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骑士》takeiteasy

28、只有自己知道的事

　　「学长，你竟然喜欢玫瑰花吗？(惊讶)」西野美穗在宿舍内看这个她每周必看的节目。
　　「什么可能？我在向你这个没创意的人提供点子呢。」这人在想什么？
　　「没创意？哼。」西野美穗暂时把注意力放在手机内的讯息中。
　　「那么你喜欢哪款图案？」
　　「嗯…没有特别喜欢。」御幸一也现在正坐在宿舍的梳化上看电视，电视节目在介绍这地区最近受欢迎的甜品店。
　　「学长，你是不是在看电视？」西野美穗好像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在看电视。」西野美穗现在坐在梳化上看着电视。
　　「我光顾过了那间甜品店，只有甜品好吃而已咖啡不好喝的。」西野美穗当时还满心期待地点了一杯咖啡来喝。
　　「真的吗？」御幸一也看了家中的那部咖啡机一眼，自从邀请她回来教授使用技巧后。
　　他有一种自己也能煮好咖啡的感觉。实际上，他跟随她带来的配方已经比他自己瞎摸索要好很多。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很聪明想到找她帮忙。要是没有她的话，那他得花多少时间才弄清自己的喜好？这个念头在脑海闪过，他不小心把那天聚会他们讨论的话题结合起来。糟糕！
　　「对。」
　　「顺带一提，演唱会的票已经买好了。谢谢你愿意陪我去看。」这种小事，她还需要感谢他吗？
　　「那时候，我也算有空。」御幸一也在她莫名提了这个要求的时候，已经考虑了时间。
　　「那就好了。」他能想像到她那一如既往的笑容。
　　「学长，你不用练习吗？」
　　「暂时不用。」
　　「那个…我不是跟你提起过以后我们到外面吃饭的时候要不要约在别的地方集合吗？」御幸一也在未细心思考突然提起的原因为何，手指的动作比大脑更迅速地决定了要跟她解释。
　　「嗯。」西野美穗在想那他是有怎么特别的原因？
　　「那个…因为我的同事们太丢人了。」他不想西野在偶然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会有错觉。
　　「没问题。」西野美穗虽然笑着但想不出来问题在哪，可是他这种解释反而很奇怪。
　　西野美穗放下手机，关上电视走回房间。今天亚吕真有事要忙，只有她一个人在的宿舍让她不太习惯。她拿起笔记打算温习，可是怎么样也静不下心来。她怎么在这种时候会兴起练习咖啡拉花的兴致呢。不行，她知道什么才是重要的。现在，要先温习。西野美穗暂时压抑着想要练习拉花的兴致，看演唱会的期待感又在另一边窜出来。
　　西野美穗把笔记丢在桌上，她现在到底在干什么。然后，她站起来把手机放在房间外面再到厨房内盛了一杯水。她得彻底隔离诱惑。
　　御幸一也边开着电视边看杂志，然后又走到咖啡机面前煮咖啡。他边回想西野美穗的熟练手法边跟着做。也许是那时候，西野美穗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那股认真劲。让他对她的技术很有信心，甚至出现了一种名为依赖的讯号。
　　五个小时后，仲嘉亚吕真回到宿舍内。宿舍内一片宁静，她发现西野美穗的手机放在厅内。她对这景象不以为然，走进自己的房间内换了衣服。西野美穗的房间内倏地流出一点音乐的声音。当她经过美穗的房间的时候看见她专注地温习，难怪连她打开宿舍门的声音也听不见。
　　直至晚上八时左右，西野美穗感到自己的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吃午餐这件事。好了，她到外面吃吧。
　　「不知道亚吕真回来了没？」西野美穗望向她的房间。
　　五月下旬的日子，正值第一学期的测验正要开始的时候。不少人都暂时收起玩乐的心思，这个宿舍的人也不例外。西野美穗更向咖啡店申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去应付测验。
