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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又是一个通宵,他看了一眼已完全放亮的窗外责怪自己。匆忙跑进浴室洗了澡,让自己处于清醒状态,收拾了一下,开车往公司赶去。
      看着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流,在不间断的停停走走中,这些年创业的经历和一些往事在脑海中闪现。
      大学毕业后,他在一个服装品牌,从设计助理到设计师,两年时间,他都很努力,将服装从设计到生产的流程,全摸透了,还利用业余时间,积极到品牌下面的直营店,跟踪产品销售情况,对怎样经营服装品牌,也有了心得体会。
      所以在父母帮组下,第三年,他辞职注册了一个自己的品牌,开始创业。今年是创业的第三年,已有两个直营店,一个直营专柜,二十个授权经销商,开始盈利。品牌新成立,为缩减开支,很多事必须亲力亲为,设计部他自任总监,说是总监,实际下属就几个人,他承受不起更多的人工。
      销售部是他在大学同级不同专业的校友,程斌担任。他们在大学关系很好。程斌的专业是市场营销,读书期间就经常在外兼职,还做过小生意,毕业后在一个服装品牌做销售经理,被他邀请,很快就辞职入伙,说是部门经理,其实是股东。
      大学时,王晨和李雪筠,会不时约程斌出来聚一下,等他有了女朋友,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方雨之后,便四个人成双入对,经常聚在一起。
      王晨和程斌是大一在篮球场打对抗赛认识的,程斌是属于表面爽朗,凡事却喜欢藏在心底,自尊心很强,爱争输赢,心眼儿很小的人。每逢打球的时候,都想控制主动权,容不得有人压着他。
      而王晨虽说不爱把比赛结果太当回事,但从小就打篮球,虽然身高只有一米七八,比一米八一的程斌矮了一点,可是因为体能,技术与灵活性都很好,所以同是前锋的两人,只要遭遇到一起,程斌就只有眼睁睁看着王晨,不停的抢球,运球,进球。心里的那个恨啊,真就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
      而当这些不满累积到快要溢出时,终于在某天下午的对抗赛中爆发出来。
      那天下午,他运球前进途中,再次让王晨把球给抢了过去,曾经所有的憋屈,在那一刻化为愤怒,让他失去理智,双手不受控制的对着王晨猛推过去,王晨猝不及防,跌倒在地。可他还不解气,继续扑到王晨身上,高高杨起右臂,单手成拳,向王晨的脸上打去,谁知王晨已反应过来,对直握住他的手腕,一记烂熟于心的大擒拿动作,将他逆转到自己身下,骑到他身上,锁死了他,让他无法轻举妄动。
      “程斌同学,打球玩儿而已,有必要搞成这样吗?”王晨在他耳边轻声说,并放开他站起身来。
      这时,一起打球的同学围了过来,在大家劝阻下,这场闹剧方才结束。
      按常规,一般人遇见程斌这样的举动,心胸窄的会讨厌他,心胸宽广的,会放下已发生的事,但也不会再把他当做可交的朋友。
      但王晨那天回去以后,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应当抽时间找他聊聊,最好能让他放下心结。因为即使以后不能成朋友,但大家还会经常在一起打球,他不想从此在篮球场上,多出来一个隐形的仇家。
      所以第二天下午,临近吃饭的时候,王晨主动找了程斌,请他到后校门外的一个小餐馆吃饭喝酒,两人借酒畅谈,结果不止放下了心结,还通过聊天发现对方身上有许多可共鸣的地方,进而越聊越投机,就此变成了经常在一起的朋友。
      那时王晨还没遇见李雪筠,程斌也还单着,两个单身狗免不了会谈论女生。
      有天聚在一起,程斌对王晨说:“我昨晚和喜欢的女生去开房了。”
      “那就要恭喜你收获爱情,结束单身了。”王晨真挚的说。
      “这个女生是大一中文专业的,追了两个多月才约出来,昨晚好不容易得到了她,却发现她不是第一次。我现在很纠结,到底还该不该继续。”程斌苦恼的说。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意这个吗?”王晨奇怪的问。
      “你不在意吗?是男人应该都有这种情结吧?我一直认定未来的女友也好,妻子也好,非处就不要,我要的是整个身心都没被他人污染过的。”程斌略显激动的说。
      “你和这个女生开房前,自己还是第一次吗?”王晨问了个尖锐的问题。
      “我的第一次早就没了,但这和我对另一半的要求有关联吗?我是男的好不好?”程斌不屑的说。
