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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十九章 不吻则已 一吻惊人 (九) ...


  •   见瓶子已空,林汉文体贴地想替对方取走。
      梁小玉没料想对方会伸手取瓶,自顾死死地握着。林汉文一抽瓶子,梁小玉吃惊的同时,身体居然不稳,往沙发上跌去。
      喝果汁时已是异常紧张。刚才为避开林汉文,侧身时根本没挪动脚跟,只是纯粹地扭动身躯。虽然身体扭出了一个曼妙的曲线,却大大降低了稳定性。
      一点儿外力,立刻让她失去平衡,扭着身躯就往后仰躺。
      梁小玉一直处于傻不愣登外加紧张兮兮的状态,一仰躺,以为自己真要摔地上了,本能地变了脸惊呼出声。
      林汉文也吓了一跳。倒算身手敏捷,左臂一勾,左腿一跨,闪到小玉身后,先她一步倒在沙发上,做了人肉垫子。小玉自然仰躺到了人肉垫上。
      要没惊叫出声引得林汉文出手,直接落入沙发,其实会有跌入云端的美妙感觉。这是当初这款名牌意大利天价沙发引以为傲的广告词就是:试试纵身一跃,你会跌入云端,流连忘返。都睡到天上去了,价格能不贵嘛。
      梁小玉北京家里没置沙发,最值钱的是睡觉那张床。当初花了大半个月薪水,舍弃沙发把钱都砸床上了,就是为求个靠着舒服、躺着舒心的寝具。看电视、看书、写PPT、甚至有时吃东西,她都窝床上。这床的舒适程度算得上优良。但她也不会没事儿往后仰躺摔着玩儿,以前不小心摔过一次,身体还好,就是脑袋晕了好一阵儿。
      现在,身后这款宽大柔软的意大利进口沙发,按照价格折算,可以换35张小玉家的双人床。无论你是胸朝下、屁股朝下、亦或是头朝下、脚朝上地跌上去,屁事儿都不会有,只会舒舒服服。就像广告讲的,跌入云端。
      现在好了,跌一人肉垫上。该人肉垫其实没沙发垫舒服,常年跑步加打网球,林汉文身上都是坚硬如铁的肌肉疙瘩。梁小玉被林汉文的前胸加前腿,还有腰间的皮带扣膈得生疼,忍不住嗤牙咧嘴。
      林汉文也没好到哪儿去。梁小玉的后脑勺撞到林汉文下巴。林汉文没留神,嘴巴被狠狠顶了一下,牙齿咬上舌头,流血了。
      于林汉文,今晚伊始,可谓开启了一个精彩纷呈、面目全新的人生:经历了人生的诸多第一次。
      比如,第一次开口求人;第一次哄女人;第一次亲吻耳垂;第一次……第一次咬破自己的舌头,还见了红!
      他倒吸了一口气凉气。真TM疼!
      梁小玉立刻觉察到自己可能伤了对方,挣扎着就要起来。胳膊肘在对方身体上杂乱无章地用力支撑。撑过对方的肋骨、肋骨间的缝隙、腹部、腹部中段……
      纵然身体练出了八块腹肌,也不是人人都能胸口碎大石或者被棍子随便杵!林汉文闷哼出声,身体蜷起,凉气吸得更大。
      梁小玉终于翻了一个面,趴在林汉文身上,又成功地从对方身体上退了下来。
      “磕着哪儿了?”她紧张地问。
      林汉文没说话,脸色发白,两只胳膊枕在沙发上,摇摇头。梁小玉刚才是跪着往下退的,膝盖比胳膊肘劲儿更大。右侧大腿面好像有些抽筋了。
      “哎呀!”梁小玉大惊失色。
      “流、流血了。”
      林汉文疼得还没缓过劲儿来,一皱眉呲嘴,舌头上的血染上牙齿,看着还挺触目惊心。
      “快!张嘴我我看看。”
      梁小玉一脸焦急。双手捧上对方下巴,使劲儿就要掰开。
      林汉文联想到小Kevin扳开宠物狗嘴数牙齿的画面,瞬间别扭起来,一直往后躲。
      “让我看看呀!到底磕哪儿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梁小玉固执地掰正对方的脸,着急地想撬开口一探究竟。
      林汉文不敢不顺她意,勉强张了嘴,别扭地咬着牙齿让对方查看。
      “没事儿。刚才不小心咬破舌头。”声音听着都疼。
      梁小玉看到流血没有继续的势头,大大松了一口气。她眼见对方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别扭样儿,突然心情云开见日出般的大好起来。
      那个智子疑邻的故事非常有心理哲学道理。你觉得对方是贼的时候,怎么看都像贼。等你确定不是时,又怎么看都不像。
      此刻眼中的林汉文,又变回那个在香港跟她耍心眼,拿餐巾纸报复她的大男孩。一切的种种都只是场没有恶意的恶作剧。
