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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婚之夜 ...

  •     李云深还未及询问什么是命眼前便是一黑,他直觉头痛欲裂,下意识地想要抬起手揉揉眉心,然后,他发觉他怀里竟然有个人!

      而且这个人还不是别人!

      绮丽清俊的眉眼,白皙如玉的脸颊,轮廓分明的五官有一种君子修竹般的俊秀。

      这特么的竟然是少年时候的谢青吾!

      天雷滚滚兜头劈下,李云深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人推开掀起红帐,踉踉跄跄地坐到了桌子边上。

      两根龙凤烛燃的正旺,大红的帐幔挂满房间,外间的热闹还未完全散去,依稀还能听见劝酒的高声喧哗。

      他又活过来了,白袍老君没骗他,而且还是重活到了他十八岁大婚的这一夜。

      但是,你特么竟然能把我送回大婚这一夜,怎么就不能就不能再往前提一天?我就算上金銮殿装柱也不能娶谢青吾啊!上辈子就是因为娶过些谢青吾,才招至李云霁的疯狂报复,死无全尸好吗?

      李云深风中凌乱着,他一生只好女色不近男色,认为堂堂七尺男儿雌伏于他人身下婉转承欢那叫什么事啊?

      他天潢贵胄,自身也生得英武不凡,十三岁上战场,十六岁为前锋,十八岁官拜大将军,从未倚靠皇子身份硬是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的走到了如今的高位。

      三个月前他在北疆以少胜多,以两千兵力险胜蛮子一万精兵,自己却因为殿后身受重伤,不得已回京调养。

      伤好后他一直闲的没事干的,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父皇,终于记起他年过十八还未娶正妃,念在他差点为国捐躯的份上,开始为他在京城里择选名门闺秀。

      本来一切一帆风顺,岂料他一时鬼迷心窍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去了所谓铭雅轩,别看名字取的挺雅致,其实就是个卖男色的!

      但那时李云深刚刚回京,他压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等一顿酒喝完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多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美少年,那少年穿着一身竹青儒衫,浅色的衣衫衬得眉目越发冷清,转身就举剑抹脖子。

      李云深下意识地抬手拦住少年挥剑的手,一低头,只觉五雷轰顶,他竟然没穿衣裳!正在此时有人推门进来,正好撞见这一幕,长剑剑尖到底还是划破了少年修长的脖颈,如注鲜血滴落在床幔上。

      ……这是有理也说不清啊!

      李云深三天后知道,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姓谢名青吾,因为谢国公在金銮殿上撞柱了。

      李云深第二天就接到了一道圣旨,命他择日迎娶谢国公府嫡次子谢青吾。

      大周是马背上的民族 ,先祖曾一度逐水草而居,后来虽问鼎中原但民风一直放旷不羁,达官贵人之间虽也有些侍童娈宠,但提到明面上来的却是少之又少。

      大周建国百年,统共只有两例迎娶男妻的先例,李云深刚好排上了第三。

      前两对都是可歌可泣感天动地荡气回肠的爱情史诗,只有李云深是顶着糟蹋了人少年身子的恶名不得已娶之。

      他不是没有过反对,在父皇寝殿外跪了整整两天一夜第三日太阳初升之时,大太监德安给他送了一件崭新的婚服。

      父皇赐下一对白玉比目佩,压着朱笔御批一行字:堂堂八尺男儿,即是敢做便要敢当。

      敢作敢当!

      可问题是他什么都没做啊!

      他当时虽然喝醉了酒,但做没做过那种事他还是知道的。

      天地良心,他绝对没有碰过那少年一根手指头!

      李云深还想分辨,话未出口便被御林军叉起直接往宫门口扔。

      明明什么都没做锅却从天上来,天下人都说他占了人身子,他凭什么背这样一口黑锅?

      大婚当日祭祖归来他罔顾祖宗之法,将司礼官及宫中嬷嬷赶出了府,叫了一群狐朋狗友在王府痛饮,喝到半夜酩酊大醉,到底意难平,他一脚踹开了新房的门。

      他并不记得那一夜的滋味,谢青吾是否反抗是否挣扎是否情愿,他通通不记得,那是他生平第一次碰男色,也是唯一一次。

      成王李云深喜欢热烈奔放的边塞胡女,也爱江南小苑的温婉佳人,恩宠的美人环肥燕瘦不尽相同,明明是个直的标尺一样的汉子,偏偏古今唯三的娶了一个男妻。

      真特么悲剧!

      李云深撑着头心如死灰悲从中来,比起重生什么的他刚刚碰了男人才是大事好吗?!

      即便是重生一世,这事儿带给他的冲击也与上一世别无二致!

      李云深在桌边枯坐了半宿,天色蒙蒙亮时外面终于安静下来,自小服侍他的小太监小安子跪在外间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要热水么?”

