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世子重生以后摆烂了》君辞故

107、赴帝京

　　卫桓离开的时候叶辉也带着雀儿跟着大军同行。于情于理，李渊登基，叶辉都该回帝京朝拜。

　　只是两人还没出西南边境呢，就离开了队伍。

　　起因是叶辉问起雀儿上次离开西南走的哪条路，两人说着说着，就变成了雀儿要带着叶辉重走一遍回京路。

　　叶辉语：“经历你经历过的事，走你走过的路，就可以多了解你一分。”

　　说这话的时候卫桓也在边上，听完卫桓做了一个被恶心到的表情走远了。叶辉看着卫桓离开的背影冲着雀儿露出一个微笑，一副恶作剧成功的模样。

　　雀儿无奈，只好带着叶辉转道，去西南五部的门口绕圈。

　　之前雀儿找人询问药蛊之事，能寻到西南五部去就是因为之前跟着苏奕认过门，如今重走，自然还会路过那个部落。

　　两人在部落门口勒马，雀儿看向叶辉，来的路上叶辉一直纵马跟在雀儿身后，一点也没有进去看看的意思，好像这次来真的只是单纯来认认路。

　　“你想进去看看吗？”既然叶辉不说，雀儿便主动问。

　　叶辉也不说想不想，只是问，“你之前说曾经找西南人咨询，是这儿的人吗？还是别的部落的。”

　　两人停留的时间有些长了，部落里出来人问两人来意。之前雀儿来这里没有走大门，被当成神的使者跪拜，这次骑着马来，西南人见到了脸也认不出来。

　　五部联合虽然与云川城有了交易往来，却仍旧对外人找上门来很敏感，语气也不怎么友善。

　　叶辉顺势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谈及自己曾经中了狄虏人的毒，多亏了部落里的人相救，如今好了特来感谢。接着就提出要当面感谢一下自己的恩人。

　　“你是云川城的世子？瞎了的那个？之前不是听说我们巫医也没能治好你就回来了吗？你过来找谁？”

　　就算叶辉说是来报恩，西南人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这样冒犯的问题连番问下来，若是个脾气急躁的就该结仇了。

　　“找你们首领，让他自己出来。”

　　叶辉脾气好，可不代表雀儿脾气好。虽然这样的话对雀儿来说不算什么，可她就是听不得别人说叶辉。冲动之下，自己手中的刀已经出鞘，搭在了这个西南人的脖子上。

　　叶辉专门找帝京的能工巧匠打的一套刀，上次雀儿回帝京的时候亲自取了回来，这柄腰刀吹毛断发，一看就是一柄凶器。

　　西南人被雀儿突然出手吓到，连连后退，大喊着“敌袭敌袭”跑进了村寨里。

　　听着部落里的骚动，叶辉语气里带着笑意抱怨道，“世子妃如此冲动可不利于我们与西南的部落建交啊。”

　　雀儿横他一眼收刀入鞘，撇了撇嘴，“这儿的首领是个聪明人。”

　　果然，部落里的骚乱很快就平息下来，又有一个人独自走出来，雀儿捅了捅叶辉，示意他眼前的人就是首领。

　　叶辉这才主动下马迎上了首领。

　　“听闻是首领帮忙辨认出了承命蛊，治我眼盲，如今本世子已经痊愈，特来感谢首领。”

　　“不敢不敢，我只是在巫蛊之术上多了解一些，还是那养蛊的人救了你，我不敢居功。”首领同叶辉还礼，转而看向雀儿，“最终养蛊之人还是姑娘？”

　　雀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首领见了便露出欣喜的表情，“我就说我的法子管用。”

　　叶辉看不得两人打哑谜，便直接问，“不知道首领用了什么法子，同我的世子妃有什么关系？”

　　“她没告诉你？”首领惊讶地看向雀儿，看见雀儿扭过头不看两人，想了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承命蛊本来是拿人命堆出来的邪蛊，想要唤醒它需要的血液几乎能把人放干，现在都没人炼了。”首领也不卖关子。

　　“我想着既然是邪蛊，都有斗争之心，若是遇到另一个同它一样邪的，便可能不需要那么多血液就能醒来。只是喂不够血的话，承命蛊治疗的能力大概也要弱一些，幸好你的眼盲也不算什么太严重的毛病，弱化的承命蛊也见效了。”

　　“以毒攻毒？”叶辉总结了一下。

　　首领点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

　　“那雀儿就是用混有剧毒的血液养出了承命蛊？她用的什么，对她有什么影响？”

　　首领示意叶辉看向雀儿，“我们如今已经不炼那些邪蛊了，祖上传下来的宝贝我也舍不得给你们用。所以用的只是很普通的毒蛊，具体有什么效果我也不知道，你还是去问这位姑娘吧。”

