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骑士》takeiteasy

14、Marry Me

　　御幸一也看见月历上被标示着黑色星号的日子。说起来，那位新投手好像是今天开始会合训练。他还是到球场去看看情况好了。他眯起眼看了看球场内某独自一人在跑步的人。那就是他了吧。他看了手表，距离集合时间还有大概一个小时。他到食堂悠闲地吃早餐。
　　从早上开始，众人就充满警戒的气氛。御幸心想只有他一个人在保持轻松的心情吗？
　　早上八时半，食堂内的人开始往球场内走。御幸把餐盘交回食堂职员便走到球场去。当他走到球场内，监督跟教练已经到了。
　　「你们都知道了吧。直原，你知道要怎样做的。」监督也不想再花时间去介绍。
　　「你们自己磨合一下吧。」监督留下一句话就离开球场。球场内的人一片静默。
　　名叫直原的投手，径直向御幸的方向走去。
　　「你是叫御幸吗？陪我练习吧。」对于突然被点名，他还是有点错愕。御幸知道他是前辈，可是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以这样的说话方式？他想起那天大家在转播的时候曾提及过，此人不太好对付。今天一看，他整个人的气场就是不好接近的样子。
　　「没问题。」御幸跟在他后头向室内走。
　　直原一直面无表情，御幸拿出捕手手套打算接球。御幸也很好奇他的投球会是怎样的状况。在接过球之后，御幸感到这球是用很重的力度丢过来。他就是在宣泄不满的情绪。
　　「前辈，你还好吗？」御幸认为他是在生气。他不懂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我没问题。」直原仍然是用扑克脸看他。
　　再来几球，力度有稍微下降。御幸姑且认为他只是心情不好而且。老实讲，他不认为跟每个人都能成为朋友。也不会期望跟工作伙伴成为朋友。我们只需要成为在赛场上合作的关系而已。
　　「比赛中，你就好好配合我吧。」直原跟他说的第三句话竟然是这句。他是把我当成稻草人吗？御幸在这一瞬间终于理解到其他人的忠告的真正意思。的确是不太好相处的人，不是。他有意图跟别人好好相处吗？难道他今天故意找上我的原因只是为了向我展示下马威吗？御幸抿唇，继续接球。平心而论，他的球算是犀利的。在赛场，他们应该可以成为有成果的搭档。他也明白心中变得急躁是无可厚非；直原前辈来到这个地步，必须要做出实绩才会有价值。
　　直原在投球途中突然停下来，甩了几下手。
　　「前辈，没关系吗？」御幸本着捕手的本性，还是询问了一下他的状况。
　　「没问题。」直原也是简短地回答。
　　御幸感到无奈，既然前辈喜欢以这样的方式沟通。即使他认为这并不是好事，但也只能随他了。虽然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就是了。
　　「前辈，你还要练习吗？」
　　「不练了。」直原向御幸点了头示意之后就离开了。御幸愣了几秒，他这人是有点难以捉摸。
　　榎本修在走廊外面看见直原，想着刚才集会的情景。他走进室内练习场，问一下刚才的状况。他本来就对此人有好奇心，可是看他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也就不好意思上前搭话。反正，有人跟他相处过了。那就当然去问他了。
　　「御幸，那个人怎么样？」榎本修用眼神示意。
　　「没什么。」他又不是来认识朋友的，只要合作得来就行了。
　　「哦。」榎本刚才亲眼目睹那个景象，谁会相信。
　　「有问题可以随便说。」榎本找不到可接的的话，只好提醒一下他。
　　「能有什么问题…」
　　榎本修笑着向前走。
　　接下来的几天，御幸一也都被安排跟直原一起练习。他终于能够体会到那种压力是什么。那就是有种我是前辈，你得听我的安排的那种思维。直原前辈也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这件事。这样的相处方式令御幸难以跟他沟通，他也有自己的看法好吗？
　　御幸无奈地在直原之后离开练习场地，晚饭时间还是到外面走走。
　　西野美穗在家中看着第一课的笔记，印象中这个课题在高中时期感觉还算简单。怎么今天不论是上课还是笔记都不太理解。她还是问一下亚吕真比较好，她上课的时候看起来都比她听得。亚吕真把别班的笔记丢给她看。她看了之后有比较难。
　　「美穗，听说这科的报告很难。」亚吕真在房内翻着书，呼了一口气。
　　「真的假的？」西野美穗听完以后，小腿突然乏力。她的熬夜纪录又要被打破了吗？前一个学期好像是凌晨三时，这次干脆就别想睡了吗？
　　「我们要加油。别用太多时间上班，即食面在等着你。」仲嘉亚吕真用手托头，表情严肃。
