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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八十二章 ...

  •   天,淅淅沥沥下起了毛毛雨,仿佛在帮欲哭无泪的路扬宣泄心中的羞愤,他皱着眉头,在湿冷的寒风中一次又一次地检查自己的外套,仿佛生怕内里褶皱破损的衬衣露出羞耻的边边角角。
      二十年前,在那个阴暗的夜晚,小路扬被一群高年级男女围在一个荒草丛生的角落,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任人欺辱,毫无还手之力,到最后他只能绝望的闭上眼,仿佛那样,那些在眼前放大的扭曲面孔就能消失,那些身体上的疼痛和奇异反应就能不复存在。
      然而他太天真了,案板上的鱼肉在贪虐的人眼前,更能刺激出一些原罪欲念。那些人把他折腾了好久,久到他以为他这辈子再也看不见天亮、日出······
      “咳咳咳咳······咳咳······”路扬眼前一黑,头重脚轻地跌倒在地,撑在马路牙子上,不停地干呕。
      向北找到路扬时正好看见这一幕,便急匆匆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却没想到路扬反应特别大——他连连后退,仿佛看见了鬼!
      向北:“······”
      “路······路老师,你怎么了?”
      向北看见路扬定定地看着他一言不发,那眼神虽聚焦,却暗淡无光,仿佛深渊泥潭死气沉沉,不禁心生担忧,关切询问:“你怎么不回家呀?通宵不归!再忙也要告知我一声,我和高宇到处找你,你可真让人操心。”说着说着,关心之下生出一丝“孩子不懂事”的怒气。
      路扬愣愣地看着向北,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面前的是谁,眼神一紧,牢牢抓住向北的手腕,哑声道:“带我回家!”
      向北惊奇地看着面前这张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心里“突突”直跳,有种很不好的直觉不断地撞击脑子里那根弦,他郑重地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询问,只是一把捞起软成泥的路扬,带他回家。

      进了屋,一阵暖气瞬间包裹住了路扬,饶是这样,他还是没能感到一丝暖意,他像根木头桩子一样,任向北帮他脱鞋,扶着他窝进了沙发。
      向北看着失魂落魄的路扬,心里又疼又急,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个一向谦和文雅、风度翩翩的成熟男人变成这般模样,但他知道,路扬不说,他就不能问,因为如果是解决不了的问题,问了只会徒增烦恼。
      于是他转身走进卫生间:“我烧点洗澡水,你等一下进来冲一下,驱驱寒。”
      话未落音,他就看见路扬魔怔了一般猛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解开外套,口中念念有词:“对,洗澡,洗澡······”说着,他已经褪掉了外套,露出里面褶皱而破损的棉衬衣,一头冲了进来,拿起淋浴器就往自己身上冲。
      向北看见眼前一幕,不由吃了一惊,从未想过整齐的外套里竟然是这般残破模样,他瞪大了双眼,脑子里一边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边一把抓住身形摇晃的路扬,掰开他手中的淋浴器扔到一旁,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低声说:“水的温度不够,你等一会儿。”
      路扬却仿佛根本听不到身边人的话,只是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向北这才发现,他的路老师此刻抖成了筛子,平日高大的身躯蜷成了婴孩模样,伸手一碰,就能触发他“颤抖”的发条。
      向北皱起眉头仔细盯着路扬,发现他的手腕处有几处淤青,微敞的领口现出胸膛上几道仿佛被人抓了一般的红印,心里一沉,突然生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可他不敢问,怕刺激路扬,于是他伸手一下一下地轻抚他的背,低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他见路扬浑身衣服湿透了,摸着又冰又潮,于是他握住路扬的手说:“天气凉,我给你换套衣服,好不好?”
      见路扬靠在洗手池沿边,垂着头不出声,向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一把扶起路扬,将他送到卧室,安置他坐在床边,而后从柜子里摸索出一套棉睡衣,放在床头,又拿来一条干燥的毛巾,准备帮他擦干身上的冷水。
      他蹲在路扬面前,仰面看着他:“路老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给你擦擦,你要是不舒服,就说话啊,哼一声也行。”
      路扬:“······”
      向北见状无声叹息,拿起毛巾轻轻擦拭路扬的头发,又将他脖子上的湿气抹干,正要伸手去解路扬的衬衣时,路扬突然往后一缩,反应大得吓得向北一个激灵。
      他看见路扬盯着他的眼神,莫名觉得很是羞愧,不禁心想: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怎么好像很害怕我的样子。
      思及此,向北努力回忆他到底做过什么对不起路老师的事,然而未等他思个所以然来,就被路扬一把拉住,眨眼间天旋地转,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被某老师压在了身下。
      向北惊奇地看着头顶上的人,一时脑子发懵,没太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路······路老师?”