　　首领想了想又说，“你们成亲了？要不要我给你们炼同心蛊，虽然你们体内都有毒蛊，同心蛊大概起不了作用，但也可以图个好彩头嘛。我也不坑你们，只要再谈谈之后互市的利率就好。”

　　叶辉现在哪还顾得上这些，丢下一句“想谈就派人去云川城找方怀”，便急忙走到雀儿身边，问她，“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也不说，那蛊效果如何，你觉得哪里不适？”

　　两人拉扯的时候，首领已经自己回了村寨，一点留下来看热闹的想法都没有。

　　雀儿瞪了一眼他的背影，咬了咬唇嗫嚅道，“刚吃下那蛊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有什么效果，现在也没觉得哪里不适。”

　　“来路不明的东西你都敢吃。”叶辉见首领已经回去，便拉着雀儿上马，向下一个部落前进，嘴上还不忘数落雀儿，“扁鹊怎么说，除了给你补血还要如何……”

　　到了下一个部落，叶辉便以自己的世子妃中蛊，希望找部落中巫医看看的名义拜访。

　　之后的四个部落，叶辉都这样拜访了一遍。

　　云川城的西南王世子上门求医，西南五部自然不会拒绝，还要请出自己部落里最德高望重的巫医来看。

　　雀儿看病的时候，有的部落首领会来同叶辉聊几句，也有的首领虽然没有露面也要派人来招待。总归不管是哪一个，都对叶辉释放了善意。

　　就这样，叶辉和雀儿两人将西南五部都转了一遍。遗憾的是，西南五部没有人认出来雀儿所用的蛊是什么，只是说她如今身体还好，看不出中蛊的痕迹。

　　无视叶辉反复问及自己是否不适，雀儿向叶辉说，“如今已经逛过西南五部，我们直接回官道上去吧。”

　　若是按照雀儿之前的路线，还要在山林中行进一日，两人如今都需要吃好喝好补身体，要尽快回到城市中去。天色渐晚，若是再不决定，两人就要在野外过夜了。

　　叶辉这趟参观西南五部虽然是临时起意，却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如今自己走得匆忙，眼睛恢复的消息也没有传开，西南王的死讯不日将要传到帝京，自然也会在西南传开。叶辉猜想西南人收到消息定然会蠢蠢欲动，自己这个西南王的继承人在他们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完好无损，也算是一种威慑了。

　　即使云川城失去了西南王，也不是后继无人。狄虏已灭，西南五部若想染指云川城，踏足大良，也得掂量掂量。

　　如今目的已经达成，叶辉对于直接回大良自然没有反对意见，只是顺嘴又问了一句，“你之前又从这往哪走了？”

　　“往东，差点绕到淮夷境内才转回大良，不过那条路进了大良就离隐杀楼的遗址不远了。”只要不是关于自己的身体，雀儿有问必答。

　　听到这个，叶辉来了兴趣，“之后我们也去隐杀楼看看吧，之前只是听说过，还不知道隐杀楼长什么样子呢。”

　　叶辉想了想又说，“我还要去贺兰山一趟，把我当年埋下的酒挖出来。干脆咱们也别急着回去，进了大良就游山玩水慢慢走，反正卫桓会同李渊解释的。”

　　“不是回去观礼登基大典的吗？”雀儿提醒叶辉别忘了正事。

　　叶辉越想越觉得这事靠谱。之后自己就该一直驻守云川城，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游览大良疆土的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登基大典只是李渊为了彰显自己的权威，同时让百姓安心的。到时候全都是观礼的人，我站在人群之中对于李渊来说在不在都一个样，远不如我带着贺兰山埋的酒同他痛饮一番让他印象深刻，等他喝醉了，还不是我说什么是什么。”叶辉越讲越兴奋，仿佛已经见到了李渊对自己予取予求。

　　雀儿叹了口气，也不打断叶辉的遐想，自己调转马头向着官道的方向行去。叶辉所骑的马会自己跟着，雀儿速度不快，就算叶辉不去控马也能安稳地跟上。

　　既然行程不急，两人便将马留在驿站，进城买了一架普通的马车，置办了吃喝玩乐的一应物事，内饰装饰得比王妃之前所乘的那架还舒适。追求的就是即使不得已在野外过夜，也要像在城中客栈一样。

　　要不是叶辉不愿意有人打扰自己与雀儿的两人旅程，多少还要配个车夫和小厮。既然不愿意雇人，也只好自己亲力亲为。

　　等到雀儿与叶辉回到帝京，已经是莺飞草长的春日了。没有注意到，一架不起眼的马车穿城而入，驶进了皇宫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