      王晨听他这样说,对直无语,一个人如果偏执和自私到这种程度,他还能说什么呢。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不在意吗?”程斌见他沉默,继续追问。
      “我对这件事一直是顺其自然,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依我看,无论男女,潜意识里都会期望另一半的第一次,最好都能给自己,因为身而为人,不能完全避开自私这个本性,更何况爱情本就有浓重的排他性。
      可凡事该有个度,不能太过,不能偏执,不能把对方的过去,当作评判人品的唯一标准,也不能把你和对方的未来,拴死在各种预设的框架里,更不能因占有欲引起的心理障碍,蒙蔽双眼,看不到对方除去你在乎的那层膜以外,还有很多你会欣赏的其它美好。
      讲真,很多时候,如果我们这些男的能直面自己内心,就会发现我们说的所谓不处不纯洁,只是一个方面,说白了,除去想独占头筹的欲望不说,还不就想换个部位去体验,用手指戳破咖啡瓶口上那层密封纸时,能得到的双重快感。
      还有,如果自己不完美,就别要求对方完美,即使自己真完美,也没必要对你喜欢的那个人,强求与你一样,因为一条树枝上,不会有两片相同的树叶,而每片树叶,都有自己不同的特点。更何况,从客观上讲,所谓的完美,仅是我们自欺欺人而已。
      爱情要讲缘分,遇就遇见了,喜欢就喜欢了,爱就爱了,哪需要那么多的附加条件,本就该走心的事,随心就好。
      我个人观点,但凡有缘遇见并喜欢上的,只要她不是一个水性杨花,很随便的女生,我不会去在意她是不是第一次。我只在意她是不是真心喜欢我,她所说的,所做的,是不是诚实可信,没有编造。我们是不是三观一致,能不能相互包容,能不能相互激励并成全对方,有没有同甘共苦的决心,有没有共同的方向,有没有相同的习惯和爱好,有没有一起面对未来的信心,能不能在当下与未来的日子里,不变初心,无论世事和岁月怎样变迁,仍旧可以深爱对方,携手同行,不离不弃。至于其它的,真不重要。”王晨说了他对爱情的看法。
      “我还是没办法不去在意对方的第一次,如果不是第一次,我会觉得脏,会恶心。”程斌执拗的坚持。
      “看你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强求。”王晨只有这样说。
      那天之后,王晨从程斌的嘴里得知,他还是向那个女生以性格不合为由,提出了分手。
      最后,他还得意的补充了一些,那个女生让他销魂的各种声音,表情和动作,以及对方带给他的各种舒爽感受,还有他提出分手时,对方的各种难过与委屈。
      王晨听了只想对着他那张洋洋自得的脸,狠狠来上一记勾拳。但最后一想,程斌除了这个问题,做人做事都还不错,对朋友和同学也很友善,也会偶尔去帮助他人。人嘛,都有自己的短板,他又何苦非要站在道德的高度去较真,并且较真下来的结果,并不能挽回那个女生所受的伤害,自己也会永远丧失掉这个对自己还好的朋友。
      在那以后,因为程斌有着高大英俊的外表,加上看起来老实忠厚,待人接物又细致体贴,让人如沐春风,会让很多女生觉得他是那种能带给她们安全感的暖男,所以,只要他盯住的女生,基本都会被他追到手。但最终都因为不是第一次,在被他反复玩弄到失去新鲜感后,无一例外,统统让他以性格不合为由强行抛弃。直至他遇见方雨,这种行为才得以终止
      回忆到这里,车已开到公司所在的办公大楼前,为节约时间,他把车直接停在了大楼前的地面停车场,没去地下车库
      出了汽车,刚走到公司楼下,就遇见程斌,他摇头对王晨说:“看样子你又熬夜了,脸色那么难看。”
      “没办法呀,秋冬订货会马上要开了,我们的款式还不够丰满,必须要增加一些才可以,现在除了我设计的几个款要修改,她们两个女生的新设计,我也要做总结,这才熬夜了。”他淡淡解释。
      程斌直视他几秒之后才说:“你又在想雪筠了吧,都快过去六年了,你还是不愿放过自己。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思,但这六年有四年,大家都通过各种途径努力过了,答案是相同的。雪筠她爸妈去年遇见我和方雨还关心你,希望你能成个家,他们知道同你讲没用,也无法面对讲这个问题时你的眼神,就希望我们能劝劝你。你想过没有,除了雪筠,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就是你了,他们不想看见你活在痛苦中。”
      “我有找女朋友啊。”他辩解道。
      “算了吧,你那些女朋友,最长有超过半年的,我就跟你姓,王晨,我们想看见你能真正走出来,而不是游戏人生,好吗?”
