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他》令昔舟

54、第五十四瓶汽水

　　李瑟站在门口等着户口本上的父母归家，奶奶过的不错，看见李瑟回来破天荒的给了个笑脸，看了一眼，就见老人开始打听带回来多少钱。
　　“不多就够我混口饭吃”
　　见没带钱回来，笑脸也懒装了，板着脸回屋也不管五年未见的亲孙女没钥匙进屋站在门口吹冷风。李瑟也不在意，低头改动要用的歌词。大概听闻家门口有陌生女人在等着，没等多久，李瑟就见便宜妈小跑回来了。
　　“你找谁？”又一个没认出李瑟的，还是亲妈。
　　“我，李瑟”
　　女人怀疑的看了一眼，自称是自己女儿的人，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烫了卷，眼神犀利冷飕飕像块冰，嘴唇涂满正红色，见自己上下打量自己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自从家里有了钱，儿子又考上重点高中，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嘲讽自己了，心底升出丝丝恼意，对上那双与丈夫一模一样的双眼，心底的恼意又被恐惧压下。
　　仔细看看，女人的五官确实与自己和丈夫十分相像，左手食指上的纹身下隐隐能看出小小的疤痕——李瑟小学三年级失手把热水打翻溅到弟弟身上后被丈夫打后留下的痕迹。于春和试探性的喊声周周，见人应了，这才放人进屋，客气的给倒了杯水，见李瑟浑身上下只带了个小背包问道“你没带换洗衣服回来啊，我这可没你能穿的衣服”
　　“我待会就走，户口本呢？”
　　“户口本？被你爸收起来，你要那玩意干嘛？”
　　“我护照快过期了，要用，你知道在哪吗？”
　　“等会，我去拿下，你爸也快回来了，天不早了，你要不要留下来吃个午饭？”
　　“不用了，我用完给你就送回来。”这个家新装修了一遍，陌生又压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拿到户口本，李瑟在门口等司机过来。临走于春和拿着橘子塞给李瑟“你忙，路上吃，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橘子的吗？”
　　车开远了，李瑟这才回头看，记忆里高大的女人变成了远方一处小点。回头，司机搭话“回家啊，怎么不在父母家多住会？”
　　“现在年轻人都忙，一年也就春节回来一次，回来也呆不了几天，成天就是手机”李瑟看像司机，老师傅说的正嗨见李瑟不搭理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我在L镇到D市跑了好久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那不是我家，是我一个死去的朋友家”中国人讲究死者为大，一祭出这一杀器，老师傅闭嘴了。临下车，李瑟付完车费走远，老师傅喃喃自语“我咋不记得L镇有小孩死的早啊”
　　除了换护照，重新办签证外，李瑟这趟回来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把自己迁出这个被黑色记忆包围的家。另立户口需要房产证，托朋友帮忙买了套两室一厅小公寓，昨天《中国有嘻哈》决赛直播结束后拿到手后给朋友发了个红包寄去礼物算是感谢。户口本，身份证，房产证所需证件都齐了，李瑟站在窗口前看着民警拿出全新的户口薄外壳，旁边的打印机印出全新的户口薄，全新的户口薄被亲切的娃娃脸女民警递交到手里，李瑟看着户主一栏印着李瑟二字怔怔呆住。
　　“小姑娘，你弄好了吗？不要挡道啊”后面的老人等的不耐烦了，回神收好证件，李瑟找到快递点把户口本保价寄回L镇。
　　10月末的太阳原来也可以这么明媚，首尔连日细雨，这里的暖阳晒的李瑟鼻头发酸。回酒店洗漱一番，去楼下吃了碗举国闻名的鱼汤面，拿上行李赶火车。这次不回首尔，助理小金在上海等着李瑟的证件留下去办理韩国工作签证，李瑟直接飞纽约与宝珍姐汇合。只有三天的时间，被空姐叫醒，飞机已经在准备降落，海关处碰到正在排队的权宝珍，李瑟松口气，出机场顺利坐上Eminem派来的车，拒绝安排去酒店休息的建议，直奔Eminem工作室录音。
　　“你真的不需要到下时差休息下？”Eminem问道
　　“在飞机上已经休息过了，现在状态很好，直接录音吧”
　　“OK”既然是本人的要求，Eminem只有接受这个提议
　　没有逞强，大抵是了结一桩心事，十四小时的飞行时间，李瑟睡了这几年时间最长的一次，这会神清气爽，只想着尽快录完回首尔。半小时超高效率录制完，和Eminem吃完一顿法式大餐拍了几张宣传照，拿到了郑基石等人要的签名照，抵达美利坚土地的第十一个小时，李瑟坐上返回首尔的飞机。上机后塞上耳机还在学着日语的李瑟，一旁快累趴的权宝珍对李瑟不见底的精力连连称奇。
