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禁] 开到荼蘼》季生

4、Chapter.4

　　只是他并没有来找我。
　　在家里接到电话，说要去参加婚礼。找出日历来才知道，原来，离见他那日也只是过了两天而已。
　　只是两天，我却觉得过去了几个星期。
　　他以前也不会经常联系我，可是我觉得那几十个小时特别难熬。皆因为他说：“我不会来找你”。
　　我觉得是被他放逐了。
　　小井的婚礼在周日的早上。前一天已经彩排过，只等宾客入场。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发现，我没有买礼物。
　　刚打过方向盘同我说：“好吧，我们先去买。希望有礼品店开门了。你看，现在才是八点。”
　　世界上总会有勤劳的人，一定有店开门。
　　“我说，”我站在店里同他闲扯，“我比较好奇他的求婚方式。据说，求婚是一门艺术。”
　　“确实是。我见过最荒谬的提案是女方要求被带至南极冰盖，在极寒处表白炽热的爱，再由对方亲手自冰砖中凿出钻戒，带上还不觉圆满，非得大放烟花，污染尽南极的天空，才最浪漫。”
　　“那还不如去格陵兰岛。反正一样有冰盖，有因纽特人观礼，也会让当事人比较有热情。”
　　“你说的头头是道。”
　　“玩笑话而已。”
　　我拾起一件瓷器，“你看这套咖啡杯怎么样？”
　　小井紧张的要命，流程表背了一遍又一遍。我们去时，见他紧紧抓住准一的双手，说：“准一，你是过来人。救命，我害怕。”
　　准一无奈，“你到底在怕什么？”
　　“她不会从婚礼上逃跑对不对？”
　　“你电影看太多。”
　　我顺手把礼物放到角落里，拉开他，“不会，她没见过达斯丁霍夫曼。”
　　刚接口：“就算见过也不会，她说过她喜欢你的眼睛。”
　　过程很顺利，没有第三者搅局，戒指也没有丢失。说誓词时，小井激动的热泪盈眶，我却忍不住想笑。
　　世上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事。
　　结束时新娘走出教堂扔花球，众人怂恿我去接，我摇摇头，笑着看着那束花落进一个路人怀里，那名女子高兴地举起洁白花团，朝我们挥手。
　　我突然想回家。
　　我与他们在教堂门口分手，一个人向地铁站走。
　　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有一辆车在后面跟着我。我回头看看，是一辆普通的车，不认识。
　　那辆车在我身后响号，开快了赶上来。我看清楚，是泷泽的表弟。他今日换了一辆车。
　　“市区禁鸣。”
　　他不理会我，只说：“上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失笑，他拿我当女人可是？我对他印象一点不好，没理他，回头继续往前走。他开动车子跟着我，“堂本光一先生，请你陪我兜一圈可好？”
　　奇怪。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名人。”
　　“你的名字，泷泽秀明在我耳朵边上整整念叨了三年。”
　　那么，他们曾经毫无芥蒂的渡过三年。可泷泽上次见到他，内心分明受了极大震荡。我好奇心起，走过去问他，“那你怎会跟他关系不好？”
　　“稍后我们再讨论这个。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皱眉，“我并非一定要随你去。”
　　“当然，我向来注重自由意志。只除非你不想知道泷泽的事。”
　　泷泽的事？什么事？且不论他一门心思要向我揭露什么，我倒十分想知道，他为什么与泷泽不和。
　　好奇心战胜了我，我没再想，拉开车门坐上去。
　　车子开的很快，在郊外的路上飞驰。我认出来这是通往山下病院的专门道。
　　这时我渐渐有点后悔。我做什么要来？鬼迷心窍了。若是遇见泷泽，不知该有多尴尬。
　　他似乎看透我想法，静静同我解释：“泷泽今日放假。”
　　我点点头，我俩一路上没再说话。
　　到了医院他随便找地方停了车，领我往住院部走。三楼一间病房关着门，他走上前去推开，没有人。
　　他咦了一声，“出去晒太阳了？”
　　我忍不住发问：“你要我见谁？”
　　“赤西仁啊，你认识的，”他补充一句,“我看见你们在楼梯转角说话。”
　　“只是讲过几句话，我不算认识他。”
　　“可是你对他有好感，对吗？”他朝我眨眨眼睛，“我看人一向很准。而且，你不需要认识他，只要他认识泷泽秀明。”
　　一个冷冷的声音插进来，“他认识泷泽又干你何事？”
　　锦户头也不抬，接口：“大家都认识，找齐人一起开联欢会。”
　　“听说是你锦户亮起头，想来的都不会来。”
　　锦户回头，“错了，是‘想来的都没法来’。”
　　我循声看去，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子，站在我们身后。我与他目光相交，他立刻转开眼睛，目光穿透我，客气的问：“客人您开车了吗？”
　　我答他：“没有，锦户开车带我来。”
　　他却说：“亮，送送这位先生。你把人掳来，也不知道这里没有车站。”
　　我瞠目结舌，听得锦户在边上小小的啐了一声。
　　真是一群怪人，这个医院从上到下，统共就泷泽秀明一个正常人。我也不清醒，居然被锦户三句话唬来，受这股闲气。
　　可惜这个正常人，现在不愿理我。我且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
　　“他赶我们走呢。真可惜，”锦户在车上同我说，“我本以为他今日会休息。我并不为他工作，结果连他的作息时间都不知道。”
　　“他是谁？”
　　“是医院的院长。山下智久。”
　　我没说话。他不在病院工作，可他出入自如，门卫连通行证也未发给他。
　　他兀自同我说：“可惜可惜，就差一点。真有意思。”
　　笑得这般诡秘，眼睛里暗沉沉，死灰一片。
　　有什么有意思的。我叹口气，被赶出来还这么高兴，这孩子真是傻了。
　　我转头看他，发现他除了眼神，五官与泷泽肖似，一式的美丽容貌，连眼角的泪痣位置都十分相近。
　　“你们兄弟俩，十分相似。”
　　“是，多么方便，骗骗自己便可把我当作他，”他弯起一边嘴角，“是吧？”
　　我瞟一眼他毫无生气的眼睛，“不会，你俩气质全不一样。”
　　我已经发现，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眼睛里都一点神采没有。
　　“可见我还未够成功，”他自嘲的说，“怪不得人家迟迟不肯爱我，原来是因为我气质还未及那人。”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他有他的好。可是，估计不是人家的那杯茶。
　　这是很平常的事。他是很好的一个人，他的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并不那人所喜欢的。
　　就算泷泽像所有人说的那般不好也没有办法，因为我喜欢他。
　　我愣了一下，一个骨碌从床上翻起来。
　　我刚刚对自己说什么？
　　不，没有什么。睡觉吧，已经转点了。
　　我拉高被子蒙住头，脑中却有一个声音庄严质问我：堂本光一，你还要骗自己多久？
　　患得患失，小题大作，这不正是典型恋爱心理？你还敢说自己不爱泷泽秀明？

作者有话说

　　发完以后自己摇头晃脑的念叨：雷啊雷，真是雷。。。我错了，我写完这个就收手，再也不敢GJM师太的文风了，好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