　　西野美穗摇了摇头，抬头看了天花一眼之后低头回到自己的房间。西野美穗其实没有打算减少上班的时间，她觉得自己还可以的。不过，要是睡过头她就不能保证了。不，她还是减少一天吧。西野美穗把几本从图书馆借来的参考书放到床上慢慢看，看着看着就睡了。
　　榎本修正在准备明晚的求婚，他看了早就订好的戒指。他不知道瑛子会不会觉得很俗套。他的品味总是被别人取笑，他在想认识到她可能是自己品味最好的一次吧。他在心中默念早就背诵多时的告白。如果被拒绝怎么办，他要不要再想点办法让场面不要尴尬。不知道她的反应会怎样，他希望一次就成功。早已得知的人看见他一副紧张的样子也只能跟他说声加油。
　　榎本修在练习完毕后，就直接回到房间内。成功与失败的各种情况他都在心中预想过，连他认为人生最难为情的局面他都特别预演了几次。明天，他应该可以接受结果的。他带着不安的心入睡。因为练习的疲劳，所以他很快就入睡了。可是，他却不断作梦。最可怕的那些梦境，他连起床后还记得一清二楚。侧面证明了他对于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西野美穗睡到晚上十一点才醒来，现在她的神智清醒。她还是走到厨房内随便找点吃的。她看见堆在床沿，甚至散落一地的参考书摇了摇头收拾好。
　　「现在重新开始看吧。」夜深的她，专注力好像比日间提升不少。她喝了一口咖啡，她认真地再看一次笔记跟参考书，好像也不是太难理解的事。她终于理解得了，可以去睡了。但她刚才睡得非常熟的关系，导致她现在睡不着。她走到客厅，看见亚吕真的房门紧闭了。她看墙上的时钟，现在是凌晨两点钟。她要干什么好呢？当然是看影片了，嘻嘻。她看电视剧直至破晓时分才入睡。这天大概是她除了假期外，睡得最久的时间。她在床上坐着并满足地笑了，睡饱了真的太幸福了。
　　今天晚上，就是今天晚上。他，榎本修要做出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事。他提早结束练习，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他看着时钟，距离晚上八点派对开始还有两小时三十七分钟二十六秒。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紧张感以几何级数增加。他连忙把戒指放在袋子内，然后反复检查几遍才放心把袋子的拉链关上。
　　直至时间尚余四十五分钟后，榎本修突然忘记了那份紧张。他收拾好一切就离开宿舍。他看见其他人仍未出发的样子，意图催促他们。他们有默契地回应时间尚早，你自己好好准备，加油。他无奈地提醒其他人准时，然后就出发了。
　　晚上七时四十五分，榎本修站在聚会的餐厅门前。他调整了自己的心情，用力深呼吸了一下。他等待表情变得自然就进去了。他看见瑛子正在房间内不断走动，要是未来在他家也能看见这种画面。他一定会很幸福的。
　　「瑛子，我来帮你吧。」榎本修放下袋子后直接走到她身边。
　　「不用，你是今天的主人公。这些事很轻松，我来就好。你为什么这么早到？」瑛子以为他会跟其他人一起来。
　　「好吧。」榎本修找了个位置坐下紧紧抓住袋子。
　　「你也快点来坐下。那群人怎么还未到？」榎本修看着时间快到了。
　　房间外出现一阵脚步声，他们终于来了。每个人在看瑛子的时候表情都在装自然。御幸一也只是旁观者，却同样感到紧张。他看见其他人也是同样减少说话，大概是不想说漏嘴。
　　「修，今天他们好像比较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瑛子察觉到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她想大概跟之前修跟她抱怨的事有关吧。所以，她也没有对此起疑心。除了她以外的人，在听到她的疑问之后都感到不同程度的慌张。他们把视线投向榎本。
　　「嗯，没有什么事呢。」榎本装作没有事地蒙混过关。
　　「那就好。」瑛子看见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默默在担心今天的派对会不会令人做成不便。她准备了那么久，希望大家能愉快地参加。
　　众人看见榎本成功蒙混过关后，纷纷在心中松一口气。
　　「我们准备点菜。」现场的其中一个人突然说出这句话。众人马上入坐顺势看起菜单，他们还得要装不知道多久。他们又不是演员，哪能演这么久。榎本你要求婚的话麻烦赶快。
　　「你们要点什么？」御幸表泰然地拿着菜单询问他们。论装不知道、装没事的话他是没问题。不过，他也希望榎本能赶快求婚。这样他们才能吃得开怀。不然，他看其他人就是一直在看眼色。
