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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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珏咽了口口水，“夏公公，给朕拿面铜镜来。”做了一晚上的思想建设，胤珏终于狠下了心要看看自己究竟丑到了什么地步，要是，要是不算太丑的话，他好想早一点看到夫君。
夏公公正在拨火炉里的碳，眼睛一闪，随后镇定地答道：“陛下，军中没有夫人，连婢女都见不到的，外边那些糙汉子哪有什么铜镜。”
“夏公公，你也没有吗？”夏公公已经而立之年了，但是皮肤细嫩，想必平时也没缺了保养的。
夏公公却是脸一红，“陛下，奴婢，奴婢也算半个男人，哪里会有铜镜。”
胤珏顿了一下，“额，北疆有个小镇，叫什么名朕记不清了，你去帮朕找面镜子来。”
“奴婢这就去。”找镜子这一来一回也得有个两三天，这两三天里做点手脚便足够了。
胤珏安下了心，他现在大伤未愈，精神也着实有限，强撑着说完这些话也乏了，睡了过去，片刻后便呼吸均匀。
夏公公回来后发现榻上人睡颜安宁，轻轻地走至火炉边，有一下每一下地拨着碳，身子也软了下来，这几天他可没安稳睡过觉，不仅要看着那些有异心的将军，又要管着榻上的祖宗让他别作死，确实是累了。但是夏公公眼皮子打着架也不肯闭上，陛下年轻气盛，前有北狄，被陛下一骑杀王，安稳了不少，但那金陵城内的废太子才是陛下的心腹大患。他还得替陛下看着。
秦钟脸上沾了不少的泥巴，身上也全是泥巴，若是可以，秦钟也不想下冰湖，可是不下冰水，止戈不会给他机会挖泥。
身上脏成了这样，秦钟也不敢掉以轻心，还不知如何回去，如何甩脱刺客，又如何不让刺客伤了无辜的人。他只能守在自己拿石头砸的冰洞前，稍有不对劲就跳下去。
秦钟想起了自己穿越过来之前冬天有不少老大爷在湖里冬泳，他当时要是也凑个热闹，游一游，说不定现在也不会这么冷了。
但动一动至少能暖和些，秦钟不介意拿石头把冰洞砸得更大一些。机械地抬起手落下手，只为了寻求一线生机。
止戈简直是个反人类，一天了连个尿都不见他撒的。
秦钟心里苦着，止戈却在这时动了，秦钟如临大敌，然后秦钟就看到止戈拿出了一块煎饼在那嚼着。嘴巴嚼得极有规律。
秦钟“啧”了一声，石头砸着冰面声音越发响亮。
秦钟心里好恨，他自从来到了这之后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秦邦业好像不拿他当儿子，那天还撞到孙氏也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娘往他的澡盆里洒毒，他只是默默地清洗了盆，装作不知。
有个母亲，听上去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至少对秦钟来说是这样，他不忍心戳破那层窗户纸。
人生让秦钟绝望之后，没有打开一扇窗，反而门和窗上多糊了几层胶水，把门窗封得死死的。前世的他五岁就成了孤儿，人世心酸尝了一遭，但还亏着有个嗅觉特别灵敏的异能在警局谋了个差事。现在看似有爹有娘，可他们还要害他，前些天里元妃说想见见贾府亲人，把他和秦可卿也叫上了，到了宫里却被一个明黄衣服的男子掐住了脖子，湖边这个冷面的刺客又在这守着他，只等着他出去，好结果了他的性命。
也许死了还算不错？秦钟凄然一笑，看着湖面上自己凿的冰窟窿，眼睛好像透过那冰冷的湖水看到了名为解脱的东西。
远处打来一个飞镖，快速无比，掠过秦钟的左边脸颊朝着止戈飞去。
止戈一抬手，竟把飞镖捏在了手里。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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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公公头一顿，已是困极，揉了揉眼，心里估摸着差不多了，试探地说道：“陛下。”
等了一会，胤珏毫无反应。
“陛下，陛下。”这次声音大了些。
胤珏眉头一皱，却是没有睁眼，应该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夏公公提起了衣摆，悄无声息地朝着胤珏靠近，到了床边便从袖内掏出了把小刷子。
胤珏确实做了噩梦，他梦到的是这一世，一向规矩的元妃哭着向他请求让贾府的亲人来宫里见她一面。
这一世胤珏虽为皇上，可登帝早，十岁便坐上了龙椅，不少大臣张罗着选秀，往宫里塞了上百个女人。
胤珏一向繁忙，本性又爱男风，这后宫的女人们确实也孤独得很，他便答应了元妃。
本没有多想，可那日凑巧遇见一少年在东宫门口坐着，胤珏派夏公公一打听，知道那是秦钟，在这的理由是元妃的丫鬟让他在这等着。
胤珏对秦钟的身份早有怀疑，这么一联系，他哪会相信秦钟说的理由。他掐住了秦钟的脖子，在梦中回忆起来，胤珏除了后悔还好好想了一下当时的手感，滑滑的，暖暖的。
不对，夫君，我知道是你的话，绝不会对你这么粗鲁的。我发誓。
还没有来得及检讨自己，胤珏便看见秦钟涨红的脸，秦钟呼吸不过来了，眼神狠狠地盯着他。
这时废太子推开了门恭恭敬敬地朝着胤珏行礼，胤珏知道还不到和他撕破脸的时间，愤愤地放开秦钟走了。
要说胤珏唯一一次觉得废太子活着不那么像汤里的老鼠屎的话，就是这次了，要不他当时就把夫君杀死了。
可这一世他的夫君应该已经恨他了。
追夫之路好漫长，树枝石板和不许压坏的小花好像铺了一地等着胤珏一一去跪。夫君平时很宠他，只惩罚过胤珏一次，那次胤珏贪玩一个月没回家夫君就让他三样换着跪，跪了一整天。现在五百年了，一算下来，岂不是要跪六千天。
胤珏直接给这个数字吓醒了，不管如何，他都要好好给夫君顺毛，让夫君少罚他一点。
“夏公公，铜镜呢。”胤珏急着去给夫君顺毛，夫君的毛大概是所有人里最难顺的了。
夏公公从怀里掏出了一面铜镜，呈了上去。
夏公公突然想起胤珏的双臂都有剑伤，于是把铜镜举到上方，让胤珏直接就能看到自己的脸。
胤珏原本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丑成了这副德行。黑眼圈乌青的，两个眼睛怎么看怎么都没有神采，脸色蜡黄，上面还有皱纹，却像是缺了水分的
腌黄瓜，嘴唇惨白，渗人得很，胤珏“啊”了一声，夏公公适时收回了手。
“把镜子还回去，我再也不要照镜子了。”胤珏表示自己欲哭无泪，夫君看见他这样一张脸肯定就不要他了。
夏公公忙应下，心里得意非常。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