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二十一章 情海里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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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玉觉得无奈又好笑。
这厮怎么这么无赖？这算不算道德绑架？感觉自己过马路被某人主动搀扶了一把后，对方怕她感激，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别挂在心上。抽空给我写封表扬信就行。”
但看在他刚才那番感人肺腑的长篇表白的份儿上，自己满足一下这“过份”要求也无妨。
她正欲开口提及仙女峰outing一事，突然意识到事情的起由是给苏云找手机！这岂不是要提及苏云？
梁小玉眼色一淡，微张了嘴却没发出声。林汉文期盼的双眼依然热情如火地望着她。
梁小玉绞尽脑汁地想啊想，好不容易想起了一个。
“那年圣诞节后我们从香港回来，你还请我吃小面呢！”
梁小玉兴奋不已。容易吗我？！这种事儿都能被我挖出来？！
足足吃了一周啊！！真把人吃伤了……我有大半年闻到面味儿就犯恶心。
林汉文微微颔首，期盼的眼神更强烈。还有呢？
梁小玉眨巴眨巴眼。
没啦！！！
林汉文面露委屈。就那么两件事？看来我的过往在你心里真的没有留下啥痕迹啊！！！
酒店增设的班车是为了谁？你下晚班不按点回家，到处瞎跑搞什么行侠仗义，弄得自己还挂彩。我气你拎不清主次，害自己受伤，第二天才情绪失控对你言语苛刻。事后我也后悔懊恼，道歉的话虽然说不出口，但我实打实用行动表示了啊!
我把班车放你家门口，就是想让你每天即使下班晚，也能安全到家……那个愣头青的小医生也别老找借口接你回家……当然，我这么做，同时也是为着全体酒店员工的福利考虑，增强员工对公司的粘合度！毕竟竞争日趋激烈。
在台湾出差，给你精挑细选礼物又是为了逗谁开心？给谁赔罪？那个时候你赌气不搭理我，我嘴上虽没有任何软言细语，姿态却是放得极低来搭理你啊！
你去香港培训，我怕你人生地不熟，觉得无趣，找个由头跟了过去。还提前张罗要请你吃饭……你就记得我请你吃那便宜小面的事儿？！是因为小面有着跟陈丹枫不可磨灭的记忆吗？
何先生即将被辞退，暗里明里给你提醒的人是谁？知道你跟他们关系近，怕最后一分钟知晓，情绪激动又来掉眼睛水。不小心弄哭你一次后，我就发誓不再让你掉眼泪。
见你出门连个像样的钱包都没有，我揣摩你的喜好给你精心挑选钱包，借口姐姐的心意送到你手上……
Farewell晚餐上，Lawrenece 使诈亲吻你，让我愤怒而情绪再度失控。虽然迁怒于你有些言语过激，但害怕没酒量的你被灌酒，忍不住一次次阻挡那个招人厌的Lawrence。
他对你明目张胆的觊觎真真讨人厌，即使他是单身。虽然你很快离开了，我也事后借故把他调去地广人稀的广西。听说那里少数民族姑娘热情奔放，他可尽情发挥他的风流本性。
分别的那一天，我提醒你有问题可以跟Eric商量。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体味出我当时说这句话的哀伤：我痛苦自己不能亲自守候在你身旁，却要委托他人，假借他人之手。即使他是我的好哥们。
而我要走那盆盆栽，是因为我知道它是Daniel送你的生日礼物。我不想给你一丝一毫的机会，去回想Daniel与你往昔的情景。
还有，你的23岁生日礼物，我才是第一个送出祝福和礼物的人……（大家是否还有印象，那个时候，别扭而霸道的林大总监送的是什么生日礼物吗？）
我从来不是个公私不分的人，却为了你一次次破戒。工作中破戒，生活中也破戒。你完全想象不到，你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因为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好多。
