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飘红》东林工作组

7、冤家路窄

　　大学的生活是丰富多采的，每天的课程也不是很紧。我们还可以常常见面。

　　起先，她来找我，后来，就是我去找她。因为她说：“你们班的女生对我态度不好，还是你来找我吧。”

　　我答应了。

　　哪知我第一次找她就遇上了麻烦，门口一个女生，长得很可爱，尤其是那双忽闪，忽闪会说话的大眼睛，像两汪深潭淹得人透不气来。

　　我想请她帮忙找莫丹青，她听后眼中露出警惕之色，手叉着腰间问我：“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的回答很直接：“我是她男朋友。”

　　她打量我几遍突然笑道：“不知姐夫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请多多包涵。”一面回头向教室里把音准提高了八度喊：“丹姐，姐夫来了！”

　　聋子也听得出她并不是喊给莫丹青一个人听的。

　　话音未落，已有七八个女生走了出来，莫丹青走在最后。

　　看到这些人我心里不禁暗暗大叫：苦也！我并不是因为出来很多人，而是发现英语系的女生比中文系的漂亮得多，既然这样我还报什么中文系！唉，一失足成千古恨！

　　肠子悔紫了后才发现，她们一干人等正饶有兴趣的盯着我。

　　我并不是个难看的人：身高1.88米，身材挺拔、均匀、健康、五官端正，尤其是一双手修长、白皙、柔滑、圆润，在女人面前从不会失礼，举止优雅、得体，待人和善、坦诚。

　　对自己我有充分的自信。

　　莫丹青眼里也流露出自豪之意。

　　当然我对男人可不这样，大多采用“大棒”、“金元”政策，又打又拉，顺我者猖，逆我者亡。更不会讲什么文明礼貌。所以在女生那里我口碑极佳，在男生那里可就麻绳穿豆腐————提不起来了。

　　我是不是有些虚伪，表里不一？有些时候适当的虚伪并不是坏事。你说我重色轻友也好，有异性没人性也罢，反正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这副德性。

　　出人意料的是在两边儿我混得都不错。

　　她们当中有个圆脸少女“扑哧”一笑，问我：“你是丹姐的男朋友？”

　　我微微笑了笑：“我不但是她的男朋友，也是大家的男朋友。”

　　圆脸少女说：“既然这样你就跟我们走吧。”她显然是想气气莫丹青。

　　莫丹青说：“看我干嘛，爱走就走呗，好像没有他我就活不了似的。”其中的酸味恐怕连鼻炎患者都嗅得出。

　　大眼睛笑道：“算了，别逗丹姐了。万一丹姐要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莫丹青笑骂：“好，你记住了，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大眼睛道：“是是是，我好怕呀，只怕今天晚上你就先被男朋友给搞定了。”

　　莫丹青脸“刷”的红了，跺脚道：“你这张嘴可真缺德，再不闭嘴我可要收拾你了。”说罢作势要打，那帮女生才笑着走远了。

　　我搂着她的肩膀问：“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她推开我，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说：“讨厌，都怪你，她们那么欺负我你却一点儿也不帮我。”

　　我说：“你要我怎么样，冲上去揍她们一顿？我可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好了，别生气了，我们走吧。”看到她吃醋，我感觉很欣慰，至少说明她是在乎我的。

　　她却嘟起了嘴，说：“我不走，打死也不走。”

　　我说：“那好，我真跟她们走了。”说罢转身欲走。

　　她跺脚道：“你回来！”

　　我转身问：“现在你肯走了吗？”

　　她说：“你刚才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我眨眨眼，说：“你看我像是说真的吗？”

　　她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问：“我们去哪？”

　　从今以后，我就又多了一个外号“男朋友”。如果你常去英语系，就总能听到“男朋友来喽，男朋友来喽”的叫喊声，三天，几乎全英语系的人都知道了。

　　第四天。

　　我去找莫丹青。中文系和英语系分属两个教学楼，中间是一条走廊连接。我还没有走到尽头就被五个人拦住，为首的是三个时尚而morden的女孩儿。

　　她们身后是两个大汉，身穿半截袖港衫，袒胸露怀，脖子上戴骷髅项链，胳膊上是一处刺青，下身是运动裤、运动鞋‘NIKE’标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左面的手里拿着一瓶易拉罐‘COCACOLA’左面的手中是一块二厘米厚左右的小木板。

