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我不会对他讲 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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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今天在座的人，你会发现什么？”
太宰治抿了一口咖啡，装作不经意地扫过餐厅里的所有人。
“……都是……？”
中也看太宰这幅故作高深的样子就想笑，“少来装什么福尔摩斯了，难道你还要现场给我表演下看细节推断人？”
“你要是想看当然可以啊。”太宰笑眯眯。
“我可不信你这个邪。”中也顺手一指，“来讲讲他们？”
太宰看了眼他指的方向，正是那一对中年夫妻。
“感情不怎么样，这次来山庄像是解决问题的，原因大概是男人出轨。”太宰治瞥了一眼便低声在中也耳边说道，“你看他们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还有那个男人的手表，一看就是情人送的。”
中也装作不经意地将目光投过去，果然在那个男人手腕上看到了一块精巧漂亮的手表。再看看夫妻二人朴素的衣着打扮，果然同他们的风格非常不符。
“就姑且认为你说的是真的。”中也切下一块培根，“难道你要告诉我那个情人也在这里？”
“不，不在。”太宰笑了，“至少现在餐厅里没有。”
“那你来说说那个学生？”
昨天他们遇到的学生也过来吃早餐了，不过，只有医学生一个人。
他看起来明显比昨天的精神更差，当然，在场所有人都一样，甚至包括半小时前通知了所有人警方因为山路阻塞而无法到来的服务员，都是一脸强自振作的样子。
“中也……”
“怎么了太宰？”
“我想说，这个人看起来好像状态不太好啊。”
“那不是很正常，”中也喝了口咖啡，“出来玩碰上命案还要跟凶手呆在一起，正常人都会受不了的吧。”
“不是，我是想说，他看起来比昨天更秃了。”
听了太宰这话，中也含在嘴里的一口咖啡就差点没喷出来。
“小心点，小心点。”太宰拍着中也的背给他顺气，后者伸手紧紧攥着餐桌上的纸巾，脸涨的通红，甚至脖子上的青筋也因为咳得太凶而显露了出来。
中也在心里第一万次发誓，不要搭理太宰这个神经病。
太宰虽然不会读心术，但也差不多能猜的到中也的想法，而这让他更为开心，笑吟吟地便从桌上的玻璃罐里摸出一颗糖，塞进中也的嘴里。
“……你干什么？”
冰冷的指尖同他的唇一触即分，随后是同样冰冷的气息在他的口齿间散开。
“薄荷糖，”太宰已经站起身，“我们等下要拜访女士。”
“哈？”
“203.”太宰已经把椅子推回了原位，“昨晚我们不是分析过，接下来，最有可能会死的人就是她。而且今早也没见她出来吃早饭……探望一下，难道不是理所当然？”
“你还真打算插手这摊子事啊……”中也有点不满地道，“真是麻烦。”
“话是这么说，但既然遇上了，总归是有点好奇。”
中也虽然有点不情愿，但多少今天心情不错，便也跟着一起走到了203门口。
“嗯……请勿打扰？”
两个人看着挂在门把手上的牌子，面面相觑。
“都说了不要打扰，撤吧。”中也看了一眼，就要回屋。
太宰拦住他，想也没想就去敲门。
“喂喂你干什么？”中也急了，“这要是里面……很尬的。”
“里面怎么？”
“要是她自己还好，万一有什么人……”
“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人？”太宰倚着门框道，“这座酒店里一共只有我们几个人，除了她和五个学生，其他人都在楼下吃饭。从昨天来看，她显然是不认识这群学生，不然她们不会来找我们商量房间。”
“说的也对……”中也点点头，“那样还放着‘请勿打扰’。”
“我们出门的时候，这个牌子还没在这里。”太宰道。
“这就很蹊跷了。”中也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到底是谁放上去的，又想干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太宰手中不知哪里搞来的一张门卡微微一晃，正要放上去的时候……
门开了。
一双眼睛于房门打开的一条小缝间出现。
“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只是有点担心，毕竟昨天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您又没有下楼吃早饭。”太宰随口应付，目光已经投向了黑漆漆的屋内。
刚才的话显然没有说服对方，口罩女只穿了一身浴衣，头发全都塞进了浴帽里，正站在安全锁链后面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我没有事，就算有，也是被你们吓到的。”
她的声音从口罩后面透出来，微微发哑。
显然没料到这个故事发展的二人脸上多少都有点尴尬。
这个时候中也就无比佩服太宰，至少是太宰的厚脸皮。只见太宰无比自然地上前半步，低声道：“实不相瞒，我们刚才接到了可靠消息，说凶手就要对你动手了。”
“是吗？”口罩女的神色间终于出现了一丝惊慌，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后她的声音也恢复到了之前的冷漠，“多谢关心，不过我没事，也没有再给人开门的打算了，你们不用过来。”
