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骑士》takeiteasy

16、直角拐弯

　　在九月下旬的日子，天气逐渐变得凉快。西野美穗在咖啡店的仓库内翻出去年曾使用过的万圣节装饰。幸好她戴着口罩，才不致于被一年内被累积下来的灰尘弄得不停打喷嚏。
　　她把那些南瓜装饰品放在仓库内的架子上，这些东西看起来不重，但实际拿起来也相当重。店长吩咐她把那些装饰品都抺走灰尘才拿出来。在快要把全部都取出来的时候，她不慎把放好的其中一件装饰品弄掉在地上，手不慎被撞了一下。西野美穗脱下手套，轻揉了发红的部份。
　　弄掉东西的声音令佐伯走进来看她什么情况。
　　「西野，你没关系吗？」佐伯把地上的装饰品拾好放回架上。
　　她感觉有手腕有麻痹的感觉，想起亚吕真来到这边自己扶起她的时候。手当时也撞了一下。过了一晚之后手腕就不再痛了，她还以为没事。
　　「我的手腕有麻痹的感觉。」西野如实讲出她的状况。
　　「那你要休息一下吗？我把热毛巾拿给你敷一下。」
　　「前辈，谢谢。」西野美穗站在原地转了转手腕。佐伯拿出热毛巾给她敷一下。在敷了一会儿后，情况有点改善。
　　「佐伯，今天清洁外面玻璃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店长跟他交代一下。
　　「没问题。」如果西野做不了，也只能由他做了。
　　「如果，你认为咖啡杯重的话，今天就不用勉强了。打碎了杯子是小事，烫伤才是大事。」白鸟提醒了她。
　　「一杯就没问题，三至四杯可能就不行了。」西野美穗感觉自己的手腕传来的麻痹感消失。
　　「那你要自己衡量一下。」白鸟看见她什么事就开始检查咖啡豆。
　　「白鸟姐，谢谢。」西野美穗对她微笑。
　　她在热毛巾变凉之后就皇新开始工作，首先她试着清洁一下桌面跟把那些装饰抺干净。在充份活动过手腕之后，她认为自己的手腕已经没问题。晚上就再用一下药敷一下就可以了。
　　下午六时后，下班之后来光顾的客人变多。西野美穗在忙碌的时候顾不上自己的手。可能是肾上腺素跟不想拖后腿的责任感驱使，她在繁忙时间内完全没有问题。当西野美穗彻底相信自己的手已经没事的时候，她的手又麻痹了。
　　这次西野美穗在拿起盛满咖啡的杯子，整杯咖啡掉在柜台上。不少咖啡溅到她的手上，她马上把手放在冷水下面冲洗。她边冲洗边向客人道歉，客人反倒询问她的情况。
　　她被烫咖啡溅到虽然经常发生，可是这么多却是第一次。白鸟马上取出冰块让她舒缓一下痛楚。幸好，没有出现水泡。西野美穗在简单处理伤口过后，连忙把柜台抺干净。
　　「你小心点，不是叫你不用勉强了吗？」白鸟板起脸看着她。
　　「白鸟姐，我真的、真的以为自己没事。」西野美穗也不想这样。
　　「西野，今晚你就好好使用一下按摩膏。没有改善的话看医生也不错。」佐伯也在旁加上一句。西野美穗心想这应该没严重到需要看医生的程度吧。那天晚上，她回到家用了不少按摩膏。
　　御幸一也的球队现正处于连胜纪录当中，做出不少贡献的直原终于出现那该有的意气风发。可是，在那意气风发的背后换来的就是直原更加倚仗自己的决定。理所当然地，连胜纪录代表直原上场的机会增加。这样一来，让御幸一也的心理压力变大。其他人也发现他布这个问题，可是他的决定又没有犯错。而且，失分的话责任也不能只推到一个人身上。因此，大家都是在忍耐着。
　　在休息的日子，御幸觉得自己再跟他相处起来只会更累。因此，他决定到外面放松一下。他久违的来到西野工作的咖啡店内喝杯饮料。
　　「学长，很久没有来了呢？最近比较忙吗？」西野边按收银机边问他。
　　「对，最近是有点麻烦事。」御幸不想对她说太多，反正她应该不知道。
　　「阿？我有留意到新闻。虽然我不清楚具体情况，可是我觉得学长是能够把这种东西处理得很好的人。」西野美穗心想那标题不都是好消息吗？为何学长的表情告诉她这不是真的。她感到好奇，但也不懂说什么有用的话。她想用朋友的身份去试探，要是他不怎么认为那她就尴尬了吧。