　　走在最前面的女孩笑盈盈的对我说：“你好，‘男朋友’。”

　　我摇头苦笑：“我不好。”

　　那女孩问：“为什么？”

　　我说：“见到你们TSG就像看到倒霉鬼一样，谁的心情会好得起来。”我瞪了她们一眼，接着说：“你就说吧，这回想怎么修理我。”说着，做出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那女孩随手挽了挽头发，柔声道：“我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我问：“那你们找我干嘛？”

　　她笑了笑道：“找你吃饭。”

　　我说：“我可没钱。”

　　她说：“我们请客。”

　　我怔了征，问：“为什么？”

　　她不作声。

　　我冷笑，说：“不愿回答，好！那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们三个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吃饭吧。”

　　还是没有回应。

　　我笑道：“开玩儿啦，没有诚意呢！”接着又从嘴里冒出一句：“很好。”转身就走。

　　“哎”她叫道。我回头问：“你烦不烦，没完没了呢！”

　　她问：“你不去？”

　　我说：“你们没有诚意我去干嘛？”

　　她冷笑道：“你不去也得去！”

　　我说：“那我就不去了，爱怎的怎的。”

　　左面大汉冷笑，微微一用力竟把易拉罐的拉环捏得被气崩起来，‘COCA COLA’登时干瘪，汽水洒了一地。我失声道：“哇拷，真厉害。”

　　那家伙好像很开心，另一个也不肯示弱一拳砸下去木板应声而断。

　　我更吃惊，道：“你的手不疼？”

　　大汉说：“你的鼻子有没有木板硬？”

　　我说：“没有。”

　　大汉说：“那就别给脸不要脸，赶紧跟我们走，不然……嘿嘿这鼻子打坏了怪可惜的。”

　　我突然笑了起来，好像很开心，说：“放心，你打不坏的。”“坏”字刚说完我已出手，一拳打到左面大汉的肚子上，一脚踢在右边大汉的膝盖上。左边大汉痛得像五月节的粽子，身体蜷缩在一块儿，右边大汉单腿跪在地上。

　　我赶忙说：“唉，快起来，不敢当，不敢当，你看这多不好，没过年没过节的，连压岁钱都给不了了。”

　　五个人说不出话来，十只眼睛惊疑的盯着我。他们怀疑眼前的事实。他们不相信这样一双修长、白皙、圆润、柔滑比许多大姑娘的手还要柔弱的双手竟有这么大的威力。

　　她们哪里知道，我若用真功夫只怕这两个人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如果明天不是阴天的话。

　　我看了TSG说：“放心，我不会动你们的，我从来不打女人，不过我问的话你们应该能答了吧。你们叫什么名字？”

　　为首的女孩看了我一眼，说：“我叫王樱，她们是林丽和刘娜。”

　　我又问：“那你为什么请我吃饭？”

　　王樱轻咬嘴唇：“一，想和你交个朋友；二，是想对上次的事表示歉意。”

　　我摇摇头说：“这理由不好，我不去。”

　　旁边林丽嚷道：“我们就是想灌醉你，扔到河里喂王八！”

　　我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这理由不错，我饿了。”我看了看她们接着说：“我说我饿了就是说你们该请我吃饭了。”

