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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是你的天定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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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芜君在闭关,蓝忘机忙着伺候魏无羡,兰室传来小辈弟子的读书声。梓路找到一处小径,是蓝启仁从自己书房去兰室讲学的必经之路。
梓路使了个术,小径两边的花草,但凡能开花的,打着骨朵的,没有骨朵的,已经开了的花,悉数长出骨朵,瞬间盛开,花香味香飘十里,引得成群的蝴蝶飞舞过来。蓝启仁仍然穿着蓝家那身白衣,头上戴着抹额,样貌维持在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只是那几撇胡子,还有那一身迂腐刻板的样子,生生让他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他停在小径中,看着突然盛开的百花和成群的翩翩飞舞的蝴蝶,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个白色身影从蓝启仁身旁一跃,蓝启仁抹额被扯了下来。
“何方妖孽!”他抽出无我剑,挥剑往来人身上刺去。
“我不是妖孽,我是你的天定之人。”来人轻松避过蓝启仁招式,将摘下来的普通棉质抹额用灵力烧成灰烬,另外一条抹额迅速自动系到蓝启仁头上。
他点到蓝启仁两个穴位,蓝启仁动弹不得,他的唇在在蓝启仁耳边,用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说:“这是我真身,你要好好爱护,主人,我只认你一人。”一只手指肚清清抚摸过蓝启仁一侧面颊、下颌、另一侧面颊,蓝启仁胡子被尽数除去,露出光洁的面容。
穴道被解开,来人飞速掠走,蓝启仁连对方逃跑的方向都没看清。他气得眼圈通红,几十岁的人,经历了火烧云深不知处,射日之征,经历过仙门世家大大小小的事情,竟然被人扯掉了抹额,还被剃了胡子。
他伸手想狠狠地摘下刚刚系到自己头上的抹额,却发现摘不下来。而且那熟悉的质地,分明是他传给蓝忘机的那一条。这是什么情况!
“你不留胡子的样子可真好看啊!”远处又传来那个人的声音。
“你是谁?”蓝启仁对着虚空问。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安静,蝴蝶在飞,鲜花在开。
梓路舒服地贴着蓝启仁的额头,他回到了真身里。蓝启仁身上有沐浴过后的味道,清爽,带着一点点皂荚香味。这是梓路想念了几十年的味道。
蓝启仁摘了一朵花,确认那是真实的花,而不是障眼法。又念了几个口诀,发现眼前的花与蝶都是真实的,并不存在什么妖法,才又往兰室走去。
蓝景仪正在兰室外边望风,蓝思追和蓝家几个小辈正围在先生讲学的桌案旁边,对着一堆碎了的瓷片和浆糊在拼凑。他们碰碎了桌案上的一个像乌龟一样的瓷器,现在正在想办法修补。景仪负责望风,蓝家其他几个小辈负责想办法用浆糊把乌龟粘上,蓝思追绞尽脑汁在想藏书阁里看到的修复术口诀。
一名蓝家小辈道:“这浆糊根本粘不住瓷器,思追,你再好好想想那个修复术。”
思追道:“我是真的没留意记那个口诀,我再试试。”
他想了想,一手指着碎瓷片,一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念了一长串,然后大喝一声:“归位!”只见几个瓷片悠悠地拼起来,几个小辈看见希望,都张大了眼睛。
那几块碎片贴在一起,然后像支撑不住似的,啪!又碎了。
“哎呀!这下惨了!”几个小辈都泄了气。
“不知今日是谁来讲学,在长辈讲学来之前拼不上,就只能挨罚了。”连思追也有些垂头丧气。
“来了来了!”蓝景仪冲回兰室,几人也顾不得那几个碎瓷片了,把浆糊收了起来,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谁来了,是含光君还是蓝老先生。”
“是……表情严肃的泽芜君?”蓝景仪又往外看了看。
“到底是谁啊!”
“是……”蓝景仪讷讷道:“没有胡子的蓝先生。”
“啊?没有胡子的蓝先生?”众人纷纷跑到窗子边,看到那个往兰室走来的人,不是蓝先生又是谁,只是那张严肃迂腐的脸,没有了胡子,没有平时那种严厉,平添几分清爽。
“蓝先生不留胡子竟然如此好看!”
“就是,我们姑苏蓝氏,何时出过不好看的人。”
“先生马上到了,快回座位。”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桌上碎裂的瓷片拼合在一起。重新变成了一只不伦不类的乌龟。接着,蓝启仁就进了兰室,他并没有注意到那只乌龟,便开始讲学。
蓝家几个小辈都张大了眼睛,下课以后几个人研究那只乌龟,竟是严丝合缝地合了起来,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裂纹。奇了!真是奇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先是含光君没戴抹额去厨房拿早餐,然后是这只摔碎了的瓷龟莫名其妙地拼在了一起,最后是蓝老先生竟然把胡子剃了。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