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骑士》takeiteasy

36、良好预兆

　　御幸站在家门前，用钥匙锁上门。不是有人说过吗，当一个人发现了一个新鲜而有趣的事的时候就会很有热情地想一直想去接触那一件事。现在的他大概是跟这种状态相似吧。但这些只是小朋友才会出现的情绪。他才不是小朋友呢。
　　西野美穗刚离开教室，脱下外套放进背包内。九月中旬到底是谁在教室内把空调温度调得这么低呢？这快要连她一个穿上外套穿长裤的人也觉得冷。
　　「美穗，你那么机灵的吗？」她的朋友穿着短裤坐在里面发抖。西野美穗看见她瑟瑟发抖的模样觉得很可怜。
　　「不是，只是我一直都把外套放在里面而已。」西野美穗有好几次都打算把这件外套丢到洗衣机内，但每一次都忘了。嘻嘻。
　　「看来下一次我都要这样做了。」那个女孩苦笑。
　　「嗯。」那个女孩看了西野美穗的背包一眼，然后再看了自己的包包一眼。
　　西野美穗看见天色已晚很想回到宿舍内休息。晚上吃什么好呢，她打电话问一下实里好了。
　　「实里，我想不到要吃什么。你有什么提议吗？」西野美穗在校园内散步。
　　「嗯，你在哪？」
　　「美穗，你在图书馆外等我好吗？」木村实里也不知道要吃什么好。下一次，她要不要掷骰子决定好了。
　　「好。」西野美穗走向升降机。她真的不想再吃泡面或是快餐了，吃得好像每种东西味道都一样的。她偶尔会想起学长，但是她总是没敢随便地说话。要是，自己可以在成长的时候训练一下胆量就好了。
　　「美穗，你在想什么呢？」木村实里看见西野美穗的表情在刚才一瞬间出现变化然后变得正常。
　　「没什么。实里，我们要不要在圣诞期间去玩过山车？」西野美穗没头没脑到提出这个主意。木村实里愕然，她是在开玩笑的吧…难道她忘记了自己上一次在游乐园坐完过山车后头晕又呕吐了吗？
　　「美穗，你还好吧。请问你是太饿了吗？」木村实里抬头看看这个孩子。
　　「不是。没事了，请当我没说过。」西野美穗看见实里这个表情，这大概是不可行的。
　　「美穗，你知道就好了。」木村实里有责任阻止她做傻事。
　　「实里，那么我们去吃饭就好了。」西野美穗忘掉这个念头。
　　两个人离开学校，找点有趣的东西吃。
　　大概一个星期后，御幸一也有了空余时间。他想到咖啡店去。当他出现在咖啡店，却发现他热切地想见的那个人没有上班。他依稀记得一年前也有这种情况发生，但跟那时候的心境对比起来已发生很大的改变。从前不过因为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即是不知道、做不到也没关系的那种小事。现在是单纯的我想你了，我想要看见你的心情。
　　他还是随便买了一杯饮料离开。他一口喝下去，还是比较喜欢那个人的冲泡出来的味道。跟平常不一样，他往街上的两边看去。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象，没有那一个他一眼就会认出来的人。他在心中无奈地取笑自己，那不是正常的吗？西野美穗除了宿舍、学校、跟咖啡店外，也不爱在街上四处走。碰不上是正常不过的事。要是她知道自己有这种少女般的心思，不知道会笑成怎样。反正，他想约她的话也没什么难度。他也不必为这种事而费心。
　　御幸一也回到练习场地，听见其他人在窃窃私语。他直接在他们的身后走过。
　　「御幸，先留在这边。不要过去那边！」其他人不知道何时发现他在身后走过，连忙阻止他向前走。御幸觉得他们很奇怪，但不好奇那边发生什么事。
　　「为什么？」御幸虽然想无视他们的警告，但是看他们的眼神似乎还是暂时不要走到那边比较好。
　　「监督在跟教练吵架。」刚才他们只不过想在门外经过，就逃到这边。
