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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叙了个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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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终于来到目的地。这里已经出了南瑶城,大点儿的只能算个二层茶楼,没想到这古道旁竟会有这样一座别庄。南方建筑特别,为了散热大多以竹制楼,冬暖夏凉。可这别庄却不是竹楼,虽不及京都琉璃砖瓦,却也是别具一格。
来到庄里,林翼等人就被安排在别院,只领了星昭月前去会友,林翼自然不肯,只是星昭月开口,他也只能服从。心想太子这个旧识究竟是何方神圣。
星昭月进了暖阁并未看到人,倒也没有意外,暖阁里布置很简单,清雅古朴,只有一具软榻和一方琴桌,琴桌上面有把古琴。星昭月走到软榻边坐下,看了看琴,并没有要抚琴的意思。
他方才走了一会儿路,只觉膝盖处隐隐作痛,此时闻着房内票着一味熏香,倒是让人昏昏欲睡。
就在星昭月快要睡着时,一人出现在门口。
“星昭月。”一声呼唤,声音低沉有力,如山泉潺潺。星昭月眼睛半眯,只看门口一道剪影。那人慢慢走近。
高挺的鼻子,好看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微挑。英俊的脸庞,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一副不可一世,却又存着成熟男子的韵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人来到跟前。星昭月未动,只是给了个浅浅的笑,那人微笑蹲下,撩起星昭月的裤脚,手抚上他膝盖的伤处。手掌微旋,顿感阵阵酥麻,他的手掌在膝盖上,凉凉的,在南方燥热的天气下,犹如一缕清泉……
“怎么还未好你居然动武”两个问题,皆是担忧。
“星昭月,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吗?”原本很好的心情突然消散,这人居然这么不爱惜自己。
“我……”星昭月这才有了别的表情。
“嗯”霄梵煜挑眉。
“你叫我来做什么”星昭月恢复如常,问道。
“不是说了吗,叙旧。”霄梵煜站起身,看向那把古琴。
“为了叙旧,你千里迢迢跑来南瑶城”星昭月倚靠在软榻上,微笑着问道。
“这个借口你不喜欢,我换一个得了。担心你,可以吧?”霄梵煜也在旁边坐下,倒了杯茶递给星昭月。
“……”星昭月没接,就着霄梵煜的手喝下茶。
“你在宫里也是这么懒”霄梵煜挑眉。
“嗯”星昭月抬头看向霄梵煜,似乎有些质疑这话的认真程度。
“呵……”霄梵煜伸手替他擦去嘴角的水,两人对视,一瞬间不知传达了些什么,唯一不可能的是迷茫,毕竟都不是普通人。
霄梵煜先避开了,他无法直视星昭月明亮的眼底,那是没有任何杂质的,可以清晰的看清自己映在他眼里的样子。瞳孔黝黑而漂亮。
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每次看着他毫无杂质的眼就会有短暂的窒息。
他们关系一直很好,两人小时候在京都南府结识。
京都南府,并不是谁的府邸,而是聚集一切文人雅客的地方,其中包括许多复杂的江湖人士。
不管你来自哪里,只要有足够的身份便可入住,这也是唯一官场与江湖有交集的地方,只不过那些眼高手低的权贵人士多少有些看不起,不会随意进入。
星昭月不是那样的人,他很乐意与这些‘下三滥’的人士交往。
当然,他所谓的交往不过是来看看而已。很少有人有机会认识他。
这里鱼龙混杂,也是各路消息的聚集地,真可谓牛鬼蛇神各路都齐。霄梵煜是云霄城城主,何等身份,自然也不会随意出现,只是,缘分这东西,实在让人无语,
南府在江湖中的地位其实很高,只是这两人身份更高而已。
敢允许南府这种地方在京都,是冥炎皇的自信,天子脚下,慎言慎行是活命的基本常识。可就是有人不知死活。
于是,这一个身居庙堂一个处江湖之远,终究还是认识了。
“你弟弟呢”霄梵煜先一步打破寂静。他这话里意思是为何不是星昭隐亲自来接,这两兄弟感情腻歪成什么样他是知道的。
“许是脱不开身。”星昭月说道。眼波微动。
“需要帮忙吗?”霄梵煜自顾自倒了茶水喝起来,杯子没有换。
“够了。”星昭月看着霄梵煜说道。的确是够了,为何林宝父子能将他轻易救回来,自然归功于霄梵煜先一步赶到。
