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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亏待 ...

  •   面对樊美芝的指责,宋鸣谦承认的特别从容:“是仲丞的错,嫂子所言非虚。”

      这是樊美芝与他见面以后,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嫂子”的称呼。

      让樊美芝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他的说法无异于火上浇油,她并未因此少受“炮火”。

      “这么说,宋樊氏你今日是白去了一趟镇上,什么都没为丞哥儿做?”

      樊美芝执壶的动作一顿,不由心虚:“村长这话说的,难不成你们宁愿二郎在牢里多呆些时日等着我救,也不愿领他先生的情?”

      她这话让对方声一噎,竟一下没找到反驳的话。

      “那你就有理由将他关在门外,可怜忍受蚊虫叮咬?”心疼儿郎的人不听她的狡辩。

      樊美芝瞪一眼旁边置身事外的人,才面向问话的人:“二郎,若是自己不愿出去,难不成我还能强他?”

      对方给她一个“你自己心中没数”的鄙夷眼神:“你性子我们不是不知道,说强他也是能够的……若不然能作出状告衙门的事?”

      谢谢你看得起我!

      “婶子这话,可欺负人,我家二郎从小娇、生、惯、养,翁公大郎故去的一年来,我这嫂子可也没虐过他!”樊美芝低头倒水,暗瞥某人,说得咬牙切齿,最后再以“长嫂”身份压他一头。

      厅堂一时无言,宋樊氏一年来,找下家意图明显、孝期举止不贤、不会过日子的问题,也是她对外作风,除了最后将丞哥儿送进牢房,他们还真没发现其他亏待之处!

      樊美芝见达到效果窃喜,幸而原身一年来有讨好宋鸣谦的行为。

      沉默一时宋鸣谦开口道:“是仲丞施救不周。”

      这话立即提醒的在座的,坐于末尾的稍显年轻的男子道:“你是不是报复……丞哥儿救你?”

      这话直接给樊美芝安上了“恩将仇报”的标签。

      樊美芝沉默,席中立即响起“都是宋樊氏不懂事”般的附和与结论。

      樊美芝在众人落座时,出于礼貌,一直拿着茶碗为他们添水,听他们聊自己的不是。

      自己昨日没有及时早一日去镇上,虽说是因刚穿来的客观条件,但终究不是自己亲自接出男主,她总有种身为反派已得罪主角后悔不当初的无力。因为那个噩梦,让自己明白即便穿来了,也是有可能获得同样的下场的。

      长者说几句,也是原身这个身份该受的,自己脚伤重了,也承了男主“施药”的情,左耳进右耳出不是难事。

      但在自己反驳后,仍旧听到如此指责、贴上标签,她就不想干了。

      众人围坐,前面还有几位乡民等着她倒水,末座男子自是在其中,她直接选择当看不见,举了举水壶:“水壶没水了,我去灌一些。”随后她就没再出现在厅堂。

      樊美芝懒得再看这“乡亲邻密”的场景,将水壶放到厨房,便回卧房。

      梳妆台上还摆放着盛瓣清的瓶子,樊美芝拿起来,手臂抬高,想起厅堂里的人,就一阵气。

      “算了,四十文呢!”

      她坐在床榻,将瓣清狠狠倒进手掌,往脚踝涂抹。

      她心中委屈难消,看着被伤处吸收的药油,恨恨嘟囔:“大不了下次还你!”

      宋仲丞送走了乡邻,关了院门,看向已经灭了灯的房间。

      来到厨房,见到水壶,拿起试了试,果然其中还剩小半下水。

      他掀开锅盖,其中是满锅的热水。

      这个人行事似乎有些变了,难道正如先生所言,他们是可以和谐相处的吗?

      *

      兴许这一天太过劳累,也或许瓣清有了效用,脚踝处清凉舒适,樊美芝一夜无梦,安睡到天亮。

      醒来时,发现脚踝的酸痛红肿消散了不少,精神也挺足,心情早没了昨日的火气。

      她伸着懒腰,打开门,就对上少年敲门的手。

      “该做早饭了。”宋鸣谦道。

      樊美芝眨眨眼,猛然回神,半晌“哦”了一声。

      对方见她再无她话,转身就回了隔壁。

      “大少爷。”她忍不住嘟囔一句。

      樊美芝对于做饭这种事,没有什么抵触,横竖自己也要吃,只是这个季节消了她的热情。

      因此她从进厨房就一句话不说,始终沉着脸,就怕心神一松,衣背上的汗水就冒泡。

      宋仲丞坐于卧房的书桌前,从窗口能看到进出厨房的的宋樊氏。

      自己敲门时,分明见对方气色不错,面容平和,然则只在自己说了“早饭”后,她进了厨房门时的脸色上便充满着不乐意。

      想起她昨日对自己“娇生惯养”的评价,宋仲丞自省,他从没想过自己在他人眼中会是这个模样!