      ……热水!热水!

      李云深瞬间崩溃,手一抖摔了茶杯。

      片刻后卧房里传出各种瓷器玉皿的破碎声,整整响了一刻钟才终于停下来,小安子硬着头皮抬头,劝道:“王爷,今早上还要入宫谢恩。”

      李云深站在一片狼藉的卧室里,觉得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上一世他也是这般暴怒的砸碎了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然后被父皇直接禁足一月。但他如今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可不是为了再走一遍当年的老路。

      接下来是什么?

      李云深骤然回头,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搭在床架上,死死抠住木榻的边缘,十指用力到骨节青白也不知在里面听了多久。

      或许,从一开始这人就完全没有睡着!

      李云深心头一跳,突然急步冲到榻边,在那人刚刚站起身踉跄的瞬间将人扯到了怀里,随手扯下架子上挂的紫色锦袍,将人裹紧了打横抱起踩过遍地狼藉大步向外走去。

      小安子觉得自己眼睛可能出了什么问题,正准备冷静一会再看,冷不丁便便自家主子踹了一脚:“还不去准备热水?”

      眼睛坏掉了没啥,但自家主子暴脾气,惹不起。

      小安子连忙爬起来,给主子开路:“在西侧厢房早已备好了热水,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李云深觉得自己抱人的手臂都在微颤,他抱个各式各样的美人却还是第一次抱一个男人。

      谢青本就身材偏瘦,少年不过十六正是抽条的时候,消瘦的身躯抱在怀里竟还没有一个丰腴些的姑娘重实。

      李云深很清楚的记得上一世他砸完东西后,便气势汹汹的冲出了门,谢青吾不知是什么原因没站稳,一个踉跄摔进了碎瓷里,一条胳膊和腿都被划了不小的口子甚至在脸上都留下了伤痕。

      谢青吾那一下摔的极重,在府里养了整整了三个月才有所好转,连回门都没回成。

      最后李云深被罚了两个月的禁足,抄了整整五十遍的四书,这也是他与谢青吾第一次结仇。

      李云深心思飞转却不忘回头吩咐:“在东厢房再备一桶热水,叫几个手脚麻利的将主卧收拾妥当,”他垂眸看了一眼谢青吾苍白的侧脸,略忧心,“再从宫里请个医术好的太医过来侯着。”

      小安子走在前面推门,李云深刚走上前便被朦胧的一股热气扑了一脸。寒冬腊月里恐怕再没有什么一桶热水更具吸引力的。

      李云深连袍子也没给人剥径直将人放进热水里,他粗心大意惯了,将人放进去之后才觉得不妥,不由地咳了一声,“小安子你留下听吩咐,不可怠慢。”

      说完连忙转过身来,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的样子飞快逃出门去。

      谢青吾沉默的看着那人匆忙离去的背影,在迷蒙水气里虚眯起眼。

      明明是极厌恶这桩婚事,昨日甚至罔顾祖宗礼法大闹一场,昨夜更是堪称暴虐,分明就是一场疯狂的报复,本以为他该是对自己厌恶至极的,可如今看来却又不尽然。

      谢青吾慢慢闭起眼,双手无意识地抓紧浴桶边缘,那人有力的心跳声似乎还响在耳边,他深深呼吸,半晌把手移向裹在身上的云纹蟒袍。

      “你下去吧。”

      小安子磕头退下,甚是体贴的放好衣物合上了门。

      李云深常年呆在边关,沐浴更衣速度极快,他刚穿好衣袍走到西厢房门外,便听见里面一声闷响,立即有种不好的预感。

      推开门一看,李云深只觉眼前发黑。

      仅着中衣的谢青吾扑在地上,脸着地,一头绸缎似的青丝铺在瘦削的脊背上,右胳膊肘正磕在朝服架边,似是被磕伤了鲜红的血迹在单薄的衣衫下极快蔓延。

      ……李云深心里瞬间爆了粗口。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都扔下脸面将人抱进厢房了,谢青吾还是摔了!他竟然还是摔了!

      李云深抖着手把人半抱起身,拉起袖子查看谢青吾的手臂,见苍白清瘦的胳膊上被划了一条不小的口子终于崩溃了:“你怎么还是摔了?”

      他就特想知道,好歹是个七尺男儿,怎么跟个姑娘家似的动不动就摔了?!弱不禁风一吹就倒,他就不嫌丢人?

      谢青吾眯着眼睛看着这人刀刻般俊朗的侧颜,明明像是气极的模样却又带了一丝后悔痛惜,让他觉得心里莫名熨帖。

      他微抿了一下唇,完好的左臂微微下移,声音冷清中又带了些难言的意味:“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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