　　飞机餐并不美味，大块大块芝士夹满了整块汉堡，腻的很，汉堡递给芝士控的宝珍姐，李瑟翻包看看有没有什么解腻的，手在包里翻了几圈，只有橘子，于春和给的那三个橘子。
　　“怎么了？”见李瑟盯着橘子发呆，权宝珍问道“橘子我吃啦～”见李瑟没有出声，权宝珍拿起橘子准备剥开，李瑟一把抢过橘子扔进垃圾袋，把饼干塞给权宝珍“欧尼，你吃这个”
　　从橘子从包里拿出后，李瑟的心情就一落千丈，权宝珍看了眼垃圾桶里好端端的橘子不知道李瑟怎么突然心情就这么差了，破天荒看见李瑟竟然浪费了食物。身旁的李瑟不知道权宝珍所想，在空姐过来撤餐盒时，顺手把装着橘子的垃圾袋给空姐收走。
　　日语书收好，用来解闷下的电影被李瑟递给权宝珍，李瑟戴上睡觉——李瑟，争点气，不能因为三个橘子就心软。
　　公司楼下不远就有水果店，下车买来几箱橘子，从公司吃到宿舍，成员都在各地跑通告，李瑟抱着橘子躲在被子里哭的喘不过气。等缓过劲，起身擦干净眼泪，洗把脸，戴上框架眼镜遮着红肿的眼睛。
　　究竟还在期待什么？为什么要为明摆着的事实难过？还有一堆工作，哪来的时间在这悲春伤秋。翻出冰块给眼睛消肿，差不多拿上手机回公司对确定好的歌曲再次细查修改。跟着造型组开了一场solo服装造型的会后，李瑟选择去二楼培训室上几节日语课。
　　她不是权志龙，没有出众的时尚感，陌生的行业还是交给专业的人解决就行。外出衣服都有人搭配好，没行程只要不出大错就行了。
　　再过几天就是SMTM的第二轮比赛了，问了前台那三人行踪，李瑟推开练习室盯着几人练习，见李瑟到了一脸惊讶“你不是去美国给Eminem大神feat去了吗？”
　　“录完了”李瑟把带过来的橘子分了分“Diss战练习的怎么样了？”
　　正式来了一遍，李瑟不满意，很不满意“你们这是在DISS还是什么闹着玩？裴在赫你在干什么？发情的公狗吗？对面的敌人，是竞争对手，靠耍帅就能赢比赛了吗？修改过的歌词怎么还这么有气无力？”
　　“DISS的歌词写的这么柔和，你当在佛寺吃斋念佛讲究万事以忍为贵啊？”没一句歌词写到戳心窝子上，气的DISS封神的李瑟想骂人。“从现在开始，我就是oohya队的，一个一个Diss到赢了我再休息。”
　　过来转转的Dok2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被李瑟脱口而出的Diss到怀疑人生的小天鹅和裴在赫蹲在门边反省写歌词。三人就属老大哥Bloo撑的久，过了一轮，李瑟见Dok2过来，放人先去修歌词，自己去趟卫生间。
　　回来就见三人在吐槽李瑟太强悍了，freestyle都Diss的几人毫无招架之力，不知道认真准备后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住在她Diss完稳下情绪一字不落的说完自己部分。
　　Dok2想起年初准备专辑时突发兴起玩起Diss战的7 crew成员集体被李瑟Diss的只剩傻笑的场景，摇摇头，赢不了的。特别是心情不好憋着一身戾气的李瑟。Dok2 的脾气出了名的好，脏话一句也说不出，不能指望李俊京一夜改性。两人干脆分工，李瑟一个一个单独练Diss技巧改歌词，Dok2在旁找黑料，改三人rap上的毛病。
　　歌词被改了八成，几人又在头疼怎么背歌词，李瑟搬来黑板挨个给整理出思维导图，让试试能不能快速记住，半小时后记住歌词的几人开始得瑟着说稳赢oohya team。
　　“如果公演那天还是今天这种状态，woli team 就是倒数第一。”没忍住泼了盆冷水的李瑟和staff录制完小黑屋后先行下班了。
　　崔胜贤的生日就在明天，提早过去陪着小侄女，小热狗两个人玩了会，李瑟陪着崔母准备午餐。帮着切完菜，被崔母赶出来休息，李瑟坐在沙发上等崔胜贤起床。崔胜贤17年的负面新闻已经被证实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为了某些原因，崔胜贤选择改口承认，如今真相大白，T.O.P的回归也提上了日程。顶着莫须有罪名过了两年，崔胜贤较之以往变得少许成熟些。退役后，在摆满艺术品的家里腾出一个房间做自己的工作室，正巧两人都有时间，干脆提前录制《nvlaza》。
　　崔胜贤看了下时长啧啧两声“七分钟呢，几个人？”
　　《nvlaza》灵感来源每次朋友聚会兴起唱歌，玩轮cypher后压力消散许多，全曲主题就是用音乐来把压力烦恼一哄而散吧。为此，李瑟请了一堆朋友来feat。
　　“欧巴，女孩子的全绍妍，基石欧巴，gray欧巴，俊京欧巴，禹元材，周庆欧巴，sik-k，nafala，giriboy，MINO和夏温”数完一圈“正好13人”
