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黄泉》浮华浅世

15、回美国

　　一大早，木菲就被外面碰碰铛铛的声音吵醒了，本来昨天夜里就没睡好，现在又被吵醒，就穿上睡衣走出去，一出去就看见一北顶着一个鸟窝头在厨房捯饬。就慢悠悠走过去，眯着眼看着厨房里那个人。一北这会也挺忙，一边在熬粥，一边在煎鸡蛋。木菲说：你在干嘛。一北从后面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拍拍自己的胸脯说：没事没事，不怕不怕，喂，知不知人吓人吓死人啊，还好我胆子大。木菲看着她滑稽的样子，轻笑一声，走过去，看了看一北煎的蛋，说：我不吃。一北皱着眉头说：为什么不吃。木菲倒了一杯水出去，说：没有吃鸡蛋的习惯。一北憋憋嘴，把做好的鸡蛋和面包卷在一起，然后用刀子切开，又盛了一碗粥给坐在餐桌上的木菲端过去，说：习惯是可以改的，你老是吃面包和牛奶也不好，偶尔换一下口味也行。说着把木菲的杯子拿走，把粥放到她跟前。说：吃饭前先喝粥。木菲双手抱胸，不动。一北看她这样固执，就用手掐着她的脸，笑着说：让你喝个粥怎么就这么难呢，是不是非要我喂你。木菲被一北的这个举动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北，连挣扎都忘了，一北被她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放开手，尴尬的笑笑，说：我小时候不吃饭，我妈就要是掐我的脸。木菲看着她，说：那也没见你的脸变大啊。说着，就慢慢喝着粥，心里想着：这粥喝着还可以。一北见她慢慢地喝着粥，也去厨房把自己的给端出来，慢慢的吃着面包，斜着眼说：我那是随我妈，瓜子脸，不是大脸。木菲听到这话时，实在是不想看见她自恋的脸，就决定转过去，喝粥。吃完饭，一北在车上等着木菲，说：我说李大小姐，你换个衣服是真难啊。木菲不理她，慢慢上车之后，说：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不讲究啊。一北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牛仔裤，卫衣，也没什么不妥啊。木菲说：走吧。等快到学校的时候，一北下车买了一份早餐，木菲说：你没吃饱一北摇摇头：这是立侬的，她有胃病，不能不吃饭。木菲眉头皱了一下。不再说话。到学校之后，一北一眼就瞅到了老曹趴在桌子上补觉。也没叫她，就提着早饭直接到立侬班级的窗口那里。一北敲敲窗户，里面的同学一看是一北，就开窗户，说：我说小一北，你这整天送饭送的可是真勤啊，我这每天给你开窗户累的手疼啊。一北一听这话，就赶紧把兜里的真知棒给里面的同学，还笑着说：桃桃姐，下次我请你吃饭，犒劳犒劳你的手。桃桃接过早饭和真知棒，也笑着说：好，我记住了。一北看看立侬，立侬正在写作业，也没空往这里看，一北说：那桃桃姐，我先走了。桃桃一手挥了挥，说：走吧。然后把早饭给立侬拿过去，立侬一看见早饭，下意识的就看外面，但是外面也没人。桃桃说：别看了，她回去了，饭还热着呢。立侬接过饭，心里有万般疑问，但还是忍着没说话，就思索了一会，一边吃饭一边做作业。而木菲这边刚到班级，就接到一个电话，是老头子的电话，木菲就走到外面接听，谈话的内容很简单，不能说是谈话的内容，应该算是一种命令。那边的电话挂掉之后，木菲还在沉思，是爷爷让她回美国，今天下午的机票，准备开始接手企业管理。可是自己才刚刚回国没几天，这又让回去。准备回班的一北看见木菲站在走廊，就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干嘛在这里发呆啊。想什么呢。木菲看着一北，看着她干净的眼睛，想说什么，但是咬咬嘴，还是没能说出来，眼睛轻垂，转瞬换了一个神态，说：没什么，回去吧。一北摸摸头，见周围人都进去了，也跟着进去。这时候的木菲根本就没有心情上课，而一北则是很惊讶木菲的举动，因为按照平时的话，从来都是木菲上课听讲很认真，而自己经常开小差，但是今天木菲一个一走神，一个又忘记讲到哪里。每当一北想问她的时候，都被木菲一个眼神飞过来。一北也就放弃了询问的念头。