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残樱-死神同人（原<血色残阳>）》桔梗§樱花

41、第四十章 回首旧时愁上愁 之 白哉(一)

　　第四十章回首旧时愁上愁 之 白哉(一)

　　他在黑暗中奔跑。
　　无法停歇。
　　周遭唯有一成不变的无垠黑暗。
　　忽见有细小的光点在远处绽放。
　　微小，却足以给人以希望。
　　他艰难地奔跑着，光亮愈加扩大。变得清晰起来。
　　他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奔跑。直至最后，光亮将他包围。
　　在最后的瞬间，无意的回头让他看见身后的黑暗并非黑色。
　　而是深重而妖媚的红。
　　……

　　“……少爷……少爷，少爷！”
　　“……什么事？”他将手抬起，遮住有些刺眼的阳光。用刚睡醒时还带着沙哑的声音问道。
　　“老爷让您赶紧起来，已经快过点了。”侍女恭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他吩咐道。
　　“是。”一阵衣物婆娑声后，是轻巧的脚步声。
　　他迅速而有条不紊地打理起来，而后进入浴室，用冷水刺激微微麻木的毛孔。
　　他抬起头，看向镜中自己的倒影。
　　慢慢回忆起这些这些日子以来的记忆。
　　他是个没有名字，没有过去的人。
　　所有人都说他名为朽木白哉，是四大贵族朽木家的下任家主。
　　但他知道，远没有这么简单。
　　不仅因为下人对他关于过去生活的含糊其词，更是因为唯一留在记忆中的战斗技巧与自己身体的本能给予他的线索。
　　在一个人望着庭院中樱树的时候，时常发愣，待回神时，便发现，手不自觉地探向衣襟的某处，紧握。
　　像是那里原本放置着什么应该存在的物什。
　　但翻遍了屋中摆放的小物件，却没有发现一件可以置于此处的。
　　这动作像是做了许多年一般，因而物什的突然消失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朽木家的家主——他的祖父大人曾经多次看访，第一次到来时曾向他解释他的失失忆原因。
　　根据他的说辞，他应在幼时被送至流魂街的高人处历练，却不想在面对突然出现的亚级大虚时，被重伤。醒来时便唯余年来在战斗中得到的战斗技巧。
　　当然，朽木银嶺的造访并不止于此，他向他提出了今后的学习要求以及贵族的礼仪，希望他在今后慢慢重新培养起来。
　　朽木白哉在他讲话时，分析着利害关系，而后表现出一个正常孩子应该可以表现出的动作。
　　他可以暂且确定朽木银嶺不会对他造成麻烦，所以在调查清一切之前，他将会尽职地扮演好他应该扮演的角色。
　　几个月后，他遇见了同是四大贵族的四枫院夜一。
　　她的动作并不讨人喜欢。时而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打探眼神亦令他不悦。
　　不过他原意利用她，用与她相处时的表现，使自己得到更好的庇护。
　　“你这个妖猫！”他大吼一声追了上去。
　　“哎呀哎呀，朽木家的下任家主怎么可以连女孩子都追不上呢。”前方的紫发女人调笑着说道，一边加速向前瞬步而去。
　　“哼。本少爷的潜力比你大得多！妖猫，这次你死定了！”他也随之提速，向着女人飞奔而去。
　　其实这等伪装并不困难，在第一次试着完成这样的表演后，他便一直乐忠于这番玩笑。
　　然而，他的玩笑生活并没有持续许久，在不过近半年的休养学习后，他来到六番队，进行入番测试与席官挑战。
　　漫天的樱舞。他穿梭于其间，使得原三席伤痕累累。
　　而他，在樱瓣的纷纷扬扬间，仿佛看见一个一手执匕首，另一手端着木材仔细端详的人影。
　　“是谁……”
　　无意识地，他呢喃出声。
　　敌人见到他的瞬间失神，便抓住空隙，偷袭而来。
　　轻巧地避开，他从指尖放出鬼道：“破道之四，白雷。”
　　光柱瞬间从男子的后脑传穿入，再自额前射出。而后，带着还来不及改变的得意笑容轰然倒下。
　　场上一片寂静。而他只是冷冷勾起嘴角。

