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X文野]文豪圣杯战争》路承夜

3、0.3

　　“只是出去度假而已，过不多久就会回来的，我就在家里等你们。”
　　“那中也哥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
　　“中也哥要看家，这么大的宅子不留个人可不行。”
　　“撒谎，中也哥一定有什么瞒着我。”
　　中也蹲下身来，在小男孩鼻子上刮了两下，“中也哥从来没跟你撒谎过。”
　　“可是你不跟我们一起。”小孩比他还委屈。
　　“就这一次。”
　　“你保证？”小男孩抬起头，眼眶红红的。
　　“我保证。”
　　“那……拉钩。”十郎伸出小拇指。
　　中也依言伸出小指跟他勾住，两人大拇指对上，十郎才满意一般地点点头。
　　“上车去吧。”中也收回手。
　　十郎眨了眨眼，伸出小手拍了拍中也的肩。
　　“加油啊，中也哥。”
　　这一下让中也愣住了，他看着最小的弟弟转过身，有点笨拙地爬上车。车门关上，车里的家人依然紧紧盯着他。
　　出发前夜，父亲把他叫去书房。
　　与中也所想的，之前魔术学习中的严格教导不同，这次的父亲反而是慈祥和蔼的。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半晌只说出了：
　　“只要尽力就好，魔术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这样的论断，在中也的人生中还是首次听闻。
　　在他离开书房时，看到了在走廊上的母亲。
　　她一改往日，只是定定地看着中也，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就连今早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中也只觉得心头一紧，他勉强维持住笑容，向他们挥手作别。
　　等到两辆车彻底消失在远处的公路上，再也看不见时，中也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
　　他转身看了看身后静悄悄的宽阔院落。
　　平时从来没发现，原来自己家有这么大，不过，也是因为中原家的所有人，包括原本的佣人，从他召唤出Servant那天起，就逐渐从这里撤离了。
　　即将成为风暴中心的地方，还是人越少越好。
　　因为接下来，就是我的战争了。
　　他想到那个被自己召唤出来，自称太宰治的Caster Servant，原本有点感伤的心情就转化成了不满。
　　那家伙……
　　被中也咬牙切齿念叨着的人正抱着一瓶红酒喝的开心，看到门口出现的Master中原中也也只是举起了酒杯算是打了个招呼。
　　“跟家人都道别完了？”
　　“嗯。”
　　中也答应了一声，将大衣搭在一旁的椅子上，才想起太宰问了些什么。
　　“你看见了？”
　　太宰指了指身后正对着庭院的窗户。
　　“你可要好好加油啊。”
　　中也看见他这个样子本就已经气的不打一处来，这句话更是成功点燃了他的怒火，但他也不好在圣杯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就闹僵，只能强忍着说道：
　　“我刚刚接到了圣堂教会的通知，所有的Servant都已经被召唤，圣杯战争正式开始。”
　　“知道了。”
　　满身绷带的Caster不以为意，仍然在自斟自饮。
　　中原中也对这个Servant是很不满的。
　　在最初的召唤前，中也并没有把过多的希望放在Servant身上。Servant不过是魔术师的使魔，如何取得战争胜利，还是要看Master如何制定策略，最大化的利用使魔。
　　在之前的圣杯战争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强力Servant第一天出局，也不是没有过弱小的Assassin坐收渔利笑到最后。
　　然而自己召唤出的Caster，让中也体会到的，却是深深的无力感。
　　理智上认为，既然已经缔结契约，共同参加这次圣杯战争，那么Master与Servant之间应该进行更多的沟通交流来互相理解才对。然而自己召唤出的Caster，仅仅在召唤当夜同自己交换了姓名，就简单到草率地认同了自己这个Master。
　　在缔结契约那一刻，中原中也是有着很高的期望的，而他对圣杯战争的热情，就在之后的一周里，被自己的Servant浇灭的差不多了。
　　Caster太宰治自从有了中也的魔力供给，最常做的事就是实体化后在街上乱逛。虽然说了不让中也跟着，放心不下的中也还是偷偷的跟了过去。
　　他原本想着，Caster大概是想要了解一下即将成为战场的城市，做一些必要的战前准备，只是出于魔法师的神秘习惯，不喜欢让人盯着。
　　然而一连跟了三天，中也只是觉得，很失望。
　　太宰每天无非就是流连于酒吧，仗着一张脸长得不错，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每天周旋于女人之间。
　　与其说这是个来参与圣杯战争的Servant，不如说是个来休闲度假旅游的花花公子。
　　第四天太宰带着一身甜甜的香水味回来时，中也强忍着怒火问他圣杯战争准备的怎么样了。
　　“你在问我？你不是Master吗？我只是你的使魔而已。”
　　轻飘飘甩下这句话后，显然醉的不轻的太宰扶着墙就往自己房间走。
　　中也摘下手套，手上的三道令咒正是圣杯赋予Master的权利，可以强行使Servant执行命令的道具。
　　任何Servant都不能违抗。
　　干脆，在这用上一枚吧，不然的话，面对这样的Servant，就一点转机都没有了。
　　中原中也看着手上的红色令咒。
　　“以令咒之名命令你……”
　　手上的令咒发出红色的光芒，前面走廊里的太宰好像有所察觉一般放慢了脚步。
　　“算了。”
　　令咒一共只有三划，也就是说，执行命令的机会只有三次，如果在最开始就这么毫无意义的用掉，实在不可取。
　　而且身为英灵，即使是成为Servant，也会有自己的骄傲在，被Master强行下令，多少都会使两人本就不怎么好的关系雪上加霜。
　　中原中也重新戴上手套。
　　太宰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虽然决定不使用令咒，但不代表中也心里也想通了。
　　正相反，因为选择咽下这口气，中也的怒气值一下子达到了顶峰。