　　「没别的路走吗？」御幸知道他们想看戏但又没种。他们果然默不作声。他对这种事没有多大兴趣，他把喝完的杯子丢到回收箱就默默地走到别处去。他在进行练习之后，回到自己的宿舍。说不好奇两人在吵什么也是骗人的，但是他又不想跟他们傻傻的蹲在那边。他不想跟他们说实话，这样做看起来真的很蠢。一会儿他到食堂探听一下消息就好了。最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即使是有什么改变也好，他希望那不会有什么令人为难的影响。
　　到了食堂，那几个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他向其他人试探也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是有什么大事的话，那几个人难道不会大肆宣扬了吗？那在他看来只是小事，也放心下来了。为什么他的直觉却告诉他事情不会太简单。为什么他最近得面对这么多未知的事。他把烦恼藏在心底，事情顺其自然就好。在今晚稍后的时间，每个人都收到了一份让人头脑冷静下来的新练习清单。这真的不算是什么大事，但比御幸本人预想的要差。然后，大家彻底安静下来各做各的事。
　　完成一天要做的事后，御幸有种呆滞的感觉。「快回去休息」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他在房内脱下眼镜用毛巾抹去脸上的汗水再进去洗澡。在获得真正的休息时间，他首先看了手机。有时候，在繁忙之后看见来自朋友的讯息，心中会特别雀跃。可是，一个都没有就会特别失落。人的心情会因为这种小事而特别出现起伏。今天去了咖啡店没看见你…、不、不好。这看起来很奇怪一点都不像他。他第一次看着手机却连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
　　在三日后的下午，御幸心想那看起来应该不像特意来的吧。这跟他平常出现在这边的频率相近，很自然吧。他在离咖啡店柜台最远的那幅玻璃瞄了一眼，她在。然后，他一脸平常地走进去。他会进来这边很正常，真的很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他连看她的感觉都不一样了。他在走进咖啡厅前的几步中演习了一下那些熟悉不过的对话。
　　「欢迎光临。」西野美穗向着走进门口的他进行公式化的问好。西野美穗看见学长竟然会在这种向她微笑觉得心情很舒畅。看来学长的心情很好呢。于是，西野美穗的笑意再加深了几分。
　　「学长，你今天的心情很好吗？」西野美穗想知道。
　　「嗯，还可以。」御幸没看漏那加深了几分的笑意。他开始跟比赛时一样去解析那种变化，职业病还是犯了。他也侧面地理解到她看见他是会高兴的。这种小线索让他感到愉悦。
　　「还是跟平常一样吗？」西野美穗已经准备要先为他点单。
　　「嗯，你有什么推荐的吗？」御幸想起她在去年送上的那杯梨子特饮。他自从发现了那个事实之后她跟他的回忆总是会在偶然之间在记忆深处窜出来，当然包括令他初次脑袋变得一片空白的梨子特饮。
　　「嗯…你最近感觉到疲累吗？」西野美穗把菜单大概在脑中扫描，排除了那些有甜味的好像没有什么是他会喜欢的。
　　「还可以，你不是又藏了什么好东西吧。」御幸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在送上饮料的时候说谎。现在再提起这事也不好，搞不好她早忘了。他偷看她蹲下来找东西的样子，觉得她似乎有点懵。
　　「没有。」西野美穗从柜台内取出一张纸，纸上印了花茶的功效。这是昨天店长听了不知道哪位客人的建议，然后他就买了一点存货回来作为试金石去测试一下顾客反应。
　　「昨天店长听了客人的建议，买了一点花茶回来。请问学长你有兴趣吗？」西野美穗抱着要在想出其他的建议的心情去询问。
　　「嗯，这也不错。」他此刻心中的想法是这家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东西卖？