　　「谢谢。」她有留意新闻吗那应该会认为是好消息吧。御幸一也觉得只是进来这边，已经比留在练习场要轻松许多。
　　他拿着咖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喝下去。他感觉味道怎么浓了这么多？是西野下多了咖啡粉了吗？他向西野招了手，西野感到疑惑。那是咖啡出了什么问题了吗？她可是看过笔记才冲泡的。
　　「西野，咖啡太浓了。」御幸指了咖啡。
　　「阿？是吗…抱歉，学长。」西野拿起他的咖啡闻过味道之后，感觉上跟平常差不多。学长的口味变了吗？
　　「请问学长想要多加点奶还是糖？」西野想着要回去调整一下笔记。
　　「牛奶吧。」
　　「没问题。」西野美穗回到柜台内找容器盛载牛奶。
　　当她回到御幸的面前的时候，她把牛奶杯握在手上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御幸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当她拿起小调羹的时候，他好像知道她要干什么。西野美穗在三天前刚向白鸟姐请教咖啡拉花。虽然，她的技术不好也能做出一些简单的图案。
　　她紧盯着咖啡表面慢慢倒下去，然后想起练习时的方法慢慢把图案做出来。
　　「西野，你学懂这个了吗？」御幸心想怎么每次来她都会带来惊喜。
　　「成功了，幸运草图案。虽然是简单了点。」西野美穗眯起眼看着成功了的图案。
　　「谢谢。」御幸一也低头看了一下那图案，忍不住微笑。西野美穗好像没有做出什么事，就只是一如既往用心地做自己的事。她的身上像带有一种让人心情放松的魔力一样，只是说几句话已经足以让人的心情变好。
　　「学长，请你试一下味道会不会太淡。」西野心想自己可能倒了不少牛奶。
　　「好。」御幸一口喝下去，那个图案瞬间消失了。西野突然觉得有点可惜。他看见她的表情似乎有点失落。
　　「你是不是觉得图案消失了很可惜。」御幸只是觉得她很有趣，为什么不先拍张照片。
　　「嘻嘻，是有一点。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再做一个。」每次看见图案消失的时候，她也会有点失落的。
　　「味道是有点淡了，可是比最开始的时候要好。」御幸认真地作出评价。
　　「味道不错就好了。」西野美穗犹豫着要不要把她其实在跟随固有份量去制作一事说出口。这样好像说人家错了一样，反正顾客就是对的。
　　「说起来，榎本有没有跟你提过他求婚成功的事？」御幸突然间想起这件事，以榎本的个性这种事应该会到处宣扬。
　　「有，大概两个星期前。他来到这边跟我说了。不过，我没有办法去观礼。」西野美穗表情带点遗憾。
　　「为什么？」
　　「我要回东京，新年嘛。」御幸一也在思考自己哪天要回去。
　　「学长，请问你知不知道他们喜欢些什么？我想要买点礼物，但却无从入手。」西野在网上搜寻过，可是她认为那太普通了。
　　「我也不太清楚。」
　　「连学长你也不知道吗？」
　　「那也没办法了，谢谢。」西野向他点了点头之后就到别处继续工作。
　　「西野…」御幸一也的脑海内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还是之后才跟她讲吧。
　　「学长，下个月这里有万圣节活动，有空的话就来吧。」西野美穗突然间回头，御幸一也吓了一跳。他以为她听到他喊她。
　　「我有时间的话会来的。」御幸感觉这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希望可以看见你。」西野美穗一脸轻松地说出这句话，就像一般店员跟顾客说的话一样。可是，那些店员只是在说客套话，顾客到底来不来其实他们并不在乎。更甚或者，下一秒已经忘了自己对谁说过这句话。遗憾的是，她是真心的因为想看见他才说的。怎么办呢？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她装成客套话的样子也只是不想让他发现她的本意而已。