　　御幸一也在下午的练习完结后回到宿舍内休息。他想起要跟西野去看演唱会这件事，自己对看演唱会这件事没有什么经验。除了坐在现场之后，还有什么要做呢？反正晚上也是自主练习，现在大可以到外面逛逛。
　　「好想念西野。」佐伯拿着一盘刚制作好的蛋糕到外面。
　　「喂。」白鸟用眼神示意让他闭嘴。
　　「阿，没关系。」佐伯把蛋糕放在展示柜内。
　　「人家说不定早就知道了呢。前辈，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佐伯一脸傻气地看着白鸟。
　　「没有。你回去制作巧克力，下班前也不要到外面…」白鸟对这个爱装笨的后辈感到无奈。
　　「哈哈，前辈谢谢。」那他就服从前辈的指示了。
　　「她在这边我会很、高、兴。」整间咖啡店只有她会说好话给他听而已。
　　「你不过是想有人帮助你而已。」白鸟听出他的真正意思。
　　御幸一也刚好走进咖啡店内以为来到这边是会看见某个人的，要是平常的日子这个人大概会站在接近门口的位置吧。他跟佐伯与白鸟打招呼。他听见他们的对话；看见他们的行动。他有什么是应该知道而不知道的吗？他从没有、也不会要求人家什么事都告诉他。在她眼中也许只是小事一椿，根本没有到处说的必要。可是，别人提醒了有些事他们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话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失望。
　　有时候，只是一道问题。在某些人眼中可能就如呼吸一样简单。但是，他总有如石头绑在脚上一样停滞不前。他要不要直接问出口，她会不会觉得好像他很想看见她的样子…
　　他想到这边就放下了手机，慢慢喝完咖啡然后离去。离开咖啡店之后，他被那小插曲弄得意兴阑珊，在商店街内漫无目的地逛。最后，还是选择回去练习。他心想要做什么也好，总能够把那心中那股躁动忘掉。
　　回到击球场的御幸一也一直很用力把球击至很远的地方。沈实的连续击球声让其他人看了他一眼。那肯定有人在生气才会这样。他没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只是自顾自的练习。
　　「生气了吧？」
　　「一定是。」
　　「跟模特酱吵架了吧？」
　　「看起来大概也像是。」
　　「吵得真凶呢。」
　　「真是可怜呢。」御幸心想那群人到底脑子想什么，连可怜这词也用上了。
　　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在他耳中听得很清楚，他就不想理会那群人无关事实的猜测。现场当然不会有人傻得亲自去问他。可是，流言就会经过未曾证实的臆测被人定下印象。他看起来不开心吗？他连人也没看见是能吵什么架？他跟她也根本吵不起来好吗？而且，他们还用上一种同情的眼神看他是怎样？
　　翌日下午的自由练习时间，榎本修走到御幸身边一起跑步。
　　「你跟西野吵架了吗？」榎本在早上一回到这边就听见这个消息。他在练习完结就直接回家了，压根儿不知道这件事。
　　「没有。」御幸没想到话题会发酵到这个模样。
　　「那为什么他们会这样说？」
　　「我只是回来后打了球，然后就这样了。我连人都没看见是能怎么吵？」
　　「是吧。看不见人所以生气了。」榎本修心想不是吵架真好呢，这种只是小事。
　　「我就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他们在胡说而已。」御幸觉得那群人真的太闲了。
　　「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吗？」
　　「没有。」
　　「原来只是他们胡说，真好呢。」榎本修也看出他们只是乱猜而已。
　　「随便你们说了。」御幸真的感觉自从被他们看见西野出现在这边之后，就有种洗不掉嫌疑的感觉。
　　「洗不掉的就不用特意洗清，你真的很要想洗清吗？一旦洗清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榎本修只是觉得无谓人不用管，只是专注在该专注的人、事、物就足够而已。