　　「花茶会变成常驻产品吗？」他看了柜台上的巧克力一眼。
　　「好像是季节限时产品。」西野美穗想了一下店长昨天早晨跟她说的话。
　　「这也不错。」御幸一也觉得这也是个新尝试。
　　「疲劳吗？让我看一看纸上有什么是关于消除疲劳的…」西野美穗低头看着那张纸。
　　「西野，我坐在那边等你。我今天很闲，你可以先招待下一位客人。」御幸看见下一位客人推开咖啡厅的门。
　　「哦。那么请你等一会儿。」西野美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表情瞬间转换到营业模式的笑容。西野美穗的表情告诉他，他在她心中是不一样的。可是，他们本来在私下就是会约出去的关系，那是理所当然的，他想知道的是，那种不同到达了何种程度。与上一次他看见梨子特饮心中想知道却迟疑导致过了很久才问她。这次，他想快点清楚了解真相。其实，她一会儿会端上什么东西他并不太在乎，顶多下一次不喝就好了。他也相信她不会选一些难喝的给他。
　　西野美穗在纯熟地应付了客人后，再次把那张纸拿出来研究一下。实际上，她对花茶并不是很有认识。可是，学长好像很相信她一样。意识到这件事的她是觉得心情很好没错，但是她又不想看见他失望的脸。为什么自从她喜欢上这个人之后总会陷入高兴与难过之中？她还是根据自己的猜测选了。
　　她根据昨天他们三人在网上研究过的冲泡方法，西野美穗没有多少次机会去实践。她为自己向学长推介了感到后悔。她没把握做好，还是先向学长道歉吧。她照着记事本内的方法去冲泡。蜜糖…，她要找一点蜜糖加进去。她记得白鸟姐曾经提过蜜糖的摆放位置。她转身在架上寻找，找到了！她把蜜糖加进去后在杯中搅动几下后就把饮料拿到御幸面前。御幸在等待了一会儿后转过头去看她，发现她有点慌张地在柜台内转来转去。他觉得有点好笑，然后她低下头在冲泡花茶。她不是真的不会吧？他有点害怕。不过，他不能表示害怕。他连在这里都感受到她的不安，那他总不能再摆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让她更不安吧。
　　西野美穗把花茶端到御幸面前。她已经做好被他说很难喝的心理准备。她本来想说一些漂亮话，但最后还是决定向他坦白。
　　「学长，我只是第二次冲泡花茶，技术实在不是很好。可是，我刚才在冲泡之前有在参考正确方法。而且，我也有在倒进杯子前试过味道感觉还可以。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话，请务必告诉我。」西野美穗胆怯地观察他的反应。刚才，她可是看到学长有偷瞄到她拙劣的手法。
　　「没关系。顶多下一次喝回咖啡就好。我相信你的正确方法，不用太紧张。我相信你能做好的。」御幸真的觉得没关系，倒是觉得她很重视自己的看法这件事上让他感到高兴。
　　「事实上，我不知道这合不合你的口味。所以我加了一点蜜糖在里面。」她比起刚才那个差点可以被称为结巴的语速，现在的语速因为有了些许的自信而稍为变快了点。在他的眼中有点可爱，跟身高不一致的可爱。还有，跟长相不一致的温柔。
　　「哦，这么好的吗？谢谢你了。」御幸心想蜜糖还可以。然后，他就喝下去。他是真的觉得不太好喝。可是，她加了蜜糖让这杯饮料感觉比较好。为了不想她觉得是自己的冲泡方法出现错误，他就得要好好跟她说明。
　　「学长，你觉得可以吗？」西野美穗在招待过其他客人后绕到他的身边。她看见杯子中还剩下半杯，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吧。
　　「嗯。我觉得花本身的味道不太适合我，但加入了蜜糖真的比较好。」御幸试图修饰了用词。
　　「哦。那么，下一次还是喝平常爱喝的吗？」西野美穗知道了问题不在她的冲泡手法也就放心了。