      然而等了片刻,他发现路扬并没有要和他对话的意思,只是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眼神并不聚焦,像是不认识他了一般。
      向北觉得此刻这个姿势很是怪异,也很不舒服,毕竟他没有受虐倾向,并不喜欢路扬将他的双手死死地扣在头顶上,那感觉颇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路老师,我有点疼,要不,咱们换个姿势?”
      半晌,他依旧没能得到路扬的回应,倒是发现此人眼中覆上了一层水汽,隐隐闪着血光。
      直觉告诉他,再这样待下去,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于是他扭了几下,想要挣脱路扬的束缚:“路老师,那个洗澡水应该烧好了,你看要不——你干嘛!”话没说完,路扬就跟疯了一样,俯下身子开始啃他,吓得向北连连躲闪:“路老师,路老师,你清醒一点······路扬!路扬,我是向北,我不是范思韵······路扬······”
      向北惊恐地把自己的手从路扬手中抽了出来,用力抵住路扬的胸膛,他没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路扬受了什么刺激,竟一改往日谦谦君子作风,倒像是饥饿扑食的恶狼,有种要把他吃干抹净的狠劲。
      他发现身上这人不知哪儿来的这么大力道,竟让他一时无法逃脱,只能困在这人的臂弯里。而他的脖子和肩头在这疯子疯狂的啃咬下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整个人差点酥麻成一滩软泥,基本没什么力气再推开啃咬他的人。
      “路······路扬······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额······”向北被这种奇异的感觉麻得舌头打了结,几乎说不出话来,只好闭了嘴。
      自从第一次对路扬有了非分之想,他就隐约觉得心里不知何时埋下了一颗种子,那颗种子本不起眼,要不是那个非分之想,他也许一辈子都记不起来要回头看看那种子。
      后来他在不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一度想要拔掉这颗冒出点芽芽的种子,可他发现,这种子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早就生出了丝丝缕缕的细根,缠住了他的整颗心。
      拔掉种子,那些根能消失吗?
      不能!
      于是他只好继续远远地守在小苗身边,并不打算灌水,也不会再强力压制它的成长,只想着“顺其自然”就好,却不想他的顺其自然,让他的心更加沉沦。
      而此刻,他心底的苗苗已经成型了,还被这一阵一阵的撩拨刺激地长出了一些新的枝桠,这些枝桠一根根伸长脖子,想要将身上的人紧紧缠绕,拉近怀抱······
      “嘶——”向北那飘在半空中的思绪因为小腹一凉而缩回脑子里。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好啊!
      但身上的人并没有要理解他的意思,一手紧紧扣住他的双手,一手毫不含糊地快速解开他的裤子。
      电光火石之间,向北不知从哪儿借来的力气,反手一把挣开路扬的束缚,而后迅速翻身将路扬压在身下:“路扬,你······认真的?”
      身下人依旧一言不发,一双手倒是一点儿也不闲着,在他身上乱摸着,而且还坚定不移地继续朝着“解裤子”进发。
      向北盯着好不容易有了血色的那张脸,以及依旧无神的眼睛,心疼地叹了叹气:“罢了,不躲了!”说着怜惜地摸了摸路扬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角,触感奇异,却让人欢喜,他一双手撑在路扬身侧,俯下身,碰了碰那双在梦中碰了很多次的唇,与梦中火热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双唇冰凉、微薄,还有点干。
      向北在路扬唇上温存了一会儿,顺着他的嘴角、颈线、肩窝,一路向下,一只手轻颤着着穿过那已经半干的衬衣,探向他的小腹。
      “咚”地一声闷响,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向北疑惑地抬起头,却发现路扬竟然睡着了。
      他呆愣地看着瘫在床上的路老师,一时语塞,半晌,一阵小凉风划过他的腰间,他才回过神来,无奈笑了。
      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旖旎随着这一笑也散了开去。
      向北拍了拍路扬的脸:“路扬,醒一下,换身衣服再睡······醒一醒,喂!”说完又皱起了眉头——路扬手腕处的淤青再次跳入他的眼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不要送他去医院看看?
      他伸手想把路扬挪个舒服点的姿势,手指触及时,发现路扬竟浑身滚烫,像是发烧了。于是他不再犹豫,扛起路扬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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