      “好,我会努力的。你这是要去哪儿呢?”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要出差呀,我的王总,你忘记四川有两个城市的经销商,想进商场,还要增开门店,请我们协助一下的事了吗?”程斌知道他想逃避,摇着头说。
      “唉,这两天都忙晕了,把你今天要出差的事给忘了,你一路顺风。”说完他就向前走去。
      程斌走了两步回头说:“有个事要拜托你一下,方雨今天生日,我要出差,她倒是不想办,但我还是想让她开心一下,这个事你帮下我,好吗?”
      “好吧,你放心去。”他立马答应下来,他们太熟了,就像自己的亲人。
      走进公司大门,见一个女生在他前面,穿一件宽松的高腰乳白色毛衣,下面搭一条大红色到小腿位的针织紧身包裙,从后面看腰很细,翘臀丰满圆润,并随着她黑色高跟鞋的前进,左右轻微摇曳着,让他跟在后面的视线避无可避,很是尴尬,他干脆停下来假装看手机。
      但对方好像有感应似的,也停下和前面过来的同事聊了起来,他只能重新继续前进,想越过他们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王总早!”两人同时招呼他。
      “早!”他回应时才看清那个穿红色包裙的,是他的助理秦卿,另一个他早知道是财务老李。
      “王总,正好小秦这里有些票据要你签字。”老李说。
      “嗯,拿过来吧。”他一边对秦卿说,一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不用站着,你坐吧。”他坐进写字台后的椅子上,指了指正前方靠墙位置的沙发说。
      “谢谢王总,不用了,我站着等你签完就好。”秦卿先弯腰把票据放到写字台上,再挺直背站在写字台前面说。
      因她的挺身,从他坐的位置看去,她穿的高腰宽松版毛衣,都无法掩盖胸前的傲人曲线,白皙的瓜子脸上,精致的鼻子微微上翘,眼大大的,漂亮的嘴唇因唇彩的红色很诱人。
      他没再说什么,签完票据,让她交给财务室,目送她背影里那份迷人的摇曳最终消失,用手摸了一下鼻子,暗想自己是不是大半年没碰过女人了,居然会对一个女同事产生了不该有的关注,真是可耻的事情。看来真该找个合适的人结婚了。但他还是不甘心,也遇不到他想要的女生。
      楞了一下,想起程斌交代的事,他拨通了方雨的电话:“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没事,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呀?”方雨问。
      “程斌出差去了,让我给你组织个生日party,你想怎样过,在哪里过,我的意思是约上几个能来的老同学,我请客在外面找个环境好的地方吃饭,然后k歌,热闹一下,你觉得呢?”
      “不用了,我想安静的过这个生日,你如果有心,下班到家里来吃晚饭吧,你也有段时间没尝过我的手艺了。”
      他听了不知该怎样回答,沉默了一下说:“就我们俩是不是太冷清了,还有,假如生日还让你做饭,程斌会怪我的。还是找几个同学外面热闹一下吧。”
      “你好久变来这么客气了,你来我们家吃饭的时候还少吗来不来嘛,这个生日我本就不想办,你不来我一个人过。“
      “好,我下班就过去。”听到方雨语气不对,他赶紧说。挂了电话,他安静的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不是说方雨在程斌出差时让他一人去家里吃饭不对,因为他经常去他们家蹭饭,遇见程斌不在的时候也去,但他总觉得方雨今天不对,往年生日即使程斌不在也要热闹一下,今年这是在唱哪出呢?
