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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盒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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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和的爷爷和奶奶,在她小时候的生活占了很大一部分。
准确来说,是她的奶奶。
慕清和小一点的时候,一直没搞清楚为什么她的奶奶总喜欢戳她的脑袋,在她耳边一直念叨着诸如“赵堤”,“潘迪”一系列的人名,而且,还总是喜欢在她面前提起,仿佛是说给她听的。
慕清和搞不懂,于是开口问她:“奶奶,赵堤潘迪是谁啊?”
“你认识他们吗?”
但奇怪的是,每每这时,奶奶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
一双与慕清和截然不同,黑得发亮的眼睛看她时,却总是带着一种怪异的弧度。
那双眼睛,似乎对她从没散发过笑意。
她会笑吗?
或许不会……至少,她没见过。
等过了些年,慕清和有次上学忘带钥匙,急匆匆赶回家时,正好撞见了奶奶笑眯眯得蹲下来,替弟弟带好了红领巾时,才明白一件事情。
原来,她只是从来不对自己笑而已。
人真的是一个具有双面性的矛盾个体。
于她,也是如此。
慕清和移到角落,让出道来,就这么静默得看着奶奶走进了病房,手上提着一篮子的水果和零零散散的吃的,还有三四个饭盒,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这股香气就像是个狡猾狐狸,一个劲儿的勾引慕清和,如同一根指挥棒,让她的肚子奏起乐曲。
“咕噜咕噜……”
慕清和纳闷的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肚子,觉得自己蛮丢人的——她明明刚才才吃完方便面,怎么又饿了呢?
也许是因为她站在那迟疑的时间太久,又或许是因为某种莫名的触动,总之她在下一秒就听见了一句让她怀疑自己耳朵的声音。
“饿吗?”慕清和刚准备转身离开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结果没想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
“要是饿的话……”那沉重的声音似乎停顿了会儿,带着沙哑的意味又开口,“就过来吧。”
“长身体的年龄啊……小孩子怎么能不吃饭呢?”慕清和僵在那儿迟疑了会儿,终于回过头来。她抬起头果然看见了那与她并不怎么熟悉的爷爷。
他用那双干枯瘦弱的手接过奶奶的手上提着的饭盒,转身走向慕清和,“丫头,饿了就吃吧。”
“再苦也不能苦自己的肚子,”爷爷眯了眯眼睛,看着慕清和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突然有些好笑,“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也没有叫爷爷呀?”
“不想爷爷吗?”
没想过。
也……不想。
慕清和沉默的低着头,看着手上被他塞过来的盒饭突然难道一丝难受。
“想。”
虽说老师也教导他们不能撒谎,要做一个诚实的小孩,但在这种情况下慕清和还是觉得撒谎比较好。
至少它能让自己填饱肚子。
慕清和抬起头,露出一个元气阳光的笑容:“爷爷好,我一直都很想你。”
就是有点不记得你长什么样了……咳咳。
慕清和说完这句谎话后,脸腾的一下烧起来了,声音变小了许多:“爷爷你不吃吗?”
“不吃,”老人将手放在她的头顶,微笑着给她打开饭盒,推到她的面前,“在给你弟弟取名字呢,取完了再吃,你吃就好了,多吃点,不要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