      *

      早饭要吃好,吃饱。

      樊美芝煮了粥,又用面糊煎了面饼,两个荷包蛋,外加一碟开胃凉拌的素白菜、青椒小炒肉。

      在厨房待了近半个时辰,樊美芝冒出一身汗,她走出厨门,向斜对面窗口呼喊:“饭好了,吃饭吧。”

      她也不理对方是否听清,也没有将饭食端入厅堂的意识,直接进了卧房擦洗一番,换了身衣服才有精神。

      看来以后,每天早上都要忙一通。

      樊美芝收拾好,将换下的衣物放在木桶中泡着,才向厅堂而去。

      宋仲丞觉得今日功课做得不够专心,厨房里饭香总和平日中的不一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等到宋樊氏呼喊时,他每日清晨的任务量才完成一半。

      走出房门却并未在厅堂发现其踪影,饭菜也只放在厨房中。

      而隔壁门从内紧闭。

      *

      樊美芝坐到饭桌前,才发现宋鸣谦的饭菜根本没动。

      粥还完整地盛放在罐中,扁竹筐中面饼还一张不少,两对碗筷还空空地整齐摆在原身曾与他相坐在桌角左右侧的中心。

      难不成,还等着自己?

      樊美芝坐下搅了搅热粥,分别将二人的碗盛满。

      宋仲丞见她开动,才夹起不同以往的饭菜。

      自己回来的这一年里,即便宋樊氏心思有些昭然若揭,但在早起做饭这一点上,可能带着讨好自己的目的,常常会以他的口味为主。

      而这次她的目的没有得逞,自己也是当作没发生一般,再也不提,但其态度,他觉得转变的有点明显。

      做饭不会问他的口味,甚至可以说对方更懂得享受,油盐酱醋用得没有原来抠嗦。

      他瞄一眼对方手上的指甲,上面洗掉花色的涂染,被修短了,剪的弧度圆润光滑,透着粉嫩洁净,连最爱的脂粉都没擦。

      昨日他便发现,自己若是不与其交流,也再不主动接近自己,更令他可喜的是,他去镇上的一日中,对方并未试图通过随处可碰的钥匙,进入自己房间。

      至少他房间的一切,仍原封不动地遵循直线摆放着。如今来看,甚至一切都有持续的可能。

      难道被伤得狠了?或许自己的“示好”有用?

      *

      樊美芝忙了一早,肚子早饿了,在迫不及待尝了一口粥之后,艰难咽下,她恨不得扇走自己的自作多情!

      宋鸣谦不是在等自己,而是在放凉饭菜。

      看到她被烫了,对方准备举粥碗的手,立即缩回去了。虽然对方举起的高度或许还不若指粗,但接下来的短暂时间内,对方只夹菜吃饼的动作完全出卖了他!

      因此她加快速度,风卷残云消灭饭菜,在其吃好前,放下碗筷道:“饭是我做的,烦劳二郎将碗筷放到厨房,待会我去洗。”

      樊美芝等着宋鸣谦拒绝,因书中记载,知其有些洁癖,虽做不到让他做刷碗的活计,但用收拾碗筷也足够难为他了。

      宋仲丞看着有着口水粥汁的碗筷暗暗皱了皱眉,似想到什么,如清早她答应做饭时一样,半晌“哦”了一声。

      樊美芝愣了一下:“哦,那……交给你了。”答应了?那以后或许还能多支使支使?

      她遐想着,回到井边搓洗换下的衣服。

  •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认为男主饭桌前在等女主吗(* ̄︶ ̄*)
    补充一点,文中以女主角度,男主都写作宋鸣谦,但男主自身及他人一般都写成宋仲丞,不知你们看得是否乱,需要改吗?特别感谢小天使们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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