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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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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漏了似的哗啦啦地下了一夜,直到黎明时分,第一缕曙光剖开阴云,雨势陡然一转。毛毛丝一样的小雨飘向地面,无声润物
房间在二楼,窗台总有叽叽喳喳的麻雀
绿谷出久睁开双眼,眸光无意识地转了转,窗帘遮得严严实实,房间在视线里灰蒙蒙的,格外朦胧
“唔……”
手机上的时间还很早,他起身按了按额头
一夜没睡好,感官像被蒙了层纱,连被子从胸前滑落的冷意也钝钝的
该不会是感冒了吧?雀斑少年搓了搓手臂
打了个呵欠,房间里很昏暗,他摸索着接了一杯温水
捧着杯子漫步,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又一圈。心里隐隐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只有窗外的世界是未知的,出久停下脚步,伸手向窗帘摸去
天光从布料的小孔中透出,那么美丽,仿佛就在股掌之中。像是碰到了不得了的洪水猛兽一般,雀斑少年猛地缩回手,连连后退
不能掀开窗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知觉告诉他别那么做
后腰抵上了什么硬硬东西,很恪人。他回身握住,金属的触感传来,是门把手
手掌微微用劲,门便咔哒一声开了
门外是淫雨霏霏,门框沾上一点就变了样
他恍惚的功夫,门变成了窗子,窗外的景色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连绵不绝的雨水和乌云压城的天,被冲洗的街道冷冷清清,好像亘古以来就没变过
绿谷出久镇定地俯视窗外,很快,视野的尽头出现一把撑开的黑伞,缓缓地从街道一头挪近,像是放慢的老电影
那柄伞他有把一样的,是欧尔麦特的联名款。十岁时老爸在海外挖矿了无音讯,却在生日前夕寄回那把伞,祝他成长路上风雨无阻
黑伞歪了歪,伞下少年少女亲密的姿态落入绿眸中,溅起圈圈涟漪。似乎还嫌不够,他们在他面前交头接耳,公然讲着不语外人的悄悄话
绿谷出久的心沉了下去,与雨点一起沉入了地表,在寻找地心的路上怅然若失
伞下的金发少女似乎注意到他困于窗内的落寞,仰起的脸庞稚丽而熟悉,碧眸对他笑得弯弯,玫粉的指尖地扣住领口,孩子气地向下一拉
雨珠顺着伞骨滚下,砸在她秀气的锁骨上,莫名残忍的美
粉唇动了动,羞怯又坚定地,朝他做出口型
“尼桑……”
雀斑少年下意识地跟着念出来,瞳孔一缩,水杯从手中无力滑落,破碎成两截的玻璃映出两个他
“哈……”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对着天花板大口喘气,似乎是被噩梦惊醒了
出久捂住头,好像一晚上都在做噩梦,梦梦醒醒地沉浮
心口闷得难受,偏偏在真正清醒的一瞬间又忘光了到底梦了什么。他下床拉开窗帘,晨光照进整个房间,驱散了一夜的阴晦
雀斑少年微微出神
昨天下午的这里,能将洋子从伞下笑着跑进家里的光景尽收眼底。红云在她脸上那么可爱,持伞人还在她走后站了好久
他有些想叹气,或许很快就能听到妹妹交男友的消息了,但愿他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手机上,时间还早
今天是周六,考虑到下周学生们就要陆续开始实习,各科老师都特别留情,只布置了一点作业
洋子咬着笔头发呆,好几节课都在开小差,一点作业都是难为她了
手机又在嗡嗡震动,是来新消息了。金发少女置之不理,继续和作业死磕无果后,终于自暴自弃地玩起手机
邮箱里的十几封未读有一大半是没营养的问好,一小半是写得文采飞扬也不能改变没营养本质的问好,洋子一一拉过去,嘲讽地拉了拉唇角
唾手可得的快乐啊,美少女果然只要愿意,生活可以丰富得教人瞠目结舌
一口气拉到没剩几条,她停了停,有副班长的信息
from 八百万:「(^O^)补习愉快」
from 八百万:「不好意思洋子,刚刚的信息是想发给出久君的,请帮我转交一下吧 (^O^)」
呵,女人,嘴上叫的亲热,会发错果然还是因为备注只是绿谷同学吧!少女冷哼一声,愤愤地继续向下拉
from 心操:「在?」
指尖一顿,随即噼里啪啦就打出一行字
「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拿出面见总统的态度再来吧」
虽然是没多琢磨的句子,洋子却越看越满意,因此删掉时愈发可惜
「什么事?」
重新打了正常的回话,想了想回这几个字似乎不妥,犹豫着要不要点发送键
对方要是真有事会再发具体消息的,不如装没看见
思虑到这,洋子删掉回复框里的话,若无其事地朝下一条点去
“暂无新短消息,请勿频繁操作”
这就很尴尬了
