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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泠洄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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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环域,银家
银家的宅子位于环域向西,芫家的住宅的内外格局都是禅意幽径地。银家的住宅外表则给人霸气雄风,内部却也是轻柔雅致地
这样的内外反差一致让芫一和戏曲儿不敢恭维,但因为无论是内是外,分别看的时候都是及好看的,所以芫一和戏曲儿也是接受的。换句话说,就算他们不接受也不能改变什么。这银宅的设计外是是银主银岘设计的,内是银夫人安心设计的。最后建成之后两人都颇为满意。但是其他人都不理解,也许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默契吧
银家与芫家相隔还是有些距离的,只不过同为环域人,御剑而行的话也不那么远,只不过有事没事踩把剑飞来飞去的人很少,芫一这次干脆直接御剑到了银家
戏曲儿是西南淮游人。戏曲儿从小便同芫一在银家的学氏念书。银家的学氏是人人都挤破头想进来的,就连戏曲儿来的时候都是费了不少劲,芫一则完全不担心,芫家和银家是世交
芫主芫许和银主银岘是生死之交,芫夫人与银夫人也是知心至交,所以芫一和银浅让从小就是在一起长大,芫一和银浅让同岁,在他俩七岁时,认识了从淮游来银家学氏念学的戏曲儿,戏曲儿比他俩小一岁
起初戏曲儿是扮作男人来的银家,化名为戏城,一次偶然听到银夫人安心和戏曲儿的对话,芫一和银浅让得知了戏城原来是女子,怪不得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皮肤也那么嫩。戏曲儿扮作男子只是因为她喜欢而已,本来性格也是那种对什么事都能侃侃而谈,对谁都不拘谨的性格,对于她来说扮作男子方便得很,顾忌的东西也没那么多
戏曲儿虽说是女子,但他一直遗憾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子,这样就可以成为断袖了。对,没错,戏曲儿想成为男子就是因为想和男子双修。可惜偏偏是女娇娥,让戏曲儿很是恼
安心很喜欢戏曲儿,也知道戏曲儿的这个心思,便帮她瞒了下来。没想到还是被这两个臭小子知道了
芫一和银浅让知道了戏曲儿的真实身份之后,安心便正大光明的给戏曲儿单独拨了住处,是安心设计的一楼小阁,名为‘泠洄阁’,戏曲儿第一眼便很喜欢这里
泠洄阁,设计精巧有上下两层,上层是戏曲儿的卧房,下层则是书阁和一方茶案,都是为戏曲儿量身定做的一般,无论是日常用物还是内饰设计,都是戏曲儿喜欢的
芫一走过小苑,来到泠洄阁门前,抬脚一踢,门开了。还坐在茶案旁讨论什么的两人背脊一凉,看向门外,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两人同时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戏曲儿穿了一身呈浅灰色的的外衫,透过浅薄的外衫看得出来中衣是白色的,外衫的刺绣是知骨花,精致极了,很是淡雅得体,戏曲儿经常被人夸玉质金相,大大的眸子带着也淡淡地灰色,双眸剪水很是灵动,是一等一的美人。玉脂玉骨,羡煞旁人
扮作男人时因为身高的优势以假乱真,曾经招惹了很多桃花,为了躲那些烂桃花才不得不换回了女子身份,是不是还是会扮作男人的模样到处浪。可是现在配上现在扭曲哭丧的面容,一点儿也想象不出她品貌非凡的样子,还带着些滑稽
而银浅让在戏曲儿右侧,双手做格挡姿势,身着深蓝色的长袍,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的银色匕首,许是和戏曲儿待久了,两人眉目间极其神似,只是银浅让的眸子比戏曲儿的深些,仿佛可以将人吸进去
芫一经常打趣他俩有夫妻相,俩人都嗤之以鼻,不以为意
芫一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说吧!好好说,不打你们。”说道‘好好说’时故意咬字加重了些,示意不好好说就完蛋
银浅让当机立断冲到芫一面前:“阿一,别别别,你别生气,我说还不成吗?”因为小跑在房间内刮起了一阵小风,把茶案上原本放着的东西带了起来,落到了地上,貌似是一幅画
戏曲儿和银浅让心里同时咯噔一生,心道:完蛋!刺激!操操操!会死的!!!
芫一正准备捡起来看个究竟,戏曲儿看得急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她三步并一步抢先捡起了那幅画,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将画拿到一旁的烛台给烧了。戏曲儿总算松了一口气,只希望她的芫哥哥没看到,银浅让都看呆了,但也知道得救了也松了一口气。要是被芫一看到那幅画上画的是以他为主角,极为露骨的和另一个男人一同双修的景色,戏曲儿和银浅让不被芫一吊起来打个三天三夜才怪
芫一和银浅让都知道戏曲儿那点儿怪癖,也都接受了的,银浅让甚至都被戏曲儿带歪了,经常和戏曲儿一起探讨。芫一接受戏曲儿有自己的癖好,但不代表可以接受自己成为戏曲儿臆想的主角还能无所谓
泠洄阁确实是戏曲儿的一方天堂,因为她的那点儿癖好加上安心给她批的住处,收集了不知多少书籍画册,什么《断袖之情》、《你不知道的断袖故事》、《断袖你莫钟意我》、《男欢男爱》、《君与君好》、《众爱平等》、《断袖湖》、《痴情断袖负心人》、《你我皆是断袖》云云云云一类的数不胜数,整个泠洄阁不止书房,卧房里都是这些
虽说泠洄阁是戏曲儿的,但也是三人长聚之所,无论大小事宜都会在这儿商量。有事无事闲得慌也会在这儿喝点儿小酒闲聊两句,两天两头都会出现在泠洄阁,无论是谁只要找他们之中任意一个,到泠洄阁来找十次八次都能找到,也算是找人的捷径
芫一沉住气,声音却明显不耐烦了:“你们是活够了?”
