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怼影帝》Yeady

24、谈恋爱（一）

　　“在卫生间呢。”刚洗完澡的楚得文听见高奕这着急的声音，连忙回应。

　　高奕心下稍安，起码楚得文不是因为不想面对自己偷偷溜了。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楚得文只下半身围了条浴巾就走了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说：“谢了啊，昨天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吧。”

　　楚得文因为拍戏而瘦掉的体重都回来了，随之回来的还有他的八块腹肌。这不是高奕第一次见楚得文穿的这么“客气”了，但今天因为心虚，高奕瞬间脸就红的发烫。

　　楚得文自顾自地唠叨着，“昨天晚上完全喝断片了，伤身，以后再也不跟这帮酒鬼喝了。”一边说一边已经坐到了床边。

　　高奕一见楚得文坐下，仿佛见了鬼一样，立刻跳起来跑去了卫生间。留下一头雾水的楚得文。

　　楚得文试图回忆一下昨天晚上又做了什么对不起高奕的事情但脑子里只剩下被总导演叶洪以及沈祺拼命灌酒的场景。高奕这诡异的动作让楚得文开始疑神疑鬼。

　　根据以往的经验，他喝醉之后最常做的事情有两件，一是zuo爱，二是讲文学史。楚得文迅速就排除了一的可能性，如果他把所有认识的人列一个“我可以”的名单，恐怕就算列上一百位高奕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名单上。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昨天老毛病发作，又拉着高奕长篇大论讲文学史，把高奕说怕了？

　　楚得文把毛巾盖在了脸上，总觉得这事还有些不对。他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昨天晚上高奕会主动来招惹他。

　　等高奕调整完心情从卫生间里出来，楚得文已经收拾妥当了，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玩游戏。只见他头也不抬玩得投入，高奕心里既是松了一口气又觉得不忿，楚得文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难道他对喝醉酒以后发生的事情毫不在乎吗？想到这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楚得文企图招揽高奕玩游戏未果，想开个玩笑缓解下气氛也完全被无视。他只好放任高奕去了，何必再自讨没趣，反正这事情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在楚得文不停的游戏声中，高奕沉默地收拾好了东西，其他人因为有其他行程已经先走了，和来时浩浩荡荡的大批人马不同，回来时只有蒋昀和他们两个同行。

　　蒋昀和楚得文并排坐着，他眼神朝隔了一条走廊的高奕那飘过去，又落在楚得文身上，观察了一阵以后凑到楚得文身边，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Devin，你跟高奕是不是在一起了？”他做了一个大拇指顶在一起的动作。

　　楚得文听了这话惊愕不已，扬手就在蒋昀脑门上敲了一下，“你脑残？”

　　蒋昀摸摸头，嘟嘟囔囔地说：“高奕晕倒的时候你特意跟导演说留下来照顾他，我亲眼见到你俩冷战都有两次了，你还亲他，还说不是在谈恋爱。”

　　楚得文一边脱着外套一边回楚锋的微信，等整理好衣服关了手机，他才回过头来问蒋昀，“你刚刚说什么？”

　　“哥你中文真好！”蒋昀鸡仔式尖叫发言。

　　这回不仅楚得文看他，连隔着一条走廊的高奕也侧过头来看他。

　　被投以众多关注的蒋昀讪讪地傻笑缓解尴尬，他对上高奕的眼神，突然说：“高奕，你干嘛还带着围巾啊？”

　　即使外面冰天雪地但机舱里温度不低，像楚得文就穿着他那件从夏天能穿到冬天的T恤，高奕也脱了外套露出了里面那件灰色的圆领毛衣却，一条围巾严严实实的捂在脖子上，两颊热得泛红。

　　“我感冒，保温。”高奕刻意清了清嗓子，展示了一下自己依旧沙哑的喉咙。

　　楚得文听到这话不免又多看了一眼高奕，这小子虽然眼下乌青但面色红润有光泽，怎么也不像怕冷的样子。

　　莫名其妙。

　　楚得文在心里给高奕扔过去一句评语，然后带上耳机和眼罩睡觉去了。

　　飞机上不可能睡得安稳，楚得文被蒋昀摇了两下，醒了。

　　“Devin，吃晚饭。”蒋昀把餐盘递给了楚得文，又不知道从哪儿神奇地掏出了一小罐老干妈。“来一口？”

　　楚得文笑了笑说：“不了。”眼罩卡在头顶，一头半长的金发支起了一个鸟窝，连经过的空姐都偷笑了一下。

　　“先生，您的饮料。”

　　明显是认出了高奕和蒋昀，空姐在这流连的频率颇高，楚得文则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服务。吃顿晚饭的功夫，他喝了四杯可乐一杯橙汁儿。很快他就有了去厕所的欲望。