　　清雅居。

　　这是当地有名的饭店，现在许多饭店都喜欢用复古的名字什么‘楼’什么‘斋’那个‘阁’这个‘府’，说白了还不就是用这些为自己抬身份，鸟用没有！还是实力决定一切。

　　清雅居就是在众多‘楼’‘斋’‘阁’‘府’中脱颖而出的。不但凭的是实力而且还有它的特色。

　　每个城市都有饭店，每个可以长期存在的饭店，一定都要有它的特色。

　　清雅居除了酒菜别具风味儿外，它的特色就是‘贵’无论是水酒饮料还是菜都至少要比别的饭店至少贵二倍。

　　人类的弱点很多，花钱摆派头无疑也是人类的弱点之一。

　　况且公款吃喝的人也不必掏自己腰包，何乐而不为？

　　所以特别贵的地方，生意总是特别的好。

　　清雅居很讲究排场，门前装四盏灯就足够了可老板却坚持要用12盏灯。多数人都喜欢比较明亮的地方，就算花钱，也要花到比较明亮的地方去。

　　他做对了。

　　城里没有一家饭店生意能比得上清雅居。

　　当然，干这一行的人就不能没有社会上比较有名气的混混罩着，不然谁也没有办法在城里站住脚，门口的十二盏灯也至少被砸烂了三十六次。

　　我们是坐车来的，车是林丽家的，车停在楼下。车在楼下，我们自然在楼上。

　　小姐递上菜单，王樱把菜单递给我说：“‘男朋友’先点吧。”

　　我拿过菜单，舒舒服服的往椅子背上一靠，道：“棒棒鸡、麻辣蹄筋、凉拌四件、蒜泥海苔、皮蛋豆腐、鱼香肉丝、溜肉段、豆瓣鱼、糖醋排骨、香稣鸡、馋嘴鸭、汤驴肉、东坡肘子、酱牛肉、红焖羊肉、清蒸黄鳝、名太鱼、五香花生米。”

　　小姐的手都写酸了，我才叹了口气：“算了，先随便吃点吧，凑和事儿吧。再拿五瓶2升装的COCA COLA。

　　小姐的表情已经告诉我她一定在想：这些东西十个人吃也不过分，这小子点了这么多，还说凑合，难道是长了猪肚子？

　　我不由得向王樱看去，她还在微笑的看着我，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只不过现在她的微笑充满善意，而且或许有些其它成分，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菜来了。不愧是清雅居的菜，色、香、味、形具全。

　　我没有客气，操起筷子就吃。她们谁也没动筷子，只是看我吃。

　　当我喝下第五杯COCA COLA时，林丽问我：“周洲，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说实话。”

　　我抬头，问：“什么事？”

　　她顿了顿，像是鼓足勇气说：“军营里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我轻轻晃动杯中的COCA COLA，一饮而尽。说：“你能想出第二个人吗？”

　　她怔了征说：“的确没有了。”

　　我问：“你是不是想报复？”

　　她说：“当然不是了，相聚是有缘，以前全是误会，所谓“不打不相识”。大家交个朋友，怎么样？”

　　她又冲我笑笑：“好吗？”

　　我大笑：“好啊，当然好。”

　　刘娜忽与林丽交换下眼神说：“你喝不喝酒？”

　　我说：“可以喝一点。”

　　她说：“好，两瓶‘酒中仙’。”

　　不容分说为我倒上一杯酒中仙，我把鼻子在瓶子上闻了闻说：“嗯，不错，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天子呼来不上船，自道臣是酒中仙’，要是我也不会上船的。”

　　刘娜说：“来，干杯，我一杯，你一杯怎样？”

　　说着，一饮而尽。不但没呛到，而且连脸色也未曾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看见我还端着酒杯，“嗤”了一声说：“怎么，不给面子，瞧不起我们姐儿们？”

　　我像是刚反应过来，忙红着脸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刘娜截口道：“解释啥解释，说别的没用，啥也别说全在酒里啦。”

　　我拿起酒杯一仰脖灌了下去，我只觉得一股又辣又热的味道顺着脖子直冲下来，烫得我鼻涕眼睛都下来了，赶紧用湿面巾擦干净，我忘了我根本就不会喝酒。

　　刘娜瞧着肚子里暗暗好笑，嘴里却说：“你要是没喝过酒，就别逞能，要是喝醉了……唉”她装得满脸诚恳之色，好像真的怕我喝醉。

　　其实她恨不得我马上醉得人世不知。

　　但林丽那一脸不屑的讪笑，就算我脸皮再厚也挂不住了。

　　我每喝一杯，刘娜、林丽都在旁边唉声叹气，其实却开心得要死。

　　酒很辣，我只能就着饮料喝下去，并不断擦嘴。

　　这时，林丽开始给我倒酒了，林丽笑道：“看不出，‘男朋友’还是海量，来，再来一杯。”

