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光》清言冬

2、短篇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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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小孩看着他的妈妈，眼里是悲伤和请求。“妈妈，你和爸爸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带上我......”小孩的眼前是妈妈平淡的面孔，爸爸背对着他们站在妈妈身后，背影同妈妈的眼睛一样深邃黑暗。“乖，小宇，听妈妈的话，留在这里，哪里都别去，留在这里。”妈妈抓着着黎宇的小手晃了晃，黎宇的哭声更大了，手紧紧抓着不敢放开。“小宇，听话。”“不要，不要走！”哭声被飞船轰轰的启动声掩盖，妈妈掰开小宇的手，像是在害怕什么，头也不回的走上了登上飞船的阶梯。哭声愈发大声，却被飞船的运作声压了下去。环顾四周，周围皆是同黎宇差不多大的孩子，七、八岁大的孩子们一个个红着眼睛坐在地上。在哭喊声中，飞船喷出黑色的浓烟，墨色的穹顶上裂出一个巨大的缝隙，丝丝光芒从中泄露出来，飞船在空中调整好方向，倏忽间便没了踪影。哭声渐渐弱了，从那一刻起，他们知道自己的父母不会回来了，他们知道自己是被遗弃的孩子了，被遗弃在这漆黑一片的地底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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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城，也就是地底世界。自他们被遗弃后，孩子们便自发地称呼这里为暗城。暗，与光相对，这里见不到书本上所写的太阳，只有漂浮在空中似有若无的萤火虫发出的点点萤光。黎宇晃了晃头，自嘲的笑了笑，“又想到了这些，都这么多年了。”以前的记忆都在逐渐褪色，唯有当年的场景历历在目。十年过去了，黎宇都不敢想他们那群孩子是怎样熬过来的。在最初的恐惧和悲伤中，他们连交流都是问题，食物的来源、生活用品的制作都是他们靠着书本和暗城中存留下来的机器和图纸，一步步自己摸索出来的方法。当初他们的父母走得太急了，整座城市就像是把大人全部抽了出来，留下了当年还是孩子的他们。现在，生活好似步入了正轨，一切都在有秩序地运作着，唯有那被叫做天空的漆黑穹顶在提醒着他们是被遗弃的孩子。
　　黎宇紧了紧背上的背包，朝西边的矿区走去。当年孩子们在地底世界中探索尚存的资源，除了保存在冷库中的动植物的种子外，最大的收获就是西边这个矿区仍然可以正常运作，暗城的能源就来自这里的矿脉。为了更加方便地管理，孩子们推举组建了委员会来管理整个暗城，其中委员会规定每个人都需要轮流来矿区工作以维持暗城的运作。
　　黎宇在工作人员那里登记好了姓名及工作时间，领取并换好了工作服便随着队伍登上了矿车。在机械灯苍白的光中，矿洞显得更加黑暗。因为没有更多的教育，当初孩子们只能尽量学习已有的机械的操作方法，而制造则完全没有可能。现在的科技水平仍是十年前的水平，仅仅能生产一些简单的用品。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打开穹顶去到外面的世界，但当初的控制台被自毁程序破坏，飞船也只有它的制作图纸存在，他们现在能做的好像只有慢慢生活下去了。
　　“黎宇，黎宇，你也是这周的呀！”坐在车上的前面的女孩叫住了他。女孩叫刘星星，住在他的隔壁，当年他们回到各自的家的时候，那个女孩本来已经收住的眼泪在看到家门时泄了洪一般又流了出来，他看着她也哭了，两个人就那么坐在门口哭着，到最后哭累了睡倒在一起。黎宇向刘星星打了声招呼，起身坐到了她旁边。“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出去。”刘星星叹了口气，她每天都会这么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也没有变。“别胡思乱想了，我们是被遗弃在了这里，不可能出的去的。”最初他还会安慰她说有可能的，现在他也没啥希望了。“诶，好歹要有点希望嘛。”女孩摇了摇头。或许吧，黎宇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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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矿车摇摇晃晃地往深处驶去。黎宇往窗户外望去，点点萤火虫的微光飞快地向后面划过，像是流星划过星球。突然这光芒越来越多，像是有一团火在面前燃烧。男孩的眼前是炫目的光芒，他侧过头，发现女孩竟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光芒映着她惊讶的面庞，两旁的发丝在微微飘动，滴滴泪水从她脸颊滑落。轰隆一声巨响过后，黎宇撞到了前面的椅背，失去了知觉。
