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长］向阳而生》卜晓卜

18、实现誓言的时刻

　　时钟快转，距离奥洁塔的婚礼还有三个小时。

　　“真是漂亮啊。”管家看着镜中映出的人儿，露出怀念的笑容。“大小姐在您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个大美人儿呢。她的美貌与聪慧在贵族之中也是极有名的啊。”

　　“承蒙夸奖，我感到很荣幸。”镜中人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管家看着奥洁塔失神的双眼，将嘴边赞美的话咽了回去，想了想后又开口道：“大小姐，我已经把东西送到了。”已经……送到了？奥洁塔听到这话之后，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谢谢您，凯丽夫人，给您添麻烦了。”“不，这没什么。”管家凯丽夫人摇摇头，继续装扮着新娘。

　　真是像呢。管家偷瞄着奥洁塔，默默叹息。大小姐啊，您的女儿和您真是太相似了。不管是相貌，还是性格，亦或者是选择……

　　奥洁塔又开始发呆了。她既没有理会那件婚纱是用多么名贵的布料缝制，也没有在意那婚纱上镶嵌了多少耀眼的宝石。现在的话，利威尔他们会在干什么呢？应该是在工作吧。不知道伊莎贝尔怎么样了，那孩子晚上睡觉的时候总爱踢被子……法兰内个家伙不会又把袜子扔到伊莎贝尔的床底下了吧？那样子的话怕是又要打起来了。然后两个人又会被忍无可忍的利威尔罚打扫卫生了。真是孩子气啊……但是，这些都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永远的……

　　一旁的管家看着奥洁塔渐渐唤起神采的双眸重归空洞，柔和下来了的面庞又开始僵硬时，再次发出无奈的叹息。

　　空气中的压抑感虽不至于让人喘不过气，但也如鲠在喉。但这份压抑感却随着开门声渐渐消失不见。

　　“哎呀哎呀，快看看这位美人儿是谁？哈哈，是我们的宝贝奥洁塔呢，真是光彩照人啊，”尤迪特子爵带着爽快的笑声走进了房间，看到安静坐在梳妆台前的奥洁塔后皱了皱眉，但随即露出了自以为最和蔼但在奥洁塔眼中最恶心的笑容，弯下身，嘴巴贴近奥洁塔的耳朵，双眼注视着镜中的她，“我亲爱的奥洁塔，为什么要露出这幅表情呢？只要过了今天，金钱，权力，名望就都会是我们的了！我们追求的就在眼前了，为什么不露出你的笑容呢？就算你不为这个……”子爵说到这儿开始怪笑起来，“你也应该为那三只地下老鼠还活着而感到高兴啊！”他直起身子大笑着离开了房间，身后的奥洁塔低垂着眼皮，左手轻轻握住了右手腕，没有说话。

　　凯丽夫人行礼送老爷出房间后，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里怜惜不已。那双眼睛，和那天的大小姐的双眼仿佛重合在了一起，漆黑的眼眸同样失去了光彩，只剩下压抑的绝望。血缘啊……她闭目片刻，复又睁开。大小姐依旧是大小姐，却不是她一手带大的那位大小姐。

　　“凯丽夫人。”“大小姐。”被打断思绪的她平静而迅速回应了这位大小姐的呼唤。“今天的宾客都有哪些？”“今日有伯爵戈云瑟大人，子爵比阿特大人……”奥杰塔静静听着管家的报告，默默看着镜中的自己。

　　我最亲爱的家人啊，我将要奔赴战场，今天就是实现誓言的日子。

　　献出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