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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囚 ...

  •   陆南如针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顾溪的身体:黑色的内衣裹住其饱满的胸部,在顾溪挣扎间,仿佛要兜不住似的跑出来。白皙的胸脯下伤痕累累的平坦腰肢和被吊住的纤细胳臂,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油画似的细腻光泽......

      “怪不得你所有的照片海报全是长袖,捂得那么严实,还以为你多保守似的。”陆南讥诮的笑着,不动声色的看着顾溪颤抖的更加剧烈的身体,瞄了眼那面隐在昏暗光线下的镜子,手又伸向顾溪的裤子纽扣上“这么多伤疤里面,有没有哪一个,是那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那个流氓留下的呢?”

      “把你的脏手拿开?”顾溪伪装的平静终于有了裂缝,她竭力控制住眼前越来越模糊的人像,嘶吼出声。

      再怎么强大,再怎么故作坚强,她也终究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恐惧,有逆鳞的女人。

      “唔...唔......”

      顾溪猛然抬起头来,看向角落里突然传过来的声音。太黑了,她看不清是谁,又有几个人,可她能根据声音判断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熟悉的男人......心一点点下沉,最后一丝的镇定和理智变作心虚的慌乱。

      陆南趁顾溪这一愣神的功夫,猛地扯掉了顾溪最后一层的遮羞布,裤子被拉扯着褪到了脚踝,因为脚被绑在嵌入地上的铁环里,裤子又被陆南从不知哪个兜里拿出的刀子给划破,像一片片破布一样被扔到四周。

      等顾溪反应过来挣扎时,刀子已经划过她的脚踝,随着一丝丝流出的血液,像一条滑腻冰冷的蛇一样,随着陆南的动作,拾级而上 ,在她同样白皙的腿上留下一条蜿蜒的血道。

      “啧啧,怪不得一直不让齐少爷碰,连腿上都隐藏着疤痕啊,你这是受了多少伤啊,不过,这么好的景色,可不能就我一个人欣赏。”

      陆南说着扔下刀子,走向刚刚发出声音的角落,身影埋入黑暗之中。

      空寂的室内,轮子在水泥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声音越来越近,直到陆南和他推着被绑缚在轮椅上的人,在黑暗中慢慢显出身形。

      顾溪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被堵住口鼻,泪流满面,兀自挣扎不休的辰良,绝望的闭上眼睛扭过头。

      他都看到了,在那个她不知道的角落里,看尽了她的丑态,也肯定猜到了当年的一切。

      她在他面前,所剩不多的自尊,就这么碎的七零八落了。

      身旁镜子中,她近乎光裸着的身体一览无遗,本来有些肿胀的眼睛已经消了,只是原本淡漠的眼眸布满了红血丝。

      她对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自己,看着腿上那弯弯曲曲的血痕,笑起来。开始是自嘲的轻笑,后来慢慢成了癫狂的大笑,笑的可怖又扭曲。她拼命晃着绳索,任由绳索划破手腕和脚踝,眼睛大张着瞪向镜子,似是看着自己,可又像是透过镜子,看着另一个人。

      “齐光,你个懦夫,你有本事让你手下如此羞辱我,就没有胆子初来和我对峙吗?!”

      本来一直挣着着靠近的辰良,此刻也停下来,怔愣的随着顾溪的目光看向那面普通,细思量却又突兀古怪的镜子。可镜子依然是镜子,并没有什么不同,而镜子里只剩内衣的顾溪和那在近处看得更清楚,满身大小不一的伤痕却是再一次刺痛了他的眼睛。

      十年了,他从来不敢回忆,哪怕是做梦。

      那天他带着婚期到了的顾溪私奔,坐大巴去他生活的城市。可下车后他们遇到了打劫的流氓,那个人一身酒气,凶神恶煞。可无论有多么害怕,他都不该,不该就那么可耻的逃跑。

      他不敢想,被一个人留在那里的顾溪该有多害怕,又会有多么可怕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当时他跑回家后就狠狠大病了一场,满脑子都是明晃晃的刀影和顾溪惨白的脸。病好后,他们告诉他,她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去了一个大城市。所以他没日没夜的学习,只为了考到那个城市去。他从来没有那个努力,那么认真地去学习过。

      一个浪荡小子,就这样变成了一个人人都夸赞的品学兼优的优等生。

      家里人让他去读经济管理,可他义无反顾的去了警察学校,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片警,流连在一个个大街小巷。刻在灵魂里的愧疚让他变得宽容待人,一改以前的公子哥脾性。

      可唯有在夜里出来惹事伤人的混混,他从不会心软,势必一个个亲手抓到,细细描摹着每一个的五官和身形和记忆中的某个人做比对,狠狠地痛揍一顿再关押审理。

      直到在一个小巷里,他遇到像小兔子一样被流氓围堵的一个女孩,他的人生才停下来。

      没多久,他就顶住所有的反对,娶了那个门不当户不对,只会怯生生看着他的小兔子,把所有的好,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自己是活着的,而那个时时刻刻空着的心脏才是跳动的。

      可当他在酒吧里听着穆白一句一句,说着她和杀了人的顾溪在监狱时的所有遭遇时,在酒吧外看着为了保护他而被暗算受伤的顾溪时,和在阴暗的角落里无能为力的看着被人欺凌侮辱,一次次揭开伤疤的顾溪时,他才意识到,他错了,从开始就错了,错的那么离谱,那么可恨。

      他记忆中柔柔弱弱的安歌,满身伤痕,那些刀伤,那些枪伤,无一不是他造成的。

      从一开始,最该被惩罚的,就是他。是他,把那个在月光下陪着他私奔,笑颜如花的人,伤害成如今的顾溪。

      他的安歌,是被他亲手杀死的,而他,拥抱着别的女人,天真的以为偿还了所有罪孽,冠冕堂皇的指控她怎么能如此冷漠,怎么能如此枉顾法纪,和齐光那样不干净的人混在一起 。

      他让她顾法纪纲常,可又有谁曾对她温柔以待。

      如若她面对匪徒,不用那把挣扎间掉落的刀插入那个人的胸膛,如今的她,又该如何自处?

      可她却被那该死的法纪判定为防卫过当,押入了监狱,最好的年华,就那样给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这所有的不公,又有谁曾站出来,为她讨一个公道?从全身心的付出信任,到被背叛伤害,又有谁能言笑晏晏,一如往昔?

      “啊!”辰良痛苦的大喊,像是积聚了全身的力气。

      顾溪止住笑声回过头,看着本该被绑缚在轮椅上的人,竟一跃而起。被束缚的手脚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断开了,突变,只在一瞬,辰良一手却抓起被陆南扔在一旁遗忘的刀子,刺向扑过来的陆南,

      陆南用胳膊挡住突来的一击,刀子划破血肉,可他连脸色都没变,而腿本能的踢向辰良的腹部,可辰良却在此时跑向顾溪,把她脚上的绳子切断,硬生生挨了陆南的一脚。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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