少女蹙眉,扭头剥了一颗糖来补充能量,含着糖果的口水都甜津津的,连带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笑了笑,不急不慢地举起手机
To 心操:「1.」
人际关系的推拉之道,先着急的人就输了。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是万万不能的,必要时候要故作高冷,逼对方先行动
嘴里嘬着糖球,她心情很好地点回上一条,仔细地阅读八百万的邮件
八百万没对她做过坏事,在他们班的事上更出力不少,洋子自觉心里没鬼,于情于理,回复的内容更要格外坦荡
To 八百万:「好的(^O^),交给我吧」
还待回复其他邮件,大门的门铃不知被谁按动,叮叮响个不停
洋子小跑着来到门口,掌心搭上把手的一瞬间,隔着门扉,一丝违和感涌上心头,然而只是一闪而过
门板抵到了硬硬的东西,她探头看去,门口摆了一个快递盒。签收人处的绿谷二字,鲜红地得有些刺目
街道上一个人影也见不着,洋子蹲下身,徒手撕开破烂的胶带
和外面落灰的快递盒不同,里面的东西洁净而意外的显旧——是一盒飞行棋,盒身四角甚至有些卷边,不是在很多人手里辗转过就是真的有了年代
金发少女拿起盒子在耳边摇了摇,棋子晃荡的声响很沙,出奇的悦耳
绿谷太太不爱网购,应该是小书呆的东西
只是昨夜他好像没睡好,早上吃饭时都没精神,现在应该在补觉吧。想了想,洋子选择不去打扰他
手机急切地嗡嗡作响,震得肚皮跟着发颤,打开后却不是她期望的那一条
from 八百万:「事情有点变故……」
from 八百万:「爆豪君去找你们了吗,他好像很生气」
洋子看得莫名其妙,爆豪生气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等她回复怎么回事,熟悉的脚步声在耳中如炸起,惊得她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洋子郁闷地仰头,对方被拉得长长的影子一点一点倾覆上她的脸庞
from 八百万:「对不起,拜托爆豪君补习的事失败了。他好像以为这是出久君的主意,口气吓人地说了一些恐怖的话,我打不进去他的手机解释,万分抱歉,请尽快转告出久君!」
手机屏幕再度亮起,她瞄一眼就揣回口袋了
据说真正生气的人看起来不像生气,甚至会表现得很平淡,很可能面前的这个人也是这样
“给我让开”
“说什么傻话……这是我家门口,为什么我要让?”
才犟了一句,洋子马上就后悔了。双手插兜的金发少年闻言露出一个恶意的笑,赤瞳微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飞扬的眼尾满是嘲弄
金发少女一呆,就着拆快递时蹲下的姿势,愣愣地看着据说很生气的幼驯染抬起一条长腿,一脚从她头顶跨过
眼见另一只脚就要从她鼻尖擦过跨入门内,她终于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迎面扑上去,死死抱住少年的一条腿
这就是活在裆下吧。一边心如死灰地吐槽自己,一边寄希望于兄长能听到一楼的动静快跑,洋子扯开了嗓子大喊:“小胜不要啊,你冷静一点!”
“喂喂,你给我放开啊!”
“不行,你将来会为今天的冲动后悔的!你在这里杀了我吧,我死也不能让你做出这种行为!”
“啧,你到底放不放?”
爆豪胜己烦躁地去扒少女的手,这边才扒开,洋子又挥动着双腿缠上他的脚踝,做出一个考拉抱树的姿势
“喂,你这个女人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扒了几次无果,爆豪转手去揪她的脸颊,并毫不留情地捏出一个红印就换个地方继续,大有她不松手就全脸掐遍的架势
洋子被他揉搓得泪眼汪汪,一个劲扭着脖子躲。最后干脆无耻地将脸贴上裤管,捂着脸哼哼唧唧,活似一个遇到危险的鸵鸟
少女的呼吸热热的,隔着裤子喷在大腿内侧格外湿痒
爆豪定了定神,阴沉着脸拖动腿上的累赘挪出一步,准备就这样靠着过人的毅力艰难地挪上二楼
理想都是美好的。下一刻他就腿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大腿内壁的软肉被一个又硬又冰的东西掐捣着,恪得少年咬牙切齿,怒吼一声:“绿谷洋子,你在干什么!”
吓得洋子赶忙把手上的东西丢掉,诺诺赔笑,“只是棋子,小胜你要玩飞行棋吗,很好玩的哦”
虽说已经节操无存,但是掐男生大腿这种事还是有点…太羞耻了。手忙脚乱中,她选择从那盒飞行棋里抠出几个棋子摁上少年的大腿
“胡说什么,飞行棋怎么会是那样,” 那种又硬又凉的触感可不像是塑料,红瞳一瞥看见地上滚动的二十面骰,他忽然停下动作问:“你怎么有这个?”
“啊?那是棋盒里的,可能不小心掉出来了吧。”少女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地看着幼驯染,“怎么了,你不气了吗?”
没回答她的困惑,洋子只见爆豪眉头一皱,紧接着一道蓝光划过二人的瞳孔
世界就此陷入黑暗
game is enough to stand 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