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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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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宾馆里发生了什么?
听冯镇源这样问,宁奕轻差点气极反笑,将话反问回去。想想如今的情况,宁奕轻还是垂下眼眸,面上适时露出尴尬又有些气恼的神色,朝冯镇源摇了摇头。
“小轻,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到了宾馆”冯镇源狐疑地看着宁奕轻,隐约觉得宁奕轻知道些什么,可若是对方知道,又怎么会表现得如此镇静,完全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宁奕轻沉默不语,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算了,不记得便不记得。”冯镇源放弃追问下去的打算,“不记得也是件好事,好了,别再想这事了,我不过随口问问。”
“嗯”宁奕轻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些许笑容,冲冯镇源笑了笑。觉得自己以前是猜不到原主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去到宾馆里,现在听冯镇源这么一问,恐怕原主去宾馆这件事十有|八|九和冯镇源脱不了干系。
“我给你接了档综艺,看你前几天心情一直不算太好,也没和你说,时间正好能和《民国记事》错开,你如果想试镜宁九的角色,也可以抽空回来试一试。”冯镇源随口说道。
“冯哥,这种事你不同我商量,就不怕我临时有事么?”宁奕轻放轻声音问道,声音中带着些许笑意,让人听不出说话人是生气了,还是这只是一句随口的玩笑话。
冯镇源知道宁奕轻的性子,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你能有什么事,好了,这事算我不好,不该提前不和你打招呼就做决定,晚上我请你吃饭。”
“抱歉,冯哥,晚上我正巧要出去一趟。”宁奕轻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冯镇源的提议。
“去哪?”
“枕青道”俗称古董街,聚集了不少卖瓷器、玉器、珠宝书画类的店铺,宁奕轻也是前几天在网上忽然发现了这条街,以前,他也经常光顾类似的地方,不过,他常去的还是贩卖古董的黑市。
听到“枕青街”这三个字,冯镇源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在当地生活的,没有人不知道枕青街是什么地方,多少盼着一夜暴富的人在枕青街里花了大笔金钱,也没淘到过一件真品。
更何况,宁奕轻虽然称不上当红明星,也算稍微有点名气,如果去枕青街被人拍到,媒体再胡乱瞎写两句。
他还等着宁奕轻来还那两百万呢,冯镇源想着,面色冷凝地说道:“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的枕青街,小轻,那种地方龙蛇混杂,不适合你去。你如果觉得晚上无聊,我同你说的那档综艺,剧本已经在我手里,你回去看看准备一下。”
“和你一同担任常驻嘉宾的还有其他四个人,其中的赵毅亭你认识。”冯镇源提起赵毅亭的名字时,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宁奕轻的神色,担心对方对这样的安排有什么不满。
赵毅亭虽然因为苏总的原因有意针对宁奕轻,不过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在节目组里太为难宁奕轻。何况,有赵毅亭在,起码不用太担心这档节目的收视率。
剩下三个人的名气要略逊于赵毅亭,不过与宁奕轻相比,确实要高上不少。也不知是不是节目组特意安排,专门挑了五个各有特色的嘉宾。
宁奕轻对冯镇源的劝阻完全没放在心上,枕青街他是一定要去看一看,假装同意了冯镇源的提议,被冯镇源送回公寓后,等到傍晚,宁奕轻换了身衣服,便离开公寓,拦了辆车去了枕青街。
傍晚七八点的时候,街道上还灯火通明,车辆川流不息。而出租车转过几个弯,临近枕青街后,街上已没多少光亮,连车辆也仿佛逐渐消失了般,只剩下往来的行人。
“这枕青街只能给您送到这儿,前面人太多,不好过车。”司机将车停在一旁,对宁奕轻说道,“唉,瞧你年纪轻轻的来枕青街做什么?”