　　走到过道，楚得文瞧见高奕的围巾还搭在脖子上，兴许是刚吃过饭的原因小脸几乎是热得发红。于是他冷不丁地一扯，高奕的围巾一下子掉到了胸口。

　　高奕脖子上那一块不可忽略的红色印记立刻出现在了他眼前。那痕迹楚得文再熟悉不过了，正想调侃一句他猛地回想起来高奕今天早上奇怪的行为，楚得文心里顿时掀起滔天巨浪，脑子就像被一串炮仗炸开了花，所有思维都被搅得稀碎。

　　操，昨天晚上他和高奕睡了？

　　上了这么个大美人自己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

　　真是乱了套了，楚得文一把要拽起高奕，心急之下用了大力气，但拉了这一把小孩儿竟然纹丝不动，果然是力气大的怪胎。

　　“你起来！”楚得文喊了一句。蒋昀意识到不对劲儿，他什么时候见到过楚得文这么大声的说话，“Devin？”

　　半个月的时间，蒋昀见到的楚得文几乎都是含着笑的。但现在他脸上呈现出前所未见的严峻，根本顾不上理他。

　　高奕见遮不住了，干脆把围巾扯了下来，唇峰抿成一道冷硬的线条，跟着起身。

　　楚得文急吼吼地拽着人去了卫生间，本就不算大的空间塞进两个一米八的男人更显得狭小。尽管楚得文极力拉开距离，两个人还是靠的极近，近到足以让楚得文清清楚楚地看到高奕脖子上的痕迹。楚得文轻轻摇了摇脑袋，怎么想都觉得荒诞，但事实又都明晃晃地指向了同一个可能。

　　他定了定心神，直挺挺地盯着高奕以确定接下来的每一句回答是否是真话：“昨天我们上/床了？”楚得文过于直接的问话让高奕愣了一愣。

　　他避开楚得文直视的灼灼目光，低头自嘲式的一笑，继而抓住了楚得文的领口。猝不及防的力量让楚得文几乎要撞上眼前这个少年，而从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中，他看见的是虚伪的笑意。

　　“你猜？”

　　楚得文听到高奕这样说。他没有想到高奕在短短的半年就把他的坏习惯学得十成十。曾经他用来逗高奕的手段如今却搞到了自己头上。

　　楚得文拥有线条分明的轮廓，挺拔俊逸的五官，关键是一双深邃忧郁的眼睛莫名让人觉得温柔可亲。高奕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却又无法克制的被他吸引。

　　楚得文反手抓住了高奕的胳膊，把自己的脆弱的T恤领口解救了出来，高奕这是在故意捉弄自己吗？

　　“睡了就睡了。”楚得文松开手后的第一句话就让高奕气不打一处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你觉得丢人，我站在这让你揍一顿出气。”

　　“放你妈的屁！睡个鬼！”高奕爆发出一句脏话，他没有办法忍受楚得文把这件事看得如此轻巧。更不用说楚得文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可以谈恋爱的位置上，所以他从来都不避忌跟自己的身体接触。即使他以为他们俩昨天晚上睡了，他也理所当然地将自己的反应归于被侵犯后的羞于启齿。这他妈到底是多看不起他？

　　几乎是高奕吼出那句话的瞬间，楚得文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和高奕没有睡成，但看高奕脖子上的这个痕迹，估计昨天晚上自己酒令至昏，还是做了点出格的举动。

　　“我为我昨天晚上的行为向你道歉。”楚得文立刻调整策略，按着胸口的位置给高奕微微鞠了一躬，“无论我做了什么，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觉得生气，我说过的话都算数，你可以打我一顿来出气。”

　　楚得文现在的样子算得上局促又搞笑，高奕又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倒霉样子，真是想忘都忘不了。时间仿佛成了凝固在空气中的飞机尾迹云，绕着两个人盘旋了一圈又一圈。

　　机舱卫生间里两盏壁灯散发着冰冷的白光，楚得文支棱着的金发虽然杂乱却是这个空间里最能令人感到温暖的颜色。高奕看着楚得文，即使他从善如流的道歉反而让高奕一口闷气憋在心里无处释放，但他从心底觉得喜欢。高奕认命地叹了口气，他想走到楚得文看得见的位置，让楚得文真正正视自己。

　　“滚吧你。”高奕冲着楚得文肩膀的位置挥了一拳，紧绷着的表情一下子松懈出一个笑容。楚得文从一出现就在他的底线上徘徊试探，真的是从小到大让他做过最多次退让的人。

　　这无懈可击的演技立马将楚得文迷惑住了，他搂住高奕的耍流氓似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不滚。”

　　十几分钟的功夫，两个人又亲亲热热的回到了位置上。蒋昀投过去一个属于单身狗的白眼，还说不是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