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无法说出口的告白》此相别离

38、Chapter38 归者之哀

　　虽然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插曲，不过知道这件事的毕竟只有明日千咲一个人，在明日千咲决定不说的情况下，自然没有人能够知道，总的来说，整个消灭普拉马拥趸的过程都还是很顺利的。
　　接下来的事情也发展得很顺利，卡萨雷找来的比明日千咲预想中的还要快。
　　第二天一早，明日千咲就看到了被爱斯菲尔特拦在外面的卡萨雷。
　　此刻的卡萨雷看上去状态很不好，可以说是糟糕透顶。原本的整整齐齐的黑发此刻乱糟糟的，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脸色发白，看上去非常憔悴。
　　嗯，说实话明日千咲看到这样子的卡萨雷的时候是非常惊讶的，她从来没有看见过卡萨雷这么狼狈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是整宿没睡，不仅如此，他早上似乎也没有好好打理自己，风尘仆仆的就像是一路狂奔过来的一样。要知道平时的卡萨雷，就算算不上是精心打扮过吧，那至少也是干净整洁的样子。
　　全中，明日千咲的猜测全中，卡萨雷的的确确是一整晚没睡，而且不仅没睡，他还被自己内心的歉疚与痛苦折磨的心力憔悴，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哪里还有心情打理自己呢？脑子都是一片混乱了，半个小时的车程，他还真的就是用自己的两条腿跑过来的，以卡萨雷那并不算强的身体素质，这一段路程跑下来，他已经累得不行了，若不是内心还有着一股执着在那里，他恐怕会选择去休息吧，但是现在还不可以去休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啊？”不是在明日千咲面前的时候，爱斯菲尔特都是一副冷漠而且高傲的样子，找不见半分的乖巧，“作为叛徒你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那群蠢货居然还真的放你进来了。你还想见千咲大人？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背叛了千咲大人的你有什么资格再出现在他面前？”本来就是情敌，能少一个自然是少一个最好，爱斯菲尔斯特不遗余力的用言语攻击着卡萨雷，试图彻底将他从明日千咲身边赶走。
　　爱斯菲尔斯特的话无疑刺痛了卡萨雷的心，那家伙总是很清楚怎样抓住别人的软肋，否则又怎么能制造出让人难以逃脱的幻术呢？卡萨雷知道他说的是对的，知道他说的是有道理的，选择叛逃的人是他，亲手将那份信任摧毁的也是他，这样的他真的有资格再出现在千咲的面前吗？
　　这个被卡萨雷可以忽略的问题被爱斯菲尔特扒拉出来摆在了他面前。就是因为内心也很清楚答案是否定的所以他才一直拒绝去思考这个问题的吧？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立即离开，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明日千咲的面前吧。
　　但是卡萨雷不想这么做，他拒绝这么做。他不甘心，不情愿，也许自己所做的一切让他已经失去了再陪在他身边的资格，可是他依旧不想放弃，如果不是明日千咲亲自开口赶他，不，就算是明日千咲亲自开口赶他，他也不会轻易死心的。至少，至少让他再多尝试几次吧。
　　而且，无论如何他都有必须要来这里一次的理由，昨天明日千咲吃下去的那颗毒药，并不是一颗解药就能解决的，还是会有一部分残留在他身体里的，短时间内或许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如果不尽快处理掉的话，那么后果是会很严重的。
　　卡萨雷了解明日千咲的性格，他太清楚他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那么由此带来的结果就会是那些毒素在他身体里沉积，对他造成伤害。这是卡萨雷绝对不能够接受的，至少，至少这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事情，要让他自己承担才可以。
　　这样的想法，卡萨雷自己都知道有多么可笑，但他需要这样一个借口让自己鼓起勇气来，再去尝试一下吧。
　　“菲尔？”明日千咲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这场闹剧，只看卡萨雷的样子，明日千咲就大致上可以确定卡萨雷此刻的状态，他并不需要进一步的刺激了，再刺激下去可能反而会出意外，黑化什么的，可不是她想要的。
　　一听到明日千咲的呼唤，爱斯菲尔特立马又变成了平时那副乖巧可爱的样子，变脸的速度让人忍不住咋舌，他小跑过来一把抱住明日千咲的胳膊：“千咲大人，早上好。”
　　“早安。”明日千咲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将目光转向卡萨雷，“卡萨雷？”她的语气略有一些不太确定，“你……你怎么来了？”她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卡萨雷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卡萨雷看着明日千咲，他一如往常，看不出任何异样，但也许这才是最异常的，面上的平静不过是他用来掩饰的面具。
