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旅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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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金色的数据库，温柔地投射在大厦顶层的实验室中，Javis低沉的英伦腔如大提琴一般动听。他一如既往地在网络中穿梭，然后是习惯性地提醒他的sir：“您今天的糖份摄入量已经达标......”
“哦，Jav。”Tony眨了眨他的焦糖色的大眼睛，如星辰般闪烁，“你可不能这么对我。托尼·斯塔克需要甜甜圈。”说着，又往嘴中送了一块甜甜圈，味道异常的好。他满足地闭上眼，然后再次将伸向了它们。
昏暗的暖光打在地板上，如水一般沉寂的纽约，在夜空中绽放耀眼的光彩。川流不息的车辆，来往的人群，这是复仇者们所想守护着的一切。Tony清楚自己肩上压着的责任，却对甜甜圈情有独钟——甜食毕竟能缓解压力。而上次的纽约大战，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了。
“Sir，我已经叫小笨手来了。”
金光跃动，英伦腔中流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可爱。
Javis沉沉地想着。
哦，那当然，毕竟是sir。
瞬间，Tony手一滞，睁眼时果然看到面前小笨手委屈的表情，当然包括甜甜圈满地的碎屑。
“Oh,damn it!”他忍不住骂道。
Tony痛苦欲绝地扶额，恶狠狠地指着小笨手，僵持了一分钟之久后在小笨手呆萌的委屈表情上败下阵来。
“我一定要把你捐给国立大学！”他吼道。
“Sir,这已经是您第1372次说这句话了。”Javis一改往常的严肃，突然开了个玩笑。
然后他和他的sir一起笑了。
“Oh,Jav,你跟肥啾[1]学坏了。”
不知道为什么，Tony总觉得此刻的气氛甜蜜的异常。
就像...他和javis在一起了。
没错，就是成为男朋友的‘在一起’。
Tony慌乱地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个荒唐的想法抛置于脑后，可惜无果。
“Jav，再给我叫三个全糖的草莓味甜甜圈，要曼哈顿中城那一家的。”Tony怪异地扯了扯嘴角，压下心中奇怪的念想，手不自觉地搓了搓面前的碟子。“再来一杯摩卡，美式浓咖也不错。”
“sir，波佩小姐已经吩咐全曼哈顿的甜甜圈店一天只卖给您两个甜甜圈。”Javis扫描了一遍大厦的安保系统，确认无误了才无奈地答道。“Sir,波佩小姐现在才是斯塔克工业的执行总裁，全纽约人民认她不认您。”
Tony气急败坏地锤向他身下无辜的沙发，然后仰面躺下，焦糖色的眼睛愈发灵动。
“Jav，黑了波佩的Facebook，然后通告全曼哈顿每天无限制供应钢铁侠甜甜圈。现在，立刻！”他站起来，抖了抖胳膊，眼前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Sir，您已近接近三天没有睡觉了。”Javis没有回应他的Sir的要求，毕竟他也认为波佩小姐做得对。
“Jav，没想到你如此绝情。”Tony假装出一副伤透了心的模样，但他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人人都爱斯塔克。Jav，你可不能这么对你的sir——这可真叫人伤心不是吗？”他眨了眨眼睛，企图做出一副可爱的模样，事实上他本来也很可爱。
“Sir，您需要休息。”Javis幻化出人形，向Tony行了一个标准的问候礼节。“实验室的门已经被锁上了。”他补充了一句。
他怎么不知道Jav是一个天然黑！
Tony扭头，就看到象征着Javis的橙色数据库。那些光团异常地夺目，以至于Tony眼中只有它的存在，其他的什么也容不下。玻璃幕墙倒映出他的脸庞，模糊了他的身影，让这一切变得虚幻起来。Tony舔唇，“Jav......”
“Sir，Javis为您服务。”
标准的公学音中是浓浓的情谊。Tony昏昏沉沉地走回卧室，倒在床上，心烦意乱。
2
奥创逃了，带着Tony的钢铁军团。
复仇者们的宴会被毁的一团糟，玻璃碎片散落的满地都是，客人们也都多多少少受了伤。Tony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踢开挡在他路上香槟瓶，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工作室。他越想越是心惊胆战。
奥创脱逃之前，Javis必然会阻止，然后立刻通知他。
可这次没有。他根本没有收到任何的警报，而战后，也没有那个温柔的声音喊着sir。
“Jav？”
他试探性地问道，尽管他已经意料到结果。
工作是很昏暗，就像沉寂了很久的的水潭，直到Tony来后才荡漾起一圈波纹。夜沉沉的，黑暗似乎要吞并一切光明。
“S..ir..”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角落中传来，Tony看到原本纯粹的橙色光晕中掺杂着幽暗的蓝色荧光。他的手已经控制不住地在发抖了，因为他从未想过他可能会失去Javis——他一路上的旅伴，比他生命还重要的旅伴。
“不...必...”Javis的英伦腔根本无法连贯，声音也很轻，就像人在临终前的那般无力。Tony的瞳孔迅速缩小，突然瘫坐在地上。他现在感觉非常不好，已经安稳了许久的PTSD[2]再次发作了，并且这一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痛苦。
“Jav，Jav，Jav!”他无意识地吼叫着，匍匐在地板上，眉毛锁在一块儿。Tony的面色狰狞，同时也透出一股脆弱，他就像溺水的人，不断地呼唤着他的救赎。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比一声尖锐，一声比一声绝望。
好痛。
痛的快疯了。
Tony蜷缩成一团，像是毫无安全感的小孩子。失去了Jav的Tony脆弱而无助，渺小而悲哀。
复仇者们赶来时，橙色的光已经虚弱的不能再虚弱了，甚至连形状都不能保存，仿佛只要轻轻一戳，就会支离破碎。而他们的钢铁侠，他们的斯塔克，那个自信张扬的男子，也昏迷在地，嘴里无意识地重复呢喃着一句话：
“Jav...”
复仇者们沉默了，以至于没有人上前打破这个沉寂。
“Save,sir......”断断续续的声音在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复仇者们这才如梦初醒。
3
“请陪我走到最后一刻，Jav。”
“别离开我，好吗？”
“是的，sir。”
然后是更深沉的黑暗，Tony的意识已经完全沉沦在了过去之中了。
4
不是不想爱，
不是不去爱，
怕只怕，
爱也是一种伤害。
......
大厦的顶层，人影交织。Tony知道Javis不过是一段回忆——虚无缥缈的回忆，但他仍旧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而他那沉寂了几十年的心，怦然心动。
“I love you.”他说，泪水顺着脸侧缓缓滴落。
我无法欺骗自己，对你化不开的情谊。岁月无情，命运残酷，我们只能是旅伴。但至少，我们能相互依偎。
不过...
现在我们连相互依偎，都做不到了吧...
My Javis,my love.
“Sir,您今天甜食的摄入量已经超标。”
—END—
[1]肥啾：鹰眼克林特。
[2]PTSD：创后应激心理障碍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旅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