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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百鬼夜行——问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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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
嘎嘎!
血腥味十足的夜里。
几只乌鸦站在高大的黑树顶端。俯视着大地,今夜它是这里的主宰。
暗夜里显露着一块黑色的墙壁,树影落在上面像被吸入一般,看不见任何踪影。
幽幽的墙壁散发着死亡的味道。它更像一道阴森森的门。这对面的破庙里正好有两个叫花子借宿,看着这边心想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鬼门关
“找到没有”一群黑衣人凭空出现在黑墙面前。领头人问道。
“东西两边都没有少主的踪迹。”身后一人出列说道。
“令主,前面庙里好像有人”又一人说道。
“进去看看”被称为令主的人说道。
就在这时,月亮竟然幽幽的从云间露出半只眼睛,好似在偷窥这里发生的一切。
“你们两个,可曾见到在这打斗的那些人往哪边走了”一个黑衣人说道。他不仅身着黑衣,连脸上都蒙着一块狰狞的面具。破庙里的有一个老叫花,一个小叫花,小叫花大叫了一声躲到老叫花背后。嘴里喃喃道
“爷……爷爷,这就是你说的百鬼夜行吗”小叫花很是害怕,他这位爷爷别的故事不会说,竟说些鬼故事,前几天刚说到百鬼夜行。
“爷俩儿也是刚到这里,哪里见什么人打斗。”老叫花倒是显得很镇定。
“老人家,我们有重任在身,若是发现什么,还请不要隐瞒。”被称令主的人客气道。
“其实吧,我是看见了,我看见一群人在这打斗,突然间,狂风大作,他们全被那堵墙吸进去了,嘶,鲜血喷得满墙都是,你看,那堵墙黑黝黝的,其实啊,上面全是血。啧啧……乌鸦扑哧,扑哧的飞来,把没吸进去的头啊、脚啊、都抬走了,喏,正在上头享受美餐呢。”
老叫花说话间表情动作都极其夸张,而树上,果然掉下来几根白森森的指骨,应了老叫花的话。
身后的小叫花惊得再次大叫,只是这群黑衣人完全不为所动。
“算了算了,老叫花我浪费时间与你们说,你们却是不信,既然不信人话,便去问乌鸦也是可以的!”说完老叫花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地靠着便闭上眼睛睡觉。
“啊,爷爷”小叫花见爷爷倒头就睡,也赶紧趴下来禁闭眼睛,仿佛他不能与爷爷一同入睡就会见鬼似的。
“令主”一个黑衣人喊道。
“多谢指点。”于是令主转身,小叫花闭着眼睛却是愕然,难道真要问乌鸦去
与此同时,京都南路荒郊野外,一辆豪华至极的马车正缓缓行走,车轮在路上轧出一道道痕迹。
马车很豪华,装饰很诡异。
四面皆是层层黑色薄纱,说是薄纱,当薄纱积到一定程度,甚至连光都很难透进来。这样一辆马车出现在官道上,自然说不出的诡异。纯黑色,再加上外面几层白纱,看见的人很容易想到里面会不会是拉着死人。
没错,这颜色搭配的很不吉利。在半隐的月色下发着点点幽光,如果有眼尖的人,就会看到,在纱幔一角,正好露出半截棺材……
一匹黑色的大马拉着这样一辆马车,马蹄上鲜血在夜里已呈黑色。马车的周围,竟是足足有几百人追随,他们依然身着黑白相间的衣服。
袖口底下的手时刻握着腰间的剑柄,仿佛时刻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马走着路,很安静,人在马背上,像是行尸走肉,他们仿佛融入一股什么可怕的仪式……或者,是来自地狱的队伍。这才是小叫花眼里的百鬼夜行……
