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篱》小葱葱

9、志方与凡凡

　　志方拉着凡凡的手，他心里明白与凡凡之间是注定的师徒缘分，而自此以后身边不仅仅是多了一个孩子，更多的是一份责任……
　　迷迷糊糊中凡凡只记得周围是一片白雪茫茫，眨眼之间就到了一个遍地花开的地方，
　　“妈妈！爸爸！”凡凡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叫喊着
　　志方看了她一眼马上转过头没敢发出任何声响，他不知道与人相处的方式更不知道怎么哄孩子，他只能假装自己不存在试图对付过去，甚至不敢与凡凡对视，那样更加让自己手足无措，可小孩子是精力充沛的，他们可以一直叫，甚至大哭，凡凡也是如此。志方慌了神，他用笨拙的手法摘了几朵花随后又用僵硬的表情向凡凡笑了笑把花递给她“凡凡，爸爸妈妈不是刚刚与我们告别吗？我带你去玩好不好啊！”
　　凡凡嘟着嘴“你是谁啊！你是不是坏人！”
　　志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孩子的世界真是让他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对话，但依旧耐着性子用孩子的口吻与凡凡进行对话“我是志方道士啊！你忘了吗？你爸爸叫你认我做师傅”
　　凡凡叽里咕噜的转着硕大的眼珠努力的回想“好像爸爸说过，”
　　然后突然对志方鞠了一躬“师傅！”大声的喊道
　　志方被这个小家伙的举动吓了一跳，第一次有人叫他师傅，他突然感到心里一暖，一种责任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此刻他深深的体会到了“感动”二字，他激动的汗毛就要竖起来，双眼目视着远方，仿佛此刻自己已征服了整个天下，凡凡怎么叫他他都已经听不到，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师傅！师傅！师……傅！！！”
　　志方终于缓过神来，看着眼前大喊的凡凡他又回到现实的琐碎中来
　　“师傅我饿了！”
　　“这么一说，我倒也是有点饿了，”志方自己嘟囔着
　　“走吧！师傅带你去化缘……”
　　四季更迭
　　志方带着凡凡来到了下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依然靠着帮助别人来换取一些斋饭，人们见了凡凡都夸这么小却是这么懂事的孩子，志方收了一个好徒弟。不知不觉四季交替已走过了五个年头，凡凡已经十岁了，有些时候凡凡会问志方“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已经想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了”志方只能开玩笑似的说“师傅好像有点迷路了，别急，很快我们就到家了”虽是这么说，但志方心里明白，凡凡一天比一天大了，谎话已经不能在敷衍她，而且她到了该学知识的年纪，不能在这么漂下去了。
　　就这样走到又一个村庄，志方早已在心里做好了计划，他要带凡凡回清云观。是的，这是唯一的办法。
　　“哇！好高的山！好气派！感觉有仙气！师傅，这山上一定住着神仙吧！”凡凡站在鹤灵山下感叹着，山峰巍峨耸立，云气缭绕，想必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仙境吧
　　“你是见到雾气大就觉得有神仙吧！我们正是要去山上，到了山上你可以看一看有没有神仙”
　　“真的吗？我们要去山上吗？我能见到神仙？真的有神仙？……”
　　一路上凡凡还在不停的发问，志方却没心思回应，回到当初让自己重生的道观，志方也是感慨万千，眼前高耸的石门和两边伫立的石像，这些在志方脑海里在清晰不过了，当年他的妈妈把他带到这里然后骗他在这儿等，最后却把他遗留在这儿，是师傅收留了他，又给了他诸多的点化，师傅一向话不多说，只告诉志方，不要记恨自己的母亲，一切皆是定数，这是志方与道家的缘分。让他明白修行不是为了要成仙，不是为了要长生不老，修行最主要是为了去明白生命的真谛，这需要自己慢慢参透，慢慢感悟，只有经历了才会明白，所以志方才会在十六岁离开道观。如今二十五年已过，不知道曾经的道观如今是什么样，是衰败还是依然繁盛，不知师傅怎么样，各种让人不能接受的景象反复在志方脑海里闪过。志方走上前去前用复杂的心情推开大门，这秋风瑟瑟让人感到凄凉的季节更让志方心头增添了一丝悲伤。
　　志方推门得手停在了半空中，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整整齐齐的院子没有一丝杂草，前庭里传来师兄弟在习武的声音，听见有人推门大家纷纷看过来，当初和志方一起成长的师兄大喊了一声“志方！？”半信半疑的跑过来，其他的师兄弟也立马围过来。
　　“志方是你吗？你回来了！”大师兄用难以相信又激动的语气问到。
　　志方激动的眼泛泪花努力点点头“大师兄！”
　　“真的是你！志方，志方，志方！”
　　“快，这是志方也是你们的师兄，师傅，师傅，志方回来了！”大师兄激动的自己语无伦次，手死死的抓着志方的衣袖。
　　“师傅！”志方心里念到，“师傅他还好好的”，一步并两步急忙跑进院子里。
　　一个胡子花白但丝毫不显老的的老道士从庭院走出来“志方！回来就好！”师傅还是一样惜字如金，但摸着胡子颤抖的手出卖了他。志方连忙跪下给师傅磕了三个头，泪流满面。
　　志方只顾着激动，却忘了凡凡的存在，凡凡站在原地四周的景象让她看不过来，大家纷纷凑过来看着这个小丫头，感到好奇，甚至猜测是志方的孩子。大家抢着逗她，逗得凡凡呵呵直笑，这时志方才想起来她来，“凡凡，过来！”
　　凡凡蹦蹦跳跳跑到师傅身边。
　　“凡凡跪下，磕头，这是师祖”
　　凡凡懂事的跪下，举着小手一边叩拜一边用眼睛瞄着师祖”。师兄弟们都疑惑不解，师祖却早已将一切了在心里。慈祥的对凡凡点了点头，但眉头却紧锁
　　日后得几日里，志方都被疑惑的师兄弟围的团团转，凡凡更是，所有人都想当她的老师，教她知识，这让她很苦恼，不知道到底选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