      记得初见方雨,是刚进中大读书的那个九月天,当时,他还未从初恋的破灭中走出来。
      那是一个傍晚时分,他从图书馆查完资料出来,正沿路观看道路两旁的古老建筑,走着走着,不经意向前一看,前方不远处,一个曼妙背影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一个上面穿黑色宽松短袖T-Shirt,并在前衣身随意打结,显现出盈盈一握的杨柳腰,下面穿一条白色紧身超短热裤的高挑女生。热裤太短,遮不完丰满圆润的完美翘臀,修长浑圆的白嫩长腿下,穿着一双白色球鞋。黑色披肩长发,正随她走动的步伐轻舞飞扬,夕阳的余辉洒落在她身上,把她装扮成活力灵动的美丽精灵。
      这个背影似曾相识,明知不是已离去的那人,他依然痴痴的跟在后面,眼神热烈的盯着对方。跟了一段时间之后,前方目标突然右转进了一家路边的书店,他犹豫了一下,克制不住自己想一睹真容的渴望,跟了进去,谁知刚进门,那个女生就手拿一本书,向他迎面走来,并对他嫣然一笑,那一刻,只见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一笑百媚生。让他在措手不及,突如其来的惊艳中,彻底晕眩过去。等回过神来,伊人已失芳踪,徒留香氛四溢,唯有嗟叹不止,凭奈何!
      从那一刻起,他脑中再也挥之不去她的绝美容颜和倩影,死寂的心海再起涟漪。他四处打听这个女生的信息,好不容易才知道她是外文学院的院花,也是整个大学新评定的校花之一,和他同为新生,辽宁大连来的,名叫方雨。
      他起了追求对方的念头,谁知几次鼓起勇气等在她宿舍楼下,不是看见有男生迎,就是看见有男生送,反复多次以后,逐渐丧失了信心。
      再后来有了李雪筠,在和李雪筠的热恋中,方雨已淡出他的心湖。本想从此已无交会的可能,谁知大三的时候,她突然变成了程斌的女朋友,又拐了个大弯,用一种让王晨目瞪口呆的方式,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真让他不得不感叹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当然,那时的他,已没了最初的想法,而是完全出自真心的把她认定为自己好友的恋人,没有丝毫妄念缠绕,只有发自肺腑的尊重与祝福而已。
      方雨的性格和外表反差很大,如果只看外表,会觉得她是一个知性文静,清纯温柔的乖乖女,可一旦深入交往就会发现,她实际是一个独立自主,心地善良,却又个性鲜明的麻辣女生。
      还记得那是一个六月天,广州气温已经很高,很多男女都穿的比较清凉。那晚他们约好一起去北京路步行街,当王晨和李雪筠在约定地点看见方雨他俩时,只见程斌一人黑着脸,气鼓鼓的走在前面,方雨则淡定的在后面缓行。
      等他俩都走到面前,王晨才开口问程斌:“你们这是怎么了?”
      “你看她这身衣服,我和她走一起都会脸红。”程斌光火的说。
      方雨当时穿一件黑色纯棉高弹小背心,胸前印着几个银色英文字母,背心紧贴身体,让胸前的傲人曲线分外清晰和生动,并因椭圆形领口太大的缘故,不能包裹完所有,而雪白肌肤和黑色背心的强烈对比,让那些不能遮盖的部分尤为突出。小背心下是一条中间开了对折门襟,钉着一排银色金属扣的,白色高腰超短A裙,裙长过短,很容易走光。再往下是一双简洁的白色凉拖。
      王晨内心很认可这身辣妹装,如果李雪筠这样穿,他肯定不会反对,因为他从不觉得身为她的男友,就有权干涉她穿衣的风格和自由,并对一般男生总认为自己的恋人,就是自己私有物的强盗逻辑,大为反感,他一直坚持,男女交往一定要基于彼此的平等,理解与信任,作为各自独立的个体,即便是情侣,也一定不要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另一半身上。而男生也好,女生也罢,只要表达个性的方式没去恶意伤害他人,那么即使离经叛道了一点,又有何不可呢?又何必非要站在传统和道德的高度上,去衡量和捆绑呢?并且看问题,别事事从自己的经验和角度出发,因为那样获得的结果,往往是片面的。
      “你一定穿保险裤了吧?”李雪筠见到这个情况,出来解围。
      “我特讨厌那种土不拉几的裤子,不伦不类的,没穿!“方雨的回答很干脆。
      “你不怕走光吗?”李雪筠吃惊的问。
      “行动时小心一点就可以了,即使不小心走光,就当在海边穿比基尼,看就看嘛,又不会少块肉。好了,别一惊一诧的,好吗?”方雨解释的很不耐烦。
      “还是回去换了嘛,你自己无所谓,可也要考虑下我的感受吧?”程斌见有人帮腔,再次劝说。
      “我这样穿让你很难受吗?”