　　「我根本没有要洗掉，只是你们很烦。」说起来，这件事为什么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他还是闭上嘴，让时间使他们忘掉就好。
　　说起来，他也不应该有这种反应。之前，她也没有做出向他报告行踪这种事。人家也只是以自己的一贯方法去做事。那，他到底要在苦恼什么。搞笑的不是别人，只是自己而已。
　　与此同时，他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言，看不见人就生气。
　　在五月最后一天，距离上一次御幸一也出现在咖啡店已有大概一星期。他打开门看见西野站在门的附近。然后，大家也是很平常在工作的样子，一点异样目光也没有。来到这边之前，他还在想西野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过了一阵子就知道，他这个想法简直无稽。她怎么可能会知道他这边的事。
　　「学长，午安。」西野微笑着注视进来的每一位顾客。御幸一也最后还是没有问她请假的原因。
　　「午安。」御幸一也装作没事地向她问好。
　　「学长，你真的要玫瑰花吗？」西野跟他一起走到柜台。他站在柜台前，而她则走进柜台内。
　　「我不要。」西野怎么还在这个图案上纠缠。
　　「那好吧。」西野在三天前最后一科的测验完成后，在网上搜寻了一些关于拉花的款式。然后，她在回来之后尝试了一下，比开始的时候更快达到想要的效果。客人的反应也相当好，特别是玫瑰花。
　　「西野，今天你会画什么？」御幸一也对她的新作品出现了期待。
　　「学长，你不要这样。我只是刚学成新图案，真的会有压力的。」西野美穗看见他的眼神就是期待的样子。她是不想看见他失望的样子，但他再看着她的话就她就不保证了会成功了。
　　「那…请你加油吧。」
　　「上一次那个星球跟宇宙不漂亮吗？」西野美穗已经拿着拉花的工具已经在咖啡的表面上动作。
　　「很漂亮。」御幸一也就只是期待她会在咖啡的表面上弄出什么新魔法。所以，他几乎目不转晴地看着他的咖啡。西野美穗安静下来仔细地用奶泡画画，御幸也专心在看着杯子。他看见图案逐渐成形，也不自觉开心起来。西野美穗用很小的汤匙在咖啡表面上一笔一笔地勾划出想要的图案，在看见效果不错的时候不自觉微笑。
　　「是天使的形状。」御幸看见成果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
　　「学长，你喜欢吗？」
　　「不错呢。」
　　「西野，你还会不会画别的图案？」
　　「学长，你真是在考验我吗？我就只学会幸运草、爱心、宇宙、玫瑰花跟这个而已。」西野美穗心想难道你真想每次来也看见不一样的图案吗？
　　「不是，我只是好奇而已。也不是要求你做到什么事。」御幸一也感到西野的语气中是有点不满。
　　「抱歉。我也不是要抱怨的意思。」西野美穗感觉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男性跟女性顾客的取向不一样，所以会有不同的图案。但是，我学这个技巧的时间不长，也没有学懂很多图案。」西野美穗为了自己冲口而出的话而感到歉疚。
　　「御幸学长，真的抱歉。」
　　「西野，没关系，我真的不介意。反正你冲的咖啡很合我的口味，即使没有这些我也很喜欢。」这句话把西野心中的乌云一扫而空，学长喜欢就好了。旁边的白鸟听见两个人一直在向对方道歉就觉得很好笑，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老了也体会不到这种青春。然后，她暗骂自己承认老了这一件事，再去工作。
　　「学长，你的咖啡快要凉了。」西野美穗在跟他对话的期间差点忘了咖啡快要凉掉这一件事。
　　「对，谢谢。」御幸一也看见她在成功画出图案后满足的笑容，完全感受到她对这件事的热情。要是未来得当一间公司的普通社员也未免可惜，为着喜爱的东西而努力的西野可是很有魅力的。在近距离看着她画的时候，他充份感受到这一点。不过，他会把这句话藏在心底。他希望她能做令她自己开心的事。
