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很好吃》张的小本本

22、坦白

　　怀揣着一肚子的心思，白芷站在叶祯门口半晌始终没有敲下去，她记得对方似乎是嘴角破了皮，眼睛也红肿的厉害，身上看不见的地方应该也有不少伤。白家特制的跌打膏有奇效，她想拿来给叶祯上药。听完老嬷嬷的话，清楚的知道了对方对自己的心思，她不是木头，说实话她感动了。白芷自认不是一个守旧迂腐的人，什么阴阳交合才是正道，她并不屑。爱了便是爱了，管对方是男是女，自己爱的是这个人，不是他的性别。这点，白芷想的很通透。也许叶祯真的是男子，她也会心动。也许叶祯一开始是以女子身份出现，她也会动心。这不矛盾，喜欢这种情绪，应该是对人，而不是对一种性别。看着落雪与青漪二人恩爱非常，她也很羡慕，渴望自己也能拥有。
　　而且白芷总觉得，世间男子三妻四妾朝秦暮楚，而女子与女子的感情，虽是少数，却纯净过男女之间，就如雪儿和青漪一般，一生一世一双人多好。可，叶祯是对的那个人吗？白芷犹豫了，外面传过那么多的受害人，难道都是假的吗？她不信，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甚至青漪的事就摆在眼前，这总不会是编的，若叶祯真的这般不堪龌龊，即使此刻对自己是真心的，也难保以后不会再犯。只听乳娘只言片语，她不敢把自己就这样托付出去。虽然她承认，她对叶祯心动了，可是，不应该那样草率。说她自私也罢，没有弄清真相，她不会轻易妥协。
　　“嘎吱”一声，门自内打开“你要在外面站多久？”白芷这才受惊一般突然转醒，看着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人也不说话，只是从她身边略过走进房里。而叶祯待白芷进来后，也关上了门，跟在前者身后亦步亦趋。白芷走到桌边停了下来，却被走神的叶祯撞了一个踉跄，“这般失魂落魄做什么？坐下我给你上药”白芷没好气的扯过叶祯把她按到椅子上，然后动作粗鲁的打开药瓶，沾了一点药膏抹在对方伤处，“嘶～”叶祯被白芷一点也不温柔的动作弄得痛出声，“这会知道疼了？方才不是很厉害吗？继续打啊。”白芷虽是抱怨，手下的动作倒是轻柔了很多。二人就这般静默下来，叶祯抬着头任对方在自己伤患处轻轻按揉，眼睛却直勾勾的注视着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无辜又可怜。白芷在这样的注视下慢慢红起了脸，叶祯将对方的手握在掌心然后带着它轻抚自己的脸，呼吸的热气互相打在双方脸上，越来越近，越来越乱。白芷被叶祯拉的弯下腰，那泛着水光的唇看起来格外柔软，她不由得吞了下唾液。她知道对方想做什么，理智在叫嚣着推开她，可身体却没有听从它的指挥，顺着本能，就这般越凑越近，一声叹息，不知是谁发出，贴合在一起的柔软触感让人上瘾，有一种醉酒的感觉，身子轻飘飘的，神智也变得混沌，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纠缠的地方，从试探的浅尝无师自通变成了磨砂，最后不知谁先撬开了对方的唇，让柔软灵活的舌相遇。一个一路退让，一个乘胜追击，被逼到无路可退的人发起了狠，开始反抗，然后战在一起，缠在一处。空气开始稀薄，身体也变得发烫，欲望腾升的太快，乱了所有分寸。耗尽胸腔的最后一丝氧，双方轻喘着气分开。
　　“好了，我回去了，药给你，你自己柔吧。”叶祯却反应迅速的抓住了白芷的手不给对方落荒而逃的机会。
　　“你别转身也别走，听我说。”闷闷的声音自白芷身后响起“ 自母亲病逝后，大哥日日欺压我，大娘也帮着大哥，他们视我为肉中刺，爹爹虽维护我，可终不能日日守着。于是，我只能这样自保。我知道这很讨厌，我也不喜欢，可我没有选择啊。白芷，你不懂，其实我很羡慕你呢。你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万千宠爱于一身，那么多人喜欢你。你可以任性，可以耍大小姐脾气，因为你知道，没有人会责怪你。而我，却是连自己的人生都不能做选择。我娘亲生我是为了富贵，我爹爹栽培我是为了后继有人。没有一个真心待我。
　　你看，你日日那么开心，就像一道光，我生活在尔虞我诈里太久，即便是我，也想融进你这道光里...我知你在计较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叶祯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屑做那等下流之事。花花公子是假的，强抢民女虽不假，但我每次只是用药把她们迷昏而已，从来没做过什么。听你说了落雪的事，我很惊讶，我发誓，我没有下过这种下三滥的药。一定是大哥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只希望你能信我。
　　要想扳倒大哥，我必须借助外力，白府就是我计划里的外力。这次借着游玩的名意来到此处就是为了能结识上白府与我合作。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所幸那日我看到了你的好友与她师姐在茶楼相认，我便知道机会来了，我派人连着跟了她们好久，终于找到了对方落单的机会，我故技重施，给她的茶里下了药，想以她做人质，以你的为人，我相信会和我合作。但却没想到对方内力深厚，竟能强撑着没有倒下，于是我示意手下在酒里加大药力。却被赶来的落雪喝了，更没想到那药被人偷梁换柱。大哥大娘的事一日没解决，我一日便不得安稳，所以我急了，就这么找上了白府。只是，机关算尽，我没想到爱上了你。”
　　叶祯自嘲的笑了笑“我知你讨厌我，可我喜欢你，像着了魔一般无法自控的喜欢上你。自小到大，我都严谨的规划每一步路，你是唯一打破了我所有设定，蛮横的闯入我生命的人，我试过将你赶出去，却没想到你在我心里已经扎根，像我这样的小人，确实配不上你，你应该值得最好的。可一想到如果你和别人在一起，这个念头就会把我折磨的死去活来。你对落雪那么好，我嫉妒的发了疯也愤怒的发了疯，他已经有了娘子，还这般与你纠缠，若是打着娥皇女英的想法，我定不能看着你委屈，只是没想到，她原来也是女子，她明明表露的那么明显，我是关心则乱，才没看出当中的破绽。”
　　叶祯起身，轻轻自后拥住白芷，接着道：“跟你坦白了一切，我也知道你与我之间再无可能，这样也好，我本来就配不上你，芷儿，你应该有更好的人相待。明日我便回去，白府本来就不应该蹚这趟浑水。
　　只是，芷儿，若我不是叶祯就好了，那样也许我就能干干净净的站在你身边。对不起，擅自喜欢了你。对不起，擅自夺了你的吻。对不起，我配不上你却又招惹了你。”白芷的脖颈被渐渐打湿，怀抱随着那人的离去失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