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哥的烧烤摊》酾酒临江辞君去

9、羊肉串〈九〉

　　“我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高景焕将脸埋在手心里，声音有些颤抖，“那么小的一个小姑娘，我一边怕她一个人出什么事，一边又不想让她回到她那个什么狗屁家庭里去。”

　　陆凯回头看了看背后的市局，无声的叹了口气。

　　郑万金的名下有两套房产，一个就是焦菱报备的那个老式小区，另一个也就是前一天晚上抓住郑万金家暴焦菱的地方。火车站旁边的小房子已经让高景焕等人翻了个底朝天，无非就是些避孕套润滑油之类的玩意，用过的没用过的成堆，看的人有点反胃。苦熬了半宿，总算是等到了警局上班，高景焕立马开了单子，红着一双眼，带着一众人马直接冲到了郑万金家。

　　并不大的屋子收拾的还算干净，看得出来焦菱是个挺称职的家庭主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高景焕总觉得这个家似乎缺少点什么。

　　“我怎么觉得咱们查错地方了啊？”有个小警员念叨了一句。

　　“什么，有哪不对？”

　　“你看啊，这个房子里，一点小女孩的东西都没有。”

　　一点小女孩的东西都没有。

　　郑阳是个八岁的小姑娘，可这个家里，连一点点她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没有碎花小裙子，没有布娃娃，甚至没有绑小辫的头花和蝴蝶结发卡。高景焕愣愣的站在原地，环视着这个并不大的房子。一个没有户口的小女孩，黑户，按理来说郑阳都不能像正常的她那个年纪的孩子一样去上学，焦菱的话里也确实证实了这一点，原因是郑万金觉得女孩子读书没用。

　　这个孩子真的存在么？

　　高景焕甚至产生了这种疑惑。

　　“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呢，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酒窝。”坐在院子里石凳上的眯眯眼的老奶奶如是说，“长得是像妈妈吧，不太像她爸，她妈妈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坯子呢。”

　　“可惜呀，嫁给那么个禽兽。”一旁摇着蒲扇的胖胖的老奶奶接了话。

　　白安安先是跟着叹了口气，毕竟是见过家暴现场的，现在她想起来郑万金那张脸都想吐他两口唾沫，本来一夜没怎么睡，现在还来和老奶奶们话家常，白安安已经有点困得要撑不住了。

　　结果就让那个胖胖的老奶奶接下来说的话给吓醒了。

　　“就有一天啊，我家小孙子下晚自习回来，就看见他们家男人，拎着菜刀满脸是血的从楼道里站着，女人就在旁边哭呀，得亏是个男娃娃，要是个女娃娃不得吓破胆子啦。”

　　那个眯眯眼的奶奶又接过了话茬：“好像是那天之后，就没再见过他们家的小女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