　　我一仰脖喝了，还不忘用湿面巾擦擦嘴，用饮料把酒冲下去。

　　刘娜又给我倒满一杯，说：“你怎么那么听她的，难道你对她……”

　　我赶忙说：“当然没有。”

　　她说：“那好，那你也得喝我一杯。”

　　她们俩儿你一言，我一语，目的无非只有一个：把这些酒灌到我肚子里。王樱向她们频频使眼色，她们却像没看见。

　　两瓶酒中仙很快灌到我的肚子里就算酒量极佳的人也承受不了，更何况我是不会喝酒的。

　　我像是连眼睛也睁不开，像条死狗般趴在桌子上。

　　林丽又给每人都倒上一杯COCA COLA，在我的杯里放了一粒东西，我忽然睁大眼睛喊：“有人偷车！”

　　她们可吃惊不小，都凑到窗户向下看。车还好好的停在原来的位置，旁边一个人也没有。林丽和刘娜回头笑骂：“神经不好哇，瞎喊什么？”

　　我眯缝着眼儿，笑嘻嘻说：“逗、逗你玩儿。”仿佛舌头比平时大了好几倍。

　　林丽笑道：“算了，为了庆祝化敌为友，以水当酒，我们再干一杯。”

　　我也笑道：“对，干，干。”说着手伸向她的酒杯。

　　她像是吃了一惊，旋即笑道：“喂，这是我的，你的在哪儿。”

　　我傻笑起来，说：“对，对我的在这儿，干，干。”说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得急了些用纸巾捂着，咳嗽起来。

　　我笑着笑着忽然笑不出了，脸也变了颜色。

　　刘娜突然阴阳怪气儿的说：“怎么了，‘男朋友’不舒服？”

　　我强笑道：“是，是有一点儿。”

　　林丽接口道：“恐怕不是一点儿，是很多点儿，是不是感觉胃又胀又疼，急着去大号？”

　　我满脸不解，说：“你、你们怎么知道？难、难道你们在我的酒里作了手脚？”

　　刘娜咯咯的笑起来，说：“对了，超天才儿童，看来你的BBQ还不低嘛。”

　　我怒目而视，指着她说：“你不是说大家交个朋友吗，怎么能……”

　　林丽说：“你也太天真了，你也不问问得罪了TSG，还想活吗？”

　　我苦着脸说：“唉，点儿背不能赖社会，命苦不能怪政府。准是我上辈子缺了德，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让我遇上你们。”

　　刘娜说：“只可惜你找错人了，别说是学校里，就是整个市里有谁敢动我们。就凭你，也配！”

　　我嗫嚅着：“你，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林丽笑道：“也没什么啦，只不过是点泻药而已。”

　　我屁股像被扎了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说：“泻药？老太太靠墙喝粥。”

　　林丽问：“什么意思？”

　　我说：“你脑痴啊，卑（背）鄙（壁），无耻（齿），下流。”

　　林丽怒极反笑，说：“你想不想去厕所？”

　　我捂着肚子，说：“自然想去。”

　　忽然她挡在我面前，说：“那我偏不让你去，我就挡在这里，你要是碰我，我就喊非礼。”

　　我怒道：“你，你这泼妇，你记着我饶不了你！”一面又弯下腰。

　　她笑道：“我好怕呀，我……”忽然脸色一变，捂着肚子。

　　我冷笑道：“怎么了，难道你们肚子也不舒服？”

　　刘娜说：“难道你没事？”

　　我笑了，好像笑得很开心说：“你当我真的喝迷糊了吗？告诉你，我是不会喝酒，半杯啤酒就能睡两个小时，所以我并没有喝那些酒。”

　　刘娜说：“但是你明明……”

