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农门》进击的主妇

16、第十六章 见岳母

　　李夫人应陈夫人所邀前来赏花，心中也是奇怪，二家交情并不深厚，何来闲情一齐赏花？

　　陈老爷官职也比李御史高得多，又是京城府尹，无论如何这个面子也是得给的，李夫人也就带着丫环来了。

　　到了陈家，并无其他宾客，就是做陪的媳妇闲聊了几句也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只留下陈夫人一人。

　　“李夫人请见谅，未叫他人相陪实在是失礼，但此事有些私秘，麻请莫要见怪。”

　　陈夫人客气赔礼。

　　李夫人也不好见怪，只得询问所说何事，居然不能让外人知道？

　　李夫人到是不担是心夫君公事，李御史还没有权力管到陈府尹的事。

　　“我有一侄，就是今科探花郞，他有一同窗，名唤陆仁，也是今年新科进士，成绩也都为甲上，只是今年人才实是大多，只排得第六名，但也能算得上是人才出众了，李夫人，可也是这般想？”

　　李夫人实在是有点听不懂，不论是探花也好，第六名也罢，自然是人才出众，可是与自己有何关系？

　　陈夫人也知道不能说得太含糊，“这陆仁是青洲府人，六年前，曾与令爱有过一面之缘，自此就心心念念，但从前他是个穷小子，无得家财与功名，不敢妄想，今朝高中，求我与夫人探探口风，他可能做李家乘龙快婿？”

　　“这......。”

　　女儿李月娘的亲事，当真是李夫人的心病，但又不好与外人言说，一时之间是犹豫不定。

　　陈夫人见了，觉得有三分把握了，便说：“不若我唤了他来，李夫人见上一见，就当是小辈见过晚辈，可好。”

　　陈夫人见李夫人点头允了，唤了丫环，让其去请表少爷来给长辈见礼。

　　不多时陈子昂与陆仁联袂而至，“小侄陈子昂，见过伯娘，夫人。”

　　“晚生陆仁，见过伯娘，夫人。”

　　本来李夫人是被这二个如松如柏身形挺立的少年郞给晃花了眼的，是这个看不够，那个也还想看，都是好女婿的人选啊。

　　听得陆仁自我介绍，眼神就如粘在他身上了一般，嗯，浓眉大眼看着就和气点，比边上的陈少爷的剑眉星目来的好，没那么锋利，是个脾气好的人，和月娘更配，月娘的性子太野，就得有人能包容一二。

　　李夫人是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喜欢，又听着陆仁说到，六年前、寒山寺、桃林初见，和山下帮着推马车没帮上忙。

　　真是热心人，帮不上忙遗憾什么，什么......？帮不上忙？马车？

　　是那次月娘自己抬的那次，虽然陆仁说得含糊，但青洲府是李夫人临时想着有个表姐嫁到那里，去偶住几天的地方，那寒山寺只去过一次，那次刚巧马车给陷进泥里了，怎么就被他看到月娘那般情形了呢？

　　不，不，不，被陆仁看着了更好，如此陆仁还寻人来为他与月娘说媒，那真是不介意此事了，真真是天赐的良缘啊。

　　李夫人也不在乎后续陆仁自陈的什么家世清贫，只写了几本书，家中只得一个铺子之类的了，没事，等等，出了几本书？

　　“你可是那个写了《经算入门》、《经算进阶》、《九章详解》三本书的那个陆仁。”

　　陆仁点头，“正是晚生。”

　　李夫人喜得是无可无不可，本来李家一无子侄科考，二也没打招个进士做女婿的想法，自然没有关注科举，李御史都向上级打了再次巡视的申请了，就是因着安候夫人说自家要登高枝，为□□言伤人，李家打算举家同行，那日一家子还去联系船只，只是李家银钱不丰，一时没有合适的货船同行。

　　本来李夫人还在心烦此事，此时却是谢天谢地要酬神了，真是再差着几天，说不得一家了就走了。

　　如此佳缘，如此良婿，真是菩萨保偌。

　　李夫人笑意盈盈的开口道：“外子很是喜欢你那经算之书，但也有一二处不解其意，不知那日有空，能邀公子前去解解惑。”

　　“啊。”陆仁觉得奇怪，怎么可能看不懂呢？自己写得很简单、明了，步骤也很详细，李御史也是进士出身，怎么会看不懂？

　　“是那里我写的不清楚？我马上......。”

　　陈子昂没让陆仁说下去，扯了他一下，“夫人，后日是休沐日，我们前却拜访李大人。”

　　陆仁与陈子昂先行告退出来，陆仁问道：“伯玉，我那书那处写得不明？你们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再想想别的解法。”

　　看着认真盯着自己，让自己给答案的陆仁，陈子昂扶额，“放之，你可不可以别这么呆，人家那就是个借口，让你上他家的借口，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叫你上门相看吧？”

　　“相看？这么说李夫人是看中我了，我......我有机会了。”

　　说到机会二字时，陆仁声音都有些发飘。

　　“是。”陈子昂也为着陆仁心喜。

　　“那后日去李大人家，我得拿些什么？”