　　「嗯，就是这样。」御幸看见她似乎理解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就放心了。
　　「我想知道这杯花茶的功效是什么？」御幸喝完以后就是没感觉。
　　「消除疲劳，提振精神。」西野美穗看着他的表情，看来他不觉得有用。
　　他从严谨到宽容、从客观到体谅、从互不相识到频繁交流的转变相当明显，但是她不知道有没有感受到？他看她在某些时候还是会结巴的情况，看来是没有感受到呢。他想到这边本来的自信心好像被消磨了一点，下一次得再做得更明显了。
　　「学长，我可以再给你多加一点蜜糖？请问你有需要吗？」西野美穗觉得有点愧疚，好像自己好心做坏事一般。
　　「好。」
　　「西野，那么你刚才试喝的时候没有觉得不好喝吗？」御幸对这事还挺好奇，说不定学妹会喜欢喝。
　　「不是，所以我加了点蜜糖。泡出来才知道味道不怎么样，真的非常抱歉。」她看到客人高兴地喝了，她才真的误以为是好喝的。谁知道她一喝下去才觉得非常需要蜜糖，但是这时已经没法改变了。
　　「哈哈哈。我明白。请你再帮我加点蜜糖吧。」御幸觉得她不用怪责自己。这杯的外观看起来也相当不错，只是味道实在不太合口味。
　　「学长，请你等一会吧。」西野美穗把桌上的饮料拿走。御幸一也觉得她真的很好笑，一直在跟他客气什么呢。西野美穗小心翼翼地把饮料放在柜台上，再加上很多蜜糖把那股味道盖掉才好。
　　西野美穗在杯中加上了好几汤匙蜜糖。她想这应该可以充份地盖过吧。然后，她再次把饮料端到御幸面前。御幸用了小`汤匙试一下味道，蜜糖的味道比刚才重了不少跟蜜糖水一样的味道。看来，西野是加了不少蜜糖了呢。他从心中笑出来。她真的很怕味道不好吧，有时候视角换了就能看到不少细节，正如他现在这个样子。
　　「谢谢你。蜜糖不用钱的一样加进去。」他真的是要表达感谢，但后面却不自觉加上那么一句。他也是真的要向他的学妹表达单纯的感谢之情。
　　「嘻嘻，只要你满意就好了。」西野美穗只是想他高兴而已，感谢什么的不需要。御幸一也听到这句话觉得份外满意。
　　「我很满意。」他还是知道这时候就得说她想听的话。西野美穗向他露出灿烂的微笑。这是御幸一也想看到的笑容。
　　「笑起来很好看嘛。」他不喜欢看见她总是用营业用笑容面对人。西野美穗瞪大眼看着他，学长今天的心情一定很好。不然，他不会这样说。虽然，每句话听起来都让她很心动，但是她却想知道他今天怎么了。她觉得好像是另一个人一样。
　　「谢谢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西野美穗知道自己要在这边待下去的话，脸色一定会忍不下去直接发红的。她得先逃走了。御幸向她点头，然后看见她急步回到柜台内。现在，粗神经的他才意识到她在他面前的确是在紧张。可是，她是在紧张什么那盲不得而知了。他希望那是一个趋向好预兆的讯号。
　　离开的时候，御幸看见她蹲下来在柜台内不知道在找什么。然后，他在蛋糕柜前等待她站起来。西野美穗看见他站在蛋糕柜前，难道是要买蛋糕吗？
　　「西野，这个周五你有空吗？」御幸没有看柜内的蛋糕一眼。他本来想邀请她在周末来看他比赛。可是，她应该要上班吧。
　　「学长，我有空。」西野美穗本来以为他要买蛋糕，但是他也没有买的意思。难道他只是站在这为了问她这一件事吗？她想到这边感到自己遥远的期望似乎有要成真的预感。这个暑假当中好像有些不得了的事发生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西野，来看我打球吧。」御幸用爽朗的语气跟用词去掩盖自己的紧张。
　　「好。」西野美穗以为他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个吗？那也很好，只要是他说的就好了。御幸在成功邀请学妹后满意地离开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