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农门》进击的主妇

21、第二十一章 赵师爷

　　要说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陆仁与月娘走亲访友忙得不行，家中办酒席的事也忙得陆家众人不可开交，但等赵六福帮着接手后，又井井有条起来。

　　而且赵六福还提议，乡下、府城酒席一起办，来府城吃席的用马车接来，但在乡下吃席的又不收礼金。

　　席面也都是有鱼有肉，府城的做精细点，请大酒楼的大师傅，雕花、摆盘，一应菜式按着府城规格来。

　　乡下就是分量足，而且开三天的流水席，吃不完的还让打包带回家。

　　上溪村人人高兴，除了村长以外，只得二三家也送儿郞读书的人家去府城，一辆马车就给接了过来。其他人都在乡下吃席，去府城干啥？还不是吃东西，在村里吃还不要钱，还能拖家带口，还能打包，去府城有这好事？

　　倒是，胡家村也来了几个人，反正也能算得上是亲戚，自然是得接待的。

　　又有些别个县的秀才公，读过陆仁的书，又消息灵通，也赶来了。

　　还有府学学子，夫子，陈家、赵家，各色各样的人。

　　学政、院长、府尹大人这些官员，也来喝喜酒，真的是热闹得不行。

　　好在赵六福心中有数，这些人位置都给安排的妥妥帖帖。

　　陆仁只要挨桌敬酒就好了，就是那酒，赵六福都能提前给况了白水，让那水有酒气但不醉人。

　　一轮酒下来，陆仁居然没有晕，然后又有事后的醒酒汤，真真是没让陆仁有半点难受。

　　赵六福还将陆家众人，谁迎宾，谁回乡下主持安排的好好的，反正是宾主尽欢。

　　因着有赵六福安排，撑控全局，陆仁敬了酒之后，就能与府尹、学政、院长......他们坐在桌上，好好招待他们，没有失礼。

　　酒席办完后，陆仁是特意谢了一次赵六福，“姑父好本事，若是让着我们自己办，怕是现在也没弄清楚。”

　　赵六福道：“我自小就接触这些事物，这几年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世面，不算得什么，经验而已。”

　　陆仁道：“姑父的这些经验正是侄儿欠缺的啊。”

　　赵六福喜道：“仁哥儿此话当真？”

　　陆仁点头，“自然当真。”

　　“既然我这点子经验对仁哥儿有用，那姑父厚着脸皮提上一句。仁哥儿就要赴任了，姑父可能为你做个师爷？”

　　“啊。”陆仁实是没想到，赵六福有此想法，但是师爷是上下属的关系，这姑父怕是不好办，再说也带不得这般多人啊。

　　“这......这......姑父随我上任了，姑姑与光宗表弟该如何是好啊。”

　　赵六福道：“你姑姑带着光宗在府城里好好读书就好了，这些年我也存了些银钱，不用他们娘俩为着生计操持。”

　　陆仁也是欣赏赵六福做事能力的，但心中也有些犹豫，实在是怕这长辈不好使唤，有点什么事，要是赵六福给自己做主了怎么好？

　　看出陆仁的犹豫，赵六福道：“仁哥儿，可是有何不能说的，成与不成都不要紧，这是你的决定，我不过争取一二罢了。”

　　陆仁道：“我上任之事，岳父也是知晓的，他说过会为我寻位师爷，我一个小小县令，没有配两个师爷的道理。”

　　话说到这份上，赵六福也能看出陆仁的拒绝了，但人家都给台阶下了，还能不下？自然是道：“想来亲家老爷寻得人是更懂处理这此官场上的事的。”

　　赵六福说是这么说，但他生意人生来一双利眼，怎么看不出这是陆仁临时找得借口？

　　回到家中，赵六福打了一壶酒，就去找了自个爹赵五福，“爹啊，我自认此次酒席是办得漂漂亮亮，当真是用心得很，也显出了我的能力，仁哥儿也是认同的，怎么他就不要你跟着他呢？”

　　“仁哥儿是个帮衬家里人的人，就是这般忙，光宗的学业他还帮着看了、仔细考校了半天，给了相应的建议，真不是和我有外心啊。”

　　“怎么这上头就拒绝我了呢？”

　　赵六福实在是想不通，“难不成是为着四喜？还是我要让四喜到他面前说也想我去搏个前程？”

　　赵五福看不下去了，“你个猪脑子，平日里觉得自个聪明，咋个不会想事，陆仁哥是进士老爷，他能不知道跟着他能与官场上的人接触，能更有前程？陆山、陆海，他这两个哥哥，可是才成婚一二年，孩子都还没有，跟着他上京城科考，去岭南赴任，他拒绝了吗？”

　　赵六福抬头问道：“是我只是姑父，还是没有堂兄弟亲？”

　　赵五福敲了一赵六福的脑袋，“你现在是本事了啊，一口一个姑父的，是，你是人家姑父，人家进士老爷叫你姑父，给你行礼，你是不是很开心，很高兴？是不是安安心心的受了？”