　　“你明面上是去解惑讲题，不用拿什么的，准备个拜帖明日先投去就好了。”

　　“对，对，对，拜帖。那后日我穿哪身衣服？我还是戴个文士帽？还是束个玉冠？哦，我没得玉冠，要不伯玉借我一个，我也装扮一下......。”

　　陆仁絮叨了一路，陈子昂实在是受不住了，白眼翻到天上去了，陆仁也没眼色看见，借口为其寻个合适的玉冠，陈子昂先溜了。

　　陆仁回到小院，来不及进门，就在门口看到蹲在那里的两个哥哥。

　　“仁哥儿，你被陈大哥叫走了，我俩还没道歉呢。”陆山敢做敢当。

　　陆仁苦笑，“没事，山哥、海哥也是关心我，但以后别瞎想了，对了，我等会在屋里也会有点动静，你们别以为我又疯了就好。”

　　说着，陆仁也是忍不住笑了。

　　“嘿嘿，嘿嘿，不会，不会。”

　　陆仁倒是以为自己到了房间那是得换上好久的衣服，才能选出一件合适的，谁知盯着自己所有的衣服，陆仁真是选无可选。

　　所有衣服都是天青色的文士衫，配着块方巾，就是料子也都是一样的料子，所以虽然陆仁带了七八套衣服，但也可以说是只有一件。

　　且不说陆仁这边为着穿着生平第一次的发愁，李夫人也是不曾在陈家留用午饭，她也得家去，还得给玉莲去信，一家子好好商量一下。

　　接了母亲口信的李玉娘也是急急打发家人去打听陆仁的事，时间紧迫，也是能打听多少，就打听多少了。

　　到了晚上，又是匆匆拿着新出的新考中的进士答卷集，连夜回了李家。

　　李御史一家四口围坐在一张小圆桌边，李玉娘道：“时间太急，我也打听不到什么，只听说这陆仁在青洲府府学里也是个出众人物，青洲府弄了个叫‘玉树’的名号，代表这青洲府学子第一人，这陆仁连着两年都得了这名号，青洲府的学子，也说这陆仁，人品出众。我着人打听了，这陆仁这几年一心读书，并不在外沾花惹草，家中也无有亲事。”

　　更多的详细细节，李玉娘已经派人前往青洲府去打听了，但路途遥远，不是一两日就能得信的事了。

　　李家也只得从文章中看人了。大家一起细读陆仁写的答卷。

　　李御史边看边叫好，诗才好，句子写得是缠绵悱恻，真真是动人心弦。李家众人都是通诗词之人，大家都能品出诗中之意。

　　看得此卷，又有《经算入门》、《经算进阶》、《九章详解》三本书增加陆仁光环，李御史也是喜欢得不行。

　　李玉娘也劝道：“最难得的是，这陆仁本就知道月娘力气异于常人，却依旧不改其心，想必日后妹妹也可在人前显现力气，不必这般遮掩。”

　　月娘，月娘一点也不恨嫁，但是父母、姐姐具觉得此人好，也不好说见都不见，只说得看过之后，才做决定。

　　李夫人是急得不行，若是陆仁也不行，女儿还想找个什么样的人？李御史就得去巡查了，这一走就又是六年，这路途之中，那还有这般合适之人？

　　但这个女儿性子好强，也不敢说，就怕起了逆返之心，见也不见。

　　这儿女啊，都是债。

　　李夫人在床上也是翻来复去的睡不下，李御史拍拍李夫人，“莫急，这般巧合，是天定的缘分，戏文里都是如此，有些波折，小儿女更得甜蜜。”

　　李夫人道：“我不要什么传奇、戏剧，只要月娘一世安稳幸福，那比什么都重要。”

　　“对，对，对你说得对，你再不睡，这翻来复去的，要是着了凉，那可就无法待客了，只得将那陆仁给拒之门外了。”

　　听得李御史的话，李夫人是强行不动，闭着眼睛。

　　只是眼睛闭得，这心真个静不下，待到第二日，是精神确有不足，唬得李夫人晚上还喝了碗安神汤，就怕明日无有精神见人。

　　陆仁本来是想着借陈子昂个玉冠的，但要是用自己那文士衫配也好似不怎么想称，要是借陈子昂的衣服吧，这个骚包衣服又太过华丽，陆仁是穿不出那种贵气，反道是自己的文士衫穿着还显得几分书生气。

　　“真的不显寒酸吗？”

　　“不显。”

　　“真的不显寒酸吗？”

　　“没有。”

　　“真的不显寒酸吗？”

　　“真的没有。”

　　......

　　“真的不显寒酸吗？”

　　“李府到了，你进不进去。”

　　虽然忐忑不已，但陆仁还是自己一人进去了，是的，不让陈子昂做陪。

　　那选秀节目，好友陪同前去，自己落选好友晋级的事陆仁没有少听，这次相看，带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帅，比自己科考名次好的一同前去？

　　陆仁又不是真的打算做路人，万一被截胡，和谁说理去？

　　对此，陈子昂发言：本少爷才看不上黄毛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