等到中午放学了，木菲就直接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一北说：你要搬家啊，干嘛收拾的这么干净。木菲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正在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说：我可能要转学了。一北一听，说：转学，好好的干嘛要转学。木菲漫不经心，把东西装进背包，说：家里面出了一点事。一北拉着她说：那需要我帮忙吗。木菲摇摇头，说：不需要。一北又问：那你要转到哪里，只要不离开中国我想我应该就能碰到你。木菲停下手：我要转到美国，可能不会回国了。一北一愣，说：你要转到美国啊。木菲把书包提起来，说：是的。一北赶紧帮木菲提着，说：虽然我俩呆的时间不长，虽然你比较冷，但是你一走，我还是挺舍不得的。木菲看着一北有点委屈的表情，轻笑。一北看着轻笑的木菲，一瞬间有点着迷，说：你笑着也是挺好看的，以后要多笑。嗯，你马上要走了，我也没什么要送给你的，这个送给你吧。一北把前几天刚画的一组动漫拿出来，还没有上色。一北说：你不要嫌弃，我这个还没怎么上色。木菲接过来，认真的看着上面的每个动漫人物，说：谢谢，我很喜欢。一北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立侬在外面左右等不到一北，就直接去她班里，看见一北正在和木菲说话，就在长廊那里等着。还是老曹眼尖，看见了立侬，就捅捅一北，说：立侬来了。一北侧着脖子看见了，就拿上自己的包，说：那你路上小心，祝你在那边一帆风顺，我先走了。木菲木菲知道是立侬在后面，当下也没有转过身，对一北说：谢谢。一北跑出去，顺手把立侬的包背在身上，说：等急了吧，咱们走，老曹，跟上。老曹应了一声，跟木菲说了一句再见就走了。这时候的木菲全身紧绷的状态才算松弛下来。她低头看着一北给她的图，仔细的看着。路上，立侬说：今天早上你怎么和木菲一起来的。一北随口答道：昨天她家没人来接，我刚好回去看到了，就送她回家，然后就下雨了，我就在她家呆了一夜，今天早上和她一起来的。立侬轻声哦了一下。一北这个时候才想起，她今天要走，那有没有来接她，她是不是又一个人在学校。想到这里，就想回去送她，但是立侬在车上，就硬着头皮先把立侬给送回去，因为时间赶得紧，就没有和立侬多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把立侬送到家之后，立侬刚一上楼，一北就骑车回学校，看的老曹一脸懵，又跟在老曹的后面，一边叫，一北也不理她，就一直骑车往前走。木菲这边提着包已经到学校门口了。这时候，陈叔的车也已经开进来了。木菲左右看了一眼，陈叔以为她是舍不得学校，就耐心的等待，可是等了几分钟木菲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能有些天真，一北怎么可能还会来送自己。当下摇摇头，坐进车里。陈叔说：可以走了吗，小姐。木菲点点头。陈叔说：走吧。这边车子刚启动，一北就到了，一北在门口见不到木菲，以为她还在里面，就直接把车子骑到里面。而老曹的车刚好和木菲的车擦边。木菲看见是老曹，心下一惊，难道真的来了，木菲就打开窗户，可是只能看见老曹的背影，看不到一北的。陈叔说：小姐，什么事。木菲无可奈何的关上窗户，没说话。静静地坐在车子里面，心里想着：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当下就调整坐态，调整呼吸，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一北找了好多地方还是没找到木菲。这时候，老曹过来，说：可能是我们来晚了，她应该早就走了吧，你也别太难受。一北说：也不是的，我以为没人送她，不过这样看来的话，好像是我们想多了。我们也走吧。老曹点点头。一北走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木菲曾经坐过的位置，笑着摇摇头，说了一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