就这样不知行了多久,东方已有破晓之意,那匹拉着马车的马似乎已经体力不支。呼呼声从宽大的鼻孔传出。
马车里伸出一只手,一只惨白的手。只做了一个动作。那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只是如此伸着,再抽回去,便再没有第二个动作,可周围人却窸窸窣窣下马,从那匹气喘吁吁的大马身上撤下马车,换上新的一匹。
马车继续走,而被拉至一边的大马早已被肢解,那些人,不,那些“鬼”将它的鲜血吸尽。
它的尸体被随意丢在地上,人,继续往前走。
“扑哧,扑哧!”几十只乌鸦飞落在地上,撕食着。原来,它们吃的不是人……
“令主,看来老叫花说的没错,问乌鸦也是可以的。”一个黑衣人五十多个黑衣人穿梭在林子里,一人说道。
“那些血迹已经干涸,我们恐怕已经落后太多。”令主大人说道。
“若是殿下有何不测,我看我们也干脆给乌鸦美餐一顿得了。”左边的黑衣人说道。
“哼,想得美,少主有何不测的话,你怎么死都不知道。”令主哼道。
“究竟是何人敢对少主出手,而且对方好像不容小觑”左边那人还在嘀咕。
“想对少主出手的人很多。”
“可敢的人不多。”
“不要命的人很多。”
“不怕死的人不多。”
“那要看怎么死。”
“比如落到我手上。”
“哼”
“哎,令主大人……”
东方鱼肚白大现。少主已经失踪一天一夜。
而这边,那辆马车已经行至南界,由此出去,便已经离京都千里远。那群百人队伍,已经只剩十几个。依然是一人一匹黑马,黑白相间的衣服,他们惨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倦意,或者是完全看不出来。
拥着那辆马车,马已经换了几匹。
“由此出去,不日便到玉兰关,哼,这群所谓的大冥暗卫,竟是一群蠢猪。”马车里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却不见有人出来。
“阁主高明,想必分出那三队人马早已让那群蠢猪晕头转向了,却想不到我们是大摇大摆的出来。”一人应和道。
“今日必须赶到玉兰关,出发。”一声令下,那十几人以及马又以与常人不符的速度出发。
而这边,黑衣人们,不,应该称他们为大冥暗卫。他们早已将脸上狰狞的面具取掉。大冥暗卫,虽为暗卫,但是却不必遮隐,如此才是防不胜防的暗卫。
可是这一天一夜,他们已经被耍了好几次,一开始判断来人一定是想要夺命,那么就不会做过多的隐饰,一旦有机会就可下手,可如今少主被劫一天一夜,对方还是在逃,他们究竟是何目的难道。
难道想以少主为筹码难道那群人已经不在京都内想到这,暗卫总令于御惊出一身冷汗。
“琅革,速速回宫禀报陛下。”那整日喋喋不休的人正是琅革,生的伶牙俐齿,一点都无法与大冥暗卫联系起来,但是他确实是暗卫第二把手,他看了眼令主,令主于御与他则是完全不同。
身材高大威武,虽不十分结实,却是足足七尺男儿,琅革令命而去。
于御带着剩下的人赶到南界,已是正午。
只见一辆马车停在那山路中央。于御几人慢慢移至旁边,确认无人,却发现马车上是一口棺材。
那漆黑的棺材在正午阳光下各位耀眼,却刺在每个暗卫心上。
于是,暗卫们看到于御颤抖的手用了三成功力移开棺盖,最可怕的还是出现了。棺材内,静静躺着一个人。
大冥皇宫。
于御他们将棺材暗中运回来,此时正在御晨殿外。
“请陛下赐罪。”
哪怕皇帝不要他们的命,他们也愿意以自己性命祭奠太子殿下。
冥炎皇星耀手抚在棺椁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说罢一掌推开那棺盖。
棺里的人静静的躺着,除了苍白的脸色,衣服皆是完好,眼角微红,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很是柔和,这样的人,即便如此躺着也是好看到极致。似是睡着了一般。
