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梦》》王不难

39、39.爸爸妈妈的礼物

　　小梦坐在阶梯会议室，比谁都兴奋。

　　姐姐太厉害了吧！

　　小梦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虽然她在一楼，姐姐此刻应该是在最高层。但她灵魂出窍已经跑到姐姐身边去送祝福了。

　　组织会议的是可灵俪梵项目一部的部经理。

　　第一轮是淘汰赛，先参加公司规定的培训，再进行宝石鉴定和测评的笔试理论赛。

　　小梦是A组参赛选手的现场督导。葛超男在D组，座位的最后面。

　　因为赛制要求比较宽松，这次来参加比赛的，大部分都是新人，也有跨行业的，独立创业的。总之，五花八门，百来号人。有人冲着奖金来的，有人则是冲着名气和机会来的。

　　将近一周的培训课程，请的都是行业内非常专业的大佬。小梦每天都在里面跟着听课，倒也跟着学会了不少东西。

　　小梦监管的组里有个叫高飞的男的，总是不听课，对老师讲的东西很不屑，为人处事特别狂，经常迟到早退。听说他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学历很高，还是某位高管的亲戚，上面人打了招呼，督导在结课后打纪律考核的时候算他过关。这种事情，难免会有走后门被关照的。

　　不过小梦才不管，照实际情况给他打了47分，找他签字确认。

　　高飞看了一眼他的分数，又仔细瞧了瞧小梦，是个实在姑娘，很无所谓的签了他自己的大名。

　　小梦问了他一句：“你就这样，你不怕淘汰啊。”

　　“不怕，我肯定笔试肯定能过，你信么。”

　　“你作弊啊？”

　　“会聊天吗你，那些老头儿讲的东西，我在国外早都学过了，闭着眼睛我都能考满分。我看重的是总决赛。”

　　吹牛吧，小梦拿起考核单和笔就走。一边走一边看了看这个会议室里四面八方的监控，据说考试当天还会有电视台的人来跟拍，作弊应该是不能够的。据她观察，这个高飞一节课也没认真听过，不是玩手机就是睡大觉，考个鸭蛋还差不多！

　　这一周都没有在可灵俪梵遇见过张茂，听人说公司里现在重要的事在都是孟总管。张总只负责外联。

　　所以，姐姐现在是最忙的人，基本是见不到她人的。

　　爸爸妈妈去北京做检查了，没有让她们姐俩陪着。孟思琪太忙升职后实在没空，小梦什么都不懂对北京也一点都不熟，去了还不定谁照顾谁呢。

　　戴启阳说前期就是检查，他全部都安排好了，让她俩放心。每天晚上小梦都会跟爸爸妈妈视频问一下情况，现在主要就是等一些相关报告出来，病情属于早期，坏死面积不大，主任医生是熟人，在制定医疗方案。这期间戴启阳安排了专人在北京带着他们二老到处散心。

　　又过了一周，小梦问了好多次要不要她过去陪着，妈妈都说不用，姐夫安排的特别周到。他们呆的也没有不习惯，爸爸心情很好。

　　孟思琪已经跟戴启阳领证了，所以他们都是回自己的新婚别墅住。小梦独自一个人住在三室两厅，这个房子贷款已经还完了，孟思琪说以后爸爸妈妈就可以跟小梦一起住在这边。

　　最近晚上下班，小梦都是先去找翟件件，俩个人一起吃饭，一起散步，手拉着手去超市买零食，路过肯德基买一支冰淇淋两个人吃。最后再到翟件件宿舍里呆一会儿，呆到小梦困了，再送她回去。

　　翟件件在宿舍杂物间弄了很多货架，摆满了奇怪的机器，还有两台电脑，他每天晚上都让小梦和朱雷帮他换卡，满满一盒子的电话卡。就这样换来换去。

　　小梦不懂他这些是什么东西，可能是他公司里的维护器吧。

　　后来她实在好奇，就问翟件件这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只说是虚拟卡，每个号都能赚钱。

　　朱雷说这些东西赚钱很快，他们在等网络平台做大型活动。只要运气好，就能大赚一笔。

　　有那么好赚的钱吗？小梦不懂也不好说什么风凉话怕朱雷不爱听，只跟翟件件悄悄说，千万不要做不合法的事。

　　翟件件说：“不会的，这些东西我老早就玩够了，没事的。”

