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横滨有座万事屋》拌葱白菜

41、人生就是要战斗到死

　　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太宰治又补充道：“对了，安吾其实还是个三重间谍呢，在Mimic也干得蛮不错的，虽然现在这些身份全都揭穿了，今天他也差点就被Mimic杀掉，但织田作有很可靠的把他救下来。”

　　被提及的织田作之助沉默不语，似乎正在神游天外。

　　云浮杏子发出提问：“那么，今天织田作昏迷的事情就是为了救坂口安吾吗？”

　　“不是哦。”太宰治笑起来，但他笑得一点也不开心，反而隐隐带着些类似于憎恨或是悲哀的嘲弄情绪。“是在那之后异能特务科的黑衣特种部队去接应安吾了，依靠着对织田作能力的精准了解而将织田作给轻松放倒。是真的很轻松哦，所以——”

　　“别再说了。”一直保持安静的织田作之助突然发出声音来。
　　虽然不是一声大喝，听着也不怎么惊人，甚至是有些低哑和沉寂，却成功的打断了太宰治。

　　太宰治没有再说下去，但脸上依然是笑盈盈的。

　　虽然是在笑，但心里其实正哭的喘不过气来吧？

　　云浮杏子这么猜测着。

　　而且，她相信这猜测一定准确无误。

　　根本没有经过调查，云浮杏子只是在一个恰当的夜晚，出现在一个恰当的地点，就轻易的掌握了事件的走向。

　　虽然这种了解过于概括，缺乏大部分的细节——

　　首先是坂口安吾，一位了不起的三重间谍，归根究底是为异能特务科工作，他成功打入了港口黑手党和Mimic。然后，最近暴露了，差点遭到Mimic杀害。

　　接着是织田作之助，大好人一个，由他成功找到坂口安吾，并将之解救，却让非常了解自己的坂口安吾背刺，陷入了昏迷。不过坂口安吾没有要害他的意思，所以织田作之助在当天就苏醒了，虽然精神很差，但看起来还是活蹦乱跳的。

　　最后是太宰治，并非真的想死的自杀狂人，此人因为脑子聪明，当天就把一切都想明白了，然后选择在Lupin酒吧彻底摊牌，甚至摆出了要把坂口安吾作为敌人对待的强硬姿态。

　　至于万事屋则属于吃瓜群众，既不跟Mimic相关，又不与异能特务科接触，也不同港口黑手党牵连——至少现阶段暂时是如此。

　　被坂田银时压在座位上动弹不得的坂口安吾忽然叹了口气：“是我的错，是我搞错了，我擅自相信只要在这里，我们就可以抛开彼此的立场交谈。但是给店里添麻烦也实在过意不去——我不会反抗的，随你处置吧。”

　　这话是跟太宰治说的，坂口安吾大约是打算束手就擒了，虽然在场的六个人里只有太宰治表现出要抓他的意思，但坂口安吾却主动放弃了挣扎。

　　其实这时候如果坂口安吾打算挣扎一下，万事屋绝对会帮一把的。
　　毕竟如果被太宰治抓回港口黑手党了，那么坂口安吾就只有一死。

　　此时此刻，Lupin酒吧里面的气氛简直是僵硬到不行，跟昨晚比起来已经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了。
　　如果是昨晚，还会有人去关心一下颤抖的老板。但今晚，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太宰治的身上。

　　太宰治很轻很轻的呼吸着，忽然看了云浮杏子一眼——这一眼看得云浮杏子莫名其妙。

　　“安吾，只要我一声令下，我的部下就会立刻封锁住这里。但现在这四周还没有被包围，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快消失吧。”

　　这个鸢色眼睛缠满绷带的男人终于放弃在脸上堆积虚假的笑容了，他此刻面无表情到近乎麻木不仁：“我并不觉得悲伤，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拥有去追求的价值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在得到的瞬间都注定要失去。值得延长这沉闷的生命去拼命追寻的东西，是不存在的。”

　　“真是弱者的可悲理论。”出人意料的、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开口说话的人，竟是自踏入Lupin酒吧之后就一直在充当背景板的芥川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那一杯奶茶给喝完了，此刻正慢慢放下手中的空杯子，对太宰治露出满脸的不屑：“不要忘记人生就是要战斗到死。得到的东西如果很珍贵，那就拼上性命抓在手心里。一点不付出努力就选择放弃，任由所得之物自行消逝，嘴上说着什么命中注定，也不过是弱者的自怨自艾罢了。”

　　太宰治看向芥川龙之介，芥川龙之介也毫无畏惧的回以瞪视。

　　明明这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芥川龙之介还被太宰治给吓得够呛，此刻却能如此自信的用气势压迫对方了。

　　云浮杏子惊愕了一瞬，紧接着不禁欣慰的笑起来：芥川这孩子——不，已经不能只把芥川当个孩子了，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居然这么快就学会说漂亮话了。

　　也不知道这是跟云浮老师学的，还是跟坂田老师学的，又或者是自己领悟出来的？

　　但这漂亮话里所蕴含的信念，却一定是芥川自己发自内心的想法，是他真实的人生态度，对于丧得可以的太宰治也是非常恰如其分的驳斥。

　　不过，光用说的，大概也是效果有限吧？

　　云浮杏子站了起来，走到太宰治面前，缓缓问他：“太宰，我听你们刚才所说，坂口安吾在被异能特务科接走之后就应该不再露面了才对。那么，他此刻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其实是私自甩开了异能特务科的保护，偷偷溜过来的对吧？”

　　“是的，怎么？”

　　云浮杏子没回话，只是温柔的轻笑了一下，抬手把淡青色的厚实围巾重新系好，这条围巾在她进来Lupin酒吧之后就解开了，毕竟室内还是比较热的。
　　然后，云浮杏子扭头跟坂田银时对视一眼，这一眼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宰治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化，就要站起来阻拦。

　　但是没用，因为云浮杏子正挡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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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并不觉得悲伤，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太宰脸上隐去了表情这样说道：“不管安吾是不是特务科的人，只要是认为不想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会失去。所以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感觉了。拥有去追求的价值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在得到的瞬间都注定要失去。值得延长这沉闷的生命去拼命追寻的东西，是不存在的。”
我注视着太宰。来往了这么长时间，太宰这是第一次说出自己的事情。在这话语之中，我隐约瞥见了那深深刺痛侵蚀着太宰的人生、那有如巨大鱼叉般的荆棘。
——《太宰治与黑暗时代》朝雾卡夫卡
　　我说什么来着？我再也不会考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