　　御幸一也打算在这边再多待一会才离开，他望向窗外发呆。期间西野美穗还到外面吃了晚饭才回来，却还看见他坐在这。西野心想他好像是第一次在咖啡店内坐这么久。在她的角度看来他真的是有什么烦恼吧。
　　实际上御幸一也从西野吃饭前就已经看着窗外，直至发现西野在外面的餐厅前走来走去不知道在犹豫什么，最后却走进快餐店内。西野再不快点吃饭就没时间了。有好几次他看见她在街头转来转来，差点发现他在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她会不会以为他在取笑她。
　　「西野，吃过饭回来就别发愣了。快点去工作。」店长看见她定睛看着窗外。
　　「是，店长。」西野连忙躲进仓库内。
　　御幸一也拿起手机发现自己设定的闹钟响了，发现自己在这边真的待太久。他也是该回去吧。今晚还是躲在别处练习就好了，反正又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难得他的心情变好了点，他才不会出现在直原面前。谁喜欢被破坏好心情了。
　　御幸一也在预定时间前回到宿舍，听见他们在讨论下一场比赛的对手。对直原来说这是对战以前的待过的球队。在他的角度来说，这场胜利比以往任何一场都重要。他走到食堂内准备吃晚饭。他看见直原的表情比以往更加严肃，就只有自己一个待在角落。
　　在九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四，御幸要进行比赛。在以往的比实，直原前辈在比赛开始前也会跟他说几句话。今天，他真的一句话也没有跟自己说过。御幸在跟直原前辈试投的当中，他感觉到自己的捕手手套内残存着他扔球时顺势传达到的怒火。毕竟，他连昔日队友的问好也用上不瞅不睬的方式应对。御幸心想，这真的是非常无礼呢。
　　球赛在开始之前，有不少人都在网路上讨论。御幸一也是不会因为这样而影响表现，不过他可能被影响到了。在比赛中，他的表现算是不过不失。可是，有几球失误却是由直原自作主张不愿意接受御幸的意见而做成的。他在思考为什么他要如此坚持自己的主意，球队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虽然不能断定比赛的败因该归咎在谁的身上，可是气氛却由他的失误开始改变。在比赛过后，御幸跟直原被高层叫到会议室内问话。在会议室，直原承认是他自身的过度急于求胜无视其他人的意见才导致今天的结果。当直原把责住全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御幸也被高层说了几句。大概的意思是请他别要忘记自己的本分，多跟投手进行交流等等。御幸心想，他也有努力尝试，但是他就是一副听不进其他人的模样。
　　输掉的结果如果换来的是直原前辈能够愿意接纳一下别人的意见。那么，输掉也不是件坏事。虽然，御幸自己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在直原前辈被高层训话过后，他的表情反而像释放出什么压力一样。表情比之前缓和了不少。御幸以为前辈会愿意放下身段，他试着直话直说。
　　「直原前辈，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御幸看见直原前辈点了点头。
　　在御幸发表过自己的见解之后，直原前辈默默地听着。御幸心中有点惊讶，他本来还有心理准备会跟前辈吵起来。他心想不用这样就好了…御幸看见前辈在听过他的话之后会继续练习，可是他就没有再投球的意思。
　　「前辈，请问你还要再投球吗？」
　　「今天有点累，我要回去休息了。谢谢你。」直原把球放在篮子内，默默离开练习场。
　　御幸对他的一句谢谢你感到不可思议，所以一时反应不过来。直至反应过来的时候，直原前辈已经远离练习场了。御幸笑着把捕手手套收回也离开练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