　　初赛笔试这天，小梦一直就盯着高飞，如果作弊，她就举报他！谁知他一直低头写，全都是自己写的，一点都没有作弊。还是第一个交上去的。

　　走的时候高飞还故意对小梦眨了眨眼睛，意思就像说“我知道你盯我，我没作弊。”

　　葛超男是第二个交卷的，信心满满，悄悄对小梦比了个心。

　　三天后公布成绩。

　　笔试成绩第一名高飞。综合成绩第13名。

　　综合成绩第一名是葛超男。

　　百十来号人，第一轮淘汰赛就只留12人。

　　高飞差一名，被淘汰了。

　　呵呵。

　　初赛成绩一公布，小梦就被叫进了经理办公室。

　　项目一部的经理翻了翻参赛人员的成绩表，又翻了翻督导简介，看都不看小梦，说：“这谁安排的，怎么把仓库的人也调过来了，戴氏是没人了吗！”

　　这话说的，好像戴氏不如可灵俪梵似的，小梦也不管是不是领导，直接就呛他，“戴氏仓库的怎么了？我哪里做错了吗？”

　　“高飞的分你打的？领导的话你听不懂？”

　　“听懂了，但是他学习态度有目共睹，我怕我乱打分别的选手知道了会说我们这个比赛有内幕不公平。”

　　“哦，这么说你还以大局为重了。”

　　难道不是吗。小梦心里想着。能看出来这位领导一定是被什么人施压了，所以现在因为高飞的事砸手里了，特别生气。

　　“你明天不用来了。”

　　“好的。”小梦巴不得不干呢，每天跟一群假惺惺的人一起工作有什么意思，刚要走又想起什么，赶紧说：“那保密协议我都签过了，不会后期承担什么不该我承担的事吧。”

　　“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找项目部的文秘办理协议作废，我电话通知你们方经理。”

　　“好，谢谢您嘞。”小梦笑呵呵的走了。

　　经理脸色越发难看，这女的八成是有点毛病！

　　小梦找人问了半天，文秘有事去了，初赛刚结束，还要安排晋级选手一一采访，哪有时间搭理她呀。只好站在项目组办公室门口等。

　　左等右等，等来了张茂的电话。

　　嗯？干嘛？

　　“到24楼来，找你有事。”有点冷冰冰的。

　　“找我啥事啊？”

　　“你妈妈给你买了东西，让我带给你？”

　　“你去北京了？”

　　“是，正好去看看你爸妈。”

　　真闲的你！小梦电话这头撇着嘴，没做声。

　　“你别想多，我有个表舅家在北京，我去看他，顺道就以孟思琪领导的身份去探望了一下。没别的意思。”

　　“我又没说什么。”

　　“那你快点过来，我很忙的。”态度有些差。

　　“哦，知道了。”

　　24楼并不是张茂的办公室，是设计部的办公区，张茂在这里刚骂完一群设计师，撒完了所有的气似的。所有人都吊着嗓子提着一口气儿，喘都不敢多喘一下。

　　小梦上来的时候，空气中十分安静，张茂黑着脸站在办公区最显眼的位置上，气氛一度很是尴尬。

　　“张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啊？”小梦毕恭毕敬的，员工守则里有一条是无论何时都要尊敬领导，算在绩效考核里的，她可不敢造次。

　　张茂斜了她一眼，脸色却变好了。

　　“走吧，跟我上楼。”

　　到了顶层张茂的办公室，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小梦。

　　“你妈妈给你买的礼物。”

　　小梦打开一看，是玉镯子。小时候因为玉镯挨打，别人可能看见这东西都会来气，可小梦不一样，她一直跟妈妈吵着想要一个妈妈送的玉镯。从小到大，妈妈只会给姐姐买礼物，很少给她花心思买什么。

　　太开心了吧，小梦赶紧戴在手上，左看右看，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似的。过往那些妈妈对姐姐的偏心通通都抛之脑后。

　　“还有一个，你爸爸买的。”张茂小心翼翼的手，缩了缩，又很快把东西丢到她怀里。

　　哇，今天什么好日子吗？爸爸也送礼物？

　　是一块白色的手表，表盘四周镶钻，里面有一座桥，两个小人在夜晚约会。质感倒是挺好，就是款式有点俗气，不是小梦会喜欢的那种。

　　爸爸的眼光总是这样，以为她还是高中生啊。土里土气的。

　　张茂看她的脸，试探的问：“怎么，不喜欢吗？”