      “废话,我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其他人占便宜呢,你要穿也只能单独对着我穿。”程斌激动的说。
      “对不起,我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也不是你用钱买来的充气娃娃。和你恋爱不假,但并不代表你就能以爱的名义,剥夺我正当的自由和权利,去满足你所谓的大男人心理。假如一旦有了恋爱和婚姻,就意味着确立了一种彼此的从属关系,连吃饭,穿衣,说话,行走的方式都必须考虑到对方的感受,都必须和道德观念挂钩,都必须征求对方的意见和统一,那我会觉得非常可怕,宁愿此生一个人独立自主的生活,也不要这种比坐牢还恐怖的关系。再说一遍,我不是任何人的,我就是我,就是我自己,那个独一无二的方雨,你如果不能接受,可以选择放弃!”方雨强硬的回应。
      王晨听后,在心里由衷的为她点赞,因为这正是他对爱情与婚姻关系的看法。
      而程斌听后,气得来全身发抖,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但这种状况只维持了不久就烟消云散,最后他假笑着对方雨说:“哪有分手那么严重,行了,你喜欢就好,亲爱的,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强迫你去做你不愿意的事呢?走吧,时间也不早了。”说完,厚着脸皮搂住了方雨的腰。
      方雨把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挪开,向李雪筠点了下头,意思是可以出发了。然后就和他俩一起向前走去。程斌讪笑着追上了他们。
      他们一起走出校门,步行到地铁站后,坐上了地铁8号线,中途还要经过两次换乘,方能抵达北京路。
      那天正好是周六,车厢内十分拥挤,他们四个身后都站了人。随着列车前进,王晨却无意间发现有个又高又壮的花臂男,把手机放到了方雨的两腿间,一看就是想要偷拍,趁他正调整角度的时候,王晨走过去推了他一下,严厉的问:“哥们儿,你在干嘛呢?”
      那个花臂男打了个冷颤,先小心的转头看了一眼王晨,见对方眉清目秀,年纪轻轻,一副学生打扮,便面带狰狞,肆无忌惮的低声吼道:“干嘛?!劳资随便玩玩儿,怎么了?别坏了劳资的好事,滚一边儿去!”
      “她是我朋友,你做偷拍女生下面这样恶心的事,还有理了?今天你别想祸害她!”王晨勇敢的说。
      这时,周围的乘客也站起来两个男的,走到了王晨身边,应该是想帮他一起对付这个花臂猥琐男。
      花臂男狞笑着打了个唿哨,从车厢的几个角落突然钻出来五六个男的,个个都很彪悍。
      王晨无所畏惧的和另外两个男的背抵背靠在一起,准备和那几个流氓来一场恶战。
      但这时车厢里的所有乘客,除去那两个男的,其它人均仿若未见一样,要不低头看手机,要不就津津有味的准备看稀奇,再也没人站出来指责那帮流氓。王晨看向程斌所在的位置,却见不到他的身影。李雪筠也蹲在了地上,把头深埋进两腿间,全身不住的打摆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雨却镇定的走到王晨身前,骄傲的抬起头,岔开双腿稳稳的挺立在那里,嘲讽的对那几个流氓大声吼到:“你们不就想看我下面吗?有本事就排着队像狗一样爬进来看呀!我保证让你们看个够!”
      那几个流氓瞬间就楞住了,停顿了一会儿之后,由花臂男领头,满脸惊恐的向邻近车厢走去,边走还边骂:“疯婆娘!黐线!”
      经过一阵短暂的安静之后,车厢里爆发出持续不断的掌声,并且还有三三俩俩的女生和男生在大叫着:“帅!”
      王晨走过去搀扶面色转为苍白,全身在打筛子的方雨,先让她靠到自己身上,接着又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任她的泪水肆意沾湿着自己前胸,双手轻抚她的后背,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安慰着。
      看着正在怀中抽泣的这个美丽女生,王晨心想,能让一个弱女子在这样的环境中,面对那么多陌生乘客,面对六七个玩命的彪悍流氓,说出这样豪迈但羞人的话,做出这样冒险的举动,得要有多大的内心力量去支撑她呀?!他清醒的知道,方雨今天这样做,多半是担心他和这群流氓争斗起来,会出现生命危险。但他仅仅是她的校友,朋友,以及恋人的朋友而已啊。想到这里,他克制不住自己,温柔的轻声问她:“我值得你这样做吗?”