　　「瑛子爱吃这道菜，我们点这两道菜就好了。」榎本用了不少力气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紧张。
　　「好。」御幸走到外面找职员点单。
　　「修，生日蛋糕留待食物来了才一起吃好吗？」瑛子突然间拍了榎本修的手臂几下。
　　「哦？好、好、好。」榎本修很怕她会提前发现。
　　瑛子点了点头，之后打开蛋糕盒子查看蛋糕的状况。榎本瞄了瑛子一眼，之后趁后别过脸呼了一口气后装没事。一会儿在切过蛋糕之后就要求婚了。他现在的心情七上八下。既想食物快点到来让他赶紧去完成任务；另一方面，他又不想食物那么快到，他怕那时候的自己会胡言乱语砸整件事。趁现在正在等待食物的期间，他还是默念一下一会儿要说什么比较好。其他人就是在随便在聊一些有的没的，那根本就不是他们平常在闲聊时会出现的话题。
　　食物在半小时左右后陆续送到他们跟前，榎本修看见食物后心中默念一句加油。而其他人则放松下来，他们快将不需要演戏了。榎本修偷偷从袋子内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放在口袋内。
　　「不好意思，让你们再等一下下。先让修切了蛋糕我们再开始吃东西吧。谢谢。」瑛子感觉他们有点奇怪，可是又说不出又什么奇怪的地方。可能，只是她想多了吧。
　　有人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其他人马上转移话题顺势瞪了那人一眼。如果一个人突然笑场，其他人只会更难忍。
　　榎本在把蛋糕分好之后，当瑛子想分给所有人的时候。他抓住了瑛子的手，摇头示意她可以先不用分。瑛子感到疑惑，可是仍然顺着他的意思坐下来。其他人明白这个动作代表什么意思，纷纷放下筷子假装疑惑。御幸一也心想一会儿自己会不会被肉麻的情话剌激得起鸡皮疙瘩。
　　「修，为什么？」瑛子看着他。
　　榎本修由坐着的姿势改为单膝跪地，瑛子一下子明白现在是发生什么事。她吓得站起来倒后一步。其他人干脆不演了，微笑地看着他们。
　　「瑛子，我知道自己的年纪比你小。不知道你有否曾经感到不安？我…希望让你感到我也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而拼命努力。所以，可否请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嫁给我好吗？我会用心让你一直感到幸福的，因为令你感到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榎本修在抓住她的手的一刻，至今为止一直练习过的对白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他就随着自己的真心说了。这样看起来比较真诚吧。他自己说着，可能是唤起了以前的某段回忆。这人反倒眼泛泪光。
　　御幸一也在见证这事的时候，本来在想会不会浑身不自然。谁知道真经历这种场面的时候，他反而有点被感动到。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瑛子身上。
　　「你、你、你在干什么？」瑛子被突然的求婚吓得不知所措。
　　「你们早就知道了吗？」瑛子终于明白，那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
　　「瑛子，你的回答呢？」榎本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嗯。」瑛子点了点头，不过她从来没有在意过那点年龄差。那也只不过一年而已，何况几年下来她早忘了此事。
　　榎本修手抖着为她戴起准备了很久的婚戒。其他人终于从紧绷的气氛解放出来欢呼着。
　　在房间外面的客人跟职员都被突然爆出的欢呼声吓了一跳。
　　「我还没哭，你怎么先哭出来？」瑛子笑着安慰眼泛泪光的，她的丈夫。
　　「我很高兴。」榎本修破涕为笑。
　　「吃东西了。」除了主角外的所以人，终于可以开怀地吃东西。
　　整场派对都特别畅快，他最想要的生日礼物可能已经得到了。他们闹得几乎在餐厅快要关门才舍得离开。榎本修说要送瑛子回家才回到宿舍，被其他人极力阻止他再回到宿舍。
　　晚上快十二时，御幸一也还未睡。刚才的气氛实在太高兴了，他睡不着。在宿舍内四处走动的时候，他发现榎本修回到宿舍。
　　「你何时搬离这边？」
　　「大概很快吧。」
　　「恭喜你。」
　　「谢谢。」
　　「你还未睡吗？明早要练习呢？」榎本修以为他们回来就睡了。
　　御幸一也只是微笑着不回答。
　　御幸一也看见榎本修的背影，感觉这名叫爱意的病毒也没那么坏。