　　小梦合上盖子，随口说：“我爸的眼光一向都不怎么好，就喜欢义乌小商品市场的东西，不过为了不让他伤心，我还是会说喜欢的，哈哈。”

　　“眼光不好？我看是你眼神不好。”张茂哭笑不得，对她简直无语。

　　“你才眼神不好，你什么意思，难道这手表你帮忙选的？难怪这么难看。”

　　难看……张茂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活这么大，第一次有女人说他品味不行。嘴上却逞强说：“我才没有那闲工夫。”

　　“切。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回仓库了。”小梦低头把两个盒子装进了自己的工作制服包里。

　　张茂看了看时间，“你回仓库干什么？下午不是还有半决赛发布会吗？”

　　“我刚刚被炒了，不知道多开心，什么破比赛，还有走后门的，我看你们公司啊很是腐败，不怎么样。各个假惺惺的，还不如我们仓库好，没事我真走了。”小梦一顿牢骚之后，甩腿要走。

　　“等一下。”

　　小梦回头看他。

　　张茂忽然又开始黑脸，特别特别难看的那种。

　　这人最近喜怒无常，八成是男性更年期提前了。

　　小梦不耐烦的说：“有事你就一次性说完，说话跟大喘气似的。说一半留一半的，有意思啊。”

　　“那个……翟件件把钱全部转给我了，以后……你不欠我的了。”

　　“你们”两个字，张茂是打死说不出。

　　这才短短几周啊？全还上了？翟件件那个机器那么厉害的吗？小梦懵了几秒，随即就特别开心的笑了起来。

　　“嗯，我们家大胖还是蛮争气的嘛。”小梦说完，扭头就走。

　　办公室的门没关，这一层除了几个高级助理和文秘，没什么多余的人，今天忙，人都不在，门都是大敞四开的。

　　郎琛就这么靠在门口。吓了小梦一大跳。

　　“你干什么！要吓死谁啊！”小梦吓得不自觉拍着心口。

　　郎琛笑得邪性，眼一眯，“吓死你，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没你亏心！”

　　小梦瞪了他一眼，像避瘟神一样赶紧溜了。到了一楼，赶紧给翟件件发信息。

　　“ 大胖，你太争气了，么么哒！【爱心，爱心，爱心】。”

　　最近小梦一直这样叫他，大胖和小梦，多般配啊。

　　“什么？”翟件件回了一个表情包。

　　“我听张茂说了，你把钱都还了，你太厉害了。”

　　“晚上我去接你。”

　　“好啊。”亲亲表情包。

　　楼下的小梦开心的不行。楼上的张茂可就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像是被人打了脸，哪儿哪儿都跟着疼。

　　他知道翟件件是互联网高手，想弄点钱不难。

　　早年帮王英忠做出过一个网上交易平台。不过那种平台属于捞偏门，灰色产业不合法。王英中这人就是得意在书读的多，文化人相当有头脑，做生意很谨慎也不贪，捞了一大笔之后就立即关闭了那个平台，拿着钱投资做实业早早就洗白了。

　　这些都是戴启阳说的，现在他们三家在合作，所以互相之间都把老底摸得透透的。

　　郎琛吊儿郎当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笑，刚才他跟小梦的对话，基本上是听全了。

　　“看来你是要来真的了，那丫头嘴巴都欠那样了，你还上赶子讨好她。我看你就是闲的没事找虐。”

　　张茂转头对他说：“你还好意思说。对了，手表的事你就当不知道，不要给我嘴巴欠。”

　　张茂在收到翟件件打给他钱之后，心情一度十分不痛快。

　　翟件件跟他说，他们俩不能欠他的。

　　他们俩。翟件件和小梦像是组成了一个小家庭，非要来挤兑他没够。

　　明明就是他一句话就解决的小事，况且那个游艇，郎琛已经当废品处理了。

　　张茂怎么看这笔钱怎么闹心。当天就到奢侈品店里定了一块梵克雅宝诗意系列的手表。

　　这家店是郎琛小姑妈投资的，这块手表当时没货，张茂找郎琛从别地方特意调的货。

　　钱花掉他才算顺了口气。所以他一回来，郎琛就巴巴的来看他笑话。

　　“你就应该直截了当的告诉她，那胖子拼死拼活弄来的钱，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可以花掉，就要让她知道，什么叫无地自容。”郎琛就是看不惯她那样，看不起谁呢！