宁奕轻看了眼表上的钱数,从兜里掏出钱递给司机,听到对方的感慨不由笑了笑,“好奇,想过来看看。”
“这好奇可害了不少人,跟你说小兄弟,这枕青街最好还是别来的好,别看它打着古董街的招牌,里面全他妈的都是假货,在里面挥霍地秦家荡产的有的是。”
世上不都是这样,有赚就有赔,利益越大风险越大。
宁奕轻笑了笑,知道对方是一番好意,也不多说,同司机道了别后,就沿着小路一直向前走。
真像那司机说的,路上人确实不少,进来的路上一连排了不少车,最显眼的要数一辆刚停在枕青街门牌前的银白色跑车,还未走近,宁奕轻便能听见周围人指着跑车议论的声音。
那感觉就像一群幼儿园小学生中间忽然挤进来一位名牌大学的博士生一样。
宁奕轻一向对“车”这种东西不在行,曾经买过的几辆跑车还是被楚源清软磨硬泡强拉着去买的。宁奕轻将跑车上下打量了一眼,发现自己还真认识。
他不止认识车,还认识开车的人。
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宁奕轻本打算来枕青街瞧个热闹就走,当然能淘些好货就再好不过了,不过,如今瞧见从车上走下来的青年,宁奕轻忽然觉得能不能淘到东西已经不是特别重要的事。
白信祁从车上走下,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觉得颈后一阵发凉。
“做什么呢?刚下车就摸脖子,你该不会对这地方过敏吧。”傅景从副驾驶走出来,瞧着白信祁朝后摸脖子,揶揄地说道。这可真不怪他想到过敏这个词。
他和白信祁从小就认识,这么多年,他见对方过敏的次数比感冒的次数都多。
“谁过敏!”白信祁瞪了傅景一眼,摸了两下,顿时觉得脖颈也没刚才那么凉。
不过两人一走出来,倒吸引了不少瞧热闹的路人,纵然白信祁经常做些引人注目的事,这时候也忍不住面皮有些发热,觉得自己就和那笼子里被围观的猴子似的。
早知道他就该把家里那辆险些报废的“旧车”开过来。
这也不能怪他,他之前就能听人提及枕青街,说什么各朝珍品应有尽有,就看您有没有这个运气之类的,在白信祁心里早就把这临省的枕青街的格调提升了一百倍不止。
谁能想到枕青街不过就是个贩古董的集市,瞧这样子,里面那些瓷器玉器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白信祁立在原地,也不想走,叫住傅景说道:“傅三,你还真进去。”
傅景被白信祁一叫,立马停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发现白信祁一脸嫌弃的模样立在原地。
“你不是不想进了吧!卧槽,前几天你可信誓旦旦的说要送给老爷子件稀罕玩意儿。”
白信祁压低声音,也不想在这种地方被人当猴看,“走了。”
傅景正要说话,还未开口,就听见站在街旁的人群里有人说道:“不进去瞧瞧,怎么知道里面没你想要的东西,不过,纵然有,怕是有人也要不起。”
“你说谁要不起。”白信祁本就气恼着自己竟然想来这种不着调的地方寻个宝贝,如今被人用话一激,心中的火气硬生生地又上了一层。
白信祁瞪着开口说话的人,忽觉得眼前一亮,他也见过不少长得漂亮的人,可一个大男人长成眼前说话人这模样还真少见。不过,他白信祁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看起来就雌雄莫辨、男不男女不女的人。
“既然不是要不起,你走什么?”宁奕轻压低声音,话音中掺杂了些许笑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白信祁。
越瞧,宁奕轻越恨得心里发痒,越觉得那日在宾馆简直就是被狗咬了一口。
听宁奕轻这样问,白信祁忽地咧开嘴一笑,手中把玩着车钥匙,“小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枕青街莫非是你家开的不成。”
“当然不是,不过是白白错过了一单生意,有些惋惜。”宁奕轻漫不经心地说,向前走了两步,停在白信祁面前,凑上前说道,“你可知道,有些东西上不了台面,只能藏在暗处,比如《兰亭集序》和和氏璧,你若瞧不起这种地方,不如尽早滚。”
两人贴得极近,白信祁甚至能隐约嗅到一股浅淡的沐浴露香味,脸上却被气得一片绯红。
白信祁将拳头攥得咯吱作响,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说“滚”这个字,白信祁刚想动手,瞧着凑到眼前的面容,硬生生给忍了下来。
他一向不和女人动手。
转念一想,白信祁又觉得对方的话还算有几分道理,他们这行,藏在暗处的东西总要比摆在明面上的多,而那些放在明面上的大部分都是他们动不了的。
白信祁压着心里的火气,问道:“你刚才说得什么生意?”
宁奕轻嘴角一挑,向后退了半步,声音仍有些低沉,笑道:“我想做生意,不过能买得起的人太少,如今,难得碰到出得起价钱的人,可惜啊,却是个不识货的。”
谁不识货,听到宁奕轻的话,白信祁冷哼一声,说道:”就怕我出得起价钱,而你的卖的东西却入不了小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