　　你说的不错，在安逸中生存的虫子只能成为垃圾。

　　他为忽然出现在脑中的话语微愣。
　　而后，复又了然。
　　属于身体的自然反应。
　　那么，这就是失去的记忆吧。
　　他也不听裁判的决断，径直走下擂台，瞬步而去。
　　他直觉着，樱花与那女人便是所有问题的关键。所以他要寻着这些找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他依旧没有记起流逝的记忆，却得到了额外的附属品。
　　“大人。请让我跟随您，大人。”身着玄衣的女人在夜深人静时出现在方洗漱完的他的几案边。
　　他没有将烛火再次点上，而是就着月光看身侧的女人。
　　“你是暗士。”他淡淡说道，“你的饲主是祖父大人，为何跟随我。”
　　“大人，您父亲有恩于樱井家，因而一向听命于他，他留给我们最后的命令是誓死保护您与远井夫人。”女子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请让我跟随您。大人”
　　“……你知道我从前的记忆么。”他试探性地问道，“来此之前。”
　　“我并没有被告知。但您尚未出生前便被远井夫人带至七十五区，我等立即追去却已不见踪影。”女子面对他时毫不保留，将朽木银嶺对他说的话在一瞬间推翻。
　　“你知道在此前，有什么女人与我相近么？”他没有在意所谓远井是何人，而是再次打探道。
　　女子略一思虑，而后答道：“……有。按照时间上而言，对那女人的监视的确是从您归来之后。”她说道，“或许是家主大人对她不放心。”
　　“她名为？”他略显急切地问道。
　　“是。她名为夏濑伊泉。大人。”她又重复道，“是夏濑伊泉。”
　　他睁大双眸，感觉抓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抓住。空空荡荡的脑海中庞若有樱瓣飞舞，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一片空白。
　　“她现在何处。”他艰难地问道。
　　“一区。但却是从八十区前来的。”女子继续答道。
　　他喉头一紧，感觉眼前仿佛有什么人影出现，却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我知道了。即今日起，你便是我的暗士。你名何。”他竭力抑制那仿佛在奔腾的血液，问道。
　　“樱井楟。大人。我名樱井楟。”她说罢，便如来时一般瞬间瞬步而去。
　　他设了结界，任体内的灵压狂燥地怒吼，兀自睡去。而后便做了那不知寓意的黑暗之梦。
　　朽木白哉想着那充满血色的梦，又抬手看了看白皙的手掌，没有细想便走出浴室。
　　今日是他第一次带队执行任务，虽只是普通虚，却也不可小看。
　　目标在第三十三区的森林里，很少有虚可以来到七十区以前，大部分都因及时发现而提前被死神消灭。
　　此次让他亲自带队，也是为了填补其年来身为上级席官却从未带队的空白。
　　任务顺利完成，没有耗费多少心力。他吩咐手下将整队完毕的队伍带回瀞灵廷，自己则留在森林里。
　　他待人走尽，试探性地低声说道：“樱井楟。”
　　着玄衣的女子瞬间出现在他面前。
　　“只有你一个暗士？”他询问道。
　　“是。”女子冷声答道，“今日前来，只有我护卫大人的安全。”
　　“你留守在此，一旦发现有寻我来的暗士，将他们阻挡一阵。”他说罢，走向更深的树林。
　　他跟随着自己的感觉行走。
　　他知道，既然他来自流魂街，那么所有的答案便在流魂街中。只是每次来流魂街皆是跟随他人执行任务，因而即使来到流魂街，也从没细细看过。今日恰好走访一下。
　　他一路走去，周遭皆是不变的景色，他没有感到一丝不耐，反而感到舒畅。
　　行走间，很快便到了几近日落时分。
　　见天色的确已晚，他惋惜地闭闭眼打算打道回府。
　　忽感到一阵微弱到极点的灵压。
　　那无疑正是他的！
　　他快步走去，来到一棵粗壮的梧桐树下。
　　已经几近殆尽的法术使得树下的物什几欲显露出来。
　　他知道那定尚有保护的法术在其上，于是多用几番解语。
　　在最后一声“解”后，一片腥红的樱瓣和着霞光的色泽出现在眼帘之中。
　　那形状他一眼便确定是可以放在胸襟中的。
　　他警惕地拔剑挑拨一番看似精巧的樱瓣，在确定无害后，拾起了它。
　　还来不及细细品味樱瓣的娇美，一道冲天的赤光从其上蜂拥而出，将他笼罩。
　　一幕幕过往的经历在眼前闪过。
　　一帧帧划过不同的脸孔，最终定格在笑容曼妙的女子。
　　待暮日殁尽，他握紧掌中的血樱。
　　等我，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