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哥的烧烤摊》酾酒临江辞君去

13、羊肉串〈十三〉

　　焦菱认识郑万金就是在火车站旁的那条小巷子里。

　　那年的郑万金就是个街头小混混，没钱，没人脉，靠着帮巷子里的站街女揽生意挣点小费。焦菱是那些女人里稍微不同的一个，虽然同为站街女，但是她不用每天在街头盯着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和染着五颜六色头发来寻找刺激的小屁孩儿。她有个所谓的金主，是经常来看她给她送钱，但从来不许诺她些什么那种。焦菱从来就没有什么安全感，就算是手里已经有了不少的积蓄也一样。

　　是郑万金追的焦菱，要说为什么，当时的焦菱也不清楚。不过后来大家想过去，也无非是郑万金为了一个钱字罢了。

　　也不知道当时的焦菱是脑子抽风还是什么，但总归是听信的郑万金的花言巧语和承诺，意外的是那位金主也不甚在意，还是一如既往的给焦菱送钱。相当久一段时间之后，焦菱才知道那位金主是本省乃至近几个省内都说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所谓的□□大哥。而郑万金，恰恰是那金主小弟的小弟的小弟的小弟。

　　最初的日子其实还算是安稳，焦菱小有积蓄，郑万金也在金主手底下做事做的也算是尽职尽责，郑阳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生的，虽然因为郑阳是个女孩子郑万金有些不高兴，不过终究也没说什么。然而好景不长，因为上边的什么行动，金主进去了。在这之前，郑万金其实已经有了相当严重的赌瘾，只不过有人看着也不好发作。

　　但之后就不一样了。

　　因为缺钱，也因为郑万金无休止的暴力与威胁，焦菱只能又成为了站街女其中的一个。甚至在郑阳五六岁的时候，郑万金还差点把她带到那条巷子里，但是被焦菱拼了命拦了下来。

　　几年后，郑陇出生了。

　　郑万金高兴的要命，但家里的生活越加的贫困了，老小区的房子是郑万金爹妈留下的，他当然舍不得卖，而焦菱也没了以前好看的样子，挣得钱是越来越少。终于郑万金还是把魔爪伸向了自己的闺女。

　　“他说，要我这样都是为了弟弟。”

　　“可是好疼。”

　　“那些大叔好吓人。”

　　泰迪熊是其中一个“顾客”给小姑娘的，为了哄哄她，从小没见过什么玩具的姑娘将它视若珍宝，而就是这个泰迪熊也不知怎么惹生气了郑万金。

　　暴怒的男人当着小女孩的面把泰迪熊撕了个粉碎。

　　女孩用稚嫩而扭曲的针脚缝起了那个泰迪熊，而女孩的弟弟，则在某个夜里，在郑万金出去赌博的时候，在焦菱在火车站旁的巷子里承受无端屈辱的时候，在女孩被她的父亲交代了“好好照顾弟弟，不然回来打死你”之后，变成了和粉碎的泰迪熊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