　　赵六福自然是受了啊，“他本就是四喜侄儿啊。”

　　“是啊，人家是四喜侄儿，你就仁哥儿，仁哥儿的唤着人家进士老爷，人家坐着，你也坐着，陆仁是个好孩子，讲礼，但他可以敬着你，可是人家不会敬着师爷，师爷是官老爷的手下，那是官老爷坐着，师爷站着的，人家请你做师爷？是请个下属还是请个姑父？”

　　“咱们做家管家的，老爷给面子喊声叔，咱也不能倚老卖老真以为自己是个叔了，你是，是人家陆仁货真价实的姑父，但你要是摆姑父架子，还想做人家师爷那就是做梦了。”

　　赵六福细想了一下，自己真是如此，办事的时候，自己想着自己有经验，是真个样样做主了，也没问陆仁，虽说办的漂亮，陆仁也感谢自己，但是这不是个下属做派，人家防着这个是真没错。

　　总不能请个充长辈的人干活，那怕那人就是长辈，就是铺子里，那领头的是儿子、侄子，那打杂的爹爹、叔伯，也得是打杂的听领头的。

　　自已是犯了大忌了。

　　唉，要是自己没起心做师爷，那还能说总是个长辈，陆仁心正，胸怀宽广，说不得也就不计较了，但自己本就起了心思，居然......居然......做得只显自己风头。

　　“唉。”

　　“啪。”

　　赵六福自己赏了自己个耳刮子。

　　赵五福见儿子这般模样也是心疼了，“你啊，是有本事，做什么事自个能做成，又有好运道，居然踫着了四喜侄儿小小年纪就成了进士老爷，人家还恭恭敬敬的叫你姑父，你就狂了，也不看看人家亲爹娘都没狂，那陆三贵媳妇，还是做婆婆的呢，在陆仁媳妇摆了婆婆款吗？”

　　“那陆仁媳妇知礼，敬着她婆婆，但三贵媳妇可没有那次敢使唤儿媳妇的。陆仁还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还不是踏踏实实的做事，就是你让三贵两口子代表陆仁回村子里宴客，人家也没摆谱说啥，你倒好，那个都能做主，就连那陆老汉都被你支使的团团转。”

　　“你也在赵府待过，那个敢支使老太爷？就是老爷、姑爷们那个敢不敬着老人家？你敢，你敢做，也就是陆家刚刚发家，平日时家里也没个下人，让你在上头做了主。”

　　“但你这处事，那个敢让你做下属？不做奴才，不过是生死不在主家一念之间，但做伙计也好，师爷也好还能说我不是奴才，所以连个尊重也没了？”

　　赵六福是被亲爹说得抬不起头，可是他还想去陆仁那个师爷，这可是他唯一上进的机会了，日后儿子要是能有功名，要是能有个一官半职的，自己也有点人脉给他搭搭路。

　　赵六福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他又重新打起了精神，为着陆仁打算买宅子，跑前跑后的打听，赵五福老管家人面广，也帮着他寻了几个宅子。

　　“这个几宅子是五进的，这个离铺面有些远，但修得面积比一般五进院子大，还有个小花园，这个五进的是离铺面最近的，这个五进的是虽然没那么离布店近，但在布店与木器店中间......”

　　“这几个三进的院子......”

　　“这还有五个连在一块的二进院子，都是府里一户与陆仁一块中了进士的人家，这是他家用来出租的，可以一快买下来，是住，是重建都不错，要价......”

　　赵六福吸取教训，这次是将东西打听得清楚详细，全交给陆仁来做决定，陆仁称他姑父，他也应着，但没有摆长辈的款，事事以陆仁的意见为先。

　　对着月娘，更是有向赵家夫人回禀的尊重，不糊弄，细细明说，只是提供建议，但决不说这样做好、那样做好的话了。

　　就是送于送礼收礼的事，赵六福也没有插嘴，他细细看着，月娘本就能处理的好，人家总是有人家的考量，亲近远疏，月娘更了解陆仁，没有什么失礼的事发生。

　　赵六福真是想捶一下十来天前的自己，怎么就觉得陆仁与月娘是小毛孩子啥也不懂，人家一个进士老爷，一个官家小姐，见识会比不了自个？自己不过是仗着年长一点子罢了。

　　赵六福是尽人事，听天命，只想着尽力弥补。

　　一个人的态度有没有变化还是能让人感觉出来的，陆仁与月娘商量了一会，他们还真需要这么个人，毕竟李御史没有人介绍给陆仁，有个懂行的，懂人情世故，民生经济的帮着陆仁也是不错的。

　　月娘就和□□喜道：“姑姑，我爹爹找的那个师爷，年纪大了，不想跟着去岭南吃苦，写信回了我爹，不知道姑父还有没有意向再来帮下陆仁。”

　　□□喜自然是连忙答应。

　　所以出发的时候，就是陆仁、李月娘、小桃、赵六福、陆山、陆海六人驾着两架马车赴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