　　我截口道：“我明明喝下去了，是吗？其实那些酒我早就吐在饮料杯和湿面巾上了。”我顿了顿，接着说：“而且趁你们到窗口时在你们俩的杯里放了点东西，我们真是有缘啊，我放的也是泻药。”

　　林丽说：“那我们怎么没看到？”

　　我说：“我有胃病，所以我朋友送我一包泻药，是速溶的，我一直带在身边，而你们给我的是颗粒的，只要我喝得快，药力是不会发散的。”

　　刘娜、林丽同时说：“好，你狠！”说着便向厕所冲去。

　　我一闪身，挡在门口，说：“对不起，你们不能去。”

　　她们俩个跺着脚道：“你想干什么？”

　　我冷笑：“不是你们不让我去的时候了？”

　　刘娜说：“帮帮忙，好不好？”

　　林丽说：“别说废话，快闪开。”

　　我说：“你这是有求于人的态度吗？”

　　刘娜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悠然道：“先向我赔礼道歉，呶，再把那两杯饮料喝了。”

　　她俩二话不说，拿起就喝了，然后看着我。

　　我问：“我让你们出去，以后还找不找我麻烦？”

　　她俩齐声说：“当然不！”

　　我笑着问：“真的？”

　　她俩像是要憋不住了，强挤出几个字：“真的！”

　　我又问：“再找怎么办？”

　　她俩都急得快哭出来了，说：“再找是小狗！”说完这话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我听了啼笑皆非，她们一定是急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再闹下去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我说：“小狗儿你们也不是当了一回了。”又柔声说：“别哭哇，听话啊，我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心太软啊，好，你们去吧。”说着，从门口闪开，她们俩一溜烟跑了，恐怕她们这辈子做什么事也没这么快过。

　　我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王樱说：“我没在你的杯子里放药是因为你不想调理我，但她们在我的杯里下药，你却没有提醒我，对吧。所以我也不能放过你！”说着，我的眼里闪现出放荡的光，一步步向她走去。虽然我大部分酒没喝，但至少也喝进去了一点儿，有些酒后无德也是可以理解的。

　　王樱满脸惊恐，说：“你想做什么？”一步步向后退去，直到背靠着墙角，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想逃，可偏偏腿变得好重好重。

　　我张开臂膀，两手搭在墙角，她已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注视着她的双眼，慢慢的靠近她，她却扭过头去，像是自言自语：“别这样，别……”她在试图逃避。

　　王樱突然不动了，因为我的嘴唇已经覆盖在她那张柔软的小嘴上，我的舌头分开她的双唇，灵巧的敲击她的牙齿，既而两条舌头贪婪的纠缠在一起，她已轻轻合上眼帘，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突然莫丹青的影子出现在我面前，我像意识到什么，一把推开她。

　　我强笑道：“这么前卫的阳光女孩，连接吻都不会，难道没有男孩吻过你吗？”我无须再说什么，但我的表情无疑说明了一切，我想，我得走了。

　　王樱虽然拼命咬着牙，可眼泪还是忍不住一串掉下，她突然叫道：“周洲，你这混蛋，你……你简直不是人！”

　　我连头也不回，淡淡道：“谢谢。”

　　王樱痴痴的怔在那里，似已永远不能动了，秋风仍然吹得很暖，但她的心却开始一寸寸结成冰。

　　她仍闭着眼，不敢睁开，她怕那令人迷乱狂醉的美梦在她眼前粉碎，她长长的睫毛上已出现了一滴晶莹的眼泪。

　　我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心里不是滋味，酒真不是好东西，我究竟是干了些什么？

　　黄昏，谁也不知道黄昏是何时来的。我更不知道，我几乎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的心已飞驰到远方，眼前的事，我什么都看不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模模糊糊听到了欢呼声、叫骂声。才发现路旁是一家游艺厅，我是玩游戏机高手，但我并不是想来玩游戏机，只是想忘掉所有的事。

　　学生守则明确规定不准进“三室一厅”，但我跟你打个赌，如果有一个“三厅一室”没有学生的（大、中、小学生都算）我家有多少银子全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