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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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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堂脚好了不少,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这日吃过晌午饭,他扔掉了拐杖打算出门,柴良见了,苦口婆心的朝兄长说道:“哥,你脚刚好就休息一会儿吧。”
“无妨,”柴堂淡淡回他道。
“哥,咱家也不缺那几枚铜板,你就歇会儿吧。”柴良以为他是趁着还没冬天,大雪还没封山,进山打猎。
柴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多说了几句。
“哦?”柴堂眉眼微微挑起,扫了柴良一眼,调侃,“我倒是不知道家里面藏了个财主。”
柴良顿时窘然,前几年自己身体不好。家里抓不起药,连饭都吃不起。如今日子好过了一些,自己又忘记了当年的贫困,看不起那几个铜板。
柴良心里愧疚,没有继续劝阻,闷闷道:“那你注意身体。”
柴堂点头,大步出门。
只是他这次却是没有去行山方向,反倒是往村里深处的方向走去。
柴堂来到时,周伯拄着拐杖应约到了,看见了柴堂,远远地跟他招了招手。
柴堂拱了拱手,走近了他才发觉,原来周伯要卖的地是在林先生旁的那块。
“你仔细瞧瞧,要是没啥毛病,咱们就过手了。”周伯飞快地说道。
周伯要搬去县里住里,村里的田地无暇顾及,现下遇到想买田地的,只想赶紧脱手。
柴堂低头应了声,环顾了四周,见这块地确实不错。很快就跟周伯敲定了细节。
柴堂父母没给两人留下什么,这些年来的几亩薄田都是柴堂一点一点得攒下来的。柴堂一向靠在行山打猎为主,农耕为辅。但是毕竟打猎不是长久之计,加之那行山凶险,柴堂不得不为以后做打算。
“那行,后头啊,咱俩去祠堂,把东西换一下。”周伯抚着胡子,笑道
柴堂点头,回他,“周伯什么时候方便,喊我一声就行。”
“哎,好。”周伯十分满意,转身就要回去拟好过田契,还没走两步,忽想起村长交代的事情,立马回去交代柴堂明日到杞县帮李员外训马的事情。
柴堂没细想,马上就答应了。柴堂打的野物多半是李员外收的,一来二去的也认识李员外,知道李员外爱马,去年得了匹烈马也是托柴堂驯服的。
柴堂心里寻思着刚好可以将家中养了半个月的兔子拿到杞县里卖,杞县那边日子过的好,有些富贵人家就爱养这种玩意,卖过去可以卖的更贵些,挖的山参也可以拿过去卖,虽然年头浅了些卖不了好价钱,但是那玩意自己不会养,还是换了银钱稳妥。
柴堂心中琢磨着,没过了会,视线被远处拉扯的两人吸引住。他眯了眯眼,待看清了,心里不禁吹了个口哨,真是好一对痴情鸳鸯。
阿竹后悔极了,她原本只想到田里挖两只红薯蒸饭,来到田里碰见陈平时,她为了避嫌早早就躲到一旁了。
但是苦于陈平哀求,她又想起先前定亲时,自己绣了半年的,给自己未来夫君的荷包在陈平那。就答应陈平,听他说两句。
其实陈平解释对阿竹而言根本就不起作用,阿竹是个相信事实的人,而陈平跟他人有染是事情,两人解除婚约也是事实。
但阿竹没想到陈平竟然如此恬不知耻,到了僻静地方时,陈平这个无耻之徒竟然死死地搂住了她的腰,嘴边还念叨着跟自己道歉。
阿竹敢怒不敢言,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她的名节算彻底毁了。她死死地咬住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等到陈平放松警戒时,手肘死死撞向陈平。陈平吃痛,松手,阿竹趁机逃了出来。
“阿竹,你相信我,都是她勾引我,我昨夜喝多了,把她当做是你了。”陈平卖惨,“我最是爱你了,小心肝。”
陈平使出了浑身解数,女人嘛,最爱听情话了。上辈子多少忠贞女人都败在了自己手中,搂上一搂她们身子就发软,再说多几句情话她们便晕头转向的,待她们清醒过来了,人早已在他的床上了。
但阿竹这时只想吐,她浑身的血液此时似乎都聚集在头上,她愤怒极了,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她步子有些虚,走了几步后,头一栽,栽向了旁边的一堆草垛里。
身后陈平着急的声音又传来,阿竹怕他又缠上自己,顾不上身边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看了有多少的人,只捂着脸,快步跑回家。
“阿竹,”陈平跑了一段,见阿竹像受惊的兔子般无影,实在是追不到时,才不得已停下脚步来,打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柴堂。
陈平与柴堂并不熟络 ,陈平上世一直看不起他,现在也是。只是现在看见他了,陈平想起往事,心中郁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竟不知道柴老弟有窥人这般爱好。”
柴堂没读过书,但是他若是连陈平这番刺人的话都听不出来,那他可就比柴良这个蠢家伙笨了。
“我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不知道哪里来窥人这一说法,还是说现在偷人改名了,叫窥人?”