　　“我真他妈烦死你了，早知道不找你买了。你别给我添乱添堵不行吗！”张茂难得说了句脏话。

　　“人家跟那胖子好上了，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浪费感情。”郎琛在他抽屉里找出雪茄，准备来一根。

　　张茂先拿起火柴，给雪茄预热。

　　“不过，茂儿，我可是仔细查过那胖子，混的实在是不行。今年他们公司业绩很差，他为了帮一个老家的朋友解决家务事好像还借了不少钱，现在没他妈饿死都是他命不该绝，他那点工资都不够我喝几次酒的，他上哪儿折腾出这么多现成的钱？”

　　郎琛一直在查翟件件的底子，还算是干净，除了早年跟王英忠发迹的事太久远查不清了，之后的每一笔都查的清清楚楚，也算是个爷们儿，钱都还债或者给家里人花了，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和烂事儿。挑他的刺有点费劲。

　　“你没事闲的查他干什么。他人还不错，你别没事找事。”

　　张茂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不是没怀疑过。王英忠对翟件件确实不赖，但一码归一码，这年头钱是不可能白给谁。听说翟件件当初为了救他姐花了不少钱，全是王英忠掏的，后来等于是卖身给了王总的公司，还债还人情，这事很多人都知道。这么多年翟件件一直还在还这笔债。再大的本事和能力，凭他翟件件现在的职位，不可能一下子弄出这些钱。

　　除非……又是跟王英忠借的。借钱过日子的人。再好的女孩子都未必会跟他长远。

　　张茂想到这，心里的气儿顺了不少。一下剪断了手里的雪茄帽。

　　郎琛嘴里抽着雪茄，烟雾缭绕之中，他对张茂说：“他妈的，没事跟我作对，我查查他怎么了。小人物，没意思。”

　　小梦吃过午饭，又去找文秘想办那个保密协议废除的事，谁知道一问，那里的文秘说接到电话，让转告她没事了，下午继续在这边上班，去半决赛会场里听安排。

　　啊？

　　小梦想了半天，给张茂发了条语音：“是不是你搞的鬼啊，我要回我们仓库，不想在你这上班！”

　　张茂回她：“你在哪儿上班是你部门领导决定的不是我，懂吗。回什么仓库，你要想瞎混没人拦着。”

　　这事还真不是张茂招呼的，他把小梦从仓库里调出来是觉得她的学历和能力不该分配到那种地方做事，耽误了她自己。调到这边先适应一下工作环境，等找个机会再跟孟思琪商量给她安排个真正适合她的工作。

　　总之工作上的事，张茂还是有一定原则的。

　　小梦听了好几遍语音，听出来几分冤枉的愤怒。觉得张茂应该没有那么闲会管这些小罗罗的事。

　　怎么回事呀？她又跑去项目一部，想找经理问问。

　　经理一见是她，赶紧陪着笑脸，“你叫小梦是吧，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你下午直接去半决赛会场吧。我都跟那边的负责人打好招呼了。”

　　整的人一头雾水，这么狗腿什么意思啊？难道……他已经知道孟思琪是她亲姐姐了？不能啊，小梦嘴巴这么严，而且怕别人乱嚼舌根让姐姐难做，她从来半个字没跟外人说过。

　　“经理，那个，什么意思啊？怎么就……我不是犯错误了么。”

　　“不是不是，你们方经理跟我说了，你只是临时在那边管理仓库。你工作能力很强，业务水平也非常不错，将来是要安排你进重要部门的。好了，你看时间也快到了，你赶紧过去吧。”

　　方经理？方芳经理夸她了？为什么？小梦真是要给这些领导整神了。她领了工作牌，想着，先工作吧。

　　其实事实是这边的经理打给方芳把小梦不听安排造成高飞被淘汰的事说了。高飞是高睿明高总的亲侄子，赛前就被叮嘱过好几次，他怎么敢得罪，现在闹成这样，必须甩锅给小梦。让他们把炮灰先开除，责任推给别人才好办事。

　　方芳一听马上说：“她是你们张总的人，谁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