“皇儿……”冥炎皇缓缓跪了下去。没错,暗卫口中的少主就是大冥的太子殿下,是赵氏皇后所出,当时是双生子,而大儿子星昭月刚出生便被立为太子,而孪生弟弟星昭隐却是个令人头疼的角色。
十五年来,太子殿下一切文武皆是皇帝所授,他对这个儿子的宠溺,已经几次达到天理不容。
虽然星昭隐着实与这个哥哥有些差别,但冥炎皇至少看在星昭月的面子上还是对星昭隐有些宽泄之意。
他对星昭月的宠溺并没有让儿子恃宠而骄,反倒很认真对待他所教授的一切,十五岁便已是锋芒毕露。样样精通,甚至治国理政也已经让冥炎皇甚是满意。
虽然,他那纨绔之气偶尔也让冥炎皇觉得很混账……
良久,他才站起,轻轻将儿子抱起,冰凉没有体温,却还是格外柔软。
冥炎皇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这时怀里人一只手腕落了下来,无力的垂在一边。
看着那左手手腕上的一道伤疤,眼神一暗,那是半月前太子犯错被他罚时不小心划伤的。离魂冲进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
立马抚了他一把。
“你说,皇儿是不是只是睡着了他是不是皇儿啊”御晨殿内。冥炎皇看着离魂问道。
“陛下……”离魂说不出话,他无法下定论说那个孩子已经不在。这是他自己也接受不了的,陛下更不会承受的了。
“父皇,可是有皇兄的消……”息字还没说出来,他便已经看到父皇和离叔叔的样子,他们为什么这么伤心。星昭隐几步奔到床前。
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现在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星昭隐顿时心痛难当,可是,他为什么之前没有感觉星昭隐认真的看着床上惨白的哥哥,为何心没有想像般疼痛
“父皇,他不是哥哥。”星昭隐退后几步。看着冥炎皇认真说道。
“什么”离魂一惊。赶紧上前去看。
“你也这么觉得吗?”冥炎皇站起身。
“对,儿臣可以肯定他不是哥哥。”
“朕刚刚也在想,若是你哥哥就这么躺在我面前,我怎么会没有很痛苦。”
没错,他是有一瞬间痛苦,但是没有持续太久,甚至不想再去看床上的人。
“哥哥若是遇难,儿臣会感应到的。”星昭隐说道。
“双生子之间的联系”离魂惊到。双生子之间是有些微妙的联系。
“对,若是皇儿有事,朕定会心痛难当。何况,朕刚刚抱起他,觉得他太轻盈,皇儿失踪两天,即便受了刑也不会这么快消瘦。”说到刑字,冥炎皇眼皮一跳。
“快,传令下去,暗令所有人,即刻出京都寻找太子殿下。”即刻
“是。”于御得令,殿下没死,实在太好了。
“父子天性血缘羁绊”离魂喃喃自语间不忘去尸体上找些线索。
“陛下,他果然不是太子殿下。殿下手腕上的伤我已经给敷过紫凝玉露,不管怎样,敷过此良药不会看不出来。这伤口却没有一点敷过紫凝玉露的痕迹。”离魂开心的说道。
“嗯,你好好查查,是不是什么厉害的易容术,说不定会有月儿的线索。”冥炎皇不亏是冥炎皇,已确定那人不是太子,并已没有任何伤心的痕迹。
“苏全,即刻放出消息,太子尸骨未寒,朕不钳拿逆贼,愧对于他。消息阔的越快越好。”
“是,陛下。”苏全退了出去。只剩离魂星昭隐和冥炎皇。
“隐儿,你最好给朕老实待在御晨殿。不要让别人看出端倪,对了,你随朕去龙华殿取冰魄来,虽然朕会严令不许人进入东宫,但现在,必须谨慎。”冥炎皇说完大步离去。
“儿臣谨记。”星昭隐躬身道。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出。
“有了,我知道是什么人劫走殿下了。”离魂在御晨殿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