“你……”陈平不知道这糙汉子竟然生了把利嘴,被气的跳脚,嘴边连连说到粗鄙。
柴堂根本不理会他的辱骂,他仔细瞧了瞧陈平的脸,见他脸上光滑如初,并无遭刑。
陈平与人私通犯了村规。本来是要用蘸了盐水的鞭子打一百下,再放在祠堂里跪十天,最后还要在脸上刻上“通奸”二字。
但是陈平来年就考试了,又是村里面有望考上举人的人。陈平父母花了银钱,免了这项。但是鞭子跟罚跪却是少不了。
事实上,陈平确实花了钱疏通,但是没有免掉。而是改为了抽十下没有蘸盐水的鞭子,还有跪祠堂一个下午。
相反甄氏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项惩罚不落,最后送回娘家时只剩一口气,当晚就去了。
陈平嘿嘿笑了两声,抛开上世回忆,仔细打量着这个情敌。
柴堂家境不好,上世能娶到阿竹不过是有次救了阿竹一家,还有对林家有几个小恩小惠罢了。
但陈平其实已经将几十年的事情忘掉了,他记不起来两家究竟是哪里开始结缘,也不知晓两人是什么时候生情愫成亲。他只记得到了明年冬末时,两人便会结为夫妻。
他除了殷实的家底还有功名外,就只有时间了。他必须在今年内与阿竹成亲,不是是哄是骗都要将人得到手。待到了明年那下任皇上的十一王爷到了这边时,再投到十一王爷麾下。
前途美人他陈平两个都要,这两件事情,上世都被柴堂占了去,现在他要做到的,就是取而代之。
而现在他要好好的回去策划策划,不能在这跟这个粗鄙的武夫浪费时间。
——
阿竹在自家门前徘徊了好一会儿,等红肿的眼眶笑的差不多时,她拍了拍自己僵掉的脸颊,扯起笑容进了屋。
晚饭是刘氏做的,晚饭后,一家人坐在堂屋里喝茶消食。
几人都不话多的人,话最多的人林青被拘了几日,性子蔫蔫的,提不起劲来。只有吃饱的阿田兴奋的很,在几人脚边窜来窜去。
阿竹有些心烦,特别是看见阿田就想起柴堂,还有他下午那带了些戏谑的眼神,好不自在。
许是察觉到主人的不痛快,阿田跑了几圈后,又缩回到林青脚边。
林青摸着阿田的肚子,似是忽想起什么,献宝地朝阿竹说道,“姐姐可知道阿田不是寻常狗狗。”
阿竹瞥了眼,点头,不甚在意地说道,“是比寻常狗要好看些,”那毛发也光亮,长些。
“那是自然,”林青骄傲地挺胸说道,“阿田可是雪狐狸。”乡间的笨狗,岂能跟它相比。
“雪狐狸?”阿竹惊呼。
村子背靠行山,狐狸自然不少,雪狐狸也是有的,但是价钱可比寻常狐狸贵多了,一直雪狐狸能顶五只狐狸。
“这太名贵了,娘亲,这得给柴……”名字就在嘴边了,可阿竹也不知道自己是闹哪种别扭,偏偏说不出口了,只好改口说道,“给人家送回去罢。”
“那可不行。”林青从地上捞起阿田,将阿田塞进了衣裳了,着急说道,“不能送回去,阿田是我的。”
阿竹秀气的双眉蹙起。
刘氏见小女儿竟然将阿田塞进自己胸膛里,一点女儿家样子都没有,气的拧了一把林青。
刘氏看着生气,但是力气却是没怎么用,但林青似乎委屈上,这厢爱宠要被抢走,那边娘亲又来打自己,委屈上头,低着头小声啜泣。
刘氏看着唯有哭时才有个女孩样的小女儿,气急反笑了,轻轻推了她两把,嫌弃地说道,“看把你委屈的,你爹爹早就将钱送过去了。”
刘氏说的没错,早在林青报阿田回来时,夫妻两人就商量着将钱送过去了。只是两人也不知道阿田值多少钱,都是看着给的,现下知道了是个雪狐狸,这明日就得再送些钱过去,可不能占柴堂便宜。
林青听见,马上咧开嘴笑,又笑又哭的,逗得几人笑的不行。
刘氏见阿竹心情终于变好了不少,犹豫了下,将温家递来的话告诉了阿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