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2066》Day0

2、第 2 章 前因

　　“我跟你说，Chica(西班牙语女孩的意思)，维克那招太狠了！他三次用同一个假动作打中我！”
　　“我跟你说，chica，Vik那个家伙的假动作真是太狠了！同一个招数打了我三次！”
　　“假动作？”V自言自语地嘀咕着，然后一口闷下了一杯龙舌兰。
　　“对啊，就是那种假装打一个地方，结果打的是另一个地方。”
　　“我知道什么是假动作，你这傻瓜！”她一边说一边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我只是……呃啊啊！！”V像个小孩一样醉醺醺地挥舞着手，想借此发泄心中的郁闷。“我跟那些死板的高楼西装们混得太久了，都快变成他们那样了。刚开始在反情报部干活的时候，我早就能轻松搞定杰克和他那套鬼把戏，可现在我得靠跟你喝醉酒才能想到点正经主意。”
　　“你说得好像这是件坏事一样，hermana。”她哥哥说着也干了一杯。
　　V听到这话眼睛猛地睁大了，“见鬼，Jackie，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急忙道歉。
　　“没事的，chica。”Jackie说着喝光了最后一点啤酒。他从杯子后看见V还低着头抱着脑袋，于是伸手搂住她的肩。
　　“我害怕，Jackie。”
　　Jackie猛地转头看向V。他已经很多年没听她用这种声音说话了。
　　“我害怕有一天我照镜子的时候，认不出自己。害怕这该死的工作会把我扭曲成另一个企业狗，甚至会为了升职，让任何混蛋对我指手画脚。”
　　“你得记得自己的根，Valerie。剪个头发，重做一下穿孔，来点新纹身，换换衣服。天啊，V，你今天是休息日，结果还穿着那该死的工作套装。”
　　V一下子从低落中振作起来，抢过Pepe刚放到Jackie面前的酒，一口闷掉，然后扔了一把Eddies在吧台上。“这些够了，Pepe。我今晚结束了。”
　　她本来要走出酒吧，但停下脚步，从后面抱住了Jackie。“谢谢你，bro，真的，eres el mejor。”
　　Jackie拍了拍她搭在他胸口的手。“Tengo que estar ahí para mi hermana cuando lo necesite。”
　　V停顿了片刻才松开，然后带着全新的决心大步走出酒吧。
　　第二天，V几乎让她的同事们认不出来。她这几年头发留得够长，剃掉两侧，扎了条紫色莫霍克辫子。她把长指甲剪短，涂上了鲜亮的橙色指甲油，在她偏橄榄色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她还抽空重新打了面部穿孔：左耳上打了两个环，右耳垂一个环，与鼻翼上的银钉用一根细银链相连，左眉上还竖着打了两根杠环。她卸掉了平时的大部分妆容，只留下黑色眼线和眼影。
　　V看起来，甚至感觉自己就像是重生了一样，现在正是搞垮Thomson的大好时机。她真该送Jackie点什么谢礼。
　　她坐进简报室，轻松地无视了其他同事投来的目光，专注地查看任务计划，一边努力压制那几乎要将脸劈成两半的坏笑。这一次将会非常完美。
　　Thomson最近实在太混账了，以至于她轻易就让除了他以外的整个小队支持将其踢出。他们默契配合地做了一些细小的修改，就像当年对付Delvin时那样。而Thomson一看到计划书上的变动，就立刻全部删掉了。V也配合着露出些许不满的神色，然后果断转身离开——毕竟，用来破坏行动的办法，在对的时机也可以变成推进它的利器。而Thomson很快就会明白这一点——在两个月后。
　　“你这个贱人！”
　　V回头一看，Jake怒气冲冲地冲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嘿，Jake，老板那边会谈不顺？”
　　“别装傻！”他几乎顶到她脸上大吼，“我已经多次检查了那份任务书，自从你偷偷改动之后，我盯得特别紧，绝不可能出这种事！”
　　“别把你的错误怪到我头上。我早就警告你，这任务从长远来看是失败的，你看看现在，才两个月我们就在那片区域全线溃败，连本带利都赔光了。现在，麻烦让开，我和团队还有很多烂摊子要收拾。”
　　V毫不客气地撞开他继续前行——她还有正事要做。
　　三天后，她走进了Elon的办公室，带来了一份完整的反攻计划。这是她的一次豪赌——要是被直接打发，她就完了；要是计划没被通过，她也完了；只要结果不是“批准执行”，她都完了。
　　“Valerie，我秘书说你想找我谈点什么。”Elon头也没抬。
　　“是的，先生，关于‘肥皂剑’行动——”
　　“我先打断你。”Elon仍未抬头。“我没时间听你撇清责任。所以如果只是这些，你可以走了。”
　　“作为反情报部负责人，我完全明白您时间宝贵，不该被问题困扰——所以我带来了解决方案。”
　　“那为什么找我？层级更低的人也可以批示。”
　　V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整场赌局的关键。“因为这次行动涉及对生化科技Tier One级HVT的突袭。”V没说出这件事只有Elon本人能签字通过。
　　Elon终于停下手上的事，第一次抬头看她。“你是认真的？”
　　“是的，先生。”V点点头。“详细内容全都在这个芯片里。”她把芯片盒滑到他桌上。
　　Elon熟练地取出芯片，插进桌面一个槽里检查是否有病毒，几秒后芯片被吐出，并伴随一声提示音。他将芯片插入自己颈后的接口，眼睛泛起红光浏览数据。
　　“大胆，非常规……我喜欢。你怎么发现HVT会在那架AV上的？”
　　V吐了口气，整理好思绪往前走一步：“货单中有一小罐高等级燃料，而该区域的AV通常只用中低等级燃料，虽然也能用但飞行颠簸。其次，那架AV虽被撤出值勤清单，但却仍保养为随时可用状态。最后，有个维修工的低优先通信提到，要改装AV为移动指挥中心。虽说都是间接证据，但Biotechnica不会为了Tier One以下的人在那种偏远地区搞这么大阵仗。”
　　“你在三天内就想出这些？”
　　“不是的，先生。”V立即回答，“是我和D-12小组除了Jake Wilson之外的人，一起在过去一个月里筹划的——就在‘肥皂剑’任务逐渐崩溃时。我们提出了对任务的质疑，但被忽略了。而像这种级别失败的任务，以往是会让整个小组覆灭的。所以我们计划这次反攻行动，不但为当前局势翻盘，也尽可能弥补损失。”
　　Elon沉思片刻，最后下了决定：“好吧，Valerie，你说服我了。这次行动交给你，但在此之前——”
　　Elon身上泛起蓝光，V的界面也跳出新通知：
　　「你的安全权限等级已提升至第七级。」
　　“你计划中有几个问题，但现在你有更高权限，可以轻松解决。同时D-12其他人也将升至第六级。我给你们八天时间，重新整理任务计划，并把最终版送来我办公室签批。”
　　V听出了这话就是“可以走了”，便立刻起身鞠了一躬准备离开。她还没完全站直，Elon就已经在接电话了，于是她也没多说一个字，径直离开。
　　当她回到D-12的简报室时，其他人看起来和她一样紧张。他们对突然提升的权限等级也有些不安，但V很快安抚住他们，并让大家了解目前的局势和工作重点。小队休息了片刻消化新信息，随后便立刻开始修补任务中可能遗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