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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初遇就是飞来横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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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濛濛,细雨中恍惚有一个人撑着油纸伞一直往前走,腰间的铃铛也跟着响个不停。
人世短短百年,有人安于市井,有人纵意江湖,还有些人,寻仙问道。
修仙是一条与官道截然不同的道路,这条路只有天赋异禀的天之骄子才能走得下去,而能得到的,是比常人长上数倍的寿命,故而这也是一条万人行踏的独木。
“哗!”季浮烟收了油纸伞,水珠顺着油纸滴个不停。
听到这声响,她站立的老旧黑屋的里头传来一声颤颤巍巍的轻问:“是阿烟吗?”
闻言,季浮烟赶忙答道:“奶奶,是我!”
声音清脆可人,原来是一个十三岁大的少女。
“快,快进来吧!”说着,那老奶奶便把门开了一个能供人通行的长缝。
季浮烟灵巧的挤了进去,里头很暗,地方很小,于是便显得整个屋子很长了,里头摇曳着一点烛光,只供照亮了搁蜡烛的桌子,最上头的屋墙上悬挂着一个小窗,但只有一些朦朦胧胧的白光透进来,墙上更是因为灯洲常年下雨而聚起水珠,不一会便能滴下一滴。
屋里有股霉潮味,张婆婆叫着季浮烟坐下,自己便进隔壁一间更暗小的房子里去,说要招待她吃饼。
十三岁的季浮烟坐在浸了水的长木凳上,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喃喃道:“爹爹也真是,明明更想要一把长剑。”
不一会,张婆婆便出来了,手上还拿着半块潮了的饼,“诺,孩子你吃。”
季浮烟接过饼,小咬一口便拿在手上不再动了,“谢谢婆婆,婆婆最近过得如何?”
“很好,很好...”张婆婆笑呵呵的答道。然后又忍不住问了“阿蕹最近如何了?”
“哈哈,张师兄过得很好,最近他修炼的愈发勤快了,修为精进了许多,但他忙,没时间来看您...”季浮烟同样笑呵呵的答道。
张婆婆早年是个裁缝,如今已经六十好几了,家中只有一个独孙,名唤张蕹。
季浮烟从腰间掏出些碎银子,道:“这是张师兄的例钱,他说自己不怎么花钱,便全让我给您带来了。”
“他这小子,也不懂得留些添置些新衣裳。”张婆婆带些怨道,“阿烟你给那小子带句话,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不然等他回来了,有他好受的。”
“好嘞!”
张婆婆拉着季浮烟说了好些话,三句中有两句必定是说张蕹的。
雨小了了些,雨丝被拉得更加细长,细密,季浮烟移开木门一些,走了出去,临了必要嘱咐一句:“您别舍不得花钱,想吃肉了就去对面吴屠夫家买,张师兄可高兴您花钱了!”
屋里传来一句“嘿,那小子!”
季浮烟拿起搁在隔壁板墙上的油纸伞,又悠悠往前去了。
每月她都会去张婆婆家里送银子,然后跟张婆婆聊起她名叫张蕹的师兄,可是早在去年,张师兄就在一次出猎中出了事,再回不来了,而他最后的愿望,就是让昆仑山的人替他照顾张婆婆。
季浮烟最喜欢往山下晃,于是掌门,也就是季浮烟的父亲便把这个任务给了她。
后来季浮烟才知道,他爹只是担心有人会克扣给张婆婆的银子。
灯洲是个不算贫穷的城,可西街老少活于闹市,却最卑微,难怪爹爹会每日里给张婆婆送银子,季浮烟想。
掌门爹爹总说让我在山上修行,可我那隐世的祖师伯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大隐隐才修得了大道。
季浮烟摸了摸的短刀,想着回头一定要弄把剑来。
“嗒,嗒,嗒...”雨水从油纸伞上滑落,滴到青石板的路上。
忽然一阵风似的的黑影撞到她的身上,带着她往地上摔去,季浮烟的脑子里闪过千般思绪,可这些思绪尚未来得及付诸行动来避免她的屁股往地上摔,她整个人就已经和大地肉石相撞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她父亲侠义教导的影响,即:见不平事,拔剑助之。季浮烟竟然下意识的把撞到她的人护在了怀里,直到她的屁股摔倒地前她还在想,若是个女子恐怕要以身相许了,然而在她的屁股摔到地上以后,她只想让怀里的人滚蛋。
“别跑,快抓住他!”一声堪称石破惊天,响彻云霄的男高音隔了一条街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