　　目前录好的部分只有自己的，算上现在准备录制的，还有约好明天下午6点录音的全绍妍只有三个。李瑟和崔胜贤的默契在多年的指导里配合出来，一个眼神配上手势，不需要说话就明白了哪边出错了。效率高，出来时，崔母正在往桌上端菜，迅速跑过去帮忙摆饭桌。崔父今天休息在家，给孙子孙女读着《孙子兵法》。见李瑟从工作室出来，放下书领着孙子做到饭桌前。
　　“李瑟又比上回瘦了好多，有好好吃饭吗？别跟着他学，搞出胃病自己在那忍着。”崔父把海带汤递给儿子“生日粗卡海”
　　小热狗凑过来给舅舅一个全是油的亲亲，崔胜贤也不嫌弃，吃了一口汤，用带着汤汁的嘴回亲回去。小热狗刚换上的干净衣服还没正式吃饭就被汤汁滴了好几滴。捣乱崔胜贤被崔母敲了下手才收回打算伸向宝贝女儿的魔爪。
　　“阿爸”小侄女学着哥哥也给崔胜贤一个大大的香吻。
　　门铃响了，小热狗跑去开门，看见来人大声喊着“舅妈来了”跑回餐厅，李瑟起身给嫂嫂准备碗筷，接过碗筷的周祈楠道声谢，把东西放在沙发上，抱了下小侄女“笑笑今天有乖乖听爷爷奶奶话吗？”
　　笑笑点点头要给妈妈看好看的饭饭
　　周祈楠温柔的样子李瑟这是第一次见，大多数人对周祈楠的映像都是冷血女魔头，商场上杀伐果断，对待碍事阻挡前进脚步的人更是冷酷无情，没有丝毫人情味，气场压迫的让人靠近都需要提起勇气。与其堂妹周期伝完全两种风格的冰山气场，到因为有周祈伝和崔胜贤这两层关系，周祈楠对李瑟的态度很温和了，应下李瑟的嫂子称呼，和崔父崔母简单聊了几句后，方才坐下吃饭。
　　周家的人吃饭的规矩众多，周祈楠不用周家餐桌规矩强迫崔家改变，但自己独自一人闭口不言，连碗筷之间碰撞的声音都没有发出，让李瑟不由自主的想要放轻夹菜的动作。崔家人倒向是习惯了，仍旧大口吃着。
　　饭吃完，李瑟躲进厨房洗碗，碗不多，很快洗完，实在没事情做了，李瑟打算躲到工作室去，经过大厅，目视前方想尽快经过大魔王在的客厅，双腿却感到被人盯着。
　　“李瑟，你的腿最近怎么样？”
　　“还行”大魔王讲话了，李瑟站在转角处不知道该去工作室还是去在客厅等大魔王。好在崔胜贤哄笑笑午睡回来了，见李瑟呆站在那儿，把人叫进了客厅。
　　大魔王忙着处理文件，见李瑟坐到沙发远处，收手把电脑文件放到桌上。转身对着李瑟一脸严肃“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
　　一旁中文只听懂大概的崔胜贤猜到周祈楠接下来要说的了，只剩听不懂中文的崔父崔母，没猜到李瑟一脸迷糊。
　　“打断你两条腿的那位是我堂妹”周祈楠的话像鞭炮炸裂在李瑟耳边震的李瑟发晕“我们家的情况很复杂，她也是因为争对我才对崔胜贤下手，因为你，她没报复成，所以你成了替代品，我们原本想压着她来像你道歉的，可她受刺激被关在精神病院，这几年你和我都比较忙，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私下见面。我正式像你道歉，对不起”
　　李瑟长久以来心底的疑问彻底清晰了，怪不得周氏会对她一个小小的爱豆开出的代言条件这么好，在投资BSTAR后还特地给李瑟这个经常保暖腿部的人升级的各项设施。挂不得会有赞助商来询问李瑟怎么和周氏总裁打好关系。为什么总有小道传闻说自己的靠山是周氏。一开始，李瑟还以为周氏明里暗地的关照小方便只是自己商业价值高，和周祈伝是队友的原因。李瑟此刻的脸色惨白一片，许久抬头问道“我就一问题，周祈伝选我加入小分队的事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祁伝她是18年年底才知道这件事的。”周祈楠明白李瑟在意的点“你不用想太多，我对你的特殊关照也只有帮你拦下那些乱七八糟想要包养你的垃圾，其他的都是下面人自以为揣测到我心思后做的。”
　　幸好不是，幸好是靠自己的实力争到小分队的机会，不然，李瑟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实力天分就成了笑话。至于道歉，李瑟也没在意，即使是因为周祈楠的原因有了这场闹剧的开端，可也是这场闹剧给了她人生的转折点。元凶被关在精神病院生不如死，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毕竟，她一个人也不可能对付得了整个周氏。
　　下午两点约了人，李瑟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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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校庆演出的芋圆仔太可爱了
晋江吞我文，我明明是26号11点左右发的文，结果27号8点多显示更新
什么鬼？
nvlaza意思是唱歌吧，不知道为什么给我吞了这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