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幕之下》慕生淼

14、第 14 章

　　吃好了饭奎因把陈未到了一边，板着脸，看起来是要训话的模样，陈未心想，糟了，可能是要对昨天他糟糕的表现做一个点评。
　　陈未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像个被训的小学生一样呆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再加上早饭也吃的是营养液，头发也睡乱了一团糟，整个都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样子。
　　教官和他说，
　　“你昨天的训练室里面，发现自己的特长是什么了吗？”
　　“射击以及灵敏度？”
　　陈未悲哀地发现在现场行动中这可能是他唯一的可取之处了。

　　“不是，是你原本的的长处，冷静地思考，你的大脑是你的最大优点。”
　　教官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湛蓝的眼睛直视着他，里面空无一物但是又似乎有双钩子勾住了他，陈昧发现自己似乎完全屏住了呼吸，直到对方转身离去。
　　队长这时从边上走了过来，他似乎一直在观察着这边的进展，适时地对着奎因的话补充到，

　　“今天的预选是关于帝国皇帝海格里恩一世的，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参加过这场比赛，那时候他还不是帝国的皇帝，只不过是一个军校毕业卓有前途的上校而已。所以严格来说我们就要体验一下当年他们所经历的那场巨变，那个劫持星球的案件后面间接导致一个星系群众哗变的那次西格玛星事件。”
　　“我们现在所了解的不过是一些大致的脉络，或许你现在可以梳理一下那次事件。这对我们从模拟唤醒器中重新进入它很有好处。”
　　他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海格里恩一世死的时候，传说他的皇后是白星的最后一代遗民，他将自己大脑的记忆寄存给了尤比乌斯，希望能伴随他的伴侣，并且允许了这次记忆的部分对后代有条件地开放，这个条件就是精英汇聚的预选赛，他希望后代对白星这个种族有所了解，并且对当时积怨已久的局势有所感悟，可以说有着对和平愿景的向往。
　　哈迪走后奎因继续板着脸说道：
　　“你以为这只是一场单纯的比赛。”
　　陈未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也是最好的默认。

　　“这场比赛持续这么久的原因真的只有这一点吗？”

　　“现在星际的分裂的局势不是一点半点，首先它能让来自不同星系的人相互交流，还有一点你不得不承认，每次它的任务选址都特别的有意义，并不是单纯地完成了一场任务，而是一场拯救，一次思索，一次对于历史的改变，你可以看看历史上那些参与过这场比赛的人后来都选择了什么道路。”
　　伊萨尔星是很大，但同时它也很小，并没有将整个宇宙囊括进去。可以有个绳索将它们串在一起。

　　“你可能先前并没有思考过，我希望这场比赛能够对你也有所改变。”