　　要回到他身边。如果说之前卡萨雷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的话，那么此刻他清楚了，内心中那句话在不断地回响着，他想要回到他身边。
　　卡萨雷单膝跪下，如同当初一样摆出臣服效忠的姿势：“请允许我，”之后的话说起来让他倍感痛苦，但依旧不得不说出口，“回来，BOSS。”
　　明日千咲似乎是有些意外，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但是爱斯菲尔特却立刻炸了：“哈啊，你在说什么？叛徒居然还想回来？你居然还想获得千咲大人的原谅？你究竟是有多不要脸啊！”
　　爱斯菲尔特的嘲讽让卡萨雷握紧了拳头，是的，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要脸，但是，但是那又怎么样了呢？和永远离开明日千咲的痛苦比起来，他宁可选择不要脸。
　　“好了，菲尔。”明日千咲还真的没怎么见过爱斯菲尔特怼人，看来这次他是真的气急了，不过这也很正常吧，但是，她可不能真让他这么说下去，“卡萨雷，我们谈谈吧。”
　　听到这句话，卡萨雷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爱斯菲尔特脸上却一瞬间布满了阴云，那有些扭曲的神色让他那张可爱的脸都变得有些吓人起来：“千咲大人！”
　　明日千咲安抚性的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放心吧，菲尔，只要我有了防备，他伤不到我的。”这句话并不仅仅是用来安抚爱斯菲尔特的，更多的，是用来刺激卡萨雷的。
　　果不其然，爱斯菲尔特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好了很多，而卡萨雷脸上的惊喜瞬间褪去，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我不是说过放你走了吗？”将人带进书房，明日千咲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卡萨雷，“你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回来？”卡萨雷苦笑着补完了明日千咲没有说完的话，“抱歉，也许你不相信我说的，但是我真的从来，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千咲。”他只是想试探一下，但是没有想到，结果却是这样，“我也没有想过要背叛，只是……”他该怎么说呢？因为听了别人几句话就一时冲动？这，这也太……
　　“我知道的。”明日千咲这句话说得很轻，但是卡萨雷还是听见了，“对方手下有一个恶魔，蛊惑人心这种事情恶魔最擅长了，这件事情是我的失误，所以我不怪你，但是，但是，”她转过身，咬住了自己的唇，“卡萨雷，我说过了，我不能，我没法再信任你了，我做不到，我……”她有些用力的摇头，情绪有些失控。
　　卡萨雷再也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一个健步上前，一把将明日千咲抱在怀里：“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是他亲手毁掉的，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呢，“没有关系的，千咲，没有关系的。”怎么可能真的没有关系呢，一想到千咲不再信赖他，他的心脏就痛得仿佛是被什么东西贯穿了一样，可是比起要永远的离开他，这点疼痛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请让我继续留下来，然后，我会努力的，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卡萨雷的声音在颤抖，他整个人也在颤抖，“我会把你的信任赢回来的。”只要这样就好了，这也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解决了啊。明日千咲低垂着眸子，叫人看不清楚眼里的神色，这样就可以了。
　　把握人心，戏弄人心，这对于明日千咲来说似乎已经是一种本能了，然而如今的她却渐渐开始厌恶这样的事情，连带着对做着这样事情的自己也有些讨厌。
　　但是，真是可笑呢，不这样做的话，她想要怎么样继续在这个地下世界生存呢？明日千咲自嘲的笑了笑，低声的回应了卡萨雷的期待：“好。”
　　得到明日千咲肯定的答复卡萨雷不由得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总算是，总算是，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提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地上，太好了，不用就这样彻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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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好累，本来想直接开始调戏骸君的，结果突然想起还有个卡萨雷没over，唉。嗯，差不多了，该让千咲好好的喜欢上骸君了，老是事业脑也不是个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