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日升月落男儿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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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日升月落男儿泪
那日，雅莲回到樱树前对着埋葬母亲的地方做了告别，便与夏濑伊泉一同离开了他们居住了几十年的八十区。
两人慢慢前行，时而停下练剑，时而谈天说笑，倒是和在八十区的日子没有什么分别。
第二日日暮时分，两人找到了一家酒店，便打算入住。
雅莲看着夏濑伊泉将包袱摆在几案上的动作，终是不放心的问出了心中盘旋了几日的疑惑：“泉，你为何会选中他来接管组织。”
“瞧。”夏濑伊泉笑着抬头，望着雅莲笑道，“你不是挺在意这组织的？”
雅莲叹气：“你又何尝不是。在我看来，你若非将它放在心上，定是已然解散了组织，也不会留下这么个麻烦。”
“抑或如此。”夏濑伊泉答道，“姑且当做是‘责任’。”
雅莲对于她的矢口否认没辙，说道：“‘责任’二字对你而言毫无分量。”他转回了先前的话题，“那么，何不相告为何择他？”
“他的潜力可非普通流魂可比，假以时日即使灵力不高，手段与力量也不见得会比下级死神差，年来，他已基本达到了我的要求，可惜。”夏濑伊泉摇头，“那孩子的眼神太过清明，这般刺激他一下，反而可以激发出他的潜能。你知我不会久留一处，又见此贤才，定是将他作为下任对待。”
“自那时起便看出其贤能，真是自愧不如。”雅莲眼神微微柔和，“不过你又为何安排橙？你明知那人心怀不轨。”
“太快坐上这个位置总会遭人蜚言。且，过早被人推上巅峰，定会不思进取，高傲自满，如此便是浪费了其才华。”夏濑伊泉慢慢分析着。
“原来泉精通培养人才。倒是时至今日方发现，实在可叹。”雅莲感说道，“若你今后不愿再当死神，便任讲师之职，定教人心服。”
“讲师却是不敢当。”夏濑伊泉淡然答道，“但若有这般机会，我定会开家酒肆或是茶楼。凡事，安定些就好。”
“安定。”雅莲没有起伏的精致脸孔上流露出一丝苦笑，“自来这尸魂界后便不再有此二字。”
“那可真是糟糕啊。”夏濑伊泉笑道。
“咚、咚。”门口传来沉稳的敲门声。
夏濑伊泉起身前去开门。
“您要的酒水。”端酒进来的男子将手上的酒瓶与酒杯一一放下，恭敬地说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夏濑伊泉的眼中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暗光，她笑着说道：“暂且不用了，也快到了歇店时分，我与莲洗洗便睡了，不必再上来了。”
“是。”男子低头应道，走出房门。
雅莲看着男人的影子在纸窗上缓缓退去，忽然说道：“我住这间。”
“何必。”夏濑伊泉听得出其中的关切，便轻笑道，“这么久以来，是非皆由你出手，今日我若再不动手，恐怕该是手生了。”
“歪理。”雅莲道，但话语中却没有指责之意。
夏濑伊泉笑着执起酒碟，将清酒倒入碟中，“怎样，雅莲要来一杯么？”
雅莲语义不明地关照道：“莫喝醉了。”说着站起身，取过夏濑伊泉递来的酒碟，向门口走去，“已不早了，早些歇息。”
“啊。”夏濑伊泉抿了抿酒水，笑得眯弯了眼。
夜深，无人的老旧楼梯上发出突兀“吱嘎”声响。
紧锁的木门上有不易察觉的声音，作为门闩的横木随着规律的响声一点点向一处倾斜，最后落下。
没有重物落地时的响声，因为沉木门缝中瞬间伸出的手接住。
于是，有些微破败的门被缓缓打开，却没有发出声音。
床上一片寂静。
如水般地月色透过向顶的天窗照在深红色隆起的被子上，让那血色显得微微柔和。
黑暗中，那人咧了咧嘴。
抬手，握在手中的刀刃翻飞，而后瞬间砍下，然而在接触到被沿的那一刻，只觉脖上一凉，一道亮着反光的匕首便出现在那人颈上。
那人心下大惊，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静观其变。