说罢还没等太宰再说点什么，门就重重地甩上了。
“好像……”太宰脸上尴尬的神色再也藏不住。
“走吧走吧。”
中也拖着太宰回房间，没想到刚一进屋，太宰整个人就趴在了猫眼上，还特意对中也比了个“嘘”的手势。
“搞什么鬼？”中也看着太宰那痴汉般的行为，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直接踢上一脚。
“总觉得有点奇怪，”太宰道，“反正也是我们对面，也不费事，正好看看。”
“你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处理那块芯片。”中也一阵头大。
他们两人一早就调查过芯片，而结果也同他们所猜测的一样，多重加密，根本无法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也正因为这样，这块芯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那个倒是好办。”太宰终于舍得离开门口，“回去直接交给森先生就好了。”
接着他便有点无奈又不满地耸耸肩道，“那个交到他手里才能发挥最大价值。”
中也正要说点什么，外面突然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他们对视一眼，太宰走过去开了门。
“你……有什么事吗？”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早他们刚见过的医学生。
托太宰的福，中也现在见到他就忍不住想把视线往他的头上移。
医学生的脸色看起来差极了，就连跟他们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打着颤。
“你先进来吧。”看了他这样，中也和太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刚一进门，医学生就恍若虚脱了一般，整个人都在抖个不停，倚着墙，紧紧握住太宰的手道：“警官，杀人凶手到底是谁，你们抓住他了吗？”
“……抱歉，还没有。”太宰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医学生手中抽出来，“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些的话……”
“不是，”医学生急忙道，“我们六个人想了一下，今天准备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离开的办法。”
“那，注意安全。”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眼前的医学生就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了一般坐到地上，紧紧抱着头，浑身颤抖。
“我读过这种小说……”医学生的声音里带着，“凶手就躲在暗处，等着把我们一个个杀了，对吗？”
“你想多了。”中也硬着头皮去安慰眼前已经情绪崩溃的人，“最晚后天山路就能清理出来了，只要这段期间内小心一点，跟你几个同学们呆在一起就不会有事的。而且，你跟凶手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你？”
这段话多少给了医学生一点信心，他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中也道：“真的？”
“当然。”
“那……那好吧。”医学生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定了定神才满脸通红地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太宰道，“你们要是发现了能够下山的路，我们也方便赶紧离开。”
医学生随口应了几句，就离开了。
“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知道点什么？”中也看着走廊里医学生的背影，眯着眼道。
“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那你就这么放人走了？”中也问道。
“不放他走，难道你想对着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一整天？而且，他也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的。”
太宰伸手向中也借打火机，毫不意外地被中也甩了两个大白眼，“室内有烟雾报警器。”
“没事。”太宰嘴里叼着烟，含混不清地回答道，“我在窗口，不影响。”
中也跟着他走过去，两人打开窗，正好看到六个学生走出酒店正门。
医学生走在他们最左边，像是情绪终于平复了一般，同圆脸女生正在聊着些什么。
太宰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