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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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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孩子,你醒了?”
很久没听到这么关怀的话了,我尝试着张开眼睛。
迷迷糊糊,有点亮度,一些颜色在眼前晃动,看不清实物
眼睛闭了闭,再张开,上方有个横梁,内拱的顶,不是我住的地方啊。
光线被挡住了,一个人形在我上方。
“孩子,怎么样?”
定睛一看,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
看上去很慈祥的样子,眼睛弯弯的
“水…”
“我去倒”
一会儿,他拿了个粗制的茶杯,有力的手臂把我撑了起来,慢慢的喂我喝下
坐起来的时候感觉浑身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好像睡了好久。
“还要吗?”
“不用了,谢谢。”嗓音哑哑的。
“嗯,乖,3天前,我在后院的草药园看到你倒在那,把了脉,除了身体虚一点,没什么内伤。你从哪里来?”
我默默不语,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些什么。并没有失意,我记得我是谁,也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
老人看我不说话,也不再问了。
“孩子,你再休息下,我去做点吃的。”说着,扶着我躺下,走出了房子。
我躺着扭头看了下周围,很普通的布置,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墙上有蓑衣,像锄子一样的东西,角落有些陶罐之类的东西,光是从窗户中照进来的。
我怎么会在这?和我之前呆的地方相差很大。
我又闭上了眼睛,仿佛看到我之前躺的床,有颜色的床帐,鼻子仿佛还能闻到久久不散的药香,每天必定听到的话,“殿下,吃药了”。
是的,我叫段昱昼,理国六皇子,可也不是个得宠的皇子。
在世的有大皇子,二皇姐,四皇子,我,七妹,九弟。其他的不是夭折,就是没活过10岁。我今年12岁,昨天,不,如果睡了3天,那应该是4天前刚到的岁数。
中午和母妃一起吃了碗长寿面。据说母妃原来是很得宠的,可是我越来越大后,皇上(或应该叫父皇)越来越忽视我们。听宫女说是因为每年有新娘娘进宫。可我记得曾看到父皇注意过我的眼神,和听见他质疑过母妃的话,“怎么越看长得越像你表哥”。之后就很少看到他来院里了。院里的人也越来越少。母妃也常常出神的望着窗外。
我记得问过母妃我是父皇的儿子吗?
母妃边责骂我边哭,“昼儿,你当然是,你怎么能这么问”。
之后我就再也没问过她这个问题,只是8岁以后,身体越来越差了,母亲变得有点疑神疑鬼,所有食物都用银针测过,还偷偷请以前关系较好的御医来看过,也没查出什么,只说要多休息。
母妃虽然不常抱我,很少说话,但我看得出她是关心我的。宫里每年发的例银,大部分都让侍女去宫外买了药材。因为失宠,宫里的御医坊也不肯为我天天开药。我体弱后也很少到院外走动,8岁前还会看到其他皇子,与他们上了2年课,相处的不是很好。
又回想到生日那天。吃完面后,我和往常一样午睡了下。起来后照例吃了碗药。晚上的时候忽冷忽热的,之后就一直迷迷糊糊。似乎听到母妃叫我,“昼儿,昼儿~”没力气回应,就没了知觉,醒来就在这了。
“孩子,起来喝粥好吗”老人推门进来,手里捧着碗冒着热气的粥。
我又被他扶了起来,他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我嘴里。
我慢慢地咽下去,看着他一遍遍重复着动作。感觉鼻子有点酸。
我小声地说,我叫段昱昼。
老人停了下,重复我的名字,“段yu zhou,哪两个字?”
我说,“昱,明日也;昼,白昼。”
“好名字,给你取这个名字的人肯定希望你可以长命,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是吗…”我喃喃自语,可能是因三哥,五哥离世后,父皇在我出生时的希望,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我叫你昼儿,好吗?来,再吃点粥。”
“嗯”与母妃一样的叫法,我又有点心酸。
“你就叫我吴爷爷吧,我是个郎中。”
“嗯,吴爷爷”。我乖巧的叫了声。
“好,好”老人高兴的继续喂粥,我看到他眼睛笑得更弯了。
喝完粥,我忍不住问,“吴爷爷,这里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