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秋风》班蛮

12、第 12 章

　　小葡萄醒来的时候正值半夜。我在隔壁的客房打坐静思，五感自然比白日更加清明一些。最开始是一阵阵稀稀疏疏的布料摩擦声，想着可能是那孩只不过翻了个身，并不放在心上。紧接着，传来“咚”的一声清响，想来是摔倒地上了。我睁着眼，微眯了半响，不再听到动静，心里默默估量着：现在天寒地冻的，若是不管，那孩子伤口恶化了，照料的事还是得落在我头上。我便缓缓叹了口气，挣扎着起了身。
　　打开房门，果然见那孩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移步到跟前，我慢慢蹲下身子，用手戳戳微带婴儿肥的脸颊：“干嘛呢，你。”
　　“。。。。。。”小葡萄不理我。
　　“喝水不？”继续戳戳。
　　“不然是要入厕？”没有回应，我继续问道。
　　颓然的眸子闪过一丝僵硬，我想我该是明白了：“等一下，我去叫我二师兄。”
　　手中捏了个决，默念了两遍二师兄后，便见二师兄便踏着月色踱步进来：“三小，找我？”
　　“这孩子要入厕，这段时间，你多担待些。”轻拍了下二师兄的肩，我扬长而去，留下一脸僵硬的二师兄和地上同样僵硬的小葡萄。
　　一般人伤筋动骨没个百来天必然不能好完全。小葡萄完全不是普通人呐，十天下床，一个月下来完全连个疤都不留。
　　待到第31天的时候，我略略沉思了下，应该给小葡萄一个名分了，不然莫名其妙住了我的屋，上了我的床，一直没名没分也不好交待。于是，把他叫道跟前来：“小葡萄，在我的再三思量下，我决定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小葡萄犹疑了半响，问道：“若我不愿，可是要回山下？”
　　我摸了摸下巴，沉思着点了下头：“按道理来说，的确是这样。”
　　“那我愿意。”衣角被紧紧的拉住，一张淡漠的小脸微微染上了焦急的颜色。
　　“其实你不愿的，也是可以。。。。”大概是被他眼角的红意晕染的，我心底泛着些许不忍。
　　“没有不愿，就这样决定吧。”小小的身影急忙走出门外，被门槛绊住了脚也不觉。
　　给自己倒了杯清茶，用内力微微捂热，丝丝苦涩在口中散开。果然凉茶无论怎么折腾，都不如新茶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