　　但是过往的时间让他有所局限。奎因心里暗想着，希望他的话能对他有所启发。

　　他看到陈未又在无意识地波动自己的手指，想太多不如行动起来，看看他们这些蝴蝶能够搅动多大的风暴。

　　陈未想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先去搜寻一下关于那段历史的资料，因为在进入以后说不定会对他们的行动有所帮助，但是搜寻了历史之后，他发现很多根本都是被禁止阅读的，当时西格玛星系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是由联盟当中的一个世家世袭所管理的一个星系，但当时他们在研制一种非常具有杀伤力的星际武器当然不过是为了巩固他们的统治，但是这个不知怎么被星球上的反叛组织所知晓，他们劫持了这个军事设施，试图通过控制这个设施直接控制这一整片星系，当时这个队伍的任务就是解除被反叛组织所绑架的星系，而成功完成这只比赛的队伍确实就此出名，但更重要的是确实做了很多实事，直接将这个军事设施改造成了可以惠及这片星系的有力武器。
　　这段历史记载得很有问题，因为首先势单力薄的小队是怎么突破当时戒严的星际环境进入星球，其次是煽动民众，最后是进入恐怖组织的戒严区，当时星际上一片哗然，首先是暗地里研制这种直接能毁灭一个星系的物质武器是否恰当，只凭这一点当时星际的统治者就违反了星际联盟条约，第二点就是就水平上来说当时完成任务的学者水平一定是相当高的，但是后来他却籍籍无名，这件事情让他也十分在意。第三点就是当时的联邦政府应当是有所行动的，但是那个行动的备案却没有找到，不过这一点可以想到，就是直接击毁这颗行星。
　　可以说当时四个人的配合缺一不可，默契而又考虑到了方方面面，从这一角度来说当时担任指挥官的海德一世确实是非常了不起的。
　　我们要怎么进入那个星系，要知道事发当时该星系所有的港口已经戒严了，这个是伪装成被击落的陨石进入这个星球，然后煽动民众的局势，搜寻恐怖组织首脑的信息，最后通过调查出的主脑背景对他进行了煽情攻击，这件事情太完美了，完美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步，基本上这个环节上的哪一个环节失去控制这个行动就根本不可能成功。我们要去挑战那个成功几率只有万分之一的任务，真的表示无法理解。
　　还有一点无法理解的是，每一年都有一批人会进入模拟器进行测试，为什么当年的历史真相直至今日还没有还原出来？
　　他罗列了一些非常明显的疑问之后，将这些通过星网提交给了教官，希望他能解答自己的部分疑惑。
　　教官并没有马上回复他，星网上也是未读的状态，回头他思考了一下，突然发现目前也是无事可做，既然如此，不如先回公寓将自己的东西清理一下，然后问一下邻居卢上次的事情，他在星网上的传信一直没有得到他的回复。
　　既然想到了他便直接回去了，车子是不敢开了，但是搭乘一下伊萨尔上的光轨直接回去也是挺不错的，伊撒尔星球的规划是这样的，最中间是核心的学者居住的区域和尤比乌斯这个图书馆，往外分散递延，还有研究区，然后中间是为数众多的中间学者，然后是外圈的学子和助理学者，最外围是一部分的服务性行业的群众。围绕圆心发散出去的是一条条光轨将其切割成了一个个扇形，所以他乘光轨回去其实是直线型的轨道很快就到他所居住的那个区域了。
　　终于回到了他的小寓所，其实很简单的一间房间一个客厅兼小厨房，是伊撒尔上面最简易的助理学者公寓，凭借每年做研究的贡献值就可以租赁到，不过就是一两天，但他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觉得和原来的气质就不一样了，有种淡淡的寂寞的感觉。
　　不过既然回来了就先去拜访一下邻居吧，毕竟这段时间都不会在家，这段赛期加上出去的时间至少也要三个月以上了，公寓里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可是他敲了对过的门，什么反应都没有，这个就很奇怪了，他知道卢的个性很封闭，虽然人很好，但几乎到了无事不出门的地步，这两天怎么人也不见星网也不回。
　　算了，既然想不通，他就不想了。
　　他一向不是很纠结的人，一般人在伊萨尔星上如果没有获得未来准居住证的学者都是比较焦急地去参与那些贡献值较高的项目来定居在这座星球上，他确实一直没有认真想过他的未来。
　　这个时候星网突然传来了通讯信息，而且是即时通讯的视频，
　　“你在哪里？”
　　“回公寓了。”
　　“现在我在你楼下，马上下来。”
　　“哦。啊？”
　　为什么他突然就过来了，不过他就马上下去了。因为他注意到了对方不易察觉的焦急的语气。
　　一上车对方就启动了，”这段时间就不要回来了，这里都不是很安全。“

　　“为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吗，比如说上次的那次险些车祸。“
　　好吧，他再蠢也知道上次的集会有些不大对劲，不过那也过去了不是吗，他也不值得别人坚持追杀，而且伊撒尔的治安一向很好，这次不知道出了些什么问题。
　　“上次集会是谁让你去的？”
　　”我的邻居卢。”
　　“下次不要什么事都听别人的了，不管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你现在可能处在一个微妙的环境里。”
　　“你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但你应该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别人追杀的价值，思考一下？”
　　见鬼的，又是思考，他已经不想再去思考这桩琐事了，不过虽然很不甘，他还是将线索在脑子里拼了一下，或许是那副画，他盯得太久了，到底有什么问题。
　　“怎么，冷静下来了。“奎因虽然在开车但是他余光感知到了青年一开始焦躁的情绪到后面的沉思。
　　陈未沉下去的思绪冷不丁地被一打断，刚刚发作的不好意思马上回过神来，刚刚实在太抱歉了。他竟然用那种态度对这个手刃无数人的帝国英雄，而对方到现在都没有发作对他做任何的事情。
　　他的脸隐隐有些发烫，怎么自己突然变得这么不成熟了。原来他自从幼年遭变故之后一向是独立而又成熟的个性，即使像多贝里那样这么容易让别人生气的捉弄人的个性，也没有真正惹恼过他，他的情绪控制一向很稳定，但近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幼稚的倾向。
　　“不好意思我为我刚刚的失态道歉。"
　　“自己人不用道歉。”这句明明应该是很温暖的话却让他恍惚了一下，似乎记忆里也有个人曾经这么和他说过，自己人不用道歉。不过片刻他就回过神来了，这句话又怎么样那，不过是一句很普通的话而已，现在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团队的成员之间一切都可以包容不是吗？
　　当然他的恍神被奎恩所观察到了，但是他什么都没表示，继续说道，
　　“早点回去吧，你今天发给我的内容，你提出的几个点都很好，有些等会儿哈迪会和你们一起解释是怎么回事。”
　　然后又是一路的沉默，但这种沉默在陈未心中又和前两天的不一样了，他感受到了对方隐藏在坚冰下的关心，沉默对他来说并不是一种煎熬，现在他还能在这种沉默中抽空去想些其他的事情。

　　六个人，在集训寓所的餐桌里围坐着，每个人都打开了星网聚精会神看着陈未总结出来的一些材料。
　　“好了，这个就是我今天研究了历史资料的概括概览以及总结，对于这些问题大家有什么补充或者说是说明吗？”
　　大家听到了，齐刷刷把头看向了队长哈迪，据说是队里最博闻广识的存在，哈迪承受着众人的视线，叹了口气，
　　“好吧，你总结的一点没错，这点首先我要夸赞你一下，然后，让我来给你们补充一些常识和比赛规则。但是，你们真的一个人都不知道这个比赛的机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