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童养媳》小胖柑

23、第 23 章

　　秀巧出了门口，才没走几步路，看见朱蕤大步匆匆地走过来，见了她就问：“怎么还没回家，丸子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了。”

　　丸子是秀巧的软肋，想着小人儿在门口望眼欲穿，她就满心亏欠，跟着一起急急忙忙地赶了回去。

　　回到府里，朱蕤倒是没有骗她，小丸子已经在偏门那里望了很久，看见秀巧回来，赶忙扑上来叫道：“阿娘！我肚子饿了！”

　　看着不早的天色，她问道：“你们还没吃饭？”

　　夏雨说道：“少爷说奶奶答应他今天要给他做吃的，他一直说留着肚子，都不怎么肯吃东西。”

　　“阿娘说好要给我做烧饼，阿娘难道忘了？”小丸子，摇着秀巧的手。

　　对着丸子说道：“那也来不及了！”今日折返去看了何家的铺子，所以回来晚了，这个时候再做烧饼哪里来得及？

　　一听来不及，小丸子就不依了道：“阿娘都说好的，怎么就骗人呢？”

　　“我先和面，咱们下午当点心吃，行不？”

　　脱下身上的雀裘，围上围裙，挽起袖子，从瓦罐里舀出一碗面粉，放进盆子里，捏了一撮盐，倒了一点豆油再加上温水和面，朱蕤走了进来看着她和面道：“我今天跟李娘子商定了过两天就帮她搬过来，我想后院，靠着园子的小院子刚好给她住，那里靠着东耳房，到正院也不远，你看呢？”

　　秀巧本就这两天为了这事儿心情积压着满肚子的气，听他这么说，心里更是难受，她低着头说道：“嗯，好啊！”那声音很落寞。

　　“秀巧，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什么不顺心的？”

　　“没什么，都挺好的。我铺子找好了，接下去我可能会忙了，家里的事情，如果李娘子来了，能帮上忙也不错。”秀巧说道。

　　朱蕤觉得有必要跟秀巧说一下这位李娘子的背景，介绍道：“李娘子是当初京城的双姝之一。当年京城里最负盛名的两位姑娘，一个是如今的皇后娘娘，一个就是这位李娘子了。皇后娘娘倾心皇上，与皇上结缘之后，原本最后有希望当上太子妃的就是这位娘子。她爹刚好出了事情，她被充入教坊……她在主持中馈这一块，是按照世家宗妇来培养的。你问问她总是不错的。”

　　还是世家宗妇培养，她是小门小户的农家女，还是跟皇后娘娘齐名的美人了，挺好。

　　她把和好的面放进了面盆里，洗了洗手，陆青进来说道：“奶奶，何大人来找您！”

　　“他来做什么？”
　　“不是找你的，是来找我的，我打算租他的铺子。”秀巧口气僵硬地说道，秀巧擦干了手，走了出去。

　　何谦已经在前厅站着，见到秀巧出来他说道：“难得今日有时间，我把家里的管事叫了过来，让他与你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让人找他便是。”

　　何家的管事走到秀巧面前弯腰一礼道：“王娘子，小的何禄，以后铺子有什么漏水，墙皮剥落找人来跟小人说一句，小人立刻会派人给您修理。”

　　秀巧对着何谦说道：“劳您费心了！”
　　“哪儿的话。对了茂豫不在家？”何谦问道。

　　秀巧说道：“在呢！应该是在书房看书。”秀巧也不确定他到底在那里。

　　“那我找他去！”何谦说了句，往里走去。

　　却说秀巧出去见何谦，朱蕤叫住了陆青，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陆青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说道：“爷，您没看出来，咱们奶奶不高兴。”
　　“看是看出来了，我实在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高兴了。”

　　“爷，今天我跟着奶奶上阁楼去，我看奶奶看那阁楼，比看楼底下更有兴致。”陆青说道，“另外，我觉得何大人对咱们奶奶殷勤过头了。今儿原本咱们要回来了，是他截住了咱们奶奶。还主动降下价格，奶奶不想占便宜，他还说第一年奶奶不知道生意好不好，还是先收价钱低些。”

　　陆青还待要说些什么，外边何谦已经走了进来道：“休沐日也不出去走走？”
　　“每日走得还不多，在家歇歇也挺好。”

　　小丸子跑进来，对着朱蕤说道：“舅舅！”
　　“丸子，有事吗？”
　　“找师傅！”说着过来拉扯着陆青，朱蕤挥挥手，让陆青陪着孩子出去。

　　“这孩子是王娘子的？”
　　“几岁？”
　　“三岁。”
　　“比我家阿志小两岁。”这话若是没有陆青的那一番言语，朱蕤也许没什么想法，但是陆青那么一提，他看向何谦的眼光有些异样。

　　朱蕤问他：“怎么想到租给秀巧铺子？”

　　何谦坐下对着朱蕤答非所谓地道：“今日在街上看到令妹的身影，竟与故人相似了七八分。”

　　朱蕤问道：“故人？”