戏曲儿拍了拍手,露出了极为明显的假笑:“芫哥哥,刚刚那画......”戏曲儿只有心虚的时候会唤芫一一声芫哥哥,刚喊完心就更虚了
“画?说昨天晚上的事。”芫一根本没把画的事放在心上,只瞥了一眼那一点点剩余的灰烬,只以为又是戏曲儿那些乱七八糟不入眼的画
戏曲儿心中惊喜:芫哥哥没看到,得救了
银浅让心中鄙视:阿一真瞎啊。虽说心中鄙视芫一离这么近都没看清,但也是万分庆幸了
芫一一心想的都是昨晚的事,哪有空去看戏曲儿乱七八糟的画,要知道戏曲儿的画,整个书房都是,可以堆成山了都
银浅让支支吾吾:“昨天晚上...嗯...是个意外...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噢对...你突然就不见了,下了我们好一跳。”边说还边拍胸口,仿佛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动作极为夸张
不得不说,太 ! 假 ! 了 !
“说实话,还是...让我一把火烧了这泠洄阁?你们自己选?”显然芫一对银浅让这个回答非常不满
就在这时,银家的小书童来到门前:“芫公子,老爷让您去一趟阅室。”
芫一转身向门对小书童说:“好,我随后就去。”
小书童便退下了
“等我回来,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你这泠洄阁和你的怜恦阁我都一并烧了”说怜恦阁的时候指了指银浅让,说完就离开了泠洄阁
看到芫一出了泠洄阁,两人终于松了一口大气,银浅让的手搭在戏曲儿的肩膀上,还有点小紧张:“曲儿,眼下该怎么办,阿一肯定见着你哥了。还有你刚刚的画,怎么就给烧了呢?他踹门的时候该收收的。”
戏曲儿也心痛她那张画,可是琢磨了好久才画好的
两人对芫一见到戏时艽毫不知情,只以为芫一去见到的是戏予
“你以为我想啊,刚刚那种时候我能犹豫吗?阿一要是知道我画的是他和我哥那啥我可不得断手断脚?保命重要啊!再说了,烧了我再画便是,画得比这张更好到时候一定藏好。至于我哥,哎呀不担心,他可以应付的,再说了我感觉我哥挺喜欢阿一的,凑一对儿正好,至于芫哥哥嘛,我推一推他就是了。”
“是吗?反正阿一是很生气了,是不是你哥做什么惹到他了?”
“我哥我清楚哈哈哈,做了点儿什么才好,那我的画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挂在墙上了。”没了刚刚一脸的丧气,现在想入非非,激动地要死,还使劲拍银浅让的肩,边拍边笑。
“你可醒醒吧!别做梦了,阿一和你哥?怎么可能?”
被泼了冷水,当然不高兴朝他恨了恨:“怎么不可能怎么不可能?再说?咬你??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知不知道?”边说还边边咬了咬牙
“不说就不说,还以为不说就成真了,傻不拉几的。说正事,等会儿怎么和阿一解释,我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摊了摊手摇了摇头
“指望你?我又不傻,我让银叔叔帮我们拖住阿一,今天晚上我们暂时还可以苟活哈哈哈,先去快活一晚上,我们喝酒去。”
“那是我爹还是你爹,怎么你说什么他都同意,就没问你为什么要拖住阿一?”
“哈哈哈没问,捡了个大便宜呢,他就让我好好和你相处,我就答应了。反正咱俩关系好着呢又不亏。”
“......”
“我换个衣服,咱两喝酒去,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日不死,明日继续苟活哈哈哈”说完便原地转了个圈
眨眼间,已经换上了一身青色的男装,束了发,手拿一把玉折扇
明眸皓齿,相貌堂堂,好一个俊俏的人儿
“你干嘛又扮作男子?你说说你,人家待字闺中的女子都是琴棋书画、诗歌起舞,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天喝酒,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指了指墙上的挂画
“喝酒嘛,为了方便不是,为了防止酒后丑态,影响我的名誉。再说了,我是一般女子吗?能那些一般女子比吗?我生来又不是为了嫁人的。世事无常,谁都不知道明天是名是暗是安是乱,当下就是得快活,你说我说得在理不?”说得理所当然,完全不为明日愁
“少找借口,你酒量这么好,我还不知道你?又想去惹些烂桃花。”戏曲儿的酒量真的很好,喝垮了多少男人,都是去喝花酒为争美人练出来的
“知我者,银兄也哈哈哈”摇了摇玉折扇,还颇有些男人样子
“别指望我,我是不会帮你擦屁股的,你忘了上几月那个戚梓皙?还不长记性?”
想起了什么,浅灰的眸子闪了一刹那,沉默了片刻,便又大笑起来了:“哈哈哈你是隔壁老王家的大婶吗?话怎么这么多,走了走了”
说着就拽着银浅让出了泠洄阁
银浅让自然是看到了她脸上的变化,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既然她比谁都懂天地间的情爱无关男女,也希望她不要违背自己心。
今日,就是今日,不可耽搁。就算明日天塌下来也不关今日的事,天下太大人心太小,若是顾及太多失去的往往会只会更多
这是戏曲儿向来的生存法则
也许只有这泠洄阁可以装得下戏曲儿,只有在其中可以自在快活,真的无所顾虑?她心里清楚,她没有那么伟大,伟大到真的什么都不用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