　　满目都是飞舞的萤火虫，黎宇眨了眨眼，望向四周。车厢被一块铁板砸到向侧边倒了下去，从座位下面爬起来，他转头看到了刘星星，女孩倒在了旁边，他过去晃醒了她。女孩微微张开的眼睛一下子便睁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也对，的确是不可思议的，空中漂浮的萤火虫像银河一样浮在四周，一闪一闪的美得不像这个世界的画面。周围的人陆陆续续醒了过来，接着又被四周的情景所震撼。外面好像没有了那漆黑的穹顶，有的是天鹅绒般深黑到有点蓝的天空。这是奇迹吗？周围有人感叹。
　　碎石和铁板堆叠在一起形成一个有点陡的上坡，刘星星迫不及待地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黎宇愣了一会跟了上去。石头很硬，铁板很锋利，爬的时候手被划了好几个口子，但是他眼中的光芒又微微地亮了起来。
　　外面是巨大的盆地，中心是个巨大的陨石。陨石坑中有蜘蛛网般的裂缝，他们就是从其中一个缝中爬了出来。如此幸运，困扰了他们这么多年的穹顶就这么被一个石头给砸开了。但是外面的世界一片荒凉，没有草地、没有动物，只有砂砾被风吹着摩擦地面的声音。生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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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委员会决定将这条道路打通，修建一个通往地上世界的阶梯。黎宇和刘星星再次爬到了外面，上次出来后，所有人都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知道其他缝隙中也有人爬了出来，再后来他们只记得那无与伦比的景色，浑然忘了是怎样回到的家。这次是白天出来的，棕黄色的土地，湛蓝的天空仿佛告诉他们这里没有人居住的痕迹。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的父母在哪里？这是萦绕在他们每一个人心头的疑问。
　　委员会将其命名为光之城，并决定向外边探索，尽力提供资源给探险队。“你说，我们能不能找到我们的父母啊？”跟黎宇一队的刘星星语气有点激动的问。“可能吧！”黎宇笑了笑，“还是要有点希望的嘛，这是你说的。”远处隐隐出现了房屋倒塌后的影子。探险队加快了脚步。
　　一片废墟，毫无疑问是被战争摧毁后的废墟。满是沙子的街道，倒塌墙板，存留的弹片，燃烧后漆黑的汽车骨架无不在提醒着他们，这里不会有人存在了。队伍中有人哽咽地问道，这里人呢？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能回答他。
　　黎宇坐在暗城的家里，从狭小的窗户外望去，零星的萤火虫在空中飘着，有许些凄凉。但是，尚存的如萤光般的希望让他们能在这里生活下去，不管是不是被遗弃的孩子，他们活了下来，就一定会好好活着，好好去努力去找那些他们一直渴望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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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又现出异象来：有一条□□，七头十角，七头上戴着七个冠冕。它的尾巴拖拉着天上星辰的三分之一，掉在地上......她的孩子被提到了神宝座那里去了，妇人就逃到旷野，在那里有神给她预备的地方，使她被养活一千二百六十天。”——《新约。启示录》
　　时间是掩盖年代18年，地球被监控的第18年。地球资源早已经有枯竭的迹象，我们找不到更多的方法去找寻新能源，于是野心勃勃地将目标投向了挂在天空上的太阳。太疯狂了，不是吗？在向太阳发射飞船试图找寻方法的时候，我们被来自外太空的不明物种劫持了，他们技术比我们发达，武器比我们高端，这是一场无法反抗的威胁。政府紧急召开会议，也就是那场会议诞生了夏娃计划。我们一边与外来物种妥协，一边暗中建立了一个地底世界，将挑选的孩子放入其中，并将他们的家长也放了过去，在暗地里协助夏娃计划。随着时间的推移，本来就稀少的资源被掠夺后已经所剩无几。外星物种开始大开杀戒，地球成了人间地狱，负隅抵抗的人们在苦苦挣扎着。接到命令后，我们决定启动毁灭计划，先是太阳的红巨化的灭亡，再是太阳风暴的肆虐，巨大的能量让我们启动了虫洞，这是在星系间的传输转移。空间疯狂扭曲，面前的物质分分离离，我又想起了黎宇，我的孩子。我们依然爱你，要知道，离开的时候，我是笑着的，因为你是宇宙的黎明，是夏娃，是亚当，是我们荧光般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