只听得一个温柔的音调自身后响起：“我以为你更懂得耐心。”
——！
那人绷紧身子，时刻警戒，旨在刀刃下手的一瞬同归于尽。
不想，脖上的压迫忽然消失。
他立刻转过头，为了多年的经年告诉他若不立刻辨清敌人所在，那么命不久矣。
微微眯眼，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个绯衣少女一手持刀，一手随意的垂在身侧，脸上不知是因为月色的照耀还是其他，竟显得一片柔和。
“你是什么人？”那人一边问着，一边在心中分析着：
初遇这女人时，但见她脸上一片平和，还道是普通前来执行任务的死神，那些下级死神大多没有经历过七十区后的这般磨练，自然没有过多的警觉，因而他们便在酒菜中下药，夜晚时分便出手夺财，不知得手过多少次，却不想……
夏濑伊泉走向酒桌，笑着举起酒壶，说道：“这酒真是淡而无味，这才教我吃出那味道。”
“女人。这里可是七十三区。要喝酒怎么可能那么简单。不搭上几条人命可是连看都看不到一眼！”那人眼中此时一片清明，似乎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惧意。
“哦。”夏濑伊泉兴味地说道，“不顾性命，敢这么说话的人可真是少见。不过却是有些道理。”
“既然都是七十区后的人，你也懂些规矩，我也不为难你们了。你们走吧。”那人语气似是便宜了夏濑伊泉似的。
“店家这么说可真是令人费解。伊泉可是只知强者就是规矩呐。”夏濑伊泉乐得与他周旋，便说道。
“你在这里说这么多，我倒是耐烦，只是，你可想过你男人？”那人说道，“我的同伴可能已经将他斩杀了。”
夏濑伊泉闻言不由轻笑：“你们若能做得到倒也无妨。适者生存可是明理。若是死了，只能怪自己学艺未经。”
只见那人神色一变，一脸不敢置信与惊慌。
夏濑伊泉笑道：“看来还是我的同伴更胜一筹呐。”
“混蛋——！”他大吼一声，爆出一股强大的灵压，便抛下夏濑伊泉，向着雅莲的房间冲去。
夏濑伊泉好笑地跟在他身后，缓步走去。
只见敞开大门的房间，有微弱的灵子缓慢消散在空气中，地上，尚未完全灵子化消失完的尸体上漫溢着鲜血。
那人快步奔走向前，单膝跪在尸体面前，伸手上前，想要触碰到那地上的男人，但此时尸体的灵子已全部零散着消散了，伸出的手却是什么都没有碰到。
那人怔怔看着灰色石板地上的血迹，说不出话来。
“雅莲。”夏濑伊泉笑着向站在一边没有动作的雅莲，唤道。
后者淡淡颔首，而后径直走出门，说道：“我在门口等你。”
“啊。”夏濑伊泉看着颓然坐着的男人，应道。
此时，男人似乎清醒了些，回过身，两眼通红地大吼道：
“你这个混蛋——！！”
说罢，提刀便冲了上来。
夏濑伊泉侧身闪过，眼神带着冷淡地看着面前的刀刃。
“我杀了你——！”男人再次冲了上来。
看着已男人已没有章法的剑，夏濑伊泉悠闲地将手中早已还鞘的刀刃在腰间别好，而后笑道：“真是可惜。连被我杀死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男人似乎完全听不进去，夏濑伊泉也不再停在原地，跨前一步，拇指与食指夹住刀锋，而后不顾男人惊诧的声色，微微使力后停顿些微时间，便放开刀，向门口走去。
男人因惯性而向前冲了几步，只见此时，一臂长的刀刃竟段成不盈半寸长的刀片，纷纷落在地上，发出“叮铃”的清脆响声。
那声音如同男人的信念在瞬间崩溃的声音。
绵长而缠绕……不停。
“不杀么？”雅莲正站在窗口看月色，感到夏濑伊泉从屋内出来，便头也不回地问道。
“嗯——不觉得，看到一个人崩溃要比看到一个人死亡有趣得多么？”夏濑伊泉向着楼梯的方向走去，一边说道，“何况，你也知道。那人可是连死在我刀下的资格都没有了。”
雅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着夏濑伊泉一同下楼。
“真是让人失望，竟然只是这种程度。”夏濑伊泉笑道，“会为同伴做出这种事的人最愚蠢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日升月落男儿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