      刚才臆想的什么口蜜腹剑、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负心汉、薄情郎,已淡得跟一缕青烟般了无痕迹……
      呵呵!对方虽用舌头占足了自己耳垂的便宜,但又被自己的后脑勺给撞破了。感觉像是后脑勺替耳垂报了仇。果然是,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有人本一直踩她头顶上作威作福,突然满嘴鲜血一脸委屈地臣服她身下(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梁小玉忆起N多年前,两人一起出席政府宴会,林汉文故意冷落、消遣她的场景。当时自个儿孤苦伶仃地伺候一旁,看着那帮香港大爷谈笑风生之余,心生不忿,脑子YY了好大一段。(忘记的同学可温习《尴尬的“礼物“二》)那段YY,感觉太应景当下了。
      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么久的事儿记得如此清楚?眼前这一幕是不是意味着,当时自己怨念太深,到头来都梦想成真了?
      梁小玉突然心情大好地笑出声。
      林汉文完全读不懂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晴雨表。女人于他,从来都是顺理成章地手到擒来,除了面前,让他大费周折的这位。
      压根儿不明白她此刻笑什么,就好像不明白她刚才为啥哭一样。但没关系,能笑就好!笑容还是那么美,美得独一无二,没人能及。
      林汉文只顾一味贪婪地看着那张笑脸,眼神缱绻,忘记了舌头的疼痛。
      烦闷随着放声大笑不翼而飞。梁小玉心态趋于正常,诚心诚意地道谢。
      “谢谢你。”
      林汉文耸肩。
      “Eric说我运动神经发达,我是反应过度了。你其实直接倒沙发上会比较舒服。”我也会比较舒服。
      两人终于恢复玩笑自如。
      “我是说谢谢你租房子给菲菲。我知道你是好意……我刚才不该那种态度。”
      想起此前恶劣的疾言厉色,不管不顾的情绪宣泄,梁小玉汗颜不已。拿张镜子来都不敢正眼瞧刚才那副尊容。冲动是魔鬼啊,那会儿的理智是不是统统被狗吃了。
      “怎么谢?”林汉文一脸笑意。
      “你说吧。”
      这对话听起来好耳熟。
      林汉文冲她勾勾手指。梁小玉不明就里地看他。
      林汉文挺直身体,往沙方上一靠,用手拍拍沙发边。
      这是要她挨着自己坐呢。
      梁小玉脸又红了。
      “咳咳!那个……我要走了。家里还……”
      “我送你。先坐一会儿。舌头还有些痛,让我休息一下。”
      舌头痛的林汉文利索地覆盖住对方后半句。
      舌头痛是谁造成的?梁小玉理亏,乖乖地贴边坐下。脸垂直朝外,屁股离对方大腿八丈远,腿面绷得紧紧的。
      林汉文手臂一伸,直接把对方捞进怀中,身体贴了上去。
      八块腹肌跟烙铁似的贴在后背,又硬又烫,烤得小玉叫苦不迭。为着尽可能减少接触面积,她挺直了腰板,收紧了臀部。
      “都亲过了,还害羞?嗯?”林汉文一脸暧昧。
      “别、别胡说八道。谁、谁跟你亲过了。”
      梁小玉又开始不敢正眼看他。
      “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什么?”
      “怎么报答?”
      “你、你说。”
      林汉文硒笑出声。
      “我说什么都行?”
      经验都是吃亏吃出来的。
      梁小玉默不出声。脑子里幻化出一块白底红字的大牌子:“前方有坑,不能起跳!”
      “想我吗?”林汉文突然跳转话题。
      好像……依然是个坑。
      “太、太晚了……真的该、该走了……”
      “我舌头还疼呢。”林汉文声音暗哑。
      舌头坏了还这么多话,小玉心怦怦乱跳。说话都打着弯儿,一个抱着她的男人这种调调说舌头,哪哪儿都敏感起来,耳垂湿漉漉的顿觉有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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