      “值得。”方雨用他才能听见的声音娇柔的说,并一边说,一边好像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忘记了当时的环境,不管不顾的抬起双臂,抱紧了他的腰,如同要把自己熔入他身体一样,死劲往他身上贴着。
      那一刻,王晨恍惚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俩才是可以为了对方而舍身忘死的一对。
      在短暂的迷失中,他清醒过来,温柔的拉开了自己和她的距离。
      等程斌终于出现时,他和方雨已经分开,只是他从李雪筠望向他的目光里,读出了一份恼怒,受伤和怀疑,他立马把她拉入自己怀中,在她耳边小声解释了一番,李雪筠听完,用手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仰起头脉脉含情的望着他说:“kiss me,my hero.”
      他深深的吻在她双唇上。
      而程斌对自己刚才消失,解释是去邻近车厢打电话报警。
      有一次方雨想去广州的动物之家,探望那些被人抛弃的流浪猫,流浪狗,以及其它被人抛弃的小动物,那天李雪筠和程斌都嫌那里太脏太臭,不愿同行,而王晨打小就爱救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可爱生灵,李雪筠和程斌得知他有这个习惯,共同松了一口大气,一致鼓动王晨陪方雨前往,让他们好去游泳。
      他俩刚到动物之家,王晨便看见方雨对直和那里的工作人员互致问候,才知方雨从大一开始,就常来这里做义工,她在那里口罩都不带,便径直走到了重病区,首先在一只被人故意戳瞎了双眼的虎纹猫面前蹲下,温柔的抚摸它的下颌,那只猫居然站立起来,仅凭自己的直觉,将小嘴印在她双唇上,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这奇迹般的一幕,让王晨和方雨同时流出了眼泪。
      出来后方雨对王晨说:“这只猫刚来这里的时候,恰好我也在。那时它双眼腐烂流浓,惨状让我不忍目睹。它惊恐万分,情绪低落,特别害怕有人靠近,更别说触碰了。从那天开始,我连续不断的照顾了它一段时间,慢慢才开始接受我。等后来它真正感受到我对它的爱时,才开始经常对着我撒娇,一直到我和它亲密无间,它也没亲过我。估计今天是来的时候,就听这里的一个姐姐说,在我没来的这段时间,它会经常跑去我在这里的工作台找我,并会因为寻不到我而大声惨叫。所以今天我突然出现在它面前,它惊喜之下,才主动亲了我一下吧。你相信吗?就算它看不见,却依旧能感受我带去的真爱,并一定会回报我最热烈的响应,例如像今天这个能让我牢记一生的吻。”
      王晨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看着眼中像天使一样的方雨,突然觉得她才是自己从初恋之后,一直在寻找的soulmate,但很可惜她已是好友的未婚妻,并且他也有了李雪筠,所以这种危险的想法,最好还是不要再次出现,缘分弄人,错过的就等它错过吧,无论以后觉得方雨和自己有多少共鸣,也只能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看待。
      心念急转之下,他也没忘记方雨刚提的问题,所以他由衷的回答:“相信,因为我和你一样爱照顾它们,原来的初恋还养过一只可爱的白猫,我经常会和它互动,所以我也有你那样的体会。”
      刚回忆到这里,产品研发中心来了个电话,打断了他的回忆。听完电话后,他离开办公室,向研发中心走去。
      下班后,他开车去取早晨预定的生日蛋糕,在车里拨通了程斌的电话:“在忙吗?”
      “忙过了,等下客户请吃饭,现在在酒店的房间里。”程斌回答。
      “方雨今天很奇怪,让我一个人到你家吃饭过生,这和她往年的习惯不一样呀,出什么事了吗?”
      “一言两语说不清楚,等我回来,我们到老地方喝酒说吧,你最好还是顺着她过去,装着啥也不知道,让她今天过得开心就好。”
      “好,我现在正往你家去呢,到了以后,要不要切蛋糕的时候给你打个电话?”
      “不用了,我刚才已经和她通过电话了,晚一点和客户还有个饭局,在那时通电话说这些,会显的矫情。有你在,我放心。”
      通话结束,他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说:“放个屁心,明明就是把我当一个糊涂的和事佬推出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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