两人刚产生交集时，林汉文本是对梁小玉多方戒备和诸多敌意的。却在她最尴尬的时候，居然鬼使神差地去帮她找卫生巾！
那个羞耻的时刻，在他脑海里痛苦盘桓了好几个月才勉强消弭。
政府办公大楼什么都好，巍峨、庄重、肃穆、戒备森严。就是附近缺乏生活气息：没有商场，没有超市，没有小卖铺。两旁宽敞的街道维护得比女人的脸还干净。他快步搜索半天，只找到个报刊亭。
林汉文踯躅好久，才鼓起勇气跟报亭里的中年大妈索要卫生巾。他跟大妈说，他急需卫生巾！一包也好，一条也罢，他不白要，用钱买。
他那个时候普通话极差，通红着脸费劲儿讲了半天，对方才恍然大悟，搞清楚他的企图。
大妈弄明白他的需求后，把自己没穿内衣但下垂得厉害的胸部往前挺了挺，又拍了拍，大嘴一咧，露出满口黄齿赤裸裸的笑容。
“等我啊！小伙子！”
林汉文太阳穴突突直跳，紧闭双眼，尽量去忽略眼前那片抖动的胸脯肉。
当对方去而再返，把那只胖乎乎、汗津津的手借故握上他的时，他难受得好似千只蚂蚁在啃食他的皮肤。
尤其是当大妈意味不明地抛出一句：“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还在用？”林汉文再也崩不住，颤巍着手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胡乱塞向对方，折身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大妈响亮而放肆的笑声。不知是在高兴这收摊前突如其来的一小笔横财，还是在兴奋大热天辛劳了一天，居然有个俊美的外地小鲜肉送上门给自己戏耍调剂生活。
那笑声在昏暗的夜灯下，裹着模糊不清的夜幕，传送出去好远，显得刺耳而恐怖。听得林汉文心惊肉跳，背部透出大片明显的汗渍。
林汉文疾步如飞，逃回晚宴现场。脸色难看到极点。被一个街边不知名的中年大妈揩油吃豆腐，自己居然生受着毫无反抗举措。（反抗意识是有的）这种事件的概率堪比被太空陨石砸中脑袋还低，偏偏在现实生活中猝不及防地真实发生了！
皮皮来接他回酒店时，他还恨得咬牙切齿，牙后槽磨得嘎嘣直响。当皮皮好心问起梁小玉行踪时，他一想到今日之辱都是这个罪魁祸首，顿时眼露凶光。把皮皮吓了一大跳，手一抖，连带着车子也抖了抖。
这个奇耻大辱，将是他人生中一个不能见光的永恒污点。他发誓不会对任何人谈起半分！
林汉文有片刻恍惚，心绪不定。那几年荏苒光阴，他一早投注在这个丫头身上的心思真真不少。只是恐怕，当时当刻，不仅这个傻丫头没有觉察，自己也没有觉察。
或者说，自己觉察到了，那个时候却不清楚所有的一切皆是缘起“情爱”。
前一分钟还见他两眼炯炯有神，期盼自己的褒扬。下一刻，居然难得的眼神飘忽走神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那一周小面也让他吃伤过？现在想起胃里还泛难受？
梁小玉伸出手在林汉文眼前轻晃。
“你其实帮我很多很多啦。但要我一桩桩地说，我有点儿不好意思。”
梁小玉说完，应景地微低头，略显羞涩。你可千万别跟我较真儿再逼着我说，我可是一件都想不起来了！
林汉文被对方这种娇羞的姿态取悦到，果然松了口。
“记得就好。多吃点儿松露，植物黄金，这家餐厅的餐饮成本它占一半。”
梁小玉乐了。
“在君怡时，Eric做餐饮部总监，你鼓励我吃最贵的我还可以理解。现在你自己的餐厅也让我使劲儿吃最贵的，你这是什么人生原则呀？损人不利己？”
梁小玉一边评论一边听话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植物黄金。
林汉文耸肩。
“我的原则一直没有变过：好好照顾你。争取让你早日点头来做老板娘。”
梁小玉瞠目。这神来一笔简直是画龙点金，成功扣题之典范。
