏，诺亚咬牙。
价码达到心理预期，休格一本满足，面上却分毫不显，只见他左思右想矜持半晌，最终在诺亚教授“鼓励”的眼神中沿阶梯走了下来。
每走一步，身上的怯懦和迟疑便消退一分，待走上讲台，周身气质彻底完成蜕变。
虽然表面还是那副永远睡不醒，跨着肩膀的站姿，仔细观察会发现慵懒之下藏着一汪幽潭，看似平静但却深不见底，如同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有没有把握？’长发雄虫提出的问题很有科研深度，休格毕竟不是数学专业，诺亚吃不准他能不能拿下。
休格收到询问给诺亚回了个放心的眼神。
美好的午睡时光对休格来说非常宝贵，容不得半点差池，为了彻底甩掉瞎耽误工夫的数学他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务求一锤定音！
“汤姆逊给出的观点相当有趣。”面对帮助自己脱困的“头号功臣”，休格不会吝惜赞美，随后走到架子前轻轻一推，白板翻到干净一面，拔开马克笔懒洋洋开口，“一定要交流的话，我觉得当这个自变量的增量趋于零时，因变量的增量与自变量的增量之商会达到一个极限，从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不难看出方程的最终目标是通过函数探究某种离散的变化规律。”
说着休格走到幕布前指出几组方程中包含的函数集，抄在白板上，随手快速导了几步得到自己想要的数值，余光瞄了眼长发雄虫问：“结合方程和这位同学做的建模，我想你们的研究是为了寻找一种计算稳定性的公式吧？”
长发雄虫心头一震，暗道这只身材矮小的“雌性”思路宽得简直不可思，仅通过建模和分支公式逆推就准确判断出西林教授的主课题，当真不简单。
他敛起所有轻视，偷偷请示西林教授，得到默许后微笑着点头给予肯定答复。
“不错，这是为了探寻空间稳定性准备的课题，具体内容恕我不能告知。”
“理解。我的分析也是就事论事，空间稳定是所有科学家追寻的共同目标，到目前为止尚未发现可行依据。”
休格不以为意，旋即朝他露齿一笑，春天般灿烂，带有婴儿肥的脸颊上凹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直看得对面两个交流生心律失常。
在对方怔忡神色中，休格迅速扭头，运笔如飞，先前慢悠悠的语速瞬间拔高。
“理论上讲，空间是否稳定取决于粒子间的引力和斥力，粗略来说引力F和斥力f的曲线斜率变化与其自身半径有关，假设半径是r，那么Fr比fr的绝对值肯定有解……但粒子运动是不规则变速运动，而且受环境影响，我们假设环境稳定，那么这个时候就需要你们的公式以速度对位移的高阶导数求出瞬时位置……假定t≥t0成立，那么解x=φ（t，t0，x1）是稳定的，反之不稳定，当x0-x1的绝对值小于r，且γ（t，t0，x0）满足x=φ（t，t0，x1）稳定条件，那么存在的空间结构ξ的极限应该是limit（γ（t，t0，x0）/φ（t，t0，x1）），就有……”
跟不上？听不懂？
这就对了！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