困住他的铁链可不是一般人能破的,何况他那膝盖本伤的重,若不是霄梵煜给他治疗过,任林宝父子医术再好也是无用功。
“只可惜没能给你抓到千面鬼刹。”霄梵煜遗憾的说道,他一听到太子失踪,便赶了来,还是差了一步。
“不急。”星昭月伸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毫不在意这个事。
“竟然还派了幽族的杀手,看来你这对手不简单。”霄梵煜放下杯子淡淡说道。。
“你倒好像不在乎”霄梵煜见星昭月漫不经心的样子,侧头看着他问道。
星昭月这才抬头看向他:“在乎什么”
是啊,在乎什么这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不过是这次大意了点而已,然,即便如此,一切大致也在掌控之内,那又在乎什么至于背后的人,现在也不急着找出来。他有别的事情想做,在这之前,他实在懒得理会。
“罢了,你休息会儿,京都不会跑,这么日夜兼程迟早受不了。”霄梵煜站起身,边走边说,出门还不忘带上门。
星昭月看着软榻旁的香炉,那丝丝缕缕的香烟飘起,实在太过舒服,让人昏昏欲睡。所幸闭上眼睛躺好,入梦去了。
他素来不关心这些,倒不是他没有戒心,只是在京都实在没人敢对他下手,就算有,也威胁不了他半分。这些都来源于对自己的自信,他有足够能力。
另一方面来源于皇帝,他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太子,即便撤了身边的暗卫,也绝不缺少保护他的人。
此时此刻在霄梵煜这,他更不用担心。
“殿下,我看你还是快走吧!”邢华似笑非笑的看着星昭隐。
“怎么了?父皇并不知晓我出宫吧?”星昭隐匆忙上马,转身问邢华,这里是京都南路,城门卯时初开,星昭隐并飞奔而去。
邢华摇了摇头,心想,这小王爷何时能有太子一般的风范转身踏着青石路回朝,这会儿有他忙的……
当然,星昭隐也不是单枪匹马的去,城外早有八十骑等着他,来到城外,一声令下,八十一骑就这样朝着南方而去。
星昭隐一行人可以说马不停蹄。
星昭隐前脚一走,冥炎皇后脚便将真相公之于众了,京都又一次震惊。
“天呐天呐,原来太子殿下没死,啊,我太开心了,上天保佑,还好我没有直接去死。不然就和殿下阴阳两隔了。”
“我看你就是怕死,根本没有真的爱太子殿下,你看人家小媛,才听到消息就直接投河要陪殿下上路,要不是黄伯伯看到给救起来,怕是早就投胎转世了。”
“我去,你又好到哪去,平日里嘴上挂着太子殿下,你怎么不去死啊!我这要不是我爹给我绑起来我肯定第一个去死!”
“……”
“就你们几个丑八怪,太子殿下不被你吓活才怪……”
“你说谁丑,你再说一遍。”
“就你丑,怎么不服吗?陪葬都轮不到你。”
“我靠,我看你是找死……”
“啊,别打,我的头发,丑八怪你别揪,啊,我簪子……”
京都西城,“群芳阁”简直闹的不可开交,“群芳阁”其实不是烟花之地,在大冥,女子并不是“无才便是德”只要愿意,有能力,就都可以参加文武试。
“群芳阁”一般就是以女子为首的,这里面琴棋书画精通的人实在太多。往往都是来自各地或者京都本地的名门闺秀。
就算不是名门,也绝对有一定的能力,比如从商人士暴发户的女儿之流。
平日里绝对端着一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气质,然,这连续两三个月实在受到了暴击,她们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居然遇刺身亡,那是什么人,神一样的太子殿下啊。怎么会死呢。
一时,不知多少少女瞬间痛彻心扉,恨不得立马追太子到黄泉,好在这些人的父母都还有点能耐,立马制止了这过激的行为。
绑的绑,关的关,寻死腻活的现象还算暂时稳住了。
今日一听皇帝下了令,原来是给他们开了个玩笑,一时“群芳阁”又聚满了人,足足三层楼,都快被踩塌了。
好在“群芳阁”的老板还算有点本事,出面制止了这群“疯”女人的战争,不然踩踏没发生,楼也要塌了。
这些人一听太子殿下安然无恙,高兴的快要变成疯子,一时把控不住情绪就口无遮拦,人,总是这样,不管是悲还是喜,到一定程度,就会失去理智。
京都的形式并不是很难控制,只不过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多少还是有点影响局面。
冥炎皇有他的考虑,但是他这么做,星昭月真真又火了一把。当然,这太子估计也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