老板娘啊！！刚大学毕业那会儿，自己给自个儿预设过好多职业岗位，却从来没想过还会有这么一个offer……
不知当时林汉文从香港出差回来调看自己简历时，发现总经理助理居然是个初出茅庐的大学毕业生，会做何感想？
失望？好奇？不屑？抵触？反感？……还是对如此年轻新鲜的血液充满期盼？
……
啊！！！！！简历！！！
他说他看过自己的简历！！
他一直知道我叫梁红玉！！
我真的是一头如假包换的猪！梁小玉又低头狠狠灌进两大口植物黄金。猪脑需要好好补补！
林汉文嘴角上扬。果然还是今天的作法合她胃口。不知今日大厨是谁？应该受到嘉奖。
梁小玉腮帮子鼓起，跟个唱鸣的小青蛙似的。好不容易吞咽完毕，她哗啦啦丢下刀叉，一把握住林汉文手腕。
“叫我的名字。”
林汉文一愣。什么意思？这是考验？
“Jade”
梁小玉摇头。
“中文名字。”
林汉文瞬间明白了，戏谑爬上双眼。
他不慌不忙抽出自己手腕，反握住对方，又开始轻柔地摩挲。却只弯弯嘴唇，不说话。
猪头也是有脑容的。梁小玉此刻还有什么不懂的？这厮刚才和上次，的的确确叫的是自己官方大名：梁红玉！
Of Course, 他当然知道啦！
“你看过我简历，你知道我的名字。”你好早前就知道我的名字。
林汉文颔首。
“你的名字很好听嘛。为什么以前工牌上放的是梁小玉？”
林汉文一脸好奇宝宝样儿。
梁小玉气馁。关于这名字，一直是她不能触碰的死穴。谁都不能碰！梁爸不行，梁妈不行，男朋友也不行！
她自然不会告诉林汉文原因。大名和历史上某著名妓女同名，没啥好宣讲的。
“笔画少些，比较好记。”
林汉文略加思索，似乎是在比较两个字的笔数差异，然后认真点头表示赞同。
“有道理。”
“既然有道理。以后就只能叫梁小玉，不能叫梁红玉。”
“为什么？”写着费事儿，说着又不费事儿，不都是三个字吗？
梁小玉转转眼珠子，突然柔下嗓音。
“无所谓了。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英文名字。”
林汉文看着她白皙如玉的面颊、顾盼生辉的双眼还有难得的温柔娇羞样儿，身体一激灵，即刻加重了手上摩挲的力度。梁小玉被他摸得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服务员？服务员在哪儿？
梁小玉的手机响了。她借故推开林汉文，低头查看。
是李豫章。
梁小玉犹豫不决。不都说好了今天不吃饭了吗？他有什么事儿现在打来？
哎呀！刚才地库里面看到他，莫非他其实也看到我了？！
梁小玉惊疑不定。胡思乱想中林汉文开了口。
“是同事吗？快接吧。你今天下班准点，说不定有急事找你。”对方脸上露出大度理解的笑容。
林汉文的正人君子样儿让梁小玉立刻放弃了接听电话的心思。
在这只老狐狸面前，咱还是循规蹈矩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眼下她已经够乱够烧脑的了。
梁小玉把手机拨到静音，淡定应道：“你说得对哦！我都下班了，不处理公务了。”
林汉文招手示意服务员靠近。
“上steak时配LAFITE，取阁楼顶层的藏酒。”
服务员识趣地退下。
阁楼里存着世界各地的名酒。层数越高，年代越久，价格越贵。上次梁小姐来时老板专门交代小牛不需配红酒。他寻摸着梁小姐可能不饮酒。这次老板临时叫酒，刚才手又一直那样握着，看来是要饮酒庆祝。老板好事儿将近啦。
李豫章的来电默默响了好久，终于无声无息了。梁小玉还没来得松口气，桌上的电话又兀自响起。
小玉定眼一看，是大姨。她心里升起一股诡异的感觉。这两人怎么电话来得那么近？
来电显示“大姨妈“一字不差落进林汉文眼中。他神色自然地开始友情提醒。
“还是那个同事？看来是真有急事。快接吧。”
梁小玉下意识地拿起接听。
“玉玉！玉玉！不好啦！快！快！快叫救护车！要出人命啦！”
作者有话说
第157章 第二十一章 情海里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