　　“咔嚓”一声，摆在走廊里的青瓷花瓶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召唤出这样一个不靠谱的Servant，这场圣杯战争，是要输了吗。
　　中也觉得很沮丧。
　　“哦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眼前的Caster晃了晃已经空了的红酒瓶，一脸不开心地将它放到桌上。
　　“嗯？”
　　太宰在怀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一本红色小册子丢给中也。
　　中也接过，翻了翻，虽然能感觉到小册子上微弱的魔力，但对于它的作用，却仍然不得要领。
　　“这是什么？”
　　“我给你准备的。”太宰打了个哈欠，“你也知道，我的职阶是Caster，直接战斗我并不擅长。”
　　“所以我昨天晚上，给你又弄来了一个英灵，可费了我不少功夫。”
　　中也有点呆。
　　太宰打了个响指，中也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一身和服的美人微微低着头静静站在那里，她的手中握着一柄红伞。
　　“太宰，你……”
　　太宰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还好身为Caster这个职阶，拥有【道具制作】这个职阶技能，要不然这本‘伪臣之书’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伪臣之书？”
　　“简单说来就是一划令咒，将可以束缚从者的令咒转化为一本书，这样你持有书就可以成为这个Servant的Master。”
　　这个发展显然出于中也的意料之外，他看着手中的书和太宰，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放心，这位Servant，战斗可是很强的。”
　　中也看了看她，每名Master都有的技能就是阅读Servant的能力数值，他看着和服美人的能力值，暗暗心惊。
　　“筋力：B+ 耐久：B敏捷：A+ 魔力：C幸运：E”
　　只有幸运低了点，别的数值可以说无可挑剔。
　　中也转过头，又看了看自己的Servant，Caster太宰治的数值：
　　“筋力：D耐久：D敏捷：C魔力：EX幸运：B”
　　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原本以为自己的Servant一点用都没有的中也，多少也觉得有些感动和愧疚，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多谢，太宰。”
　　这句话显然出乎Caster意料之外，他眨眨眼，看了中也好一会儿才说道：
　　“身为Servant，帮助自己的Master取胜是应该的。”
　　“这样的话，我就应该能轻松些了吧。”
　　Caster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接下来的战斗，就请你同这位Servant一起商量决定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到底，这个家伙也只是不想自己亲自上场，所以才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Servant。
　　中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感动全都成了笑话。
　　不过也好，这下自己也算是多了一个强力Servant，让原本已经快要放弃希望的中也多少好受了些。
　　“对了，太宰，有件很重要的事还没问过你。”
　　“你说？”
　　“你到底是哪里的，什么英灵？”
　　问完这句话，中也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也都沉默了下来，太宰的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
　　话已出口，便覆水难收。中原中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我查阅了很多资料，都没有听说过‘太宰治’这个名字。”
　　这个问题盘桓在中也脑海中许久，虽然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但如果不问出来，中也会被它一直困扰。
　　太宰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支笔，无意识地转着，中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正是作为圣遗物召唤出太宰的那支钢笔。
　　Caster沉默了半晌，才轻轻笑着说：
　　“我可算不上什么英灵，在世的时候历经痛苦，在最后甚至连做人的资格都失去了。”
　　面对这样的回答，中也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那你有什么要托付给圣杯的愿望吗？”
　　“有啊。”
　　太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留下一片阴影。
　　“是什么？”
　　中也盯着太宰，因为紧张，自己的手在不经意间已经握成了拳。
　　“不告诉你。”
　　太宰回答的干净利落，中也一时语塞。
　　“倒是你，Master，我之前忘了问，你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又是为什么？”
　　“我啊……只是觉得应该去参加而已吧。”
　　“是这样吗？”
　　太宰抬起头，隐在额发间的茶色眼中划过一抹流光。
　　“那你对圣杯又有什么愿望呢？”
　　“愿望的话，其实我还没有想过。”中也实话实说，“从小为参加圣杯战争受到的训练就已经是我教育的一部分了，比起这点，想要获得什么，我还没有想过。”
　　有意思，太宰想。
　　“不过，真的获得圣杯的时候，大概就知道了吧。”
　　“嗯，说起来，我有个不错的建议。”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一本正经的脸，也严肃了几分。
　　“你说。”
　　“拿到圣杯之后许愿长高二十公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