　　御幸一如既往地拍下照片才开始喝咖啡。也许是因为这次奶的份量比较多，他认为味道比平常的稍微的淡一点。在悠闲地享用过咖啡之后，御幸在离开咖啡店看见西野正在忙碌地招待客人。他不想打扰她，只是向她点点头后就离开。经过几小时的歇息后，御幸一也在黄昏前回到练习场。其他人彷似忘了上星期传得沸沸扬扬的话题，此刻正在用心地练习。御幸一也看见这个画面，不禁松一口气。他讨厌成为这样的话题中心。
　　晚上九时多，西野美穗回到宿舍。仲嘉亚吕真坐在厅内的梳化内吃着甜点，看见西野美穗的身影只是问她要不要吃她买来的甜品。西野美穗跟她说一会儿换好衣服才吃。仲嘉亚吕真把手中的碗放下，把甜点从冰箱内拿出来放在另一个清洗好的碗内。当她把碗放在桌上的时候，西野美穗换好衣服从房间内出来。
　　「美穗，甜点在这。」仲嘉亚吕真指了指桌上的另一个碗。
　　「谢谢。」西野美穗走过来坐下，两人一起看电视。西野美穗只知道这部剧很多人讨论，不少同学也有在看，可是她真的没有空看导致不知道剧情而没法跟她们讨论。幸好，她没有错过这集最精彩的瞬间，但她也不知道前因后果而已。
　　在剧集播放完毕的时候，木村实里传来了一个讯息。
　　「小穗，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那一段？」西野美穗心想木村实里现在的心情一定很激动。她几乎没有使用表情符号。实里是不是一看完那段就马上发讯息给她。
　　「我也看到。」
　　「小穗，你何时有空看回之前的？」
　　「我很想跟你讨论，你快点看好吗？」木村实里现在的心中洋溢感动的情绪。
　　「好吧。我找时间把之前的都看了。」
　　「说起来，那个演唱会你找到别人陪你看了吗？」木村实里在她的邀约之后，有询问过父母有关旅游的安排。
　　「找到了。我找到学长陪我看。」
　　「很好。你一开始就不该问我了。」木村实里差点在宿舍内欢呼。
　　木村实里不理解为什么西野美穗会先问她。她是很高兴美穗现在还是先想起她。要是她的话，一定会让美穗先问那个人。她可不介意在这时候被放在后头。纵使，她也有想看的意思。
　　「美穗，如果我回来之后也想看的话。请问你会陪我看吗？」
　　「没问题。」
　　「我爱你。」
　　西野美穗把手机放下后，然后默默把甜点吃完。
　　「亚吕真…」
　　「我有事情想问你。」西野美穗的语气变成轻巧，而且声量变小。仲嘉亚吕真一听就明白那对她来说可能是很重要的事。她马上从回房间的路线转为走向美穗的方向。
　　「美穗，你有什么事想问我？」亚吕真坐在梳化上。
　　「我…要跟喜欢的人去看演唱会。那会不会打扮一下比较好。可是，我平常见他也是这一副模样…」西野美穗越讲越小声。
　　「阿？」仲嘉亚吕真翻了白眼。西野美穗是不是傻了，这也要问吗？她伸手摸了西野美穗的额头，没有发烧。那她是真的傻了。
　　「那还要问吗？」
　　「当然、一定、绝对、肯定、必须、充份要这样做。」仲嘉亚吕真用上她知道的词语去表达情绪。
　　「可是，我没带几件像样的衣服来这边。」西野美穗的烦恼源自这个原因。
　　「买就有了。没有位置放的就把旧的衣服随便放。你懂不懂？」
　　「说实话，我们上一次到演唱会现场你也有打扮。那位难道不值得有更好的视觉享受吗？那他也太可怜了。现在，我们到你的衣橱内找出漂亮的衣服。」仲嘉亚吕真直接拉起西野美穗走到她自己的房间内打开衣橱。
　　「这件、这件，还有这件，全部收起来。空下来的位置用来放新衣服。」仲嘉亚吕真把那几件朴素的衣服丢在她的床上。
　　「穿牛仔裤好像比较好呢，我怕看起来太夸张。」西野美穗的气势不敌仲嘉亚吕真，只敢低声说话。
　　「那上衣就要比较好看了。」说真的，她也不是要美穗穿得跟去派对一样。可是，打扮在这种时候是必须的好吗？
　　「那天就不要扎起马尾了。」仲嘉亚吕真边在西野美穗的衣橱内挑出适合的衣服。仲嘉亚吕真在看她的衣橱的时候想起一件事。
　　「买一件粉红色的衣服吧，看起来脸色比较好。」仲嘉亚吕真关上西野美穗房间内的衣橱，作出结论。
　　「好吧。」西野美穗用灿烂的笑容看着室友。她感觉到其他人好像比她还紧张的样子，能够认识到她们是自己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