　　何谦笑了笑道：“确实是故人了，不说也罢。这几日吴匡那个老头还是揪住你不放吗？”
　　“随他去作，他那三板斧，难道咱们还不清楚吗？”

　　“未必，听说蔡老头已经派了人去了你的老家，好似想要挖出点什么来。”何谦手指叩击着桌子说道。

　　他向后靠在椅子里说：“今日与你这妹子也算一见如故，我夫人也故去三年了，不如我娶了她。等他们查出来什么，那时候你这妹子已经是我的夫人，真要攻讦你，想来这力道也就没有多少了。也免了你心里的愧疚与亏欠，毕竟做我的填房，也是诰命在身，不亏了她。”

　　朱蕤本就心里不舒服，此刻何谦还直接提出，让他怒道：“胡说八道，她是我的妻。”

　　何谦笑着说：“你的妻？以现在的情况看来，等他们将你老家的人找来，到时候御史台那个吴匡跳出来匡扶正义，你在圣上心里是个什么位子，你不知道？忘恩负义这个名声可大可小，对于一个内阁大臣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名声，等你人到中年，如日中天的时候这种事情被扯出来。如果我娶了她，一切都化解了，是她自己要嫁。鳏夫娶寡妇，多个拖油瓶，那不是天经地义的。”

　　“难得你为了我这个兄弟肯做到这般地步，我不需要。你把那铺子房契拿过来，我让人跟你去牙行过户。以后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秀巧面前。另外，我觉得你可以回去了。”这话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都快过午时了，你也不留我一顿饭？”
　　朱蕤抬头看了看他，不再理睬，碰了一鼻子灰的何谦笑着离开。

　　何谦离开了许久，朱蕤一个人坐在椅子里，心里头岂止是烦闷，何谦这是玩笑或是认真都让他难受地紧。推己及人才明白秀巧这是醋了，心头一喜之下，又觉得自己是在太过于笨拙，方才被何谦那么一说，他内心其实是醋海滔天了，他这些日子提起那李娘子多少回了？总是怕吓坏她，却不经意间已经让她伤怀了。

　　他出门想着午饭还没吃过，想要去找秀巧母子一起吃饭，看见夏雨带着孩子在院子里蹦蹦跳跳，朱蕤道：“丸子，去叫阿娘，一起吃饭了。”

　　“舅舅，丸子吃饱了。阿娘，出去了！”
　　“阿娘去哪里了？”
　　“去看房子。”

　　朱蕤想起陆青说秀巧很满意那个阁楼，心里就不安生，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快步走了出去，快到连身后的护卫都没能反应过来。

　　朱蕤熟门熟路来到何家的铺子，撩开了棉帘往里走去，铺子一如既往地冷清，那个掌柜也认得朱蕤，忙迎接过来叫道：“大人！”

　　朱蕤身后的小厮问道：“我家奶奶呢？”
　　“王娘子，刚刚走。说是去家具铺子看看。”

　　“带我去阁楼上看看。”
　　那掌柜也不知道这位爷发的是什么疯，为什么要去阁楼上看，但是他是什么人，他心里还是知道的，也不敢废话，带着朱蕤上了阁楼上看了一眼。这一眼看下来，想起秀巧当初住的那一件又暗又小的屋子，就知道她定然会满意这样的屋子。

　　下了楼问掌柜：“知道他们去哪个铺子吗？”

　　那掌柜站在他身后道：“靠近北城门边上的荣喜街，那里都是家具铺子。小的是给他们指了那里。”

　　“多谢！”

　　京城就是不一样，这种家具铺子都可以一条街上开上五六家。既然开得店铺不是什么大酒楼。没必要这种做工细致的八仙桌，简单些的板桌更合适。板桌也是三尺见方的台面，又不是办宴席，中间这么大块就浪费了。两尺见方的小桌子，两边各放一个小方凳更好一些。

　　这料子也不用榆木这样扎实的木料，价格太贵，她接下去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来了京城才知道自己手里的那几个子儿，根本不够用。跟着老板商量地七七八八，秀巧又开始算起手里的钱来。跟朱蕤借点本金？一想起这个，脑子里就一团乱。

　　家具铺子都是前店，后面就是作坊，秀巧带着陆青跟着铺子的老板进了后面作坊看看，里面两个木工正在推着木刨，院子里散乱着木材。那老板说道：“您要便宜些的，可以用这种杉木板做。”

　　秀巧问道：“大约要多少时间能做好？”
　　“您就要板桌，尺寸小了点，需要订做。还有个把月就过年了，等年后如何？”

　　“年后就晚了些！年前给我交过来的话，我趁着新年一过就能把铺子开出来了。另外，想要打个木板床，简单些的样式就好。”

　　“这个倒是有现成的，您跟我过来！”老板带着秀巧进去，给她看的是一张张狭窄的榻，那个老板说道：“这个是给明年的春闱预备的，这种榻最实惠。”

　　外边脚步声传来，听陆青一声叫道：“爷！”
　　秀巧回头望去，朱蕤走到她身前问道：“你不是要开饭馆吗？怎么